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嘯寒將饒雪空拉到自己身邊坐下，拍了拍她的頭，感覺好像在對一隻可愛的小寵物一般。這讓藍靖有點滴汗。
這麼個飆悍的女人，也許只有靳嘯寒才能將她當成可愛寵物一樣對待了。
他卻不知道這是因爲饒雪空剛纔那個慵懶的動作讓他想起來昨天是自己索要過度，讓這女人沒時間好好睡覺，又想起昨天她在自己身下承歡時流露出來的嬌弱，才忍不住做了這樣的動作。
饒雪空暗暗翻了個白眼，不得不說靳某人就是有這麼一點惡趣味，總喜歡在牀上折騰個沒完，看着她最後弱爆了求饒的樣子就心滿意足。真是一個大變*態。
好在靳嘯寒只是做了那麼個動作之後便端正了臉色，對上了藍靖。他們夫妻可以與藍靖平起平坐，那個叫獵的下屬卻不行，所以他只是肅穆地站在了藍靖後面。
“兩位將軍來到霧都也有一段時間了，朕不曾招呼，實在是抱歉。”
“藍皇客氣了，本來我們過來也只是爲了私事，不敢勞煩藍皇。”靳嘯寒說道：“不過，剛纔我們殺了貴國國師之女，藍皇可想着要如何處理？”
藍靖苦笑一聲，搖了搖頭道：“二位怕是在等着朕的到來吧？”
“藍皇說笑了，我們跟藍皇不熟，怎麼會等着藍皇到來？”饒雪空有點無賴地說道。要他們先開口說難處麼？誰先說誰就落了下風了。
藍靖微一怔，又再次苦笑。
“也罷。朕就先說了吧，藍珠需要兩位的幫助。”先服個軟又能怎麼的，爲了藍珠，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何況只是先退讓一步。
靳嘯寒摸了摸下巴：“是藍皇需要吧？”皇室的利益，跟一國百姓關係差不太大好不好，這兩者可是有區別的。
藍靖卻搖了搖頭道：“兩位錯了，你們可能以爲朕是爲了個人。但朕可以拍着胸膛說一句，朕是爲了整個藍珠國，也許你們會說，不管國家的當權者是誰。百姓都無所謂，但是這一點不能用在扎拉木身上！”
饒雪空一挑眉，藍靖的這幾句話倒是讓她對他刮目相看。不管國家的當權者是誰，百姓都無所謂？他倒是能夠認識到這一點，感覺好像他是穿越過來的一樣，畢竟古代的皇帝哪一個有這樣的領悟？自他們一路過來，看到藍珠國的國情，他們也看到了藍珠的確是很安定很繁榮，這也是饒雪空覺得奇怪的地方，因爲當初聽到呼延慶的話時。她一直認爲藍珠肯定內部很亂，大有風雨欲來之勢，但是實際上看到的卻不是這個樣子，起碼百姓是安居樂業的，真的在暗在有潮流洶涌的。如果不是他們直接接解了國師和皇帝，他們也看不出來。
這一點也說明，藍靖這個皇帝，當得實在很不錯！
他們對視了一眼，聽着藍靖接下去細說。
藍靖的目光有點深遠地落在窗外，緩緩地說道：“你們應該也看到了，我藍珠的外邦血統並不算多。其實幾百年前，藍珠的祖先也是人中土來的，他們發現了這一個富饒的島嶼很是喜歡，便帶着族人在這裡居住了下來。經過了幾百年的生息，藍珠國才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而扎拉木便是我藍珠女子與外邦結合的後代，他一出生便有天降異象。被譽爲神童。”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看向饒雪空：“雪將軍可是有話想問？”
饒雪空的是有話想問，她抓住了一個關鍵詞：“外邦？”
藍靖點了點頭道：“是的，外邦。對中土來說，是不是藍珠這邊就已經是天地盡頭的所在了？”
靳嘯寒本來倒是這麼想的，但是饒雪空卻搖了搖頭道：“天地之大，非人類可以想像，就是在藍珠之外還有其他國家也是很正常的。”
藍靖有點驚訝，隨即笑道：“雪將軍所言極是。朕所說的外邦，指就是就是在藍珠以後，茫茫大海盡頭的另一片土地。”
“藍皇去過？或者說，外邦有人來過？”靳嘯寒眉尾一跳。
“沒有，不過在百年前，倒真的是有一隊外邦人來到了藍珠。他們似乎是在海上探險遇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風浪，被衝到藍珠來的，都是一些異瞳色的外邦人，瞳色不同，髮色不同，就連膚色也是不同。他們極爲強悍，在藍珠也掀起了一陣風浪，後來當時的藍珠皇室許了他們貴族之位，纔算是把他們安撫了下來。其實是因爲他們經過幾年的努力都沒能找到回去的路，不得不留在這裡。”
