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閒鬆坐在課桌上。用手支着頭,看着講臺上教授講課,腦袋裡想着該如何將昨天孫婉柳和高凌請自己幫忙的事情給解決了。
昨天下午,胡成虎就以非常高的效率將元朗的大體情況搞清楚,元朗這人現在就讀於龍華大學音樂系大三,家庭條件比較富裕,父母經營着不小的產業。元朗憑藉着自身非常不錯的條件和富裕的家庭條件經常沾花惹草。不過總體來說,此人做事還不算惡劣,這大概也和他條件優越,總能獲得女生好感有所關係吧。
而且元朗有不少龍華校園內外的不少人都是朋友哥們,比如龍華體育系的幾個頗有些小名氣的人物就和元朗稱兄道弟,此外據說元朗和校外的一些混混們也有不錯的交往。
經歷了昨晚的事情之後,林閒鬆當然知道元朗和校外混混之間的關係非常不錯,不過他同樣能在校內有不錯的人緣,這倒是讓林閒鬆有些意外。
要如何才能保證元朗不再找孫婉柳,難道要總是在孫婉柳身邊保護她?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先別說林閒鬆和孫婉柳再不同的系,此外林閒鬆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總是呆在孫婉柳身邊,他現在還要隨時等待於麗的消息,然後去將南宮顏請回龍華來呢。除此外,經常還有其他不少事情。總之林閒鬆沒有那麼多時間對孫婉柳進行保護。
那麼還有另外一個更加有效,也是直指源頭的辦法就是將元朗這個禍根從龍華給弄掉。要做到這一點,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去找鄭興夏,讓他將元朗給開除了。
可是這顯然也不是簡單的事情,元朗在龍華校內最多也就是有一點花花公子之名罷了,要說起來,他林閒鬆這方面的名聲肯定不比元朗好。而元朗由於不錯的音樂天賦,還頗受一些老師的喜歡。這樣一個學生,鄭興夏肯定不能無緣無故的就給開除了。
這還真是麻煩啊。林閒鬆有些鬱悶嘆了口氣,他現在倒真是希望元朗能夠耐不住性子,立刻就來找他或者孫婉柳的麻煩,那樣的話,他剛好趁機找個藉口,好好的教訓他一頓,並且想辦法藉此將他弄出龍華去。
怕就怕找個元朗和他消磨時間,而且從在酒吧中剛剛見到元朗時,他的表現來看,他的性子似乎並不是那種非常急躁的類型。
下課之後,林閒鬆和胡成虎剛剛走出教室,卻聽見後面有人喊道:“林閒鬆。”
林閒鬆轉頭看去,就見周遠征滿臉微笑地走了過來。
從受傷那天算起,樂蝶已經有十來天沒有出現在龍華了,周遠征雖然看不到樂蝶,心裡覺得着急,可是卻怎麼也打聽不到樂蝶的消息。
所以周遠征乾脆也沒有繼續來龍華讀書,不過上週週末他又得到了林閒鬆回到龍華上課的消息。
所以這一週的週一他又來到了龍華大學歷史系的教室,不爲別的。不是說林閒鬆是樂蝶的表哥嗎,那麼林閒鬆應該知道樂蝶的去向纔對,最少多少應該有點消息。
林閒鬆看着臉上堆滿了笑容的周遠征,也不知道這位叫住自己是幹什麼,對周遠征這個曾經僱有魅惑術之人來對付自己的周家少爺,林閒鬆自然不會有什麼好感。
所以林閒鬆也沒有給周遠征什麼好臉色,他說道:“你找我有什麼事。”
周遠征很想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更加和善友好一些,可是他長期培養出來的性子,又讓他放不開臉面,所以臉上的笑容非常僵硬,根本無法傳達應有的善意。
