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叔叔,您來了?我可很久沒看到您了。”誰曾想,蔣力這傢伙卻極不懂事地過來笑着對我打招呼道。
“最近很忙。你還好吧?”我隨意地敷衍他道。
“本來我很想給您打電話的,但是媽媽說不要打攪您。”他卻繼續地在對我說,有些興奮的樣子。我頓時知道了他爲什麼會這樣了,“我現在有事情。我知道的,你和王曉燕很順利,是不是?”
他頓時怔住了,“您怎麼知道的?”
我朝他微笑:“看你那興奮和話多的樣子,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快步朝白姐跟了上去。
“小秦經常來這裡啊?竟然與大堂的服務生都這麼熟悉。”白姐笑着對我說道。
“他長得帥,這很自然。”寧海笑道。
“別胡說。”我苦笑道,當然是對寧海在說,“他是我介紹到這裡來工作的。我在醫院的時候同一個處室的一位同事的孩子。”
寧海看着我笑,笑得很奇怪。我頓時明白了,笑罵他道:“你傢伙,罵人都不帶髒字。”
寧海大笑。
“他怎麼罵你了?”白姐奇怪地問。
“他說我長得帥,可卻是一個男服務生在和我打招呼。他這不是罵我是同志嗎?這傢伙,壞得很。”我苦笑着解釋道。
“哈哈!”白姐大笑,“你們倆真好玩。唉!看來我真是老了,聽不懂你們的話了。”
“白總,這和年齡沒有關係的。這樣的話要本身很壞的人才能夠聽懂的。白總,你是屬於那種典雅高貴之人,當然聽不懂我們這樣的語言啦。”寧海急忙地道。
“寧總真會說話。”白姐頓時高興地笑了。
這一刻,我簡直對寧海佩服得五體投地!
在電梯裡面的時候白姐打了一個電話,“我們到了。在電梯裡面。”隨即便掛斷。我不知道她是給花蕊還是蘇梅打的電話。不過,我們一出電梯就知道了,因爲在電梯門口處等候我們的是蘇梅。
“你姐姐呢?”白姐問她道。
“不知道。”蘇梅卻在搖頭。
白姐頓時和我一樣地驚訝了,“不知道?你沒找到她?”
“我來了後給她打了個電話,她說安排好了。讓我有事找這裡的服務員。”蘇梅回答道。
“你們這兩姊妹啊。”白姐嘆道,“那你先帶我們去雅室吧。”
現在,我也很納悶:花蕊以前究竟遇到過什麼事情?以至於到現在都對蘇梅的母親不能釋懷?有一點我是清楚的,花蕊不可能對蘇梅有什麼,因爲蘇梅告訴過我她曾經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竟然還有這樣一個姐姐。很明顯,花蕊不想見蘇梅完全是因爲她們母親的原因。
這是一間雅緻的小雅室,我是第一次到這個雅間來。
“菜安排好了嗎?”白姐進去後點頭表示讚賞和滿意,同時問蘇梅道。
蘇梅去看服務員。白姐頓時不滿了,“你去看服務員幹什麼?我不是讓你提前來安排的嗎?你要知道,這也是你工
作的範圍之一。”
蘇梅低下了頭,我看她眼睛都紅了。
還好,服務員在替她回答,“我們花經理都安排好了的。”
白姐看了蘇梅一眼,嘆息了一聲,隨即去對服務員道:“上菜吧,拿一瓶茅臺來。”
“白姐,小蘇纔到你這裡不久,對工作上的事情還不是很熟悉。過一段時間就好了。”我說道。
“這個我知道。”白姐卻道,“不熟悉不要緊,關鍵的是要用心。算啦,今天大家都高興,我們別說這些了。蘇梅,既然秦局長替你說好話,我也就不扣你的獎金了。不過,今天你可得多去敬寧總和秦局長几杯酒。你要知道,對於我們企業來說,喝酒也是工作。”
“是。”蘇梅低聲地道。
我看着她,心裡更加多了一分憐惜之情。
白姐坐到了主位,她指了指她的右側,對寧海說:“寧總,你坐這裡。”
我正準備去坐到她的左側,卻聽她在對我說道,“你去挨着你同學坐,你們倆好喝酒。”
她隨即安排蘇梅在她左側,隔了一個位置坐下了。
我暗自詫異:今天她還請了人?
頓時就明白了,因爲她拿起了手機在撥打,“花蕊,你白姐到你這裡吃飯,你竟然敢不來陪我?看我今後怎麼罵你?”她對着電話在說,語氣和臉上卻是在笑。
“那我不管。這樣,半小時,你半小時必須趕到。不然的話今天我們都不吃飯。”她說完這句話後就把電話給掛了。
我不禁對她的用心良苦有些感動,於是去看蘇梅,卻發現她在那裡顯得很不安的樣子。
白姐也在看她,但是卻在嘆息。我看得清清楚楚,白姐的眼神中有着一絲憐愛。現在,我不禁猶豫了:究竟給不給她重新找一份工作呢?
