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三章 千古忠奸誰人辨?

“兩位才子平日裡但知吟風嘯月,倚紅偎翠。=羔羊美酒,如何知曉稼穡艱難民生疾苦?爾等看來難以入口之粗糲食物,升斗細民卻是求之不得甘之如飴。”

這還是客氣的,更有難聽的直接點名指責。

“某公子,口中惟念民生艱難,如何一道羊脣便是要三百隻羊才行?且三百隻羊,每隻羊脣上割一小片入菜,餘者皆棄之。原因是羊身上就那麼一點點不羶,堪入口而已。此等人自然無法下嚥流民之粥食,乃是當今之晉惠帝何不食肉糜者也!”

一句話,將咱們的冒闢疆冒大才子比成了有名的白癡皇帝晉惠帝,吃不起飯爲啥不吃肉粥?

兩位大才子吹起的號角,將矛頭直指江海協防,指向破壞了江南集團利益的海關關稅制度,這無異於往西湖裡丟進了一個鬧東海的哪吒,一個鬧天宮的猴頭。

頓時,江南時報所到之處,風潮涌動。各色人等都紛紛跳出來表態。

支持二人看法的,背後是江南商人豢養的山人、隱士之類的人物,跳將出來撰文,要求取消禍國害民的海關制度,取消妨礙商路暢通的江海協防制度。“此二事取消者,定可令貨暢其流,萬民稱頌,我大明天下定然是朗朗乾坤。”

但是,因爲江海協防和設立於崇明島、杭州灣等處的海關而賺錢賺得興高采烈的太監和勳貴集團們,如何能夠容忍自己剛剛端在手裡沒幾天的金飯碗被兩個混蛋書生打破?當下也是紛紛組織人手在報紙上進行反擊。

“老百姓靠着自己一雙手掙點小錢。吃口飽飯,享受點油水大的菜餚,偶爾來點小小的娛樂活動,賭個小錢喝個小酒吹個牛打個屁而已。就被這兩個貨視爲洪水猛獸了!在這貨看來,老百姓必須面朝黃土背朝天,一年到頭累個臭死,被生活折磨的麻木不仁纔是正常合理!”

“咱也去過商貿區外面的流民大營,那裡可不像冒大才子說的那般不堪,流民最起碼能夠保證一日三餐飽飯,有油鹽下飯。在等候船隻出海謀生之前在商貿區內務工掙錢。這在那尊神佛面前都是說得通的。便是聖人復生。也不能阻止人的上進之道吧?!”

“兩位才子都是擁美婢、抱豔姬,細羊美酒的過活的,又豈知流民的艱難?爾等覺得有違聖人之道,令聖人慟哭於九原。就爲了候朝宗、冒闢疆之流能‘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就不墾農。不開礦,不建作坊,難道要老百姓看着山山水水。花花草草而餓死、窮死?”

“眼下朝廷所用軍餉,何來?謂之曰內庫。內庫之銀元何來?謂之曰海關關稅。如今遼東前線大戰正酣,試問若是依了爾等之見,取消海關,取消出海貿易特許,遼東軍餉何來?爾等之家財願意報效軍餉否?”

雙方的論戰或者是罵戰越來越激烈,迅速升級。但是各自的表達形式卻是有所不同。

勳貴太監這邊,有分量的文人不多,不過,手中掌握的中下層力量卻是不少。往往在街頭茶樓酒肆等公共場所,一言不合便是大打出手。

反之江南集團這邊,卻是一呼百應,根據東林或者復社的傳統,支持或是反對的標準不是對錯,而是提出這個說法的是不是自己人。只要是自己人說的,哪怕是米田共是大補之物,砒霜吃了有利國利民之效果,他們也會大聲鼓譟。號召全民一起吃米田共喝砒霜。而他們自己是絕對不會吃米田共喝砒霜的。

於是,江南的街頭,和江南時報的版面上,一時出現了兩種截然不同的一邊倒局面。

街頭之上,獲得了利益的勳貴集團和太監集團掌握的中下層力量,對於敢於擺明車馬支持江南文人論調的,動輒便是磚頭棍棒,令便是有心支持“猴毛”二人論調之人,也不敢在大庭廣衆光天化日之下宣稱自己的觀點。

但是在報紙上和各種文酒之會上,支持侯方域、冒闢疆二人觀點的,卻是佔據了壓倒性的優勢。

對於這種局面,氣得李貞麗對於自己那個不識好歹不分輕重的女兒李香君,下了禁足令。“那個敢帶着小姐出去,或者給她傳遞消息書信進來,仔細你們的皮!”