“林閒鬆,我就是想問一下,樂蝶她最近怎麼沒有來上課了。她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情?”雖然對林閒鬆的冷淡態度,周遠征覺得頗有些不快,可是爲了樂蝶的消息,他也只能暫時忍住,還要強迫自己將那僵硬的笑容再多保持一會。
“樂蝶?”林閒鬆心裡豁然明白過來,原來這個周遠征叫住自己就是爲了問樂蝶的消息。
其實只要稍微回想一下週遠征進入龍華大學歷史系他們班的時間,和他對樂蝶的態度的,就能大體判斷出周遠征來到龍華的目的就是爲了樂蝶。
再想一想周遠征對付林閒鬆的手段,他所用的招數似乎並非要對林閒鬆進行直接的身體攻擊。那麼請一個魅惑術高手誘惑他的目的又是何在?那自然就是要讓林閒鬆在樂蝶面前展現出他好色的一面來,以此來破壞林閒鬆在樂蝶心目中的形象。
那周遠征的最終目的那也就不言而明瞭,破壞了林閒鬆在樂蝶心目中的形象,自然而然的他獲得樂蝶芳心的機會也就大了許多。當然這些都是周遠征自己心裡的盤算,而實際情況卻與他所想的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首先樂蝶那個時候對林閒鬆並沒有什麼好感之說,之所以要想辦法跟在林閒鬆身邊,還不是就是爲了要保護林閒鬆,而林閒鬆也對樂蝶沒有什麼愛慕之情可言。
雖然想通了這些,可是林閒鬆並沒有因此就諒解周遠征的意思,你想追樂蝶就自己努力去追吧,卻用些歪門邪道來打擊你自認爲的競爭對手,讓我差點遭受了無妄之災。
林閒鬆腦袋一轉,這個周遠征那種佔有慾極強而產生的妒忌心倒是可以利用一下,剛好自己這裡還在爲怎麼對付元朗那小子頭痛呢,既然周遠征你自己送上門來,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樂蝶啊,哎。”林閒鬆忽然搖頭嘆息了一聲。
胡成虎一看林閒鬆這個模樣,眼中立刻閃過一絲笑意,彷彿他已經預感到,林閒鬆要藉機生點什麼事一般。
周遠征看見林閒鬆一提起樂蝶就唉聲嘆息,不由得心中更加着急,他立刻問道:“樂蝶她到底怎麼了?”
林閒鬆裝作謹慎地四處掃了幾眼,然後說道:“我們邊走邊說吧,這裡人太多。”
林閒鬆說完就給胡成虎使了個眼色,胡成虎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
林閒鬆,胡成虎,周遠征三人走下了教學樓,走到人少處,林閒鬆說道:“樂蝶這段時間沒有來龍華上課是因爲想躲一個人。”
周遠征聞言臉色一僵。他還以爲樂蝶要躲的人就是他呢。
胡成虎這個時候配合着林閒鬆說道:“那個人是最近開始糾纏樂蝶的,樂蝶也是被他纏得煩了,於是乾脆先躲一陣。”
胡成虎這句話一出口,立刻讓剛纔還怏怏然的周遠征精神一怔,既然胡成虎說樂蝶所要躲的人是最近才糾纏她的,那顯然說的就不是他周遠征了。
“是什麼人在糾纏樂蝶。”周遠征臉色又是一變說道:“樂蝶怎麼不告訴我,對付這些傢伙,躲避又怎麼可能是好辦法。”
林閒鬆點了點頭,說道:“我也勸說過樂蝶,對付這樣的人躲不是辦法,你越躲着他,說不定他越是得意,以爲你是在欲擒故縱。”
“不過樂蝶她還是不想惹事,寧願低調的先躲一躲,也不想用別的手段解決。”
周遠征點了點頭,這次樂蝶在龍華讀書的行徑和以前有很大的不一樣,此前他也很不理解,可是後來漸漸也就想通了,在他看來,樂蝶是想找到正常的生活節奏,所以也就不想用那些非常規的手段解決問題,否則以樂蝶所在的組織,那些糾纏她的人哪裡會有好果子吃。
