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雪空吃了兩口,道:“好吃是好吃,不過太甜了,我們走吧。而且,她也發現身邊的百姓已經開始注意他們。
靳嘯寒牽起她的手,在人羣中走了出去,到了一條巷口,兩人同時猛地閃進巷子裡。饒雪空微探出頭去,望向那酒樓的一扇窗。
“是呼延慶。”
“你確定是他?”
“對,而且我知道了,上回在邊關城,我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肯定是呼延慶身邊的人,現在也在,那種感覺我不會弄錯。”
靳嘯寒面色微沉:“呼延慶此次前來,定然不會只是因爲凌後。”
饒雪空道:“我有種感覺,他是衝着我來的。”有了那番經歷之後,她的感覺總是特別靈敏,應該不會出錯。饒雪空對靳嘯寒說起在殿堂上對呼延慶的那番感覺,靳嘯寒並沒有因爲聽她說感覺不到呼延慶對她的惡意和殺機而輕鬆,反而心頭更沉重。
“不如,我們馬上啓程回大昱吧。”
饒雪空挑了挑眉:“嘯寒,你什麼時候這麼膽小了?”
靳嘯寒將她拉進懷裡,嘆了口氣道:“如果只有我一人,我定會不會害怕,不管對方有什麼樣的目的,想耍什麼樣的手段,我奉陪就是。可是對方衝着你來,我實在害怕,不怕一萬,只怕萬一,我不能接受你出哪怕一點點意外。我就知道,你啊,會讓我變得軟弱一些。”
饒雪空在他懷裡笑了起來,這個男人偶爾說幾句甜言蜜語,還是挺中聽的。“你也不要太小看我啊。再說。如果他真的是衝着我來的,就算我們回大昱,在半路上,或是到了大昱。他還是會找上我們,既然避不過,就直接面對。你不是會保護我?”
“對,從現在開始,我不會跟你分開了,去哪裡我都帶着你。”
“上茅房怎麼辦?”
“你也跟着。”
“不要。很臭。”
“你敢嫌棄爲夫?”
靳嘯寒雖然說着擔心,但是很快也就把這種擔憂拋到了腦後。他也不是那種真的害怕危險的男人,說是這麼說,但要他膽小地逃避也不可能,反正他會一直呆在她身邊就是。
兩人嬉笑着離開了。
但是詭異的是,本來在酒樓二樓的呼延慶和黑影,在他們剛剛離開這巷口的下一秒,突然就出現在他們原本站着的地方。
望着他們離開的背影,呼延慶摸着下巴笑了起來,笑聲在這大白天裡還顯得有些陰森。
“瞧見沒有。這兩個人機靈得很,剛纔已經發現我們了。影子,你想不想有個伴啊?”
他的這一句話,竟然讓一向平靜無波的影子興奮起來,影子擡起頭,在那一瞬間。能看到他的長相。
不,不知道是他,還是她!
姑且稱是他吧。
那張臉,遍佈着可怕的傷疤,有些傷疤是陳舊的,有些傷疤是新的,還在冒着血珠,但是看起來沒有經過任何處理,隱約間,還能看到其中某處冒出了一點點白色的圓點。在輕輕蠕動着,竟然像是蛆蟲!
他的眼窩深陷,眼珠的顏色是極爲混濁的藍色,看起來眼球上像是蒙了一層灰。本來藍色的眼珠是極美的,但是影子的這雙眼睛。卻只讓人覺得很髒,很詭異,特別是閃過興奮的光芒時,像極野獸。
這樣恐怖的眼睛和這樣恐怖的臉,原本應該很是引人注目纔是,但是就是他低下頭的剎那,他的一切就好像都隱形了,尋常人甚至不能察覺到他的存在。
他沒有回答呼延慶的話,但是呼延慶也不需要他的回答。
靳嘯寒和饒雪空回到揚王府,也沒有專門去誰打招呼,只是回去跟清清他們說了,把東西收拾收拾,準備搬到皇帝賜給饒雪空的將軍府去。將軍府按照饒雪空的意思,改爲大郡主府,因爲她並不是很想當這個將軍,郡主對她來說,是更新鮮的稱呼,雖然她也不太在乎。
揚王知道他們要搬走,急急趕了過來。
“雪空,在這裡真的住得不開心嗎?爲何一定要搬?”
靳嘯寒看了他一眼,自去換衣衫。
“父王,皇叔賜我府邸,我當然要去住。而且,若是我與嘯寒還在花朝住下去,自有我們的交際朋友,花蕾花朵尚未出閣,府中若常有男客往來,實在不太方便。大郡主府給父王備了房間,父王若是有空,偶爾過去住也可以。”
揚王嘆了口氣。
這個女兒本來就與花蕾花朵不同,他不可能要求她與她們一般,她有自己的廣闊天地,就算沒有揚王的大女兒這個身份也一樣。
“行,父王知道你們都有自己的主意,也不多勸了,以後父王定常去看你。”
揚王出來,心情多少有些低落,他想起十幾年前的魯盈心,她那張明豔的臉還是在腦海裡那樣清晰。如果當年他找到了她,她成了揚王妃,今天會是什麼樣的情形?
也許自小在揚王府出生長大的饒雪空就不會是今天這個樣子。她最多隻能跟花蕾花朵一般。
所以,世事啊。
揚王頹然一笑。
“王爺,縝帝請王爺到驛宮一敘。”管家匆匆來報。
揚王詫異:“本王與他有什麼可敘的?不去。”
揚王有些賭氣地推了這一約,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當天,靳嘯寒和饒雪空就搬去了大郡主府。雖然他們都不需要太多人服侍,但是這麼大的府邸總是要有人打理,清清便忙活開了,找了人牙子買了好些下人,當天就安排好了各自的崗位,諾大的大郡主府立即就有了人氣。
靳嘯寒和饒雪空也就呆在府裡,輕易也不出門,反正剛經歷了打仗,他們說要休息,也沒有人敢打擾。這正合了靳嘯寒的意,連續三天,他把饒雪空早早晚晚地折騰了無數遍,算是滿足了自己之前對花元晉的羨慕。
就是替他們備水的清清每天總是忍不住要臉紅心跳,這主子太恩愛,讓未出閣的丫鬟不好做啊。
就像現在,將軍之前吩咐添熱水,但是現在熱水提來了,怎麼送進去啊?
淨房裡,本來是想等着清清送來熱水再沐浴的饒雪空咬着牙,趴在浴桶邊緣承受着靳嘯寒狂猛的攻擊,忍不住道:“等等都不行嗎?你......”
原來倒是想等的,但是一進來看到她半褪了衣衫,靳嘯寒一下子就忍不住。這三天他們過得太過糜爛了,幾乎是隨時隨地的歡愛。
待煙花絢爛在腦中綻放,靳嘯寒滿足地抱起她,拉好她的衣服,咬了咬她的脣道:“誰叫夫人這麼可口?”
饒雪空無力地推開他,白了他一眼:“你進房去,我要叫清清送水進來了,拉好你的衣衫,要讓別人看到你衣衫不整,看我不揪你耳朵。”本來男色懾人,在歡愛之後,靳嘯寒有一種讓女人耳熱心跳的豔色,萬一遇到色女,直接得撲上去了。
“哈哈,悍婦。”靳嘯寒大笑出聲,拉好衣服進去。
這時饒雪空才叫了清清送水進來。
劇烈歡愛過後的房裡總會有一種特殊的氣味,清清紅着臉將熱水添進浴桶,要退出去時又想起了什麼,咬了咬脣對饒雪空道:“夫人,閔神醫,閔神醫來了。