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黑,棚外的雨卻是越下越大。
柳青青kao着火堆坐着。他們三人剛剛就着熱湯吃了些餅乾,這兩天第一次吃了熱食,讓柳青青肚子裡格外舒服。
看着棚外磅礴大雨,忍不住縮了縮肩膀,若沒有這個擋雨的棚子,若沒有這一堆火,柳青青簡直不敢想她此時又會是個什麼處境。
南宮顏坐在林閒鬆身邊,用一個樹枝,將已經烤乾的衣服挑起,遞給林閒鬆說道:“閒鬆,穿上吧,彆着涼了。”
林閒鬆接過上衣,剛剛烤過的衣服,穿在身上暖烘烘的,特別舒服。
“這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停。”南宮顏看着棚外的大雨,有些無奈地說道:“下這麼大的雨,依蓮阿姨恐怕就更難找我們了。”
柳青青聞言眼睛瞪得大大地說道:“對啊,飛機失事已經一天多時間了,我父親現在肯定也到黃山了,哎,我母親現在肯定急壞了。”
林閒鬆看着南宮顏和柳青青。笑了笑,說道:“放心吧,找不到你們,他們不會放棄的。”
柳青青撇了撇嘴,對林閒鬆說道:“你這話說得,難道你家人就不會來找你?”
林閒鬆腦海中浮現出父母的身影,緊接着又閃現過嶽炎婷,陶南霜等人的容貌,他聳了聳肩,說道:“也不知道他們現在知不知道這事情,最好他們不知道,免得乾着急。”
“閒鬆,和我說說你的父母,家庭吧。”南宮顏忽然滿臉期待地說道:“我對你的家庭情況,還一無所知。”
柳青青聞言,也來了興趣,偷偷地將身體挪得kao近林閒鬆一些。
林閒鬆笑了笑,說道:“南宮老師,你以後找個機會家訪不就行了。”
林閒鬆這句話原本也是玩笑之言,誰知話一出口,就見南宮顏臉色一紅,低下了頭;林閒鬆這才立刻意識到,此時他和南宮顏的關係似乎,好像和以前有那麼一些不同,而他這句話顯然讓南宮顏誤會了。
柳青青卻沒有看出什麼異樣,她催促着林閒鬆,說道:“你快些說。快些說。”
南宮顏借這個機會擡起頭,眼中泛着讓林閒鬆有些頭皮發麻的柔情,說道:“是啊閒鬆,你去過青青和我家,我們的家裡情況你都瞭解,可是我和青青對你家庭情況卻是一概不知,這樣可不公平。”
“是啊,不公平。”柳青青立刻附和着說道。
林閒鬆乾脆躺在了鋪着厚厚枝葉的地上,緩緩說道:“我的家庭很簡單,一個威嚴的,嗯有時候有些讓人抓狂的父親,一個溫柔美麗的母親,再加上我。”
柳青青聽林閒鬆如此評價他父親,眨了眨眼,說道:“我覺得你父親對你挺好,從小就帶你去打獵。”
林閒鬆翻了翻白眼,說道:“我記得從我記事開始,每天放學之後,都會跟着我父親出去訓練,當我筋疲力盡的回到家中,母親總會用一桌子香噴噴的飯菜迎接我們。”
“每一次聞到母親做的飯菜香味。我就覺得身上的疲憊好像一下子都消失了。”林閒鬆嘴角帶着微笑,彷彿眼前正放着一桌他母親爲他做的飯菜。
柳青青砸吧砸吧嘴,這兩天她吃的都是罐頭餅乾,想到熱騰騰的飯菜,口水都差點流了出來。
南宮顏聽着這簡簡單單的話,眼神中卻流lou出朦朧之色,說道:“每天做好菜,等人回來的那種感覺應該很好吧,最少心裡總是滿滿的。”
同樣一小段話,聽在柳青青和南宮顏兩人的耳朵裡,得到的反應差別卻如此之大。
“你繼續說啊。”柳青青吞了一口口水說道。
“沒了。”林閒鬆躺在地上,雙手抱在腦後,說道:“這就是我在讀大學前的生活,一年四季,春夏秋冬,十幾年如一日。”
“這麼簡單?”柳青青很是懷疑地看了林閒鬆一眼說道。
林閒鬆嗯了一聲,說道:“就是這麼簡單,怎麼樣,柳大小姐是不是也開始覺得我的生活很單調。”
“這簡單的生活不是很好嗎?”南宮顏說道:“每天都能夠和自己的親人在一起,每天都能看着他們的笑容,每天都能爲他們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咦,原來很無聊的生活,怎麼在南宮老師嘴裡說來就充滿了浪漫。”柳青青眼中也泛起了憧憬的朦朧說道。
女孩對浪漫的話,浪漫的事務幾乎沒有多少抵抗力,這原本平淡得讓林閒鬆自小就鬱悶非常的生活,居然能夠讓柳青青和南宮顏二女目lou嚮往。