“不過我看樂蝶這次的躲避還是沒有多少效果。”胡成虎說道;“我估摸着除非是樂蝶這一兩年不回龍華上課了。否則一回來肯定又要被那小子給纏着。所以我就說,早點給那小子一點顏色看看,讓他收斂好自己的色心纔是正確的方法。”
胡成虎從林閒鬆的話中已經大體能夠猜測到他想要利用周遠征做什麼了。
“那個人是誰。”周遠征聲音低沉地問道:“樂蝶太善良,很多事情不是躲開就能解決得了的,既然她不願意做,那就由我來做吧。”
“那個糾纏樂蝶的人是龍華大學音樂系大三的元朗。”林閒鬆終於拋出了答案。
周遠征點了點頭,默默記住元朗的名字,然後又問道:“那樂蝶現在人在哪裡,是否有她的聯繫方式。”
林閒鬆攤開手,搖了搖頭道:“樂蝶她爲了躲開那個元朗,不但人離開了。手機也都關了起來。我們現在要聯繫她都很不容易。”
周遠征最後對林閒鬆道謝離開,到呢個周遠征走遠之後,胡成虎一拍林閒鬆的肩膀,說道:“閒鬆啊,你現在可是越來越陰險了,借虎驅狼的招數都用上了。”
林閒鬆攤開手,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說道:“我今天上午正爲孫婉柳的事情傷腦筋呢,既然他自己送上門來,我自然也就卻之不恭了。”
“不過話說回來,他當初既然請人來找我麻煩,就等於欠了我一筆債,這筆債我可一直沒有討還。現在如果他能幫忙將元朗擺平,也就算是把上次欠的給還上了。”
胡成虎點了點頭,不過轉而他臉上又堆滿了討好的笑容,說道:“閒鬆,你看我剛纔表現得默契吧?配合得到位吧?”
林閒鬆一聽胡成虎的話,就知道他說這話的目的,於是非常慷慨的拍了拍胡成虎的肩膀,說道:“我一會就和歐陽美荷打電話商量一下,儘量將獨舞的時間安排在這周。”
胡成虎臉上立刻笑開了花,他樂呵呵地說道:“閒鬆啊,我就知道你夠兄弟,夠朋友,答應了的事,肯定都能兌現。”
胡成虎敲定了歐陽美荷獨舞的大體時間,林閒鬆也找到了解決元朗問題的輕鬆辦法,所以兩個人心情都不錯,說笑着就往外走。
就在兩人快要到校門口的時候,林閒鬆卻看見元朗向他這邊走來。
恩,剛纔還在和周遠征說元朗的事呢,這傢伙現在就送上門來了,早知如此,自己剛纔何必多此一舉。
元朗昨晚在林閒鬆身上吃了虧,今天自然不會一個人過來找不自在,除了他之外,他身旁還有七八個身體壯實的年輕人。
胡成虎雖然沒見過元朗本人。不過昨天下午幫林閒鬆整理元朗資料的時候,還是看過照片的,所以也一眼就認出了元朗。要說胡成虎搞情報資料很有天賦呢,他不但一眼就認出了元朗,還很快就確認了和元朗走在一起的那七八個年輕人的來歷。
“和元朗走在一塊的那幾個人好像都是體育系那邊的。”胡成虎說道:“元朗和龍華體育系的一批人關係很好,看來是找他們來幫忙。而且都是學校內的學生,就算最後被發現,頂多也就是校內學生間的鬥毆。龍華對這類事情,一般不會太多追究,除非有重大傷殘事故,要不然頂多也就按照校規警告處分。”
林閒鬆點了點頭,這元朗想得還真是周到,在龍華大學的校園內,如果他找來小混混幫手,那最終他肯定將會受到嚴厲的處罰。
當元朗離林閒鬆十米左右的時候,他停住了腳步,而原本跟在他身後的七八個體育系的朋友則走到了他的前面。
“哥幾個,就是他。”元朗指了指林閒鬆說道:“昨天就是他在酒吧讓哥們我下不來臺。”
“你是哪個系的?”那七八人中,一個身材並不高,卻膀大腰圓的人站了出來,他看着林閒鬆問道。
“你們是哪個系的,叫什麼名字。”胡成虎忽然大聲反問道:“你們知不知道,在校園內意圖羣毆,是有可能被開除的。”
對方顯然沒想到胡成虎會來個喧賓奪主,他們相互對視了幾眼。
