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回宮如出宮時,並沒有大張旗鼓。父皇與哥哥在早朝,師父有父皇發的金牌,可以隨便出入皇宮。
宮裡一如五年前,沒有什麼大變化。師父帶我回來後便走開了。我沒想馬上會馨蘭苑,而是來到那個依舊冷清的院子。
院裡並沒人,可一切整潔乾淨,顯然常有人打掃。
聞着帶着思念的空氣,我心裡道:“娘,怡兒回來了!”
憶起在這裡的點點滴滴,心中感慨,一個念頭閃過——如果我早早顯露自己,孃親是不是可以得到父皇的關注?如此,娘也許不會那麼落寞吧。
一切都是惘然,我輕聲道:“娘,女兒一切都好。好好活着,開開心心地活着。”
藉着輕功,躍上樹枝,俯瞰充滿溫情的小院,平復心中的感慨。
想想自己,藉着鳳鳴,武功小成,也因鳳鳴,要面對這天下局勢。
娘,你說怡兒可以嗎?突然想自己一向嚮往的自由是不是因爲不喜歡面對複雜紛亂的局勢,而產生的逃避思想吧?
最平淡的幸福,不過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看似簡單,擁有多難!
娘,面對師父,你說怡兒該怎麼辦?
師父很多年前就與哥哥交好,一直有意輔佐雲祈一統吧。想到師父的話——輔佐雲祈,陪在我身邊,直到我幸福。那我也不逃避了!
師父,既然你有幫助雲祈一統天下的抱負,那怡兒就陪着你吧,直到這天下一統!若那時沒能得到你的情意,那便放任自己,遠離朝堂,遊歷天下,四海爲家吧。
看着院外巍峨的殿宇,突然發現再沒有以前的厭惡。是因爲知道這裡有師父存在,所以覺得溫暖吧。
如同這豔陽天,心情晴朗無比!
外頭傳來聲響,那久違渾厚的聲音——“怡兒。”
是父皇!我看向院門——父皇、哥哥與師父一齊走來。
“父皇!”我欣喜,一躍而下,直接撲入他的懷裡!父皇保養得很好,年近五十的他一點也不顯老。“父皇,怡兒好想你!”我蹭着他,骨血親緣,即使曾經對我視而不見,分別五年,我還是好想。
父皇親切的看着我,眼中的慈愛甚濃:“朕的怡兒,長大了!”
我自戀道:“呵呵,也長漂亮了!”歪過頭看向哥哥,“是吧,哥哥?”
一時歡鬧……
我掙開他的懷抱,笑道:“父皇,怡兒要給你一個禮物。”我看向他身後的侍從,父皇會意屏退雜人,只餘哥哥和師父。
“怡兒要給父皇什麼禮物?”哥哥的眼裡亦帶着期待。師父一如既往溫柔地看着我——心有靈犀,他一定知道我要做什麼。
我退開,停在一個安全的距離後,注視父皇,緩緩抽出鳳鳴劍——
鳳鳴響動,我旋手一揮,輕身一躍——正是四百年前鳳鳴皇后年少時所創的劍法!
劍光在日光下閃耀,如鳳飛旋,鳴於九天……
劍光比那日光還耀眼。我不敢說我練得十成十,但十之八九是有的。
沒有飛花,劍氣所致,濃綠的翠葉飛舞,久不落下,帶出綠色的蓬勃生命力……
父皇,怡兒在外學習五年,這一場劍舞是怡兒送你的禮物,希望你能滿意。
收了劍勢,我看向他們。
師父一臉欣慰,哥哥明顯看呆了。父皇的眼神掩不住驚訝、激動。
我笑:“父皇,這禮物你可喜歡?”
父皇開懷大笑:“怡兒的禮物不同凡響,父皇怎麼會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