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獻殷勤,總不是什麼好事,特別是林閒鬆看見手握方向盤的鄭克文臉上那沒完沒了jian笑,嗯,也許他自己以爲這笑容很和藹吧,不過看在林閒鬆眼裡卻是怎麼都彆扭。
“閒鬆啊,你覺得我們家雅文怎麼樣啊?”鄭克文無聲地jian笑了半天,第一句話就讓林閒鬆又有擡腳踹他的衝動。
這老小子今天不會真的精神分裂了吧,怎麼就整得和拉皮條的一樣。
“說起來,我們家雅文可是有才有貌。 既漂亮又可愛,還能體貼人。 剛纔的晚飯的飯菜不錯吧,有不少就是雅文那丫頭做的。 她可是已經得了她母親的真傳啊。 以後誰能夠娶到她啊,那就是幾輩子修來的服氣。 ”鄭克文這一開口,就喋喋不休起來。
這拉皮條的…………嗯,想想鄭雅文,算了,暫且把這老小子提升到媒婆……媒公的檔次吧,否則林閒鬆自己不也要被冠上個不太文雅的稱呼不是。
看你是長輩,當你今天不正常,林閒鬆乾脆來個閉目養神,鄭克文說什麼,他都當聽不見。 現在他後悔的是,剛纔怎麼就沒坐到後座去,這還真是大失策啊。
“閒鬆啊,我們家雅文她……”鄭克文說着說着忽然聽到身邊傳來一陣鼾聲,轉頭一看就見林閒鬆雙目緊閉,正在那呼呼大睡呢。
鄭克文嘴角浮起戲謔的微笑,心中暗道:好小子。 和我玩這一套,這都是我幾十年前玩地把戲,你現在用來對付我?
正在裝睡的林閒鬆心中正慶幸鄭克文的那滔滔不絕的嘴巴終於停住了,忽然就感覺到身體向前一傾,緊接着就聽見尖銳的剎車聲。
林閒鬆的身體也隨着車子一衝,一停,從座椅上騰起來。 又狠狠地頓會了椅子上。 好在鄭克文這老小子的車不錯,座椅皮質細膩。 柔軟,要是換個木椅一類地,林閒鬆這屁股還不開花啊。
林閒鬆哪裡想得到鄭克文會用上這麼一招,一睜眼卻看見鄭克文一臉真誠地看着他道:“閒鬆啊,剛纔有事情忘了跟你說了,現在忽然想起來,所以來了個急剎車。 你沒事吧?”
林閒鬆看着一副人畜無害表情的鄭克文,真不知道今天他腦袋裡是哪根線搭錯了,居然這麼危險性地動作都玩出來了。
“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林閒鬆沒好氣地說道。
“我們鄭家都是好客的性格,這個傳統我可不敢破壞。 閒鬆我們兩個也算是有緣了吧,短短的時間都見了兩次面了。 ”鄭克文一臉真誠地說道。
這老小子倒地想幹嘛,怎麼緣分啥的都出來。
鄭克文也不理會林閒鬆心裡是怎麼想的,就聽他繼續道:“俗話說,朋友路過怎麼能不請進家門呢。 剛纔我想到這裡。 心中一動,所以才踩下了剎車。 ”
鄭克文這老小子不會真的是精神分裂了吧?自己和他見的兩次不都是在他家嗎?
“如果我沒有失憶症地話,我剛纔好像剛從你的家裡出來,嗯,過年的時候,我們第一次見面也是在你家裡。 ”林閒鬆提醒着鄭克文道。
“不對。 不對。 哦,對對。 ”鄭克文說話還真是語無倫次,越看越像精神分裂。
鄭克文苦笑了笑,才繼續道;“我剛纔說的是我的另外一個家,不是雅文她們母女那。 ”
原來是這麼回事,最少這說明鄭克文沒有健忘症。
“就沒有這個必要了吧。 ”林閒鬆有些迷惑地看着鄭克文,道:“在雅文家不就一等於是進了你家的門了嗎?”
