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冬,飄雪,感傷之作)(一)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陰天飄零慘白之雪,華樹早已枯古,等待春至的那天繼續發芽長葉……
女孩依濼倚在窗邊看着白雪紛飛,往日記憶飄至腦海深處:
“依濼,小心嘍,雪球來啦!”一個戴帽男孩笑着叫道。
“落塵哥,你別老是欺負我好不好,天氣冷,我怕着……”依濼口中的“涼”字還未吐出,整張俏臉上已是白茫一片。
碎雪飄搖入地,化作水滴融入大地的懷抱中……
女孩依濼正欲發脾氣,怎料,冰涼刺骨的臉上多了一點一滴的溫暖,她感到,自己正慢慢融入心愛之人的世界裡……
往日的破碎畫面靜靜的,輕輕的,如針錐般般刺入依濼那顆如玻璃般易破碎的柔心中……
兩年前的畫面已不復存在,男孩落塵已經遠走它鄉,去尋找夢想,依濼萬般不捨,但爲了心愛之人的幸福,依濼願意去等待三年,已經過去兩年,還怕僅僅的一年嗎?
這兩年,依濼每分每秒都是在思念中過活,等待不可怕,依濼怕的是等待終換傷痕!
男孩剛剛離開的第一年,還會經常寫信給依濼,可今年……除了要錢之外,就是些客套話!爲了支持落塵的尋夢路,依濼把打工集攢下的錢都寄給落塵。
“他會變了嗎?”依濼呢喃道。
不會的,女孩自我安慰着,我對他那麼好,他……不會變的……
真的嗎?一個小小的聲音蕩在腦中,那是另一個叫做“思夜”的男孩,一個同依濼一起打工的男孩,他向依濼表達過好感,但被依濼拒絕了。在依濼心中,落塵就是唯一。
“我會陪你等那三年之約,”這是思夜對依濼說的最後一句話!而後,只有默默的關心。
依濼看在眼中,疼在心裡…
但又能如何?也只能如此…
窗外飄雪,依濼仰望高中,灰濛,灰濛……
縈縈繞繞破碎之夢跌跌撞撞心碎之人羈拌在心何能變換三年之約等待千年人已變癡心也枉然——————————————————————————————————————————————心碎無可依,人碎無可救!
(二)“喂,落塵,你小子給我喝下去!”一個滿臉通紅的大胖子拿着酒瓶叫道。
“老子酒量好,拿來!”落塵恍恍悠悠地應道。
手還未碰到酒瓶,人已歪在一邊。
“真是的,哥又欺負他,”一個留着長長劉海兒,穿着緊身牛仔衣的女孩不滿地叫道。
“你帶着他給我滾,沒出息的傢伙,這個窮耗子有什麼好愛的,哥是爲你好,敢緊和他分手,我找個更好的給你,”大胖子叫道。
“你根本就不懂感情!”女孩憤憤地說道,後扶着落塵離開酒吧。
燈迷酒醉,渾渾惡惡,晝夜相顛,難道…難道這就是落塵對依濼許下的承諾,話下的夢想嗎?
你可知,依濼已經等待你兩年!你心中,是否還有那三年之約?!
城市霓虹晃得落塵不得不睜開雙眼,他斜盯了眼扶着自己,被叫做“安可”的城市女孩,懶懶地說道:“放棄我吧,你這又是何必呢?”
安可輕聲答道:“因爲我愛你。”語出,安可眼中瑩淚閃動。
落塵打了個哈欠,閉眼不語……
回到宿舍,已是零晨兩點,安可安置完落塵就悄然下樓離開。
孤房中只剩下孤寂的落塵,酒精麻得他頭生疼,他半靠在牀邊,看着一張照片失了神:白雪堆積,樹幹傲然,一個裹着圍巾的清秀女孩攬着他的胳膊站在雪地中,兩人笑得天真無邪,照片中的女孩是落塵對安可所說的所謂的“妹妹”,其實…其實她是依濼,那個曾經被落塵深愛的女孩!!!
