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女人的話,我們將信將疑,但現在也沒辦法去證實。我知道,就算我們現在再折返去林偉家裡,同樣不會從他們口中得到什麼真正的信息。
而我們一開始對林偉感興趣,是因爲我們懷疑他和地獄男爵有莫大關聯,甚至有可能就是地獄男爵,可這個女人給我們的信息是,他同樣是遊戲受害者,只不過作爲幸運者活了下來。
是我們的判斷錯了嗎?如果章晴說的是真的,那地獄男爵會是誰呢?整個臨牀系二班,只有林偉一個倖存者啊,不是他還有可能是別人嗎?
我們的思路是不是走進死衚衕裡了?
“你相不相信這個女人的話?”爲對柳文清問道。
柳文清道:“她既然願意來救我們,應該沒有害我們之心,只不過她的話到底該不該完全相信,我也不好肯定。”
“不是還有次機會嗎?我們這次的遊戲過關了。”
我想起來的確是這回事兒,打開手機進入微信,裡面有地獄男爵恭賀我們遊戲通關的消息。
柳文清發了條信息:地獄男爵,你曾經說你是臨牀系二班的學生,你確定你沒有說謊作弊?
地獄男爵很快回了信息:當然沒有。
柳文清:可臨牀系二班只有一個倖存者,那個人是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地獄男爵:如果我回答了你的問題,就代表我這次的提示已經給了你們,請你們考慮清楚。
衆所周知,遊戲成功後,我們會得到一條信息,現在已經變成我們可以對地獄男爵問一個問題。
我對柳文清點了點頭,表示可以,柳文清發了個可以。
地獄男爵:我是人!
是人?
其實我一開始就傾向於地獄男爵是人,我們發生的一切都是人爲的。可是,人有力量做到那些離奇事情嗎?
所以我又懷疑地獄男爵是鬼,雖然在之前我認爲鬼是無稽之談,但在遇到一系列我無法解釋的事情,包括9號教學樓和零度公寓的詭異事件後,有些事情我也不得不信了,包括鬼神。
可是,鬼就是無所不能的嗎?我不相信!
地獄男爵說他是人,如果這是真的,他是怎麼做到之前那一切的?
柳文清開始懷疑自己查到的信息不準確了,難道那個班上還有幸存者?我心道不至於吧,一個班多少學生,這些信息還是比較容易查出來的,出錯的可能性很小的,可以沒有。
我們回了學校,然後醫院那邊江小賢的情況我們也知道了,他也因爲組織肌肉壞死,需要截肢,會變成和林偉那樣。
好在他總算還能保住命,但願陳雨薇能好好照顧他,就算她不能做到像林偉的女朋友章晴那樣,她也要爲江小賢付出她應該付出的。
不求回報的愛是存在的,但它或許不夠公平。
我忽然想到了章晴說的話,這場遊戲中,只能有一個人活下來。也就是說,就算我們在之前的遊戲中僥倖過關,也有可能會被下一個遊戲吞噬。
一切都遠遠沒有結束!
我和柳文清就在學校裡這樣走着,因爲想着事情我都走了神,一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然後我就感到香風鋪面,接着聽到“哎呀”一聲嬌喝。
一個女孩被我撞倒在草地上,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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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挎包和手上拿的書本都散落了一地,我一看準備道歉,卻發現被我撞倒的是小楓老師。
小楓老師穿着黑色緊身褲,一件緊身露臍T恤配着一件精緻的小外套。她本就是個身材惹火的女人,偏偏又喜歡穿緊身的衣服,身上的曲線完美地被勾勒出來。
我承認,我貪婪地看了十幾秒。
其實我挺自責的,把人家美女撞倒了,首先想的不是扶她起來問她有沒有事,而是把人家全身看了個遍,並且是看了十幾秒。
我這樣子柳文清看到了,她皺了皺眉一副懶得再搭理我的樣子,轉身自己直接走了。
唉!男人這副模樣,一定是極其招女人討厭的!
“還愣在那裡幹什麼?還不快扶我起來!”小楓老師道。
我趕忙把她扶了起來,連聲道歉,然後幫她把掉在地下的東西都撿了起來。
“實在對不起,小楓老師!今天走路沒長眼睛!”我一臉尷尬,把她掉下的一本書遞給她。
“我瞭解你們這幫男生,眼睛光盯着美女了!”小楓老師沒好氣地從我手中接過書,嗔怪地道。
說實話,她嗲嗲的聲音讓我有些受不了。
這容貌、這身材、再配上這聲音,我忽然覺得做她的學生(男生)不是幸福,而是一種痛苦。
天天被火燒的痛苦,諸位懂的!
在她伸手接過那本書的一剎那,我看到了那書封面上的書名《地獄之行》。
這是一位著名作家寫的一本有關地獄的書,在調查地獄男爵的時候,我和柳文清還翻閱過這本書,雖然這是幻想類文學作品。
小楓老師還看這種書?
