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斌走後,元朗站了起來,身上的傷痛讓他只齜牙。
林閒鬆最後那一通暴揍雖然沒有用上內息,下手卻是着實不輕,雖然已經用藥酒搽過了傷處,可是隻要有稍微大一點的動作,元朗就會覺得全身上下就要散架了似的痠痛。
“這個仇,我一定要報了。就算你被開除出龍華,也遠遠不夠。我要將我身上的這些傷十倍送還給你。”元朗一邊咬牙切齒地自語,一邊走到電話旁,撥了一個電話。
“是誰?”電話那邊傳來一個渾厚的聲音。
元朗聽見這個聲音,立刻帶着哭腔說道:“師兄,我是小朗啊。”
“小朗?是元朗嗎?”
“對,師兄,就是我。”元朗立刻說道。
“我怎麼聽你聲音好像有點不對勁啊。”
“師兄,我被人欺負了。而且那人還說我們的連環腿是下九流的功夫,根本就不配和他交手。”元朗繼續帶着哭腔地說道。
“是你在外面惹事了吧。”元朗師兄的聲音稍微高了一點,顯得頗爲嚴厲。
元朗聽見師兄的變化,臉色卻是現出一絲喜色,他說道:“師兄,小朗我是怎麼樣的人,難道你還不知道嗎。當時我和那傢伙在一個酒吧喝酒,他當時喝醉了酒發酒瘋,就出手打傷了我的朋友,我出手相助,卻不想也不是他的對手。我技不如人也就算了,誰知道那傢伙對我的功夫大加嘲笑。我當然不能忍受他侮辱本家連環踢,可最後…………”
“你現在在哪裡,我來看看你的傷勢。”
元朗立刻說出了自己此刻的所在地,然後說道:“師兄,我的傷勢到沒什麼,只是我真的無法忍受那傢伙對本家連環腿的侮辱。”
元朗掛上電話之後,笑道:“林閒鬆啊,林閒鬆。這一次我看你還如何得意,你不是會偷學連環腿嗎,等我師兄出手,我倒是要看看你還能不能繼續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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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閒鬆和胡成虎吃過午飯之後,回到公寓休息。
今天下午由於有課,所以只能小憩一會,就帶着沒睡夠的睡眼再去上課。
林閒鬆走到半路,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林閒鬆拿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是歐陽美荷打來,走在林閒鬆身邊的胡成虎也伸過頭來,一眼就看見了歐陽美荷的名字。
“閒鬆,是美荷打來的,你剛好和她把獨舞的時間給確定了。這可是你剛纔吃午飯的時候才答應我的。”胡成虎立刻興奮地說道。
林閒鬆也不知道歐陽美荷怎麼會這個時間給他打電話,按下了接聽鍵,說道:“嗎美荷,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嗎?”
歐陽美荷拿着手機站在窗邊,聽見林閒鬆的聲音傳來,她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紅暈,她的聲音帶着淡淡的羞澀,說道:“林閒鬆,沒有打擾你睡午覺吧?”
“今天下午有課,已經沒在睡午覺了。”林閒鬆回答道。
“嗯,是這樣的…………”歐陽美荷吞吞吐吐地說道:“你上次不是說要我教你跳舞嗎?”
我說過這樣的話嗎?林閒鬆差點將腦袋裡出現的這句話說出來,仔細想想,似乎好像那天和歐陽美荷在禮堂跳舞的時候,有過相關的對話。
林閒鬆哪裡會真的想學跳舞,說道:“哦,我知道你最近很忙,所以不用將這事放在心上。以後等你有了多餘的空閒時間,再教我就行。”
胡成虎在一邊對林閒鬆擠眉弄眼,提醒他快點說正事。
“我今天晚上就有時間。”歐陽美荷說完臉色變得更紅,她有些責怪自己怎麼忽然之間變得如此不矜持。
林閒鬆也是聽得一愣,難道自己剛纔的話讓歐陽美荷覺得自己非常迫切的想和她學舞?不對啊,自己剛纔分明說了等她有多餘的空閒時間,這幾乎就差直接說‘你就不用教我跳舞了’。
“你今天晚上有空嗎?”歐陽美荷小心翼翼的說道:“如果你晚上有事的話,那就算了吧。”她的聲音漸漸低沉,顯然有些失落。
對方那麼上心盡力,林閒鬆自然也不好太過於辜負了對方的好意,而且自己這裡不是還有胡成虎的事情要徵求對方同意嗎。
於是林閒鬆說道:“呃,我今天晚上沒有什麼事情,我們什麼時間什麼地點見面?”
“就在上次那個練習館”歐陽美荷還怕林閒鬆不知道地方的,還補充了一句說道:“就是你幫我解圍的那個練習館。”
“哦,我知道了。美荷,還有一件事情,我要和你商量下。”林閒鬆看見胡成虎急得都差點要搶他手上的手機了。
“有什麼事,閒鬆你說吧。”歐陽美荷感覺到心中一陣緊張,不知道林閒鬆會和她商量什麼事?