往日的回憶與現在的生活相撞,模模糊糊出現在腦中:
兩年前,落塵帶着滿心的憧憬決別了依濼,離開了那個養他十八年的村子。
異鄉之路很艱苦,但他不在乎,信仰支持着他繼續奮鬥。
爲了能買一架鋼琴,他去了一家酒吧做酒保,喧譁聲,叫喊,狂亂的歌聲充斥落塵腦中,但…爲了夢想一切都值得!
“喂,小弟,來根菸吧,”一個大胖子笑道。他就是安可的哥哥,而那天,落塵是第一次看見安可,只是瞥一眼,僅此而已。
“我不抽菸的,”落塵搖頭說道。
“TMD,不給老子面子是不是?”大胖子說完,“嚯”就站起來。
“我真的……”落塵話還未說完,安可已經先大胖子一步走到落塵跟前。
她吐了一口煙霧到落塵俊秀的臉上,嘻笑道:“他是在道上混的哦。”
濃妝豔彩,這是落塵對眼前女子的第一印象。落塵看了眼大胖子,又盯着安可那近乎迷亂的神情,顫抖地將已經點燃的煙咬住。
“真可愛,嘻嘻,”安可調笑道。
煙味嗆鼻,落塵大口大口地吸罷,敢緊拿着菜單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哈哈哈哈,他完了,老子放了麪粉(白粉)在裡面!!大胖子大笑道。
“什麼?哥哥怎麼能這樣?”安可不滿地掘起小嘴。
“**,哥哥我還看出你想和他上牀。”
“去死,鄉下毛孩子,鬼才喜歡,”安可笑罵道,眼光一直注視在落塵身上。
………………
以後的每天,落塵對大胖子及安可拿來的煙都來者不拒,他也不知道爲什麼,彷彿有一股難以抗拒的力量在誘惑着他,他不知…他正在吸毒!
獻上的煙只維持了兩個月,當落塵主動向大胖子要時,大胖子卻說要每包100元!落塵懵了,不就是煙嗎?有什麼了不起!可外面賣的吸進去都沒有半點感覺,反而更加痛苦,痛不欲生的煙癮促使他不得不花錢向大胖子買。
錢似流水,匆匆流失。
毒癮難平,無可奈何。
“啪”,一個巴掌打在落塵臉上,那是一年後,當落塵再次向安可要煙時,安可打在他臉上的。吸毒歲月,已奪走落塵的工作,已磨平落塵的夢想…此刻,他只想吸“煙”。
“你清醒些吧,你是在吸毒!”安可叫道。
“無所謂,你只要給我抽,我什麼都答應你,喝酒、賭博、上牀,什麼都可以,”落塵打着哈欠回答道。
“你怎麼變得如此墮落?”安可傷感地問道。
“你沒資格說這句話,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當初若不是你,我不會吸毒的!罪魁禍首就是你!你現在還敢在這裡假慈悲?給我滾!自己不吸毒卻把我往火坑裡推,滾滾滾,”落塵罵道。
“當初是我不對,我現在彌補你,我幫你戒毒,相信我!”安可憂傷地說道。
“滾…”落塵轟道。
一種久違的溫熱熾感扎中落塵,他記得,這種感覺是與依濼初吻時纔有,但此刻,卻是安可給他的,他迷惘了……
而後的大半年,落塵都是在半瘋中度過,當然還有安可陪他,戒毒的日子是艱難的,對落塵的精神和都是折磨,起初,安可都必須用繩子綁緊落塵,生怕他會決心不足,後來的日子好些,安可還和落塵去戶外看風景,大半年過去了,落塵總算從毒癮中得到解放…………[bq/]但他卻沒從前那般的**,每天除了睡覺就是兇酒,安可只是默默地陪在他身邊,沒有了經濟來源,他就向故鄉的依濼要!
畫面遊離,落塵緊盯着照片不放,這時電話響了,他接起。“爲什麼要這樣對待依濼?”是思夜的聲音……
――――――――――――――――――――――――――――――――――――――――――――――飄搖異鄉心態漸變舊情怎守無可奈何柔心分裂化離追尋無處罷了……
(三)柔柔碎碎,隨風淡舞,這就是雪嗎?
