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閒鬆睜開眼,擡手看了看錶。發現時間纔是七點多。
這段時間不在龍華的日子,無論是在黃山,還是在外公外婆那裡,不用上課的他,反而是每日早睡早起,比在上課的時候可要規律多了。
今天是週五,需要去上課,按照以往的經驗,大概還有一個小時,胡成虎纔會起牀。了無睡意之下,他下了牀,洗漱一番之後,來到了公寓樓的天台。
鬆海早晨的空氣雖然也很新鮮,可是和黃山以及外公外婆住處完全沒法比。
林閒鬆在天台上活動活動了筋骨,然後練習了一陣四季心法。
快到八點半的時間,林閒鬆回到了公寓,剛進門,就看見胡成虎臥室的門推開,胡成虎睡眼惺忪的從臥室內走了出來。
“閒鬆,你剛上完廁所啊?”胡成虎對着林閒鬆迷迷糊糊地說道。
林閒鬆搖頭失笑,這傢伙典型的就是沒有睡醒。於是說道:“你動作快點,快遲到了。”
“怎麼可能遲到。”胡成虎一邊說着一邊往洗手間走,“每天不都是這個時候起來的嗎?難不成你半個多月沒上課,就把作息時間給忘了。”
得,這傢伙糊塗歸糊塗,對林閒鬆半個多月沒上課的事倒是記得清清楚楚,這種半夢半醒的狀態都能一口說出來。
胡成虎洗漱完了之後,兩人走出公寓,往龍華校園方向行去。
走在路上,被晨風一吹,胡成虎總算是徹底地醒了過來,在路邊草草吃過早飯之後,他就開始在林閒鬆耳邊墨跡起來。
“閒鬆,那個蕭薇薇照片的事情,你昨晚可是答應了我的,你看是否能儘快幫我弄到。”
林閒鬆沒好氣地說道:“既然我都答應你了,你就耐心的等等唄。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完全可以不用找我幫你。”
胡成虎立刻苦起了一張臉,說道:“閒鬆,看你這話說得就傷感情了不是。咱們兄弟的關係,我怎麼可能會不相信你。可是你也瞭解我,這個資料庫里正缺蕭薇薇的照片呢,每天打開那資料庫,我心裡那種缺憾感就越來越強烈,就指望着能儘快彌補上這缺憾。現在有閒鬆你答應出馬幫忙,我心裡能不癢癢嘛…………”
林閒鬆被胡成虎囉嗦得有些沒轍了,拿出手機。撥通了陸幽梅的電話號碼。
“閒鬆,那麼早就打我電話啊。”陸幽梅的聲音有些朦朧,顯然是還在牀上或者剛剛睡醒,不過依然能聽得出她聲音中的驚喜。
“幽梅,我正在去學校的路上呢。早上沒看見你,所以就給你打個電話問問。”林閒鬆笑着說道。
胡成虎非常鄙夷地瞟了林閒鬆一眼,小聲自語道:“我還以爲你打電話幫我張羅蕭薇薇照片的事呢,原來是給陸大美女打電話調情。”
林閒鬆轉頭瞪了胡成虎一眼,胡成虎看林閒鬆似乎要有出腿的動作,立刻非常自覺的躲遠了點。
“閒鬆,我現在還在家裡。”陸幽梅開心地說道:“要不,我現在就開車去學校吧。”
“不用,不用。”林閒鬆連忙說道:“昨天才回鬆海,你還是在家裡多休息兩天吧。”
聽見林閒鬆頗爲體貼的話語,陸幽梅甜甜一笑,說道:“閒鬆,你今天上完課就來我家吧。反正每天也沒課,你就在家住兩天,免得我媽天天在我耳邊唸叨你。”
“明天我有些事情。”林閒鬆立刻想到了週六還要去陶南霜家。
“哦。那週日呢。你不會這麼忙吧,纔回鬆海,週末兩天就都被預定了。”陸幽梅嘟着嘴說道。
“看看吧。我都半個多月沒到學校了,說不定學校裡還有一堆事情等着我呢。”林閒鬆說着話題一轉,道:“幽梅,還記得我在黃山的時候,讓你幫忙去要莊家舞會的錄像帶嗎?”