一面下了狠手收拾自己這個不諳世事的寶貝女兒,一面悄悄組織一些清寒文人在報紙上撰文進行反擊。李貞麗心中那份苦惱便是猶如黃連加上苦瓜一般。不料,突然之間原本一邊倒的局面出現了一絲轉機。

原任宣府巡撫,後來被鎮守太監王坤以取公帑數千金,饋遺朝貴的罪名灰溜溜的趕下臺的馬士英,也是見獵心喜,在報紙上以瑤草散人的名號撰文爲寧遠伯和勳貴集團所打造的江海協防體制、海關關稅制度以及商貿區的執法嚴格評功擺好。

“國朝如今所恃者,南軍也,南米也,南餉也!謂之南軍者,南粵軍也,營伍整齊士卒敢戰自不待言,難得者軍紀嚴明。大江南北,南北二京,軍需民食者謂之南米也!江南素稱魚米之鄉,如今又有幾畝田幾分地用於種稻打糧?若非寧遠伯輸入糧米,江南之地怕是餓殍千里。如今遼東戰事、中原剿賊,稍見起色,所恃者無非士卒勇猛器械精利,追究根底,無過於糧餉二字。糧餉從何而來,謂之曰關稅。若無此項收入,洪督師何以部勒數十萬虎賁貔貅與建奴精騎連番血戰而不墜敗地?”

在自己的文章中,馬士英稱讚李守漢“吾曾以爲,執法如山之事,自三皇五帝之後,只有暴秦能爲之,不想在寧遠伯之商貿區,能見此事。雖有不妥。然亦有可嘉之處。”不過這個屬於很公允的評論,其實並沒有偏袒李守漢。但是卻惹到了馬士英命中的宿命對頭,一個千古僞君子。

此人名喚黃宗羲,字太沖,一字德冰,號南雷,別號梨洲老人等等,有着一堆諸如“中國思想啓蒙之父”的頭銜。

其父黃尊素,萬曆進士,天啓中官御史。東林黨人。因彈劾魏忠賢而被削職歸籍,不久下獄,受酷刑而死。天啓朝冤案獲平反。黃宗羲便在這個時候痛打落水狗,上書請誅閹黨餘孽許顯純、崔應元等。五月刑部會審。出庭對證。出袖中錐刺許顯純。當衆痛擊崔應元,拔其須歸祭父靈,人稱“姚江黃孝子”。被崇禎同學嘆稱其爲“忠臣孤子”。

黃宗羲作爲一個老資格的東林黨人,自然對馬士英的這篇文章大爲不滿,當下便撰文予以駁斥。他在開篇就闡述人類設立君主的本來目的,他說設立君主的本來目的是爲了“使天下受其利”、“使天下釋其害”,也就是說,產生君主,是要君主負擔起抑私利、興公利的責任。對於君主,他的義務是首要的,權力是從屬於義務之後爲履行其義務服務的。君主只是天下的公僕而已,“古者以天下爲主,君爲客,凡君之畢世而經營者,爲天下也”。然而,後來的君主卻“以爲天下利害之權益出於我,我以天下之利盡歸於己,以天下之害盡歸於人”,並且更“使天下之人不敢自私,不敢自利,以我之大私,爲天下之大公”,“視天下爲莫大之產業,傳之子孫,受享無窮”(均見《原君》)。對君主“家天下”的行爲從根本上否定了其合法性。

攻擊李守漢是以天下爲私產,以酷吏爲爪牙,不與民分權,不尊重士子,說古之天子,本來就該是萬民的公僕,李守漢作爲崇禎的臣子,更應該是公僕的公僕。結果今日僕人爬到了主人頭上,士子不過一點爭執,竟以酷法待之。然後罵李守漢爲臣尚且如此囂張,若天下在此人之手,必使周幽王之事重演,只怕到時道路以目,皆有罪也。馬士英則是稱道酷吏,甘爲爪牙,比之昔日閹黨,更加該殺。殺一人尚且不足,當誅九族。