“嗯,這當然也算。 ”在鄭克文心中鄭雅文的母親和自己妻子都是一樣重要的,所以對此他當然也只能點頭。
“不過這期間還是有那麼一點點不同地。 ”鄭克文皺着眉頭,道:“怎麼說呢?總之這就是我們鄭家的有優良傳統。 朋友來了。 就一定要將他請進家來,不管是哪個家都要走上一遍。 ”
這是什麼勞什子傳統。 林閒鬆看着鄭克文一副強詞奪理的模樣,心中更是小心,不知道他心裡到底打着什麼主意。
看着林閒鬆沒有絲毫鬆動的樣子,鄭克文心裡也急啊,沒碰見你也就算了,偏偏今天在雅文家碰上。 既然碰上了,當然就得將你這傢伙拉回家裡,否則還不知道會被家裡那位怎麼埋怨呢。
記得上次過年期間,他將在雅文家見到林閒鬆的消息告訴妻子後,連續兩個星期,一回家耳邊就沒清淨,所以這一次,怎麼的都要將林閒鬆拉回去才行。
“閒鬆,你就別拘束了。 我們是朋友,你也雅文也是朋友,我們之間已經不僅僅是一般地朋友關係了。 你說是不是,所以去我家裡做客是再應該不過的了。 ”鄭克文說完,一開車門。
“你看,這車都開到家門口了,哪裡有不進去坐坐的道理。 ”
原來鄭克文這老小子這個急剎車居然是剎在他的家門口,這還真是處心積慮啊。
“我明天實在是有事,要早點回酒店休息。 要不這樣吧,如果你沒空的話,我自己打的回去。 ”林閒鬆也拿定主意,打死也不繼續跟着今天表現極不正常的鄭克文。
林閒鬆說着拉開車門就下了車,這一下車,才發現此時車子停在一個大大的庭院外,庭院內紅磚綠瓦的別墅雖然藏在樹影之中,卻也能隱約看見。
這應該就是鄭家的住宅了吧,還真是氣派,不過這地方倒是幽靜安寧,適合居住,可是叫車卻是一件大難事。
鄭克文也跟着林閒鬆快步下車,拉住林閒鬆,道:“閒鬆。 這都到家門口了,怎麼能不進去呢。 嗯,你這次來蜀都,不是爲解決和柳家之間地一些事情嗎?我對柳家那不是一般地瞭解,要不這樣吧,我們先進去,然後慢慢商量對策怎麼樣?”
鄭克文可不能讓都到了門口的林閒鬆就這麼走了,否則耳朵非得起繭不可。 妻子對他地寬容和理解,讓他覺得在可能的時候,需要對妻子盡興盡力的補償。
而且這一次更是難得的機會,如果可能的話,妻子和盼珍(鄭雅文的母親)之間的關係很可能藉此達到一個質的突破。
雖然現在三人之間的關係,已經讓鄭克文非常滿足了,可是誰又不希望自己愛的人,都能夠融洽,團結,溫馨地在一起呢。
就比如每年過年,他只能在盼珍或者妻子兩人之一的身邊陪伴,如果能夠同時在她們兩人身邊…………這正是鄭克文現在夢寐以求的。
不過林閒鬆可不瞭解鄭克文腦袋裡在轉着些什麼?他現在的想法卻是:又拿利誘這一套來哄我?第一次受騙是我天真,第二次再上同樣的當,那就是智商有問題了。
林閒鬆非常堅決地搖了搖頭,道:“好意心領了,還是改變吧。 ”
鄭克文見林閒鬆語氣堅決,腳步也不停留,似乎就算這裡攔不住的士,他也打算步行離開一樣,心裡那叫個急啊。
“閒鬆,剛纔在雅文家,我不過和你開玩笑而已。 不就是和柳家有點糾紛矛盾嘛,放心吧,這包在我身上了。 怎麼,你不相信,那我立刻就給柳真炎打個電話。 ”鄭克文說着拿出手機。
“克文,怎麼車子停在大門口,都不進門。 ”一把柔和的聲音傳來。
林閒鬆轉頭一看,就見一箇中年女子從院子內走了出來,雖然歲月在她的臉上留下的點點痕跡,可是從她臉部的輪廓,依然能夠斷定她當年的美麗。
“楚蓮,你出來了。 ”鄭克文對那女子說道。
她就是鄭克文的正妻:鍾楚蓮,她的年齡看起來比鄭雅文的母親稍大,全身上下散發這一股雍容的氣質。
“嗯,看見你把車停在門口,卻半天沒有進去。 所以就出來看看。 ”鍾楚蓮走到鄭克文身邊,一眼就看見了林閒鬆。
“這位是?”鍾楚蓮問道。
“他是雅文的朋友,去年過年的時候,我也是在雅文家遇見他。 他姓林,名叫閒鬆。 ”鄭克文一邊說着一邊對妻子打着眼色。
可是他非常頹然地發現他的眼色似乎沒有任何作用,鍾楚蓮隨着他的話,原本平靜不波的表情就好像被忽然丟入了一塊大石的湖面,盪出各種各樣的情緒。
“閒鬆,你就是閒鬆?”鍾楚蓮語氣激動地向林閒鬆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