“經過了百年，”見兩人暫時沒有什麼問題，藍靖便接下去說道：“那些外邦貴族徹底融入了藍珠，也有了許多的後代，他們的語言也傳了下來，甚至隱隱有要壓制過藍珠原本語言的趨勢。二十年前，朕的父皇發現了這一點，覺得不妥，便想派人到中土去，學習祖先原來的文化，也在國內好好地推廣了中土人情風俗。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第一次派去的人，好幾年都沒有消息。這讓父皇覺得吃驚，一方面猜測是不是他們都喪生在海里了，同時也害怕那邊是不是排斥外來人，把那些人抓起來了。於是，便準備再派第二批，而這一批，他注重挑選的是能力卓絕的，這個時候，當時還不是國師，而是附近一小島島主的扎拉木就推薦了自己。”
原來這是一開始扎拉木去中土的原因。沒想到扎拉木還是島主呢。“扎拉木是怎麼當上島主的？”饒雪空問道。
“他的父親原來就是海玉島的島主，他算是繼承父位。海玉島也屬於你們口中的華俄羣島中的一個，那些島很小，有的島上甚至只有數百人。但是扎拉木是一個天才型的人物，隱約已經是那些小島的領袖人物了。他當時對父皇的請求是，如果等他回來，能夠帶來貢獻，就許他重臣之位。當時朕覺得不太妥當，因爲扎拉木當時的野心明顯可以看得出來，可是父皇卻同意了。扎拉木第一次去，不到兩年就回來了，而且真的帶回了很多中土的信息，父皇很高興，封他當了宰相。可是我卻覺得不太對勁，因爲父皇的行爲實在是有些誇張了。”
饒雪空和靳嘯寒點了點頭，只憑這個便當了宰相，實在是挺誇張的。
“朕長話短說吧，”藍靖說到這裡好像有點悲痛和憤怒，本來想清清楚楚從頭說下來的，現在卻似乎沒了心思，“總之後來朕發現，父皇的靈魂像是被控制了，這個發現讓我很震驚，不過，當時朕沒有給扎拉木機會，在他有更大動作之前，朕拿到了傳國玉璽，費了很大功夫坐上了這個位置。”
他說得輕巧，但是誰都知道那得經過多艱苦的努力，而讓他們震驚的是，老皇帝被控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控制，而靈魂被控制？“扎拉木從哪裡學的那些稀希若怪的本領？還有那些什麼狼犬和剛纔安平的那種噁心的蟲子，這些怪物都是藍珠有的嗎？”
藍靖搖了搖頭：“這個朕也不知道。父皇后來死得很可怕，身上爬出了無數的蟲子，沒有人能擡得起他的屍體，扎拉木那會從中土回來，說他可以有辦法，在皇宮開壇做法，果然把問題解決了，那時有很多的臣民跪下替他求功，說是藍珠需要這樣的國師，朕迫於壓力，封了他當國師。接下來，我們便是在暗中一直較量，直到現在。”說着，他看向兩人，眉間有着憂色和疲倦：“如今，是朕落了下風。”
“藍皇已經很厲害了。”靳嘯寒聽到這裡，搖頭道：“如果是靳某也未心能堅持到這個時候。”他說的倒是實話，因爲扎拉木當初收他們當徒弟時明顯也是有着目的的，而他們都被矇蔽了，就是相隔幾年之後來藍，還是差點就中了他的招，連安平區區一個女子演戲的本領都這麼強。
饒雪空問道：“現在藍皇想讓我們做什麼？殺了扎拉木？”
“你們若是不殺他，他得到了藍珠之後，就要攻打中土。”藍靖淡淡地說道。
“藍珠的水軍，有這麼強？”靳嘯寒目光一閃，“那麼，藍皇對中土對是抱着什麼樣的態度？”
“藍珠數百年前與中土是一家，說實話，藍珠雖然不大，但是物產豐饒，國民安居樂業，朕的心願也僅限於此，要對上中土三大國，尤其是與你們爲敵，朕還沒有那麼不自量力。”
饒雪空眉一挑：“插句別的，藍皇，我對做生意有點興趣，藍珠有很多中土沒有的東西，而中土嘛，當然也會有很多藍珠會喜歡的。”
“你的意思是？”藍靖驚訝。
“這條線，讓我包了，如何？”饒雪空笑得有點像狐狸。她剛纔能夠感覺得到藍靖所說的都是實話，因爲如果人說謊時精神力是會有波動的，而在這方面她的感覺敏銳到了變態的程度，能夠感覺得出來。可以預想的是，滅了扎拉木的勢力之後，藍珠在這麼聰明有能力的皇帝的管理下會更會蒸蒸日上，各行各業的發展必會大力帶動經濟，以後藍珠與中土間的來往也會更加緊密，她就要在那之前，先把這個大買賣抓在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