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江南八藝》劇組進入正式排練階段以後,小劇場也不再讓學生們進入劇場觀看排練。
整個劇場也融入了非常濃厚的舞臺劇氛圍,嬉笑怒罵,素琴奔舞,每一個參加排練劇組演員們都會越來越堅定地認定這將是一部無比出彩的舞臺劇。
嶽綠,嶽紫隨着嶽炎婷的離去,這讓林閒鬆這幾天的日子過得充實而自由,除了每天固定的課程外,下午到小劇場排練,晚上在天台練武。
俗話說得好,好日子就是過得快。 這纔沒快活幾天,林閒鬆的眉頭又皺上了。
明天就是和鍾美英比武的日子,對於此時他隨着這段時間的打虎腿法的練習已經心中已經頗有些把握了,不過多少還是有些擔憂。 而後天他將再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扮演南宮顏的男友劉啓亞。
這纔是讓他眉頭緊鎖原由,前兩次雖然也是假扮,卻只有他和南宮顏兩個人知道,是以過程中他還能放得開,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可現在於麗已經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在一個已經知道你身份人的面前繼續扮,那種感覺實在是太怪異了,就算他此時起來都覺得很不自在。
“停”李嫣然喊聲傳來,看着她立起來的眉頭,他立刻覺悟自己此時正在劇場舞臺上發呆。
“林閒鬆,你發什麼呆?”李嫣然平時性格並不嚴肅,可是在排練時卻非常嚴格。 一點一滴都要求得非常細緻。
當他重新醒悟過來。 暗自振奮了下精神,卻發現舞臺上的表演者看自己地眼神似乎都有點……似乎無法用一個詞表達,總之就是很複雜。 細細分析,大概有鄙視,憤怒,嬌羞…………
“怎麼回事?”她側頭問身旁一位士子。
這位士子此刻臉色非常紅潤,看他的眼神很有些豔羨又或者說是嫉妒。 當然主色調還是鄙視。
見他問話,這紅紅的軟柿子居然別過臉去。 似乎不屑和他說話一樣。
啥人啊,柿子有什麼好得意的。
這邊得不到回答,他只好向另一邊轉頭詢問。
另一側是琴術大師周巧手的扮演者孫婉柳,此刻正式臉面羞紅,又怒又羞,見他轉過頭他,立刻下意識的用手一護領口。 站了起來。
“孫學姐,大家這是怎麼了?嗯,你怎麼也站起來了。 ”
他問題一出口,就見孫婉柳臉色更是紅得幾乎要滴出水來,看他的眼神很是不善,似乎還齜了齜牙,大有要咬他一口地趨勢。
這位學姐似乎情緒不大對勁,還是不惹爲妙。 立刻收回目光,卻剛好看見坐在看臺上白翠靈此刻正捧着肚子,看樣子似乎都已經快要笑虛拖過去。
“好了,好了。 大家都去喝口水,再熟悉一下下一個場景的劇本。 ”李嫣然用很那什麼地眼神看了林閒鬆一眼,接着宣佈休息一會。
胡成虎一把將站在那一副摸不着頭腦樣子的林閒鬆拖到了劇場一個角落。
“成虎。 剛纔這都是怎麼了?”林閒鬆滿臉疑惑地看着胡成虎問道。
胡成虎臉色也不大好,聲音也帶着責備:“你剛纔在臺上都幹什麼呢。 ”
“沒幹什麼,就是開了會小差而已。 ”爲剛纔在臺上開小差的行爲他很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頭說道。
“就是開小差?”胡成虎瞪了他一眼,看來對他的回答很不滿意。
林閒鬆微嘆一聲道:“明天就是和鍾大會長的比武日期了。 剛纔那段剛好沒我的臺詞,一不注意就發愣了。 ”
“哦”胡成虎臉色稍稍好看了一些,天天在這排練,日子過得快,這茬他還真忘了。
“難怪了,不過你發呆就發呆吧。 低着頭幹什麼?低頭就低頭吧。 偏偏還往孫婉柳那邊低,偏偏還盯着人家領口不放。 ”胡成虎很是哭笑不得地看着林閒鬆說道。
“什麼?”林閒鬆聞言差點跳了起來。 盯着一個女孩子領口看上半天不轉眼,這是啥精神,典型的色狼精神。
如果這是劇情安排倒也問題不大,偏偏林閒鬆剛纔這動作和劇情大不相符。
剛纔排練地劇情場景是這樣的,琴術大家周巧手正彈奏一首曲子,琴聲悠揚,猶如仙樂,舞仙玉巧兒隨樂即興而舞蹈。
妙樂美舞立刻讓衆士子陶醉不已,而此時暴發戶金百萬自然難聽出古琴之妙,不過多舞蹈之美卻是目不暇接。 所以這個時候,他的目光應該完全在扮演舞仙的雲輕裳身上纔對。