放下電話,思夜沉沉嘆了口氣,這一切都底是爲了什麼?有人說,女人在愛情裡是盲目的,但此刻……他覺得自己也沒什麼方向感了。
也許,最後的歸宿只是虛無。
等待是漫長的,但思夜卻不知在等待什麼,是依濼的愛嗎?可…………
“少爺,吃飯了,”僕人敲門輕聲叫道。
“知道了,”思夜應道。
思夜在依濼眼中只是個命運雷同的工友,她哪知…思夜是一個大富豪的兒子!
最初的不經意相遇,使得思夜對依濼萬分着迷,不是因爲什麼出色的外表,只是一種感覺,一種對愛情的渴望與嚮往。
兩年前的職工交流會上,思夜從依濼身邊走過,被正捧着茶具的依濼撞倒了,他咧着嘴正欲要罵,豈料依濼先開口了。
“不好意思,老闆公子,這路太滑了,只怪你們只知榨我們的勞動力,連個好點的掃帚都不願意買,你知道什麼叫剝削制度嗎,你知道剝削的後果嗎,你知道我爲什麼撞你嗎,不知道就算啦,不與你斤斤計較,先閃了,”依濼數落完思夜走出一段路,又回頭輕笑道:“我叫依濼,紡織工人,要開除我可得早點,過幾天我還要送男朋友上火車呢!”
思夜拍了拍褲子上的渾水,不滿地自語道:“公司怎麼會有這種蠻不講理的人,知道我是少爺還敢這樣,那如果換成其他人,八成會被她踩上幾腳。”思夜望着依濼遠去的背影,賊笑道:“有主的花,挑戰性更強,我喜歡,讓她和男友分手,然後再甩掉她,沒……錯!”
爲了使計劃能夠順利實行,思夜特意把全身弄得亂七八糟,還將二十四小時不願離身的墨鏡甩到了一邊,他要的是百分百的成功!但以前都是用錢把女生迷得團團轉,這次不用錢行嗎?
“高挑戰,我喜歡!”思夜自信地叫道。
走進紡織車間,思夜原以爲會碰上自信滿滿的依濼,誰知……依濼只是看了他一眼又轉過頭去工作,那眼神……那眼神竟有點淒涼!
思夜整惑的心思一下沒了,他走到依濼身邊說道:“你好,我是新來的,請多多關照。”
依濼復看他一眼,勉強擠出笑臉,說道:“我也剛來不久,談不上什麼關照,以後互相幫助纔是,我叫依濼。”
雖然依濼沒有認出他,但他卻沒有半點喜悅,他應道:“我叫思夜,不過不是阿杜那‘撕夜’,是‘思念’的思,‘黑夜’的夜。”
簡單的對話,平實的工作,無火花的相處,這似乎就是一切了,思夜想要逾躍,但一看到依濼憂傷的臉頰,以及與男友通話後的喜悅表情時,卻……什麼想法都沒了,不知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愛---只要看見她的笑容,一切都無所謂。
思夜覺得自己已經陷入了一個漩渦中,一個由自己造成的漩渦中,難以自拔,甘願爲她付出一切!
這樣的相處足有一年,思夜實在按捺不住,他託人找來了依濼男朋友落塵的資料,看罷,憂心忡忡,吸毒、賭博、兇酒……難道這個就是依濼口中的好男孩???
思考再三,他第一次播通了落塵的手機。“喂……”一個懶散的聲音。
“你好,我是依濼的工友,你是落塵嗎?”思夜問道。
“老子困得很,有P快放。”
思夜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大吼道:“你TMD算不算男人,揹着依濼盡做那些傷她心的事,你到底還有沒有良知,一個這麼好的女孩你也要欺騙傷害她,你在那邊花天酒地,她卻在這邊賣力工作,拿來的工資都被你揮霍一光,你真是烏龜王八蛋!如果有見到你的那天,我保證宰……”
“嘟…嘟…嘟…嘟……”落塵已經掛斷了電話。
思夜怒火難平,他拿起手機就往地下砸,砸完後,卻萬萬失落。他望着陰霾的天空,有種哭的衝動,男兒有淚不輕彈,但這時他真的忍不住了,滾燙的淚水滴落在地,被泥土吞噬…………
車間裡,依濼正淡笑着看着手中的生命線,思夜調整情緒走過去,問道:“怎麼這麼開心呢?”
