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嘯寒腰間的傷已經痊癒,之前一直傷着,後來跟着大軍趕路,雖然有過兩三次,但對靳嘯寒來說根本就不夠,現在已經回了京都,在自家裡,睡着舒服的大牀,靳嘯寒自然不會放過饒雪空。
躺在牀上,他摟着她,大手從她的衣襬下探了進去,在她的高峰谷地上來回撫摸,只是這樣撫摸着她,他身體很快就着了火。
“雪空,在敬楊的時候你答應過我什麼來着?”他在咬着她的耳垂低聲問着,“還記得嗎?”
饒雪空將他的頭扳近些,主動吻上他的脣,今晚他們喝了酒,現在他的口腔裡還有醇厚酒香,她的舌尖輕輕逗了一下他的舌頭,瞬間被猛地捲了過去,狠狠地吮吸。
“嗯,我答應你什麼......”許久,他微微鬆了開些,饒雪空才能回答他剛纔的問題,但是這會兒她已經被吻得有些暈頭轉向。
靳嘯寒一邊除着衣衫,一邊道:“你說只要我讓你去開敬楊的那些排水孔,你便任我爲所欲爲,地點,姿勢,一整夜不停都行,記起來了嗎?”
饒雪空心中一跳,決定耍賴:“是嗎?我怎麼可能答應這種條件!你一直是當時高燒,燒糊塗了。”
“我燒糊塗了?”靳嘯寒沒想到她竟然還會耍賴,忍不住眯起了雙眸,捧住她的臉,“再說一次,真是我燒糊塗了?”
饒雪空咬着脣,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不說話。
強悍如她,在兩人私密相處的時候總是會有這樣可愛嬌俏的模樣,惹得靳嘯寒心頭火熱,哪裡按捺得住,一把就將兩人最後的衣裳脫了,開始了他們今晚的第一次運動。
而最後饒雪空哪敵得過他,被他抱着真是各個地點都折騰了。
第二天天未亮便有炮竹聲聲,饒雪空在靳嘯寒懷中醒來,一看。某人還睡得正香,難得有一回她醒來的時候他還睡着的。
饒雪空一醒就不會再賴牀了,輕輕拉開摟在自己腰間的手臂,她躡手躡腳地起了身,穿好衣服,打開門走了出去。
外面已經鋪上了一層厚厚的雪,一片銀色素裹,讓人覺得心頭寧靜。
去練了套拳又跑了步回來,靳嘯寒已經起來了。“今天我們去郊外採雪水如何?”
饒雪空一怔:“怎麼突然想到要去採雪水?”
靳嘯寒道:“你昨天不是說韓漸離釀的酒好喝?我得到個方法,用山上梅花上的雪水來釀酒味道會極好。爲夫也給你釀一罈。明年這個時候再開來嚐嚐。”
饒雪空噗的一聲笑了起來。昨天晚上他們在亭子裡喝酒的時候她提過一句而已。順便說了句韓漸離也不知道會不會定居花朝不回來了,不知道能不能再喝上他釀的酒,這小氣的男人還真記在心裡了,他還要學人家釀酒?“真的釀啊?”
“真的。”
既然他想試試。饒雪空自然不會反對,左右現在兩人無事,也沒讓人跟着,帶了一隻空罈子,找了廚娘要些點心,騎着踏雲和霞光輕快出了將軍府,向郊外奔去。
清晨,因爲下了一夜雪,街上有些孩童早早起來玩雪打雪仗。鋪子倒沒開幾間。
有炮竹燃過的,在雪白之上鋪了一層紅紙,就是這樣簡單的畫面都讓饒雪空覺得歲月美好。
出了城門,他們便讓踏雲和霞光縱意飛馳。馬蹄濺起的雪塵被風吹散去,寒意撲面。但是在靳嘯寒的身邊,與他策馬並肩,饒雪空覺得很溫暖。他們已經有多長時間沒有過這樣的安寧平靜了?
到了一片梅林,他們下了馬,靳嘯寒從馬上拿下一塊厚布墊,點心,又抱了那隻罈子,讓踏雲和霞光自去蹓躂,自己帶着饒雪空找到一塊大石,將厚布墊鋪上,兩人先解決早點。
“以前我們倒是經常也在郊外吃飯,但是還沒有試過兩個人這樣專門出來的吧?”靳嘯寒接了一塊糕點到她嘴邊。
饒雪空咬了一口,道:“這就叫約會。”成親快兩年才約會,也不算太晚吧?