“服務員,晚點上菜吧。等你們花經理來了再說。”白姐隨即去對服務員說了句。
“可是,我已經通知廚房出菜了啊?”服務員爲難地道。
“怎麼給客人說話的啊?如果出菜了就倒掉了重新做過。你們領班是怎麼教你的?嗯?明天開始,你不用來上班了。”忽然,從雅間的轉角處走過來了一個人。是賀加貝,我的三哥。
“你敢開除她!”白姐忽然地生氣了,“賀總,你進來連門都不敲一下,太沒規矩了吧?這裡雖然是你的地方,但今天是我們在這裡吃飯,至少說在我們吃飯的這幾個小時裡面,這個地方應該是屬於我們的吧?你這樣鬼鬼祟祟地進來,真是太不像話了!”
三哥頓時尷尬了,“嫂子,對不起。門是虛掩着的,我……”
服務員被嚇壞了,急忙地道:“是我忘記了關門。對不起!”
“算了。”白姐忽然地笑了,“老三,你來,我給你介紹一位朋友。這是秦勉的同學,寧總。從上海過來的大老闆。寧總,這是這個地方的老闆,他叫賀加貝。”
“幸會,幸會!”三哥跑到寧海那裡去,伸出雙手去握住了寧海伸出來的那隻手,“我這個小地方能夠讓寧總光顧,真是蓬蓽生輝啊
。”
我在心裡暗自好笑:三哥怎麼變成這樣了?看見白姐像老鼠見到了貓似的。我知道,他對寧海的這種極度熱情其實是對白姐害怕的表現。
“賀總太客氣了。看來賀總的名字取得好啊,用你的名字命名的這家酒店的生意纔會如此紅火。”寧海也很客氣地恭維道。
三哥這才恢復到了正常,“寧總,既然你和我兄弟是同學,那我們就不多說了。嫂子,我可以留下來陪陪你們嗎?寧總是新朋友,我得敬他幾杯酒纔是。”
白姐說:“我們還得談工作……”
我急忙地道:“白姐,我可是很久沒碰到三哥了,今天機會難得。我也想和他喝幾杯呢。”
“小秦,不要隨便打斷別人的話。這樣很不禮貌。”我沒有想到的是,白姐卻忽然批評其我來了。我頓時尷尬起來。
“那,八弟,我們改天一起喝酒吧。你們忙,嫂子,抱歉啊。我先走了。有什麼要求吩咐一聲就是。”三哥急忙地道。很奇怪,我沒有從他臉上看到尷尬的樣子。
然而,白姐卻忽然“噗哧”一聲地笑了,“老三,我讓你走了嗎?坐下吧,坐到我對面。不過,既然你來了,今天我可就不買單了。我請客,你自己簽單。”
“好的,好的!”三哥欣喜若狂地答應道。
我頓時明白了,白姐那樣批評我是很有道理的——三哥進來的時候,白姐忽然動怒。那是因爲她很生三哥的氣。因爲易科的事情。但是,她隨即剋制住了自己。
我去勸白姐是因爲我擔心她直接趕三哥出去,那樣的話會讓三哥的面子上很過不去的。因爲畢竟我告訴了她三哥在干涉她和易科的事情,所以我有些心虛。白姐批評我確實爲了不讓三哥懷疑我。因爲他一進來就被白姐搶白了幾句,三哥雖然不敢計較白姐,但一定會想:我什麼地方得罪了嫂子啊?看見我在場,他肯定就會懷疑是不是我在白姐面前說了他的什麼壞話。而我只可能在白姐面前告他的也就只有易科的事情。
所以,白姐對我的批評就是對我最好的保護。
我心裡不禁對白姐佩服了起來:她竟然能夠在一瞬間剋制住自己的怒氣,而且即刻將一切掩飾得那麼的周全。真是厲害啊。
“嫂子,爲什麼還不上菜啊?還有客人嗎?誰啊?這麼大派頭?竟然讓您這麼等!”三哥坐下後小心翼翼地問道。
“還有誰?就是你的花經理。”白姐笑道。
“她?搞什麼名堂?我馬上給她打電話。”三哥道,即刻將手伸到口袋裡面去準備摸手機。、
“算了。你說話她會聽嗎?”白姐笑道,“我說好了,馬上就道。”
“咦?這是誰?怎麼這麼像花蕊啊?”三哥似乎這才注意到了蘇梅。其實我是知道的,他剛剛進來的時候在看到蘇梅的那一瞬間就怔了一下,只不過她跟本沒時間和機會去問剛纔的這個問題罷了。
“哦,忘記了給你介紹。她就是花蕊的妹妹。”白姐說。
“難怪。我說呢,這麼像!真是姐妹花啊。”三哥嘆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