依濼見是思夜,笑着答道:“還有兩年,他……就回來了。”
聽罷,思夜更加傷心,他突然握住依濼的手,**地說道:“其實我很喜歡你,我可以給你幸福的,那個落塵根本不值得你去等,他……”
“啪”思夜臉上捱了重重的一記,依濼柳眉橫起,說道:“你說這話是在侮辱我,是在侮辱你自己,更是在侮辱我的落塵哥,你知道嗎?!”
思夜被打得不知所措,他咬牙說道:“如果他背叛了你呢?”
“不准你這樣說他!”依濼喊道,眼眶中蕩起陣陣漣漪。
“其實他……”思夜想把事實公佈出來,但又怕依濼受不起打擊,他輕聲說道:“我會陪你等那三年之約。”
說罷,他轉身走出車間,跨出門檻之際,他轉頭笑着說道:“上級要把我調到另外一個部門,沒有我的時候,你要注意照顧自己,以後我有空就會來看你的。”
這一句話竟成了思夜與依濼最後的話。之後,他們從沒說過話,思夜每天都會去幫依濼工作,一看到那張臉龐,一想到那個負心人,思夜唯有嘆氣!
大廳裡,思夜的父親正喝着咖啡,幾個僕人正陸續地把早點端上桌。
思夜的父親放下咖啡,說道:“你明年必須出國留學。”語氣生硬,沒半點感情。
“我不是讀書的料,父親,”思夜說道。
“必須!”思夜的父親說完咂咂嘴巴站起身。
“老爺,您還沒吃早點呢,”一個僕人說道。
“拿去喂狗,”他說道。
“好…的,”僕人顫慄地應道。
“我不爭氣,你處罰我吧,”思夜站起身說道。
他父親走至二樓,才說道:“爲了一個下等人,不值得,你是我唯一的兒子,你必須繼承我的事業,爲此,你必須出國留學,否則通不過理事會這關,你給我好自爲之!”
思夜乾乾一笑,戴上帽子走出家門。
屋外,白雪迷柔,景色剎好!思夜擡起頭,一片雪花飄落鼻尖,冰涼刺骨…………
你……還好嗎?
————————————————————————————————————————————柳絮飄飛落地爲泥小小敗愛浮雪埋葬不知思之苦怎知情之味思夜終歸撕夜!
(四)時間飛恍而過,三年之期已到。
“我會回來的,”這是落塵與依濼通完電話時最讓依濼開心的一句話。那時,思夜正幫她把打斷掉的針重新換上一根。
“知道嗎?他要回來了,我都三年沒看見過他了,真的好想馬上就見到他,你明天陪我去見他,好嗎?我都有點怕啦,”依濼興奮地說道。
思夜淡淡一笑,咬咬牙,點了點頭。
“爲什麼還是不和我說話?”依濼問道。
思夜苦笑着搖了搖頭,走出車間。
爲什麼不和她說話?思夜也不明白,已經有兩年沒主動和她說過話了,怕心會更痛!這個春節過完就必須出國留學了,之後會怎樣?就象工廠外面的大雪,一片白茫!現在,思夜只能希望落塵會對依濼好了……
爲此,他播通了落塵的電話。
當電話通了,思夜只聽清楚幾個字:“我是來和她說分手的。”
思夜無言地將電話掛斷。
“怎堪承受,依濼,”思夜呢喃道,“讓我靜靜的把你放在記憶深處,永遠,永遠……”
今年的雪下得更大、更冷、更加悽美……
車站處,一男一女正走下火車,他們是落塵和安可。
安可挽着落塵的胳膊,說道:“見完你妹妹,你就願意和我結婚嗎?”
落塵點了點頭。
“你們的村子冬天可真漂亮,”安可望着滿眼的白雪說道,“城市裡就是看不到如此好的風景。”
“還有比雪更加漂亮的東西,”落塵輕聲說道。
安可睜大雙眼,問道:“真的?是什麼?”
“依濼,”落塵說完又補充道,“我妹妹。”
安可掘起小嘴撒嬌道:“有我漂亮嗎?”