再加一句,後來黃宗羲的說法被髮揚光大,並且總結爲民主之後殺全家。

順帶說點題外話,被指責爲奸臣、賣國賊、蟋蟀相公的馬士英,本身是屬於周延儒和東林黨互相妥協平衡的產物,他就任鳳陽總督是他的好朋友阮大鋮所推薦。而之後,馬士英在甲申國變之時堅決擁立神宗直系子孫之中與崇禎血緣最近的福王,此舉便是徹底的得罪了東林。

在錢謙益等人的一番精彩表演之後,馬士英這個東林黨人後裔筆下的千古權奸,卻是輾轉各地抗清。

清方檔案證明,馬士英曾經多次參加渡錢塘江攻餘杭、富陽以及會攻杭州之役。1646年六月浙東兵敗,馬士英逃入四明山削髮爲僧,被俘就義,實屬難能可貴。

相形之下,黃宗羲、張岱在魯監國政權處境困難時,轉入清方統治區遵制剃頭,以明朝“遺民”自居,既不能見危授命,也大可不必那樣義形於色的痛斥“奸臣”馬士英以顯示自己纔是正人君子。

其實顧誠先生說的是參與《明史》實際上總纂的萬斯同,對馬士英之死的不實、甚至污衊之詞。而萬斯同其實是黃宗羲在康熙十八年清廷下令由黃宗羲“入局主持”,黃宗羲實際派自己高足萬斯同、萬言叔侄編纂,也就是說對馬士英之死的污衊,是黃宗羲授意的。

上面我說了,各種檔案資料,和當世之人都很清楚知道馬士英被俘就義而死,黃宗羲等人不敢直接污衊馬士英之死,而是在《明史》馬士英傳中這樣寫:

“士英與長興伯吳日生俱擒獲,詔俱斬之。事具國史而野乘載士英遁至台州山寺爲僧,爲我兵搜獲,大鋮、國安父子先後降。尋唐王走順昌。我大兵至,搜龍扛,得士英、大鋮、國安父子請王出關爲內應疏,遂斬士英、國安於延平城下。”

相比之下,黃宗羲、張岱等人就是眼見南明勢力不成事了,於是趕緊棄主而去。從己方地盤跑到敵佔區剃了頭做順民以求活命,拖着根辮子稱自己是“明朝遺民”。更可惡的是,他們反而繼續污衊真正爲大明朝效忠死節的烈士是“投降被殺”,其品德到底如何,大家真有目共睹了!

其實爲人冤枉的,當時又何止馬士英一人。弘光朝覆滅,大臣殉難的有高卓、張捷、楊維桓等,其中張捷、楊維桓是東林黨人口中所謂逆黨分子,然而二人均在南京城破時自殺殉國。尤其楊維桓,是全家老小一起死節。但是他和馬士英一樣。在闔家死難殉國後竟然被人污衊爲殺妾潛逃而遭亂兵毆打致死。造這種惡毒謠言的人,真可謂“舌可犁也”!東林黨人,嘿,正所謂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

說完了對國家的態度。再說說對朋友的態度。復社首領張溥過世之後。儘管張溥是東林鉅子、復社創始人,當時東林諸人大多卻都急着和周延儒討論官位,最後一個關係隔了一層的人爲他操辦後事。這個人便是被東林所不恥的馬士英。

馬士英曾經自己說過。“若輩講聲氣耶?雖然,孰予若?予吊張天如(張溥),走千里一月,爲經紀其後事也,人誰問死天如也?”他說你們東林復社黨人不是講同氣連聲嗎,你們誰能和我比?我爲張溥經營後事,一月奔波千里,那會又有誰和我一樣,去這麼弔問一個死張溥?

而他與張溥之間的關係也不過是因爲一個共同的朋友阮大鋮而已。

對待國家、對待朋友,能夠做到這樣,東林黨人每每掛在嘴邊的古之聖賢、仁人君子也不過如此了吧?

黃宗羲的一番做作,頓時讓東林黨人士氣大振。連篇累牘的文章紛紛出臺。令各地報館的印刷工人們累得腰都快斷了。

更有甚者,乾脆就將文字付諸於行動。組織起數十艘、上百艘的江海兩用船,大搖大擺的闖關出海,在崇明、川沙等地的海關上前盤查攔截之時,更是被這些人指着鼻子大罵禍國奸臣的爪牙走狗。

若是一兩艘船出海走私,海關之人還可以憑藉快船大炮予以攔截,但是,面對着數十艘上百艘的大船蠻橫衝來,一時間卻也是手足無措,竟然被他們衝過海關攔阻,揚帆出海而去。

“沒關係!別看今天鬧得歡,小心將來拉清單!”

