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到醫科大學後門處的那套房子裡面去休息了兩個小時。然後起牀看書。我這人其實還是很迷信的:今天是大年初一,這表示新的一年的開始,今天看書就預示着我今年在讀書上面會有好的開端。雖然自己也覺得這個想法很可笑,但是卻經不住地非要這樣去想。不過,今天下午我不看書又能做什麼呢?
在開始的午睡中我做了一個夢,在夢中我見到了韋一笑。他在我的夢裡比他平常更加地消瘦了,神色也很滑稽。一直到醒來的時候我自己都笑了:怎麼會夢見他呢?而且還是那樣一副模樣。笑完之後卻忽然想起今天的事情來,我覺得更加的滑稽了。不過有一點我很清楚了,他已經對六哥那個地方有些迷戀了。
現在我很理解他了:一個男人,在那方面出了問題之後是極度自卑的,特別是他,他的老婆卻因此紅杏出牆,這樣的事情是一般的男人無法忍受的,但是他只有忍受,因爲問題的根源在他自己身上。而現在,他終於地雄起了,終於恢復成了一個正常的男人,這對一個男人來講是多麼重要的轉變啊!可是,現在,他的老婆卻不在家裡,而是到了什麼海南去了!我可以肯定,孫處長絕對不會獨自去那裡的,和某些女人一同去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現在可是春節期間呢。所以,韋一笑只能繼續來找我。現在我知道,今天即使不是偶遇的話他也會主動來找我的,因爲他已經說了,他是因爲王曉燕的母親是我的親戚纔去會診的。他的目的或許就是爲了見到我,或許是爲了讓我能夠再次帶他到六哥那裡去。因爲他需要鞏固他的那個功能。
我心裡暗自好笑,因爲我明顯地分析到了韋一笑對自己的極度不自信。我可以肯定,他對今天晚上可能出現的再次操作抱有一種惶恐的心理。一定會是這樣的。
五點半到了醫院,直接去到了中醫科。韋一笑這人從來不使用手機,他一定會在科室裡面等我。雖然我沒有問他,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會在這裡。不然的話我到什麼地方去找他?
果然如此。
到了他辦公室的時候發現他今天沒有看書,而是在他辦公桌後的椅子上面假寐。“你終於來了!”我進去後他即刻就醒轉了過來,激動地對我說。我在心裡暗自好笑。
“我們走吧。出去打車。”我說。
“你不是有車嗎?”他問我。
“我剛剛學會,喝酒後不敢開。”我說。
“對,安全第一。”他點頭,現在可比剛纔穩重多了。
安全第一!我頓時明白了他話中的另外一層含義了。“是啊,安全第一。我從來都很注意這一點的。”我說。我相信他應該對我的回答很滿意。
今天晚上,我必須得讓他對那件事情滿意。我在心裡想道。因爲我知道,他的那個配方能夠不能夠拿出來就看今天晚上的了。現在,我相信,關於那件事情我已經有了一半的把握。不過,那件事情我想還是他自己提出來的好。如果實在不行的話我纔會再次提出來的。
路上沒有堵車,我們到達崑崙大酒店的時候剛好六點鐘。
下午的時候我一件給六哥發了短信,告訴了他時間和地點。此外,我還特別地提醒他不能亂開玩笑,而且到時候不要介紹他帶來的人是小姐,就說是他單位的員工。因爲我知道,對於韋一笑那樣的人來講,臉面比什麼都重要。在老婆的事情上他已經很沒臉面了,所以他纔在其他的方面更注意這個方面。這其實是一種敏感和脆弱。
“哪個房間?”到了酒店後我打電話問曾子墨道。她隨即告訴了我,“我早就到了。”她同時在抱怨。
“我遲到了嗎?”我笑着問她道。
“那倒沒有。”她說,“你讓人家一個女人在這裡等你,總不對吧?”
“是,是。一會兒罰我的酒。”我說。
“我不罰你的酒,晚上喝酒完了後我要罰你在我身上多做幾次。”她說,悄聲地。我心裡頓時一蕩,腦海裡面即刻出現了那幅畫的模樣。不是實物的形象,是畫。對此我自己也感到非常的奇怪。
坐電梯上樓,我忽然發現韋一笑似乎有些緊張。剛纔我一直在打電話,沒有注意到這一點。當然,我不可能直接去安慰他。我總不能去對他說“別緊張”這樣的話吧?
不過,我是有辦法的——和他說話,轉移他的注意力。“韋老師,我那親戚採用中醫的辦法有效嗎?”我問道。“中醫只能起到輔助的作用,她屬於感染,抗生素才能夠真正地起到作用。中醫的方法只能調整她的身體機能,讓她的抵抗能力得到提高。這樣的話,抗生素的作用纔會完全地體現出來。”他回答。果然,我發現他輕鬆了許多。
他說的道理我當然懂得,不過我還得繼續地尋思去問他的問題,“我那位朋友,費大隊的妻子今後會恢復嗎?”