“那以後便多些約會吧。”靳嘯寒覺得這樣就他們兩個人安靜的呆在一起很不錯。
饒雪空呵呵直笑。
吃了早點之後,靳嘯寒倒是真的一本正經地在收集那些梅花高枝上的白雪,很快便裝了滿滿一罈。
饒雪空則折了些開了一半的梅花,準備回去插瓶。插瓶用梅花,她倒是覺得很有意境,換不同的瓶子把它畫下來也極好看。
兩人正各自忙着,時不時說笑兩句,梅林外傳來踏雲的低叫。
“總不至於有人要偷馬吧?”饒雪空挑了挑眉。兩人走出了梅林,就見一少女正費力拉着踏雲,一邊低聲說道:“好馬兒,好馬兒,快跟我走吧,就借用你一下,等會我就送你回來,行不行?好馬兒,你快和我走啊。”
饒雪空一時覺得那聲音有點兒耳熟,他們在這個方向只能看到她的背影,很纖瘦,很柔弱,梳着雙丫髻,髻上繫着嫩綠綢帶,除此之外沒有其它的髮飾。身穿同色滾深綠枝葉的襯裙,外穿月牙白夾棉比甲,腰間繫着深綠枝葉腰帶,在這皚皚白雪之間倒是顯得很是清新可人。沒有看到她的臉,但是憑想像也知道這樣的少女應該長得不賴。
踏雲很是靈性,哪裡肯跟她走,少女用盡全身的力氣拉着,踏雲不耐,前蹄就要揚起踢了過去。
饒雪空目光一閃,出聲阻止:“踏雲。”
踏雲立即就安靜了下來。
那少女被她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手一鬆,又因爲剛纔拉得太過用力,一屁股跌坐到了雪地上,驚慌地扭過頭來。
饒雪空和靳嘯寒在看到她的臉時同時感到意外,靳嘯寒看向饒雪空,果然看到她微微皺了皺眉。
這個少女長着一張瓜子小臉,眼睛大大的,鼻子小巧,嘴巴小巧,目光驚惶而帶着盈盈溼意,看起來楚楚可憐。
是一個饒雪空許久沒有想起的人。
蘭草。
蘭草以前自然也是見過饒雪空的,而且她那會兒總是覺得饒雪空給她的感覺很熟悉,很好,所以這麼久以來也一直將她藏在心裡,不曾忘過。現在乍一下見到了饒雪空,蘭草也相當驚訝,一時間也忘了說話。
饒雪空將手裡的梅花交給靳嘯寒,低聲道:“我過去看看。”
靳嘯寒是知道那個時候饒雪空與這小丫鬟相處得還不錯的,而且以前饒雪空也還偶爾有提起過這個小丫鬟,記掛着她過得好不好,所以自然是點了點頭。
饒雪空向蘭草走了過去,在離她幾步遠的距離,輕聲問道:“小丫頭,你這是想做什麼?”
蘭草沒有想到她的語氣會這樣溫和,嘴脣動了動,過了一會,才說道:“王、王妃,奴婢叫蘭草,因爲主子在前面扭傷了腳,一時找不到人幫忙,奴婢看到這兒有馬,便想借用一下寶馬送主子到找大夫,不曾想這馬兒竟是王爺王妃的,雖奴婢是救主心切,但是不問自取便是偷,還請王妃恕罪。”
眼前的蘭草已經比以前長高了一個頭,臉也長開了,很是清秀,但是讓饒雪空訝異的不是她的長大,而是她的改變。
什麼時候蘭草這麼會說話了?什麼時候她說話這樣不怯生生而是帶了點小心機了?在短短的幾句話中,重點講的是“救主心切”,如果有點善心,也不該因爲她的救主心切而降罪於她。
饒雪空的雙眸微微眯了眯,道:“蘭草,你起來吧。”
“謝王妃,謝王妃。”蘭草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雪,饒雪空再次發現她的動作竟然帶了些許的嫵媚。
蘭草這兩年究竟是經歷了什麼?
“你的主子是誰?現在何處?”
蘭草微微低首,輕聲道:“奴婢的主子是李乘風,李公子,他如今正在林子的另一邊。”
又是讓人極意外的事,蘭草怎麼會成了李乘風的丫鬟?當時,在皇室的變動中,李家後來是落了勢的,李乘風不再如以前那般是大官之家的公子,後來李家是離開了京都,怎麼現在李乘風又出現在這裡?
饒雪空回頭看了靳嘯寒一眼,靳嘯寒走了上來,將東西掛好在踏雲身上,道:“走吧,去看看。”他知道以前饒雪空還寄宿在柳雲薇的身體裡時,與李乘風有些交情,現在要她就這樣不聞不問地離去也不太可能。
“多謝將軍!”蘭草欣喜不已,對着兩人福了下去,在起身的時候,柔柔的目光悄悄地瞄着靳嘯寒。
蘭草在前面帶路,靳嘯寒扶着饒雪空的手肘跟着她穿過梅林。
梅林的那一邊有一石亭,石亭裡坐着一清瘦的年輕男子,饒雪空一看,果然正是李乘風。
李乘風也變了。一開始,饒雪空是在碧玉城柳府的一棵梧桐樹上看到了他,那個時候他眉眼清朗,是一個陽光的俊男子,而今他的目光卻有些沉,臉上很平靜,臉型清瘦,整個人的氣質都完全不同了。
看到他倆,李乘風眼底閃過一絲意外,隨即拱手行禮道:“草民李乘風,見過敬王、敬王妃。”
那時,他是碧玉城許多千金想嫁的官家公子,她是柳家可憐的小庶女,如今,他卻在她面前自稱草民。
ps:
感謝毒你萬遍和小貝的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