“不要和他們廢話,先教訓他們一頓再說。”躲在一羣人身後的元朗說道。
元朗可不笨,雖然今天找來的幾個都是出了名的能打,可是昨晚在酒吧吃了林閒鬆的虧,他怎麼也不會做出頭鳥。他估摸着,以這些朋友的實力,也許最後能夠將林閒鬆痛毆一頓,可是此前必然會付出一些代價。
而他可不願意成爲付出代價的,昨晚背後被林閒鬆踢中的位置還在隱隱作痛,這讓他對林閒鬆充滿了報復之心的同時,還保持了一絲理智。
無論一會的戰果如何,他都已經決定今天絕不動手,就算最後自己這幾個體育系的朋友,都被林閒鬆收拾掉,他也有後招。
元朗這麼一喊,他的幾個朋友既然今天就是來幫打的,自然也不會有什麼猶豫,立刻一窩蜂的衝向林閒鬆和胡成虎。
最先衝向林閒鬆的就是剛纔發話的那個身材不高,卻膀大腰圓的漢子。
雖然胡成虎已經告訴林閒鬆這些事體育系的學生,可是林閒鬆卻並沒有放鬆警惕,他早就運氣四季心法,並且已經確定對面這七八個人,體內都沒有內息存在。
林閒鬆就有些納悶了,這個元朗難道是腦子出了毛病不成,或者是昨晚的交手經歷已經全部忘了?找幾個這種毫無內息的人來報仇,難道他覺得完全kao幾斤就能將自己擊敗。
那膀大腰圓的漢子一接近林閒鬆的身體,也沒有出拳或者出腳,而是雙臂張開,竟然是做出摟抱的姿態。
林閒鬆也沒想到對方會用上這一招,他也隨機應變,一手抓住對方的手臂,就要用上昨晚在酒吧對付元朗所用的過肩摔。
可是這一次卻未能成功,當他抓住對方手臂的時候,對方另外一條手臂和雙腿已經纏住了他的身體。並且力度十足。
林閒鬆腦海中再出出現了剛纔胡成虎的提醒,這些人都是體育系的,從招式來看,這個膀大腰圓的傢伙十有八九是學柔道的。
羣毆之時,以少對多的時候,一點身體被對方一人纏住而無法放開手腳,下場必然是悲慘的。
元朗看見林閒鬆被纏住的一幕,臉上lou出得意的笑容,這是他早就想好的戰術,林閒鬆不是身手不錯嘛,那一開始就找個柔道高手,纏住你的身體,讓你無法正常做動作,就算又再好的身手,也施展不開,只有捱打的份。
林閒鬆當然也知道這一點,只要他掙拖的動作稍慢,立刻就會陷入被動挨打的局面。林閒鬆動作飛快地一肘子擊打在對方的胸口。
纏住林閒鬆的那個柔道高手,在纏住林閒鬆的一瞬間,就已經確定自己成功了,他不但柔道技術一流,而且抗擊打能力也很強。
一流的柔道技術可以讓對手無法發力攻擊自己,而強大的抗擊打能力,更是可以讓他纏住對方更長時間。
所以當林閒鬆一肘子擊打在他胸口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有理會,這麼短的距離,林閒鬆是無法發出多大力氣的。
他的判斷沒錯,擊打在他胸口的這一肘力量並不大,這種力量根本無法對他照成多大的傷害,就在他心中對林閒鬆毫無力道的反擊暗自得意的時候。一股冷清的內息從被擊打的胸口位置傳入體內。
“啊。”他忽然發出一聲慘叫,原本緊緊鎖在林閒鬆身體上的手腳忽然鬆開,人也隨之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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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節,出去和幾個朋友聚了一聚。回來就開始趕稿。第一章五千字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