陸幽梅想了片刻,然後笑道:“恩,想起來了。哈哈,如果父親已經要到了那盤錄像帶的話,我今天一定要好好看看。對了,如果你週日不來我家的話,我就把這盤錄像帶拿去給月姨看。”
林閒鬆額頭上冒出幾道黑線,陸幽梅這丫頭反應倒是也真快,居然順手就找到了一個威脅自己的武器。
“好吧,我週日儘可能去你家。”林閒鬆說道:“幽梅,你也想辦法在週日前儘可能幫我拿到錄像帶。”
“好了,一會我就去問父親是不是已經拿到了那盤錄像帶,如果還沒有拿到的話,我就讓他去催一下。”陸幽梅非常滿意地說道。
掛了陸幽梅的電話,一擡眼發現已經來到了教學樓前。
“成虎。”林閒鬆對跟在自己身後五六步的胡成虎招了招手,說道:“蕭薇薇的照片,下週應該能給你,不過照片質量不會太高,你也先將就將就吧。”
“有就行。”胡成虎見林閒鬆似乎沒有要對他動腳的跡象,於是加快了兩步,走到了他的身後,說道:“只要有幾張蕭薇薇的全身照就好,先彌補上資料庫的空缺再說。”
兩人走上教學樓,幾乎在上課鈴響起的同時走進了教室。
“咦,林閒鬆……”
“閒鬆。好久不見。”
看來哥們的人緣還不錯,林閒鬆對幾個正對他招手的同學點頭微笑,小聲對胡成虎說道:“這待遇你沒享受過吧。”
誰知道,他們一轉頭,就聽其中一人說道:“怎麼樣,我說了這次他肯定不會缺課超過一個月吧,我贏了,快點拿錢來。”
林閒鬆心裡那叫個鬱悶啊,沒想到自己不經意間居然也給本班的博彩事業做出了貢獻。
原本胡成虎還真琢磨,林閒鬆啥時候在班上有這樣的人緣了,這事怎麼看都不對啊。
此時胡成虎笑得那叫個開心,那樣子似乎在對林閒鬆說:看你還得意什麼,缺課都被人當賭局了。
林閒鬆和胡成虎剛剛坐下,就看見教授走進了教室,走上講臺上之後,教授的目光往教室內掃了一眼,看見胡成虎身邊的林閒鬆,顯然愣了一愣,然後說道:“你們先等兩分鐘,我很快回來。”
林閒鬆和胡成虎對視一眼,胡成虎說道:“閒鬆,難道你的突然出現嚇着了教授,他現在急着去吃心臟病藥了。”
“胡扯。”林閒鬆很是不爽地說道:“我不就請假了半個來月嘛。至於這麼誇張嗎?”不過林閒鬆從剛纔那位教授的表情動作看出來,他出去似乎還真有可能和自己有些關係。
很快教授又回到了教室,這一次他倒是沒有多看林閒鬆一眼,開始講課。
沒有蕭薇薇在的課,胡成虎自然睡他的大覺,林閒鬆倒是坐得端正,一邊默運四季心法,一邊聽聽課。
第一堂課下課之後,林閒鬆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筋骨,這時忽然看見系主任滿臉笑容地走進了教室,接着一個側身。讓出了門。
能讓系主任如此恭敬的,整個龍華大學估計也就只有校長了,果然緊接着林閒鬆就看見鄭興夏走進了教師。
“鄭校長……”班上的同學忽然看見鄭興夏走進他們的教室,臉上都驚訝非常。
鄭興夏這些年來,已經很少出現在小教室了,他出現在學生們的視野中,往往都是在禮堂,廣場之類的場地。
更何況歷史系原本就是非常冷門的專業,鄭興夏在歷史系教室出現的機率基本上爲零。
鄭興夏面帶微笑對教室內的同學點了點頭,然後驅步走向林閒鬆和胡成虎課桌旁。
系主任和上課的教授,看見胡成虎此時依然趴在課桌上,那臉色既苦澀又無奈,就算想要對胡成虎發怒,也不敢在鄭興夏面前發作。
林閒鬆看着走過來的鄭興夏,心裡琢磨着他此來到底是有什麼目的,鄭興夏在林閒鬆心目中,那基本上可以和老狐狸打等號。
鄭興夏走到林閒鬆和胡成虎的課桌盤,看見趴在桌上的胡成虎,伸出手拍了拍胡成虎的肩膀。
“誰啊?”胡成虎睡得正香,這一下被人一拍,立刻擡起頭,臉上滿是不爽。
系主任和教授聞言臉色都變了,卻看見鄭興夏臉上依然帶着笑。
胡成虎此時也已經看清了鄭興夏,連忙站了起來,說道:“原來是老……鄭校長啊。閒鬆,鄭校長來了,你也不提醒我一下。”
鄭興夏卻是笑了笑,說道:“下課的時候休息休息,以保持充沛的精力上課,這種習慣不錯。”
教室內同學以及教授和系主任聞言差點跌倒,經鄭興夏這麼一說,胡成虎睡大覺反而成了一種勞逸結合的學習方法了。
胡成虎看見鄭興夏的笑容,彷彿從中讀出了其他的意味,不由得苦笑道:“鄭校長,閒鬆昨天才回來,這不大半個月沒見了,所以一聊就聊到半夜。導致今天精神不好。”
這都能轉到別人身上?教室內的人不由得對胡成虎的臉皮厚度和拉人下水的能力都大爲讚歎。
鄭興夏轉頭看向林閒鬆,笑道:“閒鬆,我聽說你今天回來上課了,所以特意過來看看。”
鄭興夏的話一出口,系主任和教授,以及教室內的學生詫異非常地看向林閒鬆,心中不由得都在想林閒鬆到底是什麼身份,居然讓鄭校長親自來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