“難度很大。不過我覺得可以恢復一部分。”他說。
我嘆息,“您都沒信心,問題可能就很嚴重了。”
“醫學的東西很難說的……”於是他開始一直說話,一直說到我和他進入到雅室裡面。我的目的達到了。
“韋教授好,秦處長好。”曾子墨見到我們後隨即熱情地迎了上來。
“就我們三個人?”我清楚滴看見了他臉上很失望的樣子。我急忙地道:“還有人呢。”
“曾經理好。”他竟然還記得曾子墨是幹什麼的。剛纔他的失望也許正是來源於此。
於是,我急忙地給六哥打電話。
“到了,電梯裡面。”電話通了後六哥告訴我說。我笑着掛斷電話,對韋一笑道:“電梯裡面。”
他頓時手足無措起來。
“還有誰?”曾子墨問我。
“你不認識。我朋友,還有他公司的。”我回答,發現她的神情有些異樣,隨即又道:“和我們醫院一點關係也沒有。”
“對,沒有,沒有!”韋一笑在旁邊道。
“那我和你們醫院有關係嗎?”曾子墨頓時笑了。
“當然沒有。”趁韋一笑怔住的那一瞬間,我笑道。
她臉上的笑頓時綻放開來。
有人在敲門,我根本不需要問就知道是誰來了,於是急忙地、親自地去開門迎候。門口處果然出現了六哥怪怪的笑容,“你終於來了。”我很高興。
“我遲到了不多久啊?”他說,臉上還是那種怪笑。
“正好。”我急忙地道,頓時發現他的身後站着兩位美女。是真正的美女,我在沒喝酒的情況下就感覺到炫目的美女:皮膚雪白,身材高挑,看上去清純無比,宛如學生模樣。
“請進。”我朝她們笑,我保持了最起碼的一絲清醒,所以沒有受到魅惑。
“我才招進來的員工。”六哥笑道,隨即看着曾子墨問道:“這位妹……美女是誰啊?”
“曾經理。醫藥公司的,”我急忙將曾子墨介紹給了他,隨即對曾子墨道:“這是侯總。我朋友,我大哥。”
“侯總在什麼地方發財啊?”曾子墨過去和六哥握手,很熱情的樣子。
六哥轉眼看我。我急忙地道:“他是搞中醫水療的。”
六哥身後的兩位美女頓時笑了起來。
“難怪。和韋教授一個專業的。”曾子墨說,卻狐疑地看了我一眼。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大家請坐吧。韋教授是我老師,請您坐首席。”我隨即開始安排座位。
“是。韋教授可是我尊重的專家呢。”六哥很靈性。
“六哥,您坐韋教授的左邊吧,我坐右邊。曾經理,你挨着我坐可以嗎?”我說道。
“遵命。”曾子墨笑道。我又對那兩位美女說道:“兩位美女,只好麻煩你們靠近你們侯老闆坐了。”
“你這不是合併同類項嗎?”曾子墨笑道。
我“呵呵”笑着去招呼兩位美女先坐下,然後笑道:“你們不知道,其實男人和女人坐在一塊很不划算的。比如我和這位曾經理。我要看她的話還必須得歪頭。很累的。但是,如果我要看着兩位美女的話,隨時、假裝無意地就可以一覽秀色了。”
“有道理!”六哥猛地一拍桌子,“兄弟,我以前不知道,原來好事情都被別人佔去了啊。”
所有的人都笑。
“你是不是覺得我挨着你坐你吃虧了啊?”曾子墨笑過後問我道。我聽得出來,她的語氣是一種假裝的不滿,她的目的和我一樣地是爲了活躍氣氛。
“我和你不一樣啊。”我說,“我和你很熟了,可以順便假裝不小心地摸一下你的手啊什麼的。”
所有的人笑得更歡快了。氣氛頓時被我調動了起來。連韋一笑都在笑。
菜上齊了。“點的什麼酒?”我問曾子墨。因爲她先到,酒和菜都是她點的。
“酒還沒點呢。你秦處長不開口我怎麼敢點呢?”她說。
“那就還是茅臺吧。”我說。
“不要。”六哥忽然地道。
我錯愕地看着他。
“現在市面上的茅臺大多是假酒。你們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六哥說。
“我喝的好像都不假啊?即使喝醉了第二天頭都不痛。”韋一笑說。
“茅臺鎮上的酒的品質都不錯的,但是很多都是假茅臺。”六哥搖頭道。
“我明白了。”曾子墨忽然地道。我轉頭去看她。她忽然笑了,“你確實很累。”
所有的人又大笑,包括我。“曾經理,你繼續說。”我對她道,隨即去對服務員說,“那就酒鬼酒吧,那酒的假酒少。”
“好,今天我們一羣酒鬼,男酒鬼和女酒
鬼一起醉一番。”六哥今天非常的配合我。
服務員含笑離開。
曾子墨開始說道:“我覺得所謂的假酒就如同藥品一樣,可能有幾種情況。一是那東西確實很假,假得可以讓人致死的程度;二是一部分假,就是說,東西可能有一半是真的。比如有的青黴素V鉀,裡面除了少量的真實的藥物之外,其他的就是麪粉了。這樣的東西不害人,但是效果很差;再有一種就全是假貨了,一顆膠囊裡面根本就沒有什麼有效的成分,裡面全部是麪粉什麼的。”
“就好像假耗子藥一樣,本來想要自殺的人吃了結果沒事。”六哥笑道。
“其實不是這樣的,我覺得小曾經理不很全面。”韋一笑忽然說道。我感覺到他確實是想融入到我們之中來。因爲在以往,他可是不會像這樣主動說話的。
所以,我當然得即刻給他捧場,“韋教授,那您說說,假藥究竟是什麼?”