落塵颳了刮安可的鼻子,笑道:“你們兩個都漂亮。”
“那你愛你妹妹嗎?”安可問道,眼裡閃過一絲忌妒。
落塵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安可低下了頭,雙手緊緊抓住落塵的胳膊,深怕他會消息在自己的世界裡。
物是人非。
場景如同三年前,只是人完完全全變了,三年前,這裡只是落塵和依濼的世界,現在,在他們的世界裡出現了安可和思夜……
這是命運的故意安排,還是它不懷好意的玩笑?
積雪堆積的土地上,四個關係複雜的人站在那裡,思夜站在依濼身邊,安可挽着落塵的胳膊,一切顯得不協調般存在。
望着兩米開外的落塵,依濼驚恐地後退了好幾步,她顫抖地問道:“你……你是誰?”
故人顯得如此陌生,依濼迷惘了。
沒等落塵開口,安可就搶先說道:“你哥啊,三年不見認不出啦?我是你未來的大嫂安可,沒想到你這麼的秀氣逼人。”
依濼僅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不自信地問道:“落塵哥在哪裡?”
落塵可知,這句話含着多少的傷感、痛楚以及無奈。
安可望了眼依濼,又看了看落塵那複雜的表情,輕聲問道:“你是……落塵哥的妹妹嗎?”
這時,身在一旁的思夜開口說道:“那你想要什麼答案,他們……”
“夠了,”依濼幽幽地看着落塵那雙不敢正視她的雙眼說道,“我就是他妹妹。”說罷,轉身就走,晶瑩的淚滴化作冰粒墜至大地。
思夜追上依濼,說道:“你這樣做不值得!”
依濼淚眼斑駁地看着思夜,問道:“那你呢?”
“我……”思夜略顯失落地說道,“一切……都值得。”
“你終於肯和我說話了,”依濼哽咽道。
落塵突然甩開安可的手,衝到依濼身邊,一把把依濼緊擁在懷中,剎時,天旋地轉,萬般的感情如潮水般爆發了!
“不要!!!”安可抓狂般叫道。
“落塵哥,你爲什麼要這樣傷害我,你知道嗎,我等候你三年,爲的不是你的絕情,”依濼哭着喊道,“三年我都是在思念中熬過來的,我真的不想春天播下的種子,秋天只收獲一顆敗果,我不是一個聰明的女人,但我知道怎麼樣去愛一個人,知道爲心愛的人付出一切!”
“別說了,”落塵抹去依濼臉上的淚珠,說道:“讓我們再回到從前。”
“砰!”
一粒子彈穿透落塵和依濼的額頭……
“我們……說好……”落塵緊擁着依濼攤倒在地。
華麗的鮮血給這場大雪添上了淒涼的一筆,讓這個冬天更加的寂寞!
“你這個瘋子!”思夜大吼道,帶着傷痛逼向安可。
安可緊握手槍,哭着喊道:“你不要過來!他們該死!我爲他做了那麼多的事,爲他改變了那麼多,他憑什麼不接受我!還回來找這個鄉巴佬!”
“你不要過來!”安可吼道,這次,她卻將手槍對準自己的腦門。
思夜止住腳步,說道:“你根本不知道什麼叫愛,愛一個人可以爲他(她)付出一切,而不奢求回報。”
“我沒讀過書,從小就在哥哥的道上混,我不懂得什麼大道理,我只知道,屬於我的就要得到它,得不到就毀了它!”
“你這個傻女人!”
“說我傻也好,說我癡也罷,反正都無所謂,我真天真,還爲他懷上了孩子,一切都只是夢一場,我也終將成爲碎夢的一角!”安可說罷,緊閉上雙眼,扣響了早已上了膛的手槍……
“啊!!!”思夜跪在地上仰頭咆哮着……
一切,都只不過是夢一場……
一年後。
“這是我的村子,每年都是白雪滿地,很漂亮,”思夜向一位外國同學介紹道。
“是很漂亮,”外國同學操着一口很不熟練的中文說道,“那…那這個墓碑是什麼意思,爲什麼什無字碑,和武則天有關係嗎?”
思夜轉過身去,嘆氣說道:“那只是一個童話……”
雪花似水輕揉醉,惹得身影兩相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