“上次不是說了請你重新跳一次決賽上的獨舞嗎。今晚既然你也有空,不知道能不能就安排在今天晚上。”林閒鬆終於說了胡成虎期盼已久的話,這讓胡成虎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哦,原來是這個事情啊,自然沒問題。”歐陽美荷剛纔還在擔心林閒鬆會不會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現在聽見竟然是這個早就說好了的重跳獨舞的事,心裡居然又有那麼一點點小小的失望。所以說女人的心思就像那海底的針,別說男人了,估計連她們自己都不太清楚。
“美荷,那我們就說定了。晚上我和成虎一塊來練習館,現在我們快要上課,就先掛電話了。”林閒鬆說完掛了電話。
林閒鬆拍了拍胡成虎的肩膀說道:“今天晚上吃完飯,我們就去練習館。”
胡成虎臉上此時都已經快要笑開了花,連連說道:“我就知道閒鬆你最夠意思,答應了兄弟的事情一定能辦成。你看是不是,我對你的信任可是絲毫都沒有錯。”
歐陽美荷放下了手機,看着窗外早已沒有什麼新意風景默默發呆。
自從那天和林閒鬆說了教他舞蹈之後,本以爲林閒鬆很快就會找他,誰知等來等去,好幾天過去了,其中還有一個週末,林閒鬆都沒打電話來要求她教舞。
原本這事情應該是林閒鬆這個學舞的焦急纔對,結果這次事情卻反了過來,林閒鬆那邊悠哉遊哉的都已經將這回事給忘了,倒是歐陽美荷天天惦記着,還深怕林閒鬆真的給忘記了。
到了這天下午,歐陽美荷獨自坐在寢室內想着心事,一連接了幾個邀請她去參加舞會的電話,這一下子她終於忍不住給林閒鬆打了電話。
歐陽美荷這次十校選美決賽中的獨舞給太多太多人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而這也讓無數人期望自己能夠成爲歐陽美荷雙人舞的另一半。
其中自然不乏家庭條件優越,自身條件也不錯的男子,可是此前那批騷擾歐陽美荷的紈絝的下場擺在那呢。而鄭興夏對歐陽美荷的維護,也是衆人皆知的,所以自然也沒有人敢去強請。
於是他們只能藉着各個舞會的由頭,邀請歐陽美荷一同參加,歐陽美荷對這些要求,都是以剛剛經過大賽,自己太累,需要一些時間休息拒絕。
可是現在眼看着十校選美決賽結束都要一個月了,她的這個藉口顯然已經站不住腳,原本她可以再找一些別的藉口來敷衍。可是當那天提出給林閒鬆當舞蹈老師回來後,她忽然又了一個想法。
向邀請她參加舞會的這類邀請,她越是拒絕,獲得邀請卻會越來越多,因爲無形間能夠邀請她參加舞會已經變成了榮耀。無論是哪個男子,能夠邀請到此前一直拒絕的歐陽美荷,等於向別人展示了自己高人一籌的魅力。
這種無形之間形成的攀比,往往比那些人爲組織起來的評比更加吸引人,也更能夠讓獲勝者贏得心理上的滿足。
所以對這些要求一律的拒絕終歸不是解決的辦法,所以歐陽美荷就覺得如何和某個固定的舞伴,連續受邀參加幾次舞會,那必將給那些邀請她的公子哥們心理上以沉重打擊。
而由誰來做這個舞伴呢?歐陽美荷的心目中只有一個合適的人選,那就是在面具舞會上和她共舞的林閒鬆,而且林閒鬆也正是她決賽獨舞時的設想舞伴。
雖然林閒鬆的跳舞水平實在不怎麼樣,可是她不正好可以教他嗎。
可是作爲一個女孩子,她又怎麼可能好意思主動提出來,所以她打算藉着教林閒鬆跳舞的時候,旁敲側擊的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所以這天下午,歐陽美荷終於主動給林閒鬆打了電話,提起了教舞的事情。
現在電話打完了,晚上在練習館的見面也約定了,可是這個時候歐陽美荷的情緒卻又有些糾結了。
他會不會認爲我這樣不夠矜持?
他會不會覺得我這樣的女孩子,不值得珍惜?
到了晚上,我到底該怎麼樣將我的想法告訴他呢?
如果他聽不出我隱晦的表達,我又該怎麼辦?
如果他聽懂了,卻不願意當我的舞會舞伴,我又該如何是好?
他會不會認爲,我要教他跳舞,目的就是培養一個舞伴去對付那些邀請呢?
各種各樣,或好或壞的念頭紛紛出現在歐陽美荷腦海中,讓她的臉色一會紅,一會白,表情也變換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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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