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了車,沒有回家,想着樓正齊說出的話,心裡的疑問有些大,到底是誰救了我?還有琪琪爲何要害我?
我怎麼也想不明白,打車去了看守所。
我買了些東西,我說出要見琪琪。
看守所裡的工作人員不由得多看了我幾眼,眼神帶着輕蔑,說道,“她死了。”
我一怔,問道,“她前天才被抓進來,怎麼會死了?”
工作人員上下打量了我一遍,冷漠的說道,“是那個墮落天堂裡的琪琪,你是她朋友吧,年輕輕輕什麼工作不好找,偏要幹這種事,死了也算是爲社會積德。”
我早就知道像我這樣的娛樂場小姐死了,人們定然認爲我們該死,可看見他們對生命的貴賤輕視,我還是有些憤怒。
我皺着眉頭,說道,“你怎麼這樣,好歹也是一條人命,她是怎麼死的?”
工作人員不悅的掃向我,“要領屍體,就去那邊,我們正愁沒人來認領,還要花錢火花。”
我看向另外一邊,又要詢問,又一個工作人員進來,板着臉,說道,“真是晦氣,68號與38號也死了。”
我清楚的聽見這話,不免看向進來的工作人員。
我想要問,她們一起走出辦公室,我站在窗前,矗立了好一會,這才走到另一邊拿了些錢給處理後事的人,請她幫忙買三套新衣服給死者,我被抓進看守所的事走到這裡似乎就到了頭,我沒有一點線索。
因爲我拿錢的緣故,打聽到她們都是自殺而去,她們三人的臉不斷在我腦中閃現,我失望的回到家裡。
我向歡姐請假,在家裡休息。
夜晚,我躺在牀上怎麼也睡不着,總感覺她們三人的死與我進看守所有關係。
翌日醒來,我面色憔悴,怔怔的坐在沙發上,伊蘭見我臉色不好,出去買了只雞燉着。
濃濃的香味從廚房裡傳來,我卻沒有一點食慾。
中午的時候,李燕也回來了,她問我怎麼了,我將看守所三人的死告訴李燕。
李燕回我,這個社會就這樣,死了幾個底層的人,根本就無關緊要,人命低賤如螻蟻,看開些,能從裡面出來很幸運。
我看着李燕有些疲憊的臉,想起她的事,問道,“你父母那裡處理好了嗎?”
李燕回道,“嗯。”
雖然,當時李燕與她父母吵鬧那麼厲害,李燕說那些狠話,可結果還是拿錢去救了父母。
下午五點,我收拾了心情,又去墮落天堂。
休息室裡,我換上黑色制服,坐在梳妝鏡前打扮,貼上假睫毛,眼角捕捉到相鄰的座位。
以前是蜜蜜的座位,她的東西已經不見了,放着一盒盒名貴的化妝品,還沒有拆封。
“嗨,大家好。”
一個面容精緻,打扮時髦的女子從門口走來,露出嫵媚的笑容。
我看着女子頓時就想起昨晚我見過她,其餘的人則爭相給她打招呼,“魏敏,你來了。”
後面,我才知道她是墮落天堂近期捧出來的紅牌,底細不得而知,說是她的手腕驚人,在墮落天堂一星期不到就坐上一把手的位置,*的價格比以前的蜜蜜還要高,但是點她*的人不少,砸了大把的金錢,歡姐都給她面子。
蜜蜜的死,琪琪的死墮落天堂一點也沒有受到影響,還是熱鬧非凡。
魏敏走到化妝臺前,拿起桌上沒有拆封的某品牌化妝品送人,那些人收到禮物笑顏如花說着好聽的話。
我怔怔的看着她們,不免想到以前的蜜蜜與琪琪,人心隔肚皮。
“送你!”
一套蘭蔻保溼系列出現在我眼前,我愣了片刻,並沒有伸手去接。
魏敏將套盒放在我的面前,轉向鏡子補妝,說道,“你膚色不好,這個適合。”
我將化妝品還回魏敏的身前,說道,“謝謝,禮物太貴重。”
魏敏停下補妝,將化妝品丟在我的面前,說道,“送出的東西,我一概不收回。”
魏敏說完,便走出休息室。
我將套盒收下,想着日後還禮。
歡姐將臺號送來,我直接去了樓上貴賓包廂。
當我推開門,竟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何子燁。
今天,他一人來到包廂,看見我進來,立刻就從沙發上站起。
暈黃的燈光打在何子燁的身上,白色的襯衣,淡黃色的休閒褲,將何子燁略顯瘦削的身材拉得很長,俊秀的面容,掛着淡淡的微笑。
“吳瑕,來,坐。”
何子燁看着我走近,待只有幾步遠的時候,一把拉住我的手,用了些許力氣,將我拉在他身邊坐下。
雖然,我與何子燁的關係近了幾分,可我沒有忘記他有未婚妻,我向一邊退開。
何子燁跟進,拉着我的手不容許我退開。
何子燁給我說了很多,大都是他工作的事,我看着他緊皺着眉頭,又想到樓正齊所言,想必是何子燁工作不順,心情不好,來這裡放鬆。
我陪他喝了些酒,他也沒有對我做什麼過分的舉動,只是拉着我的手。
十一點的時候,何子燁接到一個電話,就要離開。
我送何子燁到樓下,他一直緊握着我的手。
何子燁黃色的蘭博基尼停在門口,要上車的時候,他還看着我,說道,“吳瑕,不要在這裡上班了。”
我搖搖頭,笑着掙脫何子燁的手,可何子燁握得很緊,我根本掙脫不開。
“吳瑕,就讓我養着你吧,”何子燁再一次說道。
我正要回答,不想有一個聲音比我快一步回道,“何子燁還不滾,是不是要雪瑩來抓你!”
樓正齊一下將我扯在他身邊,大掌自然的環在我的肩膀上,目光凜冽的盯着何子燁。
何子燁訕訕收回手,樓正齊收回視線拉着我便向外走去。
我跟不上樓正齊的腳步,險些跌倒,鞋子都掉了一隻,他也不容許我去撿,一高一低的跟着他離開。
樓正齊出門,泊車小弟已經開走何子燁的蘭博基尼,停放着樓正齊的法拉利跑車。
樓正齊一把將我推進車裡,坐上車,呼嘯而走。
車外的景色十分陌生,我不知道樓正齊要帶我去哪裡。
跑車疾馳出市中心的時候,樓正齊從座椅後拿出一個袋子,砸在我的臉上,帶着命令的說道,“換上!”
我看了看包裡準備的衣服,沒有動作。
樓正齊猛然一腳踩下剎車,看向我,冷聲道,“要我給你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