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卻隨即發現了一個讓我始料不及的情況——
易科張大着嘴巴在看着白姐。而白姐也正在怔怔地看着易科。他們四目相對,兩個人都即刻地呆立在了那裡。易科帶來了兩個女孩,她們和我一樣地都在詫異地看着他們倆。
張萌萌也發現了這個情況,她輕輕地拉了拉我的衣服,悄聲地在我耳畔問我道:“他們怎麼啦?”
我急忙地用眼神止住了她。
“白姐,你先坐。易科,你怎麼啦?沒看到過美女還是怎麼的?”我急忙用語言去將他們分開。
白姐頓時清醒了過來,我發現,她的臉上已經佈滿了紅暈。
“對。你,你請坐。”易科也醒悟了過來,他結結巴巴地去對白姐說道。他的神態讓我感到有些好笑,因爲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在一個女人面前如此的緊張。
隨即將白姐請到了主位,易科卻自己去到了白姐的對面坐了下來。那是末位。
“大家隨便坐吧。”我急忙去招呼其他的人。包括張萌萌。
“白姐,麻煩你點菜好不好?”我朝服務員示意,讓她把菜譜拿到白姐的面前去。
“不點了。讓服務員隨便配菜吧。”白姐淡淡地笑着對我說。隨即卻去問易科,“曾巖。你說呢?”
我頓時一怔,心想她是不是認錯人了啊?然而,我卻發現易科忽然地激動了起來,“你,你竟然還記得我以前的名字?”
“原來你以前叫曾巖啊?那是你的真名吧?”我隨即去問易科道。
易科在點頭,眼睛卻不來看我,他直直地再看着白姐,“白潔,我以爲你早把我給忘記了呢。”
白姐在搖頭,隨即輕輕地嘆息了一聲。
我卻忽然地緊張了起來,因爲從他們倆剛纔的情況來看,他們似乎在以前是有過交往的。現在,他們倆終於再次地見面了,萬一今後出了什麼事情的話可怎麼辦啊?
“對不起,我來晚了。”這時候,阿嬌在雅間的門口處出現了。她今天似乎特意地打扮了一下,看上去顯得非常的明亮照人。
“怎麼搞的?你竟然讓我們大家來等你!”我即刻地去批評她,目的很明確,是想把白姐和易科的注意力轉移到她那裡去。
“下雨。不好打車。”阿嬌歉意地道。
“這位妹妹好漂亮!秦勉,我還真看不出來,你的身邊竟然都是美女。”白姐驚訝地去看了一眼阿嬌後對我說道。
阿嬌去坐到了張萌萌的身邊,“張處長好。”張萌萌笑着和她打了個招呼,然後朝我投遞過來了一個怪怪的眼神。
“這是白姐。我嫂子。你挨着她坐。”我急忙地提醒阿嬌道,隨即纔去對白姐說道:“白姐,這是附屬醫院的阿嬌護士。”
阿嬌急忙地站了起來,羞澀地去坐到了白姐的身旁。
我發現今天的場面有些混亂,竟然讓我忽然地有了一種力不從心、難以協調的感覺。
我有心事,現在很後悔。
“服務員,你來一下。”可是我卻不得不去點菜。所以我只好站起來朝雅間的一角走去。
“菜品按照每個人五百塊的標準配吧。酒水除外。酒呢,先來兩瓶五糧液。” 我悄聲地吩咐服務員道
。
“菜譜配好後需要請您看嗎?”服務員卻在問我。
我去看着桌上的人們,搖頭道:“不需要了。我是市衛生局的。你們的老顧客了。你給我配好點就是。”
服務員微笑着離開了。我匆忙地去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大家這是怎麼啦?怎麼都不說話啊?”我看着桌上的大家問道。
“你不在。我們說什麼?”白姐乜了我一眼,即刻笑了起來。
“嫂子。在座的沒有人更比你有資格制定今天喝酒的規矩。你先說說吧,我們怎麼喝酒?”我也笑了起來,隨即去對白姐說道。
“沒規矩。大家隨便喝。喝醉爲止。”白姐笑着說。
“行。”我說,去看了易科一眼,發現他的神情不知道是怎麼的已經變得落寞起來,“喂!易科,今天可就我們倆是男人啊。你表個態啊。”
“對。白潔說的對。隨便喝,喝醉爲止。”他急忙地說道。
“那你先介紹一下你帶來的這兩位美女啊。”我隨即要求他道。
“你們自己介紹吧。”他卻去對那兩個女孩說。兩個女孩羞澀地說了自己的名字。我發現,這兩個女孩剛來的時候本來還比較開朗的,但是現在卻變得有些靦腆起來了。是桌上的氣氛讓她們變成了這樣。我心裡想道。
“易科,她們也是你的模特吧?你傢伙,真是幸福啊。”我開玩笑地道。目的很明確,就是爲了敗壞他的名聲。在白姐面前,我覺得這很有必要。
“我可沒有你這個當醫生的壞。”他卻頓時憤怒了起來。
“你告訴我,秦勉是怎麼壞的?”白姐的神態變得正常了起來,她笑着問易科道。
“他……”易科指着我,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說。
“我不壞的。他說不出來。”我笑道。
“是。他其實不壞的。”易科卻忽然地低下了頭去,“我實在不想在女性面前說他的壞話。”
我一怔,即刻笑罵他道:“你傢伙,這不是比直接說我壞話更惡毒嗎?”
