“紫婕妤,指控妃嬪與男人私通,那可是大罪,若是讓朕知道你是在胡編亂造,朕第一個就饒不了你。”
皇上的話讓蔣梓芊嚇了一跳,蔣梓芊跪下道,“真是臣妾親眼所見,臣妾一句虛言都沒有。”
皇后也道,“皇上,紫婕妤與蘭貴人並無恩怨,何況如皇上所說,蘭貴人一向深居簡出,更不可能與誰結怨。這罪責如此之大,臣妾覺得紫婕妤也不敢信口開河。依照臣妾的調查,柳大人偏偏那麼巧,下朝之後,沒有皇上的傳召,卻一直留在宮中到這個時辰。臣妾正想問一問柳大人,爲何會留在宮中呢!”
這件事非同小可,皇上更不會允許自己的女人與別人有染。當初林檀微的結局就已經昭示了一切。
“柳雲鶴!”
“微臣在!”
“朕問你,爲何你下朝之後,還在這宮中逗留?”
柳雲鶴跪在地上回道,“回皇上,微臣下朝之後去了一趟夢娘娘那裡。微臣擔心夢娘娘思念羲和公主成疾,便特意去看望。”
皇上道,“你去看望自己的親姐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皇后道,“見自己的姐姐,自然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是柳大人,你見完夢婕妤之後難道就沒見過別人?”
“微臣……”柳雲鶴欲言又止。
“蘭貴人,你一直不說話,你難道就沒什麼要解釋的?”
被皇后點名,藺蘭芷微微擡頭,一雙眼睛霧濛濛的,表情也是極爲傷心。可她只是抿了抿脣,也未發一言。
這件事情發展成現在的這個樣子,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們知道,一旦承認,就是一個死。他們不怕死,可卻都不想讓對方死。
我卻如此狠心的利用了這一點。
“皇上,皇后娘娘,咱們娘娘沒有和柳大人私通……”倒是初蝶先急着說道。原等着初蝶說出那幾句話來,卻不想已經被皇后止住。
“放肆,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
皇后話音一落,明荷便上前給了初蝶幾巴掌。初蝶的頭髮立刻凌亂,嘴角也溢出鮮血。
“初蝶,初蝶……”藺蘭芷要去查看初蝶的傷勢,卻被明荷攔住,“娘娘,只要說出實情,這宮女就沒事了。”
“我……我……”藺蘭芷欲言又止,看了看柳雲鶴。
“皇上,臣妾這裡有直接的證據,證明蘭貴人的確在那裡出現過。”蔣梓芊說道。
“哦,什麼證據?”
蔣梓芊將那香囊遞到了皇上的跟前。
皇上看了看道,“這就是你說的證據?”
“皇上,這東西定然是蘭貴人看到了臣妾慌忙離開而不小心掉的。”
皇上拿着香囊在自己的鼻子邊聞了聞,道,“那麼現在朕可以告訴你,這東西不是蘭兒的。”
蔣梓芊皺眉,沒明白皇上的意思。
皇上道,“這香囊朕前些日子看到過。之所以朕還記得,是因爲這香味實在是獨特。朕還知道這裡面有一張平安符。”皇上一邊說着,一邊將香囊打開,然後將一張平安符拿了出來。
蔣梓芊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倒是皇后問道,“不知道這香囊是誰的,竟讓皇上如此印象深刻。”
皇上道,“這香囊是屬於初蝶的。初蝶,朕沒記錯吧?”
初蝶忙擦了擦嘴角的血,點頭道,“回皇上,這是奴婢的,皇上您沒記錯。”
皇后幽幽道,“皇上,這東西既然是初蝶這個宮女的,那就更證明了他們主僕兩個在那裡出現過。”
蔣梓芊附和道,“皇上,皇后娘娘說的沒錯。當時他們倉皇離開,臣妾撿到這個香囊,以爲是蘭貴人丟下的,卻不曾想到也可能是初蝶留下的。”
皇上也沒想起來該說什麼,此時就聽初蝶道,“皇上,其實這件事並非娘娘看到的那樣。不如請皇上打開這平安符。”
皇上打開,上面依舊寫着願君平安。皇上不解的看了一眼初蝶。
初蝶又道,“請皇上看向它的背面。”
皇上便將背面反過來一看,然後看到了上面有個名字。
皇上一笑,道,“原來是這樣。”
皇后不解,湊過去問道,“皇上,這背面有什麼?”
“皇后,你看!”
皇后看了過去,“柳雲鶴!皇上,這……”
皇上道,“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平安符是初蝶爲柳大人求的,又貼身帶在身上,說明初蝶這個宮女是喜歡柳大人的。柳大人,你豔福不淺啊!”
“皇上,就算是初蝶喜歡柳大人,她一個宮女暗戀一個大人也是正常,不過是想飛上枝頭變鳳凰而已,也不能證明柳大人和蘭貴人沒有私通。”
初蝶忙道,“皇上,皇后娘娘,的確是奴婢與柳大人交好。娘娘爲了成全奴婢和柳大人,所以自己也出來,想着萬一被人看到,娘娘還能幫着奴婢,只說是自己要召見柳大人的。當時紫婕妤遠遠的看見,奴婢也在場,並不代表只能是娘娘和柳大人在一起啊!還請皇上明察!”