看着一堆一堆的請罪書信、公文,還有從江南、京師來的報紙,守漢在德王府行轅中冷笑一聲,擡起腳來在滿地的紙張上恨恨的踩踏幾下,發泄心中的怒氣。

在李貞麗用一張薛濤箋寫就的書信上,守漢看到了這個女人的滿腹虧欠之意。他嘴角浮現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你的那個準女婿給我找了這麼大麻煩,我該怎麼報復一下呢?要不要給那個姓候的小子提前帶上一頂綠帽子?”

後宅之中已經有了其木格母女,守漢不介意再給自己的牀上添上一對。何況這對還只是名義上的母女。

“傳本伯軍令給水師提督鄭芝龍!令他加強南直隸和浙江、福建等處海防,嚴格盤查各處過往船隻,是否有資敵走私行爲!”

“主公,這倒是不必了。以鄭提督的做事風範,往來哨船發現了這些船隻不曾有南京守備衙門和咱們頒發的旗號,便是衝出了長江口、杭州灣又如何?只怕不消半日路程,便會連船帶貨一併成爲水師的繳獲。”

熟悉鄭芝龍那個海盜脾氣的陳天華等人,對於守漢這道馬後炮性質的命令不是特別感冒,無非是給鄭芝龍的沿海打劫行爲披上了一層更合法的外衣罷了。

“就是!只怕這道旨意還不曾到膠州,鄭提督繳獲的走私船隻、貨物,俘虜的水手,便已經在廣州、泉州等處港口上停泊發賣了。”

守漢對這些議論,從鼻孔裡哼了一聲,不過,以他那位親家的尿性,這種事情是絕對要發生的。你能夠想象,一頭惡狼領着的一羣餓狼會放過一羣肥嫩的羊羔嗎?

鄭芝龍就是海上的狼王,他手下的艦隊都是海上的狼。

隨手撿起一份報紙,守漢皺起了眉頭。

上面所抨擊的一些南中見聞,雖然頗多有色眼鏡的因素,有失偏頗,但是也讓他看到了一些不願意看到的東西。

資本來到了人間,從頭到腳都是鮮血和骯髒的東西。

工業革命時,西方各國普通的工作時間是16小時,能找到12小時的工作時間日,已經是耶穌保佑的結果。1812年,英國議院調查,震驚的發現,成千上萬的童工在紡紗機旁每天工作達18個小時之久。

種植園的勞工被形容爲“復活的奴隸制度”,苦力的死亡率年平均爲4.6%,英國商品爲何橫行世界?因爲他們工人的平均壽命最低,人工的壓榨,已經到了極點,餘者各國,皆不能在成本上與他們竟爭。

倫敦一家經濟雜誌統計,在19世紀30、40年代,英國每年有1400名礦工喪生,利物浦工人平均壽命只有15歲。19世紀40年代,法國工廠工人的平均壽命不超過30歲。

除此以外,惡劣的勞動環境,使工人中流行各類的職業病與傳染病,如矽肺、瘰癧、佝僂病、傷寒、霍亂等等,因長期從事某種單調的機械操作,很多人身體發育畸形,身體健康受到嚴重摧殘。

他們報酬還非常低微,法國的成年男性工人,一個月的收入不夠買一身衣服,童工每天的收入僅夠買些麪包餬口。

便是如此,爲了不被扣除工資或解僱,女工懷孕後直到分娩前夕還在工廠裡工作,因此常常造成流產,甚至在機器旁分娩,產後一星期甚至三四天就要回到工廠整日做工。

童工在坑道里匍伏爬行推動煤車,因爲工傷常常肢體不全,卻忍受着污穢骯髒的環境,無日無夜的辛苦勞作,導致個個看上去骨瘦如柴、面色蒼白。

而守漢看到的這篇文章當中,這種現象也是大量的存在着的。

“還是缺少勞動力啊!”

“等這邊的戰事稍有緩解,一定要多多的移民南下,勞動力增加了,這種強行壓榨工人的行爲也會好些的。”

“不對,不僅僅是增加勞動力的問題,那樣反而會使得勞動力越發的不值錢,還是應該增加勞工的工資待遇、福利規定等強制性條款纔是!你不想你的子孫被人用機槍給突突了吧?!”

腦海當中,兩個李守漢在不停的辯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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