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我一起回來的還有我姐姐——三公主娉婷。現在的珠碧皇后!
珠碧一直依附雲祈,父皇自然不需要犧牲女兒的幸福換取和平,犧牲的該是他們!但這個倔強、風華絕代的公主卻對珠碧三皇子一見傾心,不管不顧!
那是五年前的事,父皇五十大壽,珠碧一向羸弱的三皇子朱鈺,代表珠碧前來向父皇賀壽。
我這三姐也不是安坐宮中的人,在雲都清雅樂坊,她被一段悠揚的古琴曲吸引——這彈奏之人正是微服的朱鈺,三姐心隨意動,拿起一隻簫管和曲湊奏來……
他二人的情緣就此定下,父皇曾言三姐可以自挑夫婿,但對於這段姻緣,他大不認同,也甚爲惱怒——朱鈺人品雖然不差,但身體一直不好,也無心皇位,整日弄的不過是琴棋書畫,若他是雲祈人,做個閒散駙馬,父皇可能不會那麼惱怒,可他偏偏是珠碧三皇子的身份!三姐又是什麼身份,父皇一直寵着她,而她各項出色技藝被譽爲雲祈一絕,如此天之驕女,父皇可不願意遠嫁,還是下嫁!嫁的還是一個病弱的人!父皇也深知皇室內鬥,若他點頭,那珠碧的其他皇子定然會認爲他支持三皇子問鼎,那朱鈺安然書畫的日子也結束了。而不理政事,身體病弱的他如何面對各種可能的責難,如何能保護他一直寵愛的、那麼優秀的女兒!
可惜三姐的態度堅決得很,父皇便用了緩兵之計,私下對即將回國的朱鈺道:若你能得到珠碧的帝位,朕便將娉婷嫁你!父皇想的是穩住三姐,若朱鈺能得到皇位最好,若不能,即便沒死於皇室的傾軋,相信也無臉再來找女兒。而女兒經過一段時間,相信能淡忘這個男子。
父皇本來不看好朱鈺,自然不會暗中幫忙,令他意外的是,朱鈺在四年後真的做上了珠碧的皇位,而倔強的三姐,年至雙十,非他不嫁!
面對朱鈺的提親,父皇再不捨也只能無奈答應。但他也有要求,那便是專寵娉婷,不可立妃。而這個男子也不枉三姐的癡情,應了下來,一年多也確如此。
兩人的故事成爲一段佳話。
這次姐姐還朝,自然也是因爲父皇生病的原因。
父皇五十大壽那年,我被墨承劫走,後來這些事情也是這次回來才知道的。這次與她見面,竟親近了很多,以前她看我總帶着倨傲不服,現在她依然絕美如初,但多了份淡定從容,因而也與我親近不少。
茶煙嫋嫋,在她絕美的臉暈開,她一襲水紅,優雅而專注地煮茶,她嘴角的那抹淺笑恍如夢中,看得我心折不已。
在我的駙馬府,花園涼亭,我也想不到我會有那麼一天和她品茗聊天。
“妹妹,請。”她纖手一指,換回失神的我。
“姐姐真美!”我由衷讚道。
她笑而不語,在爲了添了第二杯茶時方道:“我真羨慕你。”
我一怔,從碧黃的茶水中擡眼看她,她絕美的臉似隱含愁緒,茶煙淡開,這愁緒顯得很不真實……我想我聽錯了,埋頭繼續品茶。
“和心愛的人自由自在,不用理會凡塵俗事,多好啊!”她淡淡說着。
隔着茶煙,我真真切切看到了她眼中的愁緒,我訝道:“姐姐,他不是對你很好嗎?”
她沒回答我的話,徑自感慨道:“我時常想,若他只是一介平民那該多好。父皇就不會逼他,那就不會面對那麼多他不喜歡的。”
我看到她眼中對那名男子的心疼,我對他二人的事只是聽個大概,知之不詳,看她現在心事重重的樣子,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說了那麼一句後,她便不再說,一時我覺得尷尬——這個愁緒不掩的三姐不是我熟悉的。於是我道:“要得到就要有所付出,你們不是在一起了嗎?”
她嘴角扯開一個苦澀無比的笑容:“是啊,在一起了……卻是一個……精緻華麗的鳥籠裡……”
我凝眉,隔着茶煙,姐姐低眉弄茶,那幽怨的話似隨茶煙淡去,但她的神情卻深刻在愁怨裡。讓我無法忽視——姐姐深愛那個人,卻不喜歡宮闈生活?我可以那麼想嗎?可那人不是不會立妃嗎?姐姐幽怨什麼?我實在不明白。
我不解凝視她,她忽然擡眼,定定看着我,嘴角盪開一朵無奈至極的微笑,輕聲道:“妹妹,對不起……”
對不起?茶煙似乎濃重起來,我努力睜開眼,想看清她,卻突然如何也看不清,莫名的暈眩感涌來,眼皮再也撐不住,陷入無邊黑暗……
“妹妹,不要怪我,”她長嘆一聲,“我們別無選擇……”
(親們,今天三更,支持我!今天初二,是家裡祭祀祖先的日子,最歡喜就是開大糉子了,一家人一齊幹掉它!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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