“你簡直強詞奪理,明荷……”
明荷又要出手打初蝶,卻被皇上止住,“住手!這件事初蝶也說得不無道理,皇后,你不必急着來給蘭兒降罪。”
“是,皇上,臣妾操之過急了。”
皇上道,“柳雲鶴,蘭兒,你們親口告訴朕,到底在那裡幽會的是誰?若是的確是柳雲鶴你和初蝶在那裡,男歡女愛也很正常。柳雲鶴是朕的恩師的兒子,朕會給你們賜婚。倘若如皇后和紫婕妤所言,是蘭兒與男人私通,那這件事朕便沒有什麼可說的。但朕相信,你們還不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是嗎?柳雲鶴……”
“皇上,微臣……”
“皇上!”藺蘭芷終於開口打斷了柳雲鶴的話,道,“其實在臣妾還未進宮之前,也就是臣妾留在相府的時候。柳大人曾經去過相府,原本是想跟着爹,謀得一官半職,有所發展。也就是那時候,柳大人遇到了初蝶。那時候,兩個人便相互傾慕。臣妾本打算爲他們像爹說明,把初蝶許配給柳大人。可是無奈,那時候臣妾被選進宮。初蝶她不放心臣妾一人在宮中,非要進宮來伺候臣妾。臣妾拗不過她,便只能讓她跟來了。後來柳大人先是在宮中當太醫,又成了尚書,初蝶便有了更多的機會見柳大人。但柳大人自從成了禮部尚書之後,公務繁忙,而且每次下朝之後便要離宮。臣妾不忍看他們彼此相思成疾,便特意安排了他們倆見面。初蝶因爲擔心自己一個宮女和大人見面會影響柳大人,臣妾便也陪着去,若是被別人看到,便說是臣妾要求召見的柳大人。”
蔣梓芊諷刺道,“蘭貴人,你身爲主子,替自己的奴才做的事也真夠多的啊!”
我小聲對皇上道,“皇上,奴才也有件事要說。”
“你說。”
我道,“上一次,柳大人生病在家。皇上想給柳大人謀一官半職,所以讓奴才去接的柳大人。皇上可還記得此事?”
皇上道,“這件事朕記得。”
我道,“奴才去給柳大人宣聖旨的時候,初蝶姑娘也在。若是兩人不是相愛,初蝶姑娘不會去照顧柳大人,柳大人也不會任由她來照顧自己。”
初蝶忙補充道,“皇上可以去查一下奴婢的出宮記錄,就在柳大人生病在家的那段時間,奴婢曾經和娘娘告假過許多回,就是爲了出宮照顧柳大人。”
藺蘭芷道,“這件事皇上可以去查,臣妾也可以作證。”
“嗯,朕相信蘭兒和初蝶都不會對此事說謊。至少他們事先都不會知道,會有今日這一天。皇上說着看了一眼蔣梓芊。蔣梓芊有些心虛的垂下頭。
“好了!”皇上站了起來,道,“此事已經真相大白。既然你們是有情人,朕當然要成人之美。如今蘭兒已經習慣了宮中的生活,初蝶你也不必擔心了。初蝶你如此對蘭兒重情重義,而云鶴又是朕的恩師的兒子,朕自然不會虧待你們。朕今日就給你們賜婚,並且給雲鶴賜一座宅子,供你們婚後居住。你們可願意?”
初蝶喜極而泣,道,“奴婢謝皇上,奴婢謝皇上。”
“雲鶴,你爲何不謝恩?難道是不願意?”皇上皺眉看向柳雲鶴。
藺蘭芷看了一眼柳雲鶴,然後看向皇上道,“臣妾也多謝皇上。臣妾希望初蝶可以風風光光的嫁給柳大人。所以臣妾想認初蝶作爲臣妾的義妹,讓初蝶從相府風光的嫁出去。不如皇上從今日起就讓初蝶出宮準備吧!”
柳雲鶴驚得擡頭看向藺蘭芷,那一眼,似是從藺蘭芷的臉上看到了什麼,然後對着皇上磕頭道,“微臣多謝皇上隆恩。”
“好!”皇上心情大好,“朕一定會讓初蝶風風光光嫁給你。此事就依蘭兒你所言,初蝶,你即可就可以收拾一下回相府待嫁了。藺相那裡,朕即可會下一道聖旨過去。”
“奴婢謝皇上,奴婢謝皇上!”初蝶聽後磕頭謝恩。
皇上道,“你也應該感謝你的主子,當然這也得益於你自己的重情重義。”
初蝶便轉過身給藺蘭芷磕了一個頭,道,“奴婢謝娘娘。”
藺蘭芷溫婉的一笑,道,“你不必謝我,這些本就是你應得的。我只願你嫁過去之後能和柳大人夫妻同心,白首不離。”
“是,奴婢記下了。”
皇上拍了一下手道,“朕今天成全了一對有情人,甚是開心。紫婕妤,你雖然有些冒失,但也不是完全沒做好事,這件事就有你一半的功勞。好了,皇后,下次這種事情不要聽一人之言,你身爲皇后,更應該好好管理這後宮的秩序。像今日這種鬧劇,傳出去,蘭兒會被他人所指指點點,你有沒有想過這對她的影響有多壞?”
皇后只好起身躬身道,“是臣妾一時沒有考慮周全。還請皇上恕罪,在這裡臣妾也像蘭貴人致歉。”
“朕也知道你是要查清這些。只是你的方法用的有些過激。好了,朕正想去看看老十四,你隨朕去吧。”
“是,皇上!”
蔣梓芊忙道,“皇上,臣妾也有些日子沒見到十四皇子了,讓臣妾也去看看吧。”
皇后卻道,“紫婕妤,你應該多留在宮中,若不是你今日到處亂走,也不至於興師動衆,還讓蘭貴人受了這般的委屈。”
“臣妾……”
皇后已經不理會蔣梓芊,對皇上笑道,“皇上,咱們走吧。”
“好!”
蔣梓芊擡頭,看着皇后遠去的身影,露出了怨恨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