三人又聊了一陣,天色漸晚,柳青青的頭已經搭在了膝蓋上,眼看就要睡着了。
林閒鬆站了起來找了幾根比較粗大的樹枝。用手掰斷,將它們放入火堆中,然後將明火撥滅,說道:“睡覺吧,希望明天雨能夠停。”
林閒鬆讓南宮顏和柳青青睡在火堆以裡,kao牆壁的地方,自己則睡在火堆和棚子口之間。
“閒鬆,你也睡裡面來吧,睡在門口一會可能會飄雨。”黑暗之中,南宮顏臉色緋紅地說道,雖然昨晚她是抱着林閒鬆的胳膊睡的,可是那時候林閒鬆畢竟是昏迷狀態。
柳青青聞言臉色也隨之發紅,卻也沒有出聲阻止,心中暗暗說道:這棚子都是林閒鬆搭的,他要睡哪裡,我憑什麼阻止。
好在此時棚內棚外都很黑,掩飾了二女臉上的紅潤。
“這裡是黃山深處,說不準會有豺狐之類的野獸,我睡在門口也可以更安全些。”林閒鬆說道。
柳青青和南宮顏一聽見附近可能有野獸,臉色都是微微一變,心中覺得幸好昨晚沒有野獸出沒,否則在林閒鬆昏迷的狀態下,她們還真無法應付。
沒過一會。林閒鬆就聽見了二女平緩了呼吸聲,她們睡在溫暖的棚子內,身邊又有林閒鬆保護,她們疲憊的心和身體終於得以放鬆下來,自然很快就進入了夢想。
林閒鬆躺在地上,默默運行起四季心法,自從今天醒來之後,他就發覺自己的內息得到了很大的提高,據柳青青所說,她只是將內息輸入到他身體中。
對比前兩次他內息飛速提升,一次是和張毅雪打鬥。一次是意外的和嶽炎婷結合,這兩次和此次的相同之處就是張毅雪,嶽炎婷,柳青青的內息通過不同的途徑進入了他的身體。
難道其他人的內息進入身體,便能夠促進自己內息的提高?
林閒鬆又否定了這個想法,他和厚黑門的人多次交手,期間也被厚黑門的陰冷氣息侵入過身體,卻並沒有讓他內息得到提高。
那到底是什麼原因,讓自己的內息會出現這樣突飛猛進的提高?
林閒鬆細想着張毅雪,嶽炎婷,柳青青三人的身份,張毅雪是遼東李家的出色弟子;柳青青則是柳家家主柳真炎的女兒;嶽炎婷呢,林閒鬆知道她家世顯赫,具體卻並不太瞭解。
柳青青和張毅雪都是來自四大世家,如果炎婷也是來自四大世家之一,他們三人似乎就能找到共同點了。
林閒鬆想到此,心裡一陣興奮,可惜現在無法和嶽炎婷聯繫,否則他會立刻問問她是否真的來自四大世家。
如果炎婷真的也是四大世家的人,那是不是就可以說明四大世家的內息對他的內息增長有很大幫助。
林閒鬆決定明天找柳青青問一問,他記得上一次和嶽炎婷結合後,不單是他感覺到內息大漲,嶽炎婷也說自己內息得到增強。
~~ ~~ ~~ ~~
依蓮。馬丹目光泛寒地看着眼前被押着的中年人,他雙手被反綁在背後,雙腿跪地,臉上滿是恐慌和祈求。
這個人就是那個逃跑的直升機技師,他做夢都沒有想到依蓮。馬丹居然沒有坐直升機去機場,更沒有想到自己纔出逃半天就被抓了回來。
“小姐饒命,小姐饒命。”技師哀聲求饒道:“這一切都是威頓讓我做的,他說我不照做的話,他就會要我的命。”
威頓是兩個試圖奪權的家族之一的管事人,收買一個技師,都要他親自出面,由此可見他們對此次行動的謹慎和勢在必得。
依蓮。馬丹忽然笑了笑,她這個笑容不但沒有讓技師放鬆一些,反而讓他更爲緊張,他大聲說道:“小姐。我是迫不得已,您饒了我一命吧。”
依蓮。馬丹慢條斯理地說道:“你跟我們馬丹家族多少年了。”
“小姐,十年了。”直升機技師低着頭說道。
“你見過背叛馬丹家族的人中,還有能活的滋潤的嗎?”依蓮。馬丹說道。
“我並沒有把抓到你的消息放出去。”依蓮。馬丹繼續說道:“威頓他們大概還以爲我沒有找到你,於是情報網發現,黃山附近忽然出現了一些殺手,他們都在找一個人,那個人就是你。”
技師臉色猛然一變,他當然知道依蓮。馬丹話裡的意思。
“你跟了我馬丹家族十年,雖然我不會饒恕你的這次背叛,不過我可以放過你的家人。”依蓮。馬丹語氣忽地再次轉冷,說道:“不過我需要你的證詞,證明你所作所爲都是威頓和拉菲指使的證詞。”
拉菲是反對依蓮。馬丹的另一家族的管事人。
技師此時已別無選擇,爲了家人的安全,他只能按照依蓮。馬丹的要求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