林閒鬆倒好,腦袋一垂,低眉發呆,在外人看來,他的眼睛對着的地方卻是正低坐撫琴的孫婉柳的領口。
說他正在發呆不是沒人信,但估計絕大多數人一定都認爲他是在乘機飽覽春色。
“這下冤大了。 ”他無奈地向舞臺方向看了看,就見孫婉柳正狠狠地向他這邊看。
“閒鬆啊,不是做兄弟地說你。 你排練就排練吧,發什麼呆。 不過還真得佩服你,發呆都發出桃花運來。 ”胡成虎很不良地笑着。
林閒鬆搖了搖頭,“這還桃花運?這下好了,無意中又把人給得罪了。 ”
胡成虎哈哈一笑,“怕啥,你是色狼你怕誰。 ”
林閒鬆只能用白眼應對他。
兩人聊完,胡成虎直奔李嫣然而去,看樣子是回報林閒鬆的發呆感言去了。
林閒鬆覺得現在回到舞臺上去,估計不會受到什麼友好的眼光。 於是乾脆在觀衆席上找了個座位坐下。
誰知他剛坐下,白翠靈就摸了過來,臉上帶着戲虐地笑容,在他旁邊的位子坐下。
“請問林同學,剛纔舞臺上出了什麼狀況,爲何整個舞臺的氣氛忽然變得有些緊張。 ”白翠靈裝模作樣,一本正經地問道。 手裡還拿着本子和筆,準備記錄他地回答。
“你這位旁觀者應該最清楚。 還來問我幹什麼。 ”林閒鬆現在可沒心思和這位白大記鬥嘴。
“哈哈。 ”白翠靈笑得捧着肚子,看樣子剛纔還沒笑夠。
“真沒想到你居然在舞臺上演着演着就走神了。 你知不知道,剛纔你低着頭,盯着人家女孩子看了足有幾分鐘,剛纔整個舞臺上的人注意力全部都被你的動作吸引了。 如果不是李導叫停,孫婉柳恐怕都要忍不住跳起來抽你這色狼了。 ”
他背後大汗,這還真是醜大了。
“看來靜雯說得沒錯。 你身上真的有非常大地新聞價值。 ”白翠靈停住了笑,饒有興致地看着他。
被記者感興趣,可不是什麼好事,不過看白翠靈的樣子,似乎也瞧出他不是有意地,這讓他心裡稍稍欣慰,既然白翠靈都能看出來自己非有意,那臺上的人應該也有不少能看出來吧。
不過當他重新回到舞臺時。 發現事情並不像他想的那樣,鄙視的眼神沒有絲毫減少,孫婉柳地目光更是要剮了他一般是不是狠狠盯他一眼。
直到這天下午地排練結束,林閒鬆都感到如芒在背,很不自在。
從後臺換了衣服,就見雲輕裳過來和兩人告別。 臉色有些不自在,她身後的經紀人用非常警惕地眼神看着他。
這幾日下午排練結束後,雲輕裳經常會邀請他和胡成虎一塊去吃晚飯,此時卻瞧瞧地對着他向她的經紀人使了個手勢,接着很有些埋怨地看了他一眼,便和經紀人走了。
不用說,雲輕裳的經紀人也因爲今天下午自己發呆時間,認爲雲輕裳和自己呆在一起是非常沒有安全感的。
都啥眼力,本人只是發呆而已,發呆知道不。 咱啥也沒看。
在肚子裡狠狠地吶喊了兩聲。 不過從剛纔雲輕裳的表情來看,她應該也是認爲他是無意的。 看來慧眼果然不是人人都有的,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數人手裡。
比如這次的真相就只有雲輕裳,白翠靈幾人手裡,當然還包括他自己。
他正在這暗自嘆息,就見雲輕裳又轉身走了回來。
難道她做通了經紀人地思想工作,讓真理掌握在了更多人的手裡,現在回來準備邀請自己一起參加真理掌握者大餐。
於是林閒鬆立刻lou出了最溫和可親的笑容。
雲輕裳表情很羞怯,幾乎是扭着手指說道:“劉姐讓我和你說…………”
嗯,誤會而已,認錯就沒有必要了,他心中暗自想到,剛要故作大度的打斷她的道歉。
卻聽她繼續說道:“男人好色不出奇,可在大庭廣衆下就要注意些影響了。 我覺得她說得很對。 ”說完看也不看林閒鬆,轉身飛也似的跑了。
啥人啊,這明明就是雲輕裳這丫頭自己地意思嘛。
還真是,真理掌握在少數人手裡,雲輕裳這覺悟離掌握真理差遠了。
回到宿舍,稍休息了會,天還沒全黑,林閒鬆就來到了天台。
明天就是和鍾美英比武的時間了,他今晚必須得再好好練習練習。
一旦他進入了練武的狀態,就不知時間飛逝,不覺間兩三個小時便已經過了。
他停下來,打算緩一口氣,再繼續練,卻聽見有細微的聲音傳來,側耳細聽,是從一側牆壁傳來。
他行過去,俯身向下看,就見幾個黑影向壁虎一般伏在牆壁往上爬,於此同時,他從這幾個人身上感覺到一絲熟悉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