“我的理解是,一切沒有國家批准文號的藥品都是假藥。即使你手上的藥物的含量、成分什麼的都是真的,但是隻要沒有得到國家有關部門的認可,都屬於假藥。”他說,“我在文件上面看到過的,文件上就是這樣說的。”
我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因爲國家有關部門在通過的時候就得對藥物的成分和含量什麼的進行檢測。
“有關部門是什麼部門?”曾子墨笑着問道。
“那是我們國家最大的部門。你覺得哪個部門屬於,它都包括。”韋一笑道,很嚴肅。而他的這這種嚴肅反而地引來了我們的大笑。
我看見酒菜都齊全了,急忙地站了起來。今天我已經是在極力地製造氛圍、營造氣氛了。現在,我覺得差不多了。“來,我們共同舉杯,祝賀新的一年的來臨。”我舉杯大聲地道。
“還要祝我們偉大的祖國繁榮昌盛。”韋一笑忽然地說道。所有人頓時一怔,隨即鬨然大笑。“對,祝賀祖國繁榮昌盛。”我急忙地道,因爲我知道他的目的僅僅是爲了活躍氣氛。不過,在祖國繁榮昌盛這樣的事情上可是不能夠開玩笑的,所以我接過韋一笑的話後說得極爲嚴肅。我從小到大受黨的教育,在這個問題上總是很嚴肅、很認真的,生怕因爲自己的嬉皮笑臉而褻瀆了“祖國”這個稱號。
接下來開始喝酒,因爲有我,有曾子墨,後來那兩位美女也加入了,六哥在旁邊煽風點火,場面頓時熱烈起來。
我反正喝了很多酒。不是因爲韋一笑,也不少因爲六哥和曾子墨,而是因爲六哥帶來的這兩位美女。她們太漂亮了,漂亮得讓人感到心痛。其實我的心痛並不完全是因爲她們的漂亮,而是她們的真實身份——小姐。
這麼漂亮的女人竟然會去幹那樣的事情。我在心裡感嘆和心痛。可是轉念一想,她們如果不是這麼漂亮的話,怎麼能夠勾起男人的慾望呢?
想是想通了,不過我在心裡依然地心痛。我的心痛不由得我的理解。
所以,在喝到一定程度後我就不想喝酒了,因爲我的腦海裡面老是在浮現起她們一會後可能在韋一笑那個瘦弱身體下婉轉呻吟的場景。
“六哥,今天就到此爲止了好不好?”我終於地說出了這句話來。
“行。”他答應得倒是很爽快,因爲他今天並沒有喝多少酒,而且據我以前的觀察,他的酒量似乎極差。據說,吸毒的人是不怎麼喝酒的,不過我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
“我還想喝呢?”曾子墨卻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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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醉了。”韋一笑說,聲音聽起來卻很清楚。
我乾脆地站了起來,“好啦。就這樣了。”
韋一笑在看着我,我明白他的意思。“六哥,麻煩你送一下韋教授。我送送曾經理。”在這種情況下,我只好犧牲自己的名聲了。
“這……”韋一笑道,很假的樣子。我覺得他的表情很假。現在,我有些氣憤他了:日媽的!這麼漂亮的兩個女人今天要被他糟蹋了!但是,我的臉上卻還必須得帶着笑意,而且還必須說我應該說的話,“韋教授,您和六哥他們順路。我和曾經理住在一個方向上。”
“這樣啊。那也行。”他點頭道。我在心裡不住地怒罵。
他們走了。六哥開的車。
我和曾子墨站在大街的旁邊等車。終於來了一輛,“我走了。”曾子墨朝我搖手道。
“喂!”我急忙地去拉她。
“那兩個妹妹那麼漂亮,你現在趕過去還來得及。”她看着我笑。
我差點說出“那你回去吧”這樣的話來。但是我忍住了,“說什麼呢,你!”我嘴裡漏出來的卻是這樣一句話。
她在看着我怪笑,“你們男人的花花心思我明白得很。算了,我不耽誤你啦,今天晚上如果你錯過了這兩個美女的話,明天肯定會罵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