人不可貌相,女人的品位還真不好理解。
我再去找柳文清的時候,柳文清已經不見了。我心道這女的我還能追嗎?只不過多看了別的美女幾眼,就跟我急成這樣?
我就這樣繼續在學校裡閒逛着,臨近畢業了,不少學生都在拍攝畢業照,臉上露着喜悅的表情。
他們很快就要從象牙塔走入社會,開始屬於他們的無限可能的新的生活。
再對比一下我們的境遇:全班同學死的死,進醫院的進醫院,仍然被圈在那個恐怖的死亡遊戲中,無法脫身。
或許真的只有一個人可以脫身,可是有理由相信,就算他脫身了,他也將成爲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終生生活在恐怖陰影中。
我的手機響了,是微信提示音,不過還好不是微信羣提示音,我以爲是柳文清找我。
點開微信消息,我只看到一個數字:18!
恩?18?
發件人,是一個署名叫“陽間死人”的。
我查了一下,我的微信好友大部分都是我們班同學,並沒有這個人,這個人是誰啊?
光聽名字就有點怪怪的,更何況是這個奇怪的數字。
難道是趙凱嗎?趙凱曾在我身上寫下過這個數字。
可這並不是趙凱的微信號,更何況現在趙凱在醫院昏迷不醒,連危險期都沒過。給我發微信?可真別逗了!
這是誰呢?
忽然,有人在我身後拍了下我的肩膀,我嚇了一大跳。一轉頭看到一張臉,有點眼熟。
然後我就認出來了,這不
正是之前那個攝影師嗎?
對!就是那個攝影師,他在給我們班拍攝畢業照的時候,不知道在鏡頭裡看到了什麼,直接抽了過去,一直在醫院精神科住着呢。
看到他我也不感到奇怪,今天不少班拍畢業照,他在工作呢。這傢伙倒挺敬業的,剛出院就又工作了。
“我認得你,你是環藝系二班的學生。”那攝影師對我道。
我點了點頭,問了下他現在情況怎麼樣了,他表示他現在情況很好,這不已經恢復工作了嘛。
他拿着他那隻相機擺弄着,其它攝影師都挺忙,他好像很閒,今天他應該不是主要的攝影師。
我今天沒想到會遇見他呢,真遇到了,我忽然覺得我從他這裡也能瞭解到一些情況。
“對了,你上次在鏡頭裡到底看到了什麼?把你嚇成了那樣?”我直接對他問道。
攝影師噓了一聲,示意我小點聲,把我拉到一棵大樹旁。
“我看到周青雪了!”攝影師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
“周青雪?她是誰?”
“就是那一年全班人都被燒死的那個班的學生!”攝影師道。
“是鬼?”
“廢話,都死了,還能是人嗎?”
“那個班全班人都死了,那豈不是全都變成鬼?你怎麼光看到她?”我心裡嗤之以鼻,嘴上還一副很天真很求知的樣子。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不一樣的,周青雪是自殺死的,那些人被燒死,是被周青雪索命的!”
我心道不對啊,根據章晴的說法,那些人不是因爲玩了地獄男爵的遊戲才集體受懲罰死的嗎?
我到底該相信那個古怪的章晴,還是相信眼前這個有神經病史的傢伙。
周青雪是誰?難道那個班真的還有一個人?
攝影師道:“大一那年,那個班有個漂亮的女生自殺了,就是周青雪。可是在給他們班照畢業照的時候,我看到她了!”
“然後我每年都會看到她,在不同的班級裡照畢業照,上一次就是在你們班!你們班已經有人死了,你們完了,你們都會死的,她回來了!”攝影師的聲音變得陰森恐怖,他的雙眼中透射出了驚恐。
我皺了皺眉,一個得過神經病的人,他的話能相信嗎?我倒更傾向於那個班的人是因爲地獄男爵的遊戲死亡的,不過,這和周青雪索命似乎也不矛盾啊。
難道,這個周青雪就是地獄男爵?
“她回來了!回來了!”攝影師緊盯着我在那喃喃自語,忽然,他抓住了我,悚聲道:她回來了,她就在你身後!
我被他說得真有點怕了,雖然現在大白天的。我猛地一回頭,忽然看到身後一個女人,剛纔被攝影師這麼一渲染,大白天的我差點慘叫了。
“你在這兒幹什麼?”柳文清被我的模樣嚇了一跳,我身後正是柳文清,她剛發現我在這兒,剛走到我身後。
攝影師有點幸災樂禍地大笑起來,然後手舞足蹈,緊接着忽然衝進來一輛救護車,幾個穿白大褂的人下來,把攝影師架上了車。
後來我們才知道,攝影師是從醫院裡跑出來的。
“她回來了——她回來了!”伴着救護車的聲響,我清楚地聽到攝影師撕心裂肺的恐懼驚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