所有的人都大笑。
酒菜都上來了。菜品還不錯,主要是海鮮。其實酒店也只有配海鮮纔可以達到我說的那個標準。
“白姐,請你先說第一句話。”我看着自己面前那一大杯白酒,臉上帶笑地去對白姐說。
“還是你說吧。今天不是你請客嗎?”白姐拒絕了我的提議。
我只好舉杯,“來,爲了,爲了什麼呢?嗯,爲了我們的友誼,請朋友們共同舉杯。”
“乾杯。”白姐忽然地接了一句。
我很吃驚,但是卻不敢去違揹她的這個提議,“好吧,請大家乾杯。”
白姐仰頭喝下。我只能跟着。
讓我感到欣慰的是,在座的所有人都幹下了自己杯中的酒。易科也是如此。
整個晚上大家都在喝酒。氣氛很沉悶。其間,我幾次試圖將氣氛營造得熱烈一些,但是卻都沒有收到什麼效果。
直到四瓶酒下肚後——
“曾巖,來,我敬你一杯。我要謝謝你,謝謝你還記得我以前的模樣。”白姐忽然地站起來舉杯去對易科說道。
“我喝。”易科說,隨即快速地喝下。
白姐也喝了。
“但是,白潔,從現在開始,你叫我易科好不好?因爲曾巖已經死了。以前那個不懂事的曾巖早已經死了。”易科在等候着白姐喝下了那杯酒後卻如此說道。
“好的。易科。我明白你的意思。”白姐點頭道。我發現,她的眼睛忽然地變得紅紅的起來。我很清楚,這絕不僅僅是因爲酒精的作用。
從他們兩個人今天的表現,還有言語的點滴中我可以感覺到:他們兩個人在以前絕對不僅僅只是認識。他們似乎在曾經有過一段感情。剛纔,易科的那句話已經說得非常的明白了——現在的他已經不再是從前的那個他了。因爲從前的那個他已經死去。
看來這傢伙還是聽從了我的勸告。
我在心裡非常的感激他。
因爲我前面的話,因爲白姐今天從不拒絕別人的敬酒,所以,她醉了。
“秦勉。我喝醉了。我想回家了。你們繼續。”白姐對我說。
“你不能開車啊。”我當然求之不得,不過卻在心裡擔心着她的安全。
“我打車回家。”她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我給了阿嬌一個眼色,阿嬌急忙地站了起來,“白姐,我送你。”
“不,小張送我。”白姐卻給了阿嬌一個難堪。她指的是張萌萌。
“張處長,那就能只好麻煩你了。”我只好去懇求張萌萌。
“好的。”張萌萌道,隨即去將白姐扶住。
“你們,誰要送我的話,我可要生氣了。”白姐對我們說道。
我只好苦笑着去招呼大家都不要動。
白姐離開了,在張萌萌的攙扶下。
“我們也別喝了吧?”我去問剩下的人。
“不,我還想喝。”易科卻如此說道。
“好吧,我陪你。”我嘆息着說。
“你們兩個,先回去。”他去對他帶來的兩個女孩說。
兩個女孩來看我。“對不起。”我只好替易科向她們道歉。
兩個女孩笑了笑,沒有說什麼。她們隨即離開了。
“阿嬌,你也先回去吧。”我去對房間裡面剩下的唯一的一個女孩說道。
她點頭,然後離開。看着她離去的背影,我很是歉意。
“你一直在騙我。”我坐了下來,嘆息着對他說道。
“我以前傷害過她。”他喃喃地在說。
我搖頭,“我不想聽你們過去的故事。不過,我希望你們到此爲止。今天我犯了一個巨大的錯誤,我不應該讓你們見面的。”
他看着我,滿臉的鄙夷,“你是誰啊?你以爲你不讓我們見面我們就不可以見面啊?”
“易科,你千萬不要做傻事!聽到了嗎?”我不敢去和他生氣,因爲他剛纔的那句話嚇壞了我。
“你放心。我不會的。”他說道。我頓時放下心來。
“我曾經傷害過她。”他卻又在說前面的那句話。
“你說吧,我聽你講。”現在,我感覺到了一點——千萬不要去惹他不高興。他也醉了,而且心中帶有悲痛。
“不說了。都是我不好。是我傷害了她。我走了。”他說,隨即站了起來就朝外面搖晃着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