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的是這樣,只怕梅妃就不會帶來這樣大的轟動了。
曲靖遠一介武夫,不算是皇上跟前的內侍大臣,又常年征戰在外,對於皇帝的家事自然是知之甚少。
而楊依柳作爲一個內宅夫人,雖然有楊國公作爲她強大的靠山,但是這樣的宮闈秘事,就算是國公大人,也沒有資格知道的。
所以到了曲蘭心這兒,又哪裡能知道梅妃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情呢?若是她知道了,只怕是打死也不會選擇跳霓裳羽衣舞,更不會穿上那件蝶翼蟬紗衣。
若是曲月吟曾經沒有經歷過這宮中的一切,沒有和赫連允做過這麼多年的夫妻,只怕她也是沒有資格知道這些事情的,這是皇上永遠都不會說出口的事情。
她也是後來成爲了皇后,聽得赫連允偶爾提起,也挺宮中的老人偶然的說起,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原來這皇帝,若是一輩子真的愛過哪個人,那便是梅妃了,她曾經是皇上心尖上的人物。
皇上曾經爲了她打算廢了這整個後宮,這是多麼震撼的一件大事,君王的愛,永遠都是來的如此強烈而熾熱。
梅妃的長相自然不必多說,實在是個美人兒,身份雖然出身低微,是皇上微服私訪,在民間認識的。
梅妃不僅長得漂亮,性格更是沒得說,溫婉大方,善解人意,更重要的是她變得一手的好戲法,曾經給皇上單獨展現出了一場盛世煙花,更是劃出了一條金龍在皇上的面前飛過。
皇上無比的寵愛她,可是朝中漸漸謠言四起,說這梅妃是妖女,專門來迷惑皇上的,希望皇上能夠廢除。
這上書的大臣很多,危言聳聽,梅妃只是民間一個毫無勢力的卑微女子,自然也不知道這朝中每天發生的事情,皇上一個人不好違背這諸位大臣的上奏,心裡卻也實在捨不得梅妃。
當時可謂是矛盾至極,不知該如何抉擇。
他當時雖然暫時的疏遠了梅妃,不過也是爲了保護
她,皇帝終究是狠不下心來殺她。
但是最後的有一天,梅妃居然和一個御前侍衛被捉姦在牀了!
這樣的場景對於皇上是多大的恥辱和刺激!越是深愛的女子越是難以忍受,更何況皇上的天威!
但是梅妃居然也沒有辯解一句,就這麼默認了!
盛怒之下,皇上終於同意了大臣的上奏,當即就把梅妃給處死了,到死都沒有給她再說一句話。
梅妃沒有反抗,就這麼失去了自己的性命,也更坐實了她通姦侍衛,淫亂宮闈的罪名。
這是何等恥辱的一件事,至此就被皇帝嚴格的封鎖了消息,對外就直說梅妃是病逝了,當做是給自己一個面子,也是給梅妃維護最後的尊嚴。
但是人雖然死了,皇帝心裡卻是很難以忘懷的,自此,梅妃就成爲了皇帝心中一根永遠都無法拔出的刺,他對她是又愛又恨,便是聽到了她的名字,他就會變得喜怒無常。
這其中的複雜情緒,旁人無法感知,但是若是觸怒了梅妃這個禁忌,皇上總是不會給那個人一個好下場的!
這次,曲蘭心還算是輕的了,皇帝終歸是給了曲靖遠一個面子,但是至此,曲蘭心在皇帝心中的形象,只怕是永遠都不會再好了。
曲月吟的整個計劃,一點不差的按照她所期望的那樣進行着,此所謂環環相扣,若是一環出了差錯,便全盤皆輸。
曲月吟很注重細節,但是曲少楓卻很大意,終歸是沒有女兒家那樣細膩的心懷,他以爲婉清是一顆最爲舉足輕重的棋子,卻不知道這顆棋子早就被看穿了。
將計就計,也是這一盤棋中的拿手好戲。
接下來的幾天,曲府裡的一切都還是按照曲月吟所期望的這麼來的。
曲靖遠果然沒有再提那件刺殺的事情,不過這也在曲月吟的意料之內,曲靖遠心裡已經知道了一切,但要保全自己兒子罷了,
當然,曲月吟沒有報過這樣的希望,曲靖遠爲她
爭取什麼,一切都是她自己在盤算着。
倒是這納蘭瑄,時不時就來約她出去遊玩,倒是讓她心裡很不舒服,本來兩人之間的相處就是極爲奇怪的,連朋友也算不上。
他爲什麼不回西嶽國?這是這幾天曲月吟想的最多的一件事。
與此同時,曲婉芸在家也是茶飯不思,她心裡自然是對納蘭瑄情根深種,就是那麼一眼,她便再也移不開自己的眼睛了。
但是從頭到尾,納蘭瑄是注意也沒注意到她。
但是她不這麼認爲,她認爲整個事情還是曲月吟在裡面搗鬼,若不是當時曲月吟主動去勾搭納蘭瑄的話,她便上去攀談了,也許結果就不一樣了,她終歸是什麼也不知道而已。
四姨娘看着自己女兒這個模樣也是憂心的很,雖然五皇子自然很好,但是她所要求的沒有那麼多,若是能夠讓五皇子看上是最好的,但是沒有這個福分的話,也不是活不下去的。
她很有自知之明,自己的身份不是很高,也難爲自己的女兒覓得一場極好的婚事,五皇子這種的,只怕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而她只希望自己的女兒嫁個富貴人家,過上錦衣玉食的幸福生活就好,其他的什麼也不多求。
但是眼下,她也知道曲婉芸是一門心思陷在納蘭瑄身上了,她不止一次看見那些書法帖子上,曲婉芸一遍遍的描摹着納蘭瑄的名字。
她不知道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曲婉芸變成了這樣,她只是知道自己該上前去提醒一番,卻又害怕傷了曲婉芸的心。
一時間無可奈何,卻也只能由得曲婉芸這麼去了,只希望她自己能夠想通就好。
直到那一天,楊依柳過來找了曲婉芸。
當時四姨娘不在院子裡,曲婉芸也是一天都在自己的院子寫着些不知名的東西,也許是什麼酸楚的情詩,但楊依柳不是在乎這些。
“婉芸,你在做什麼?”楊依柳笑的溫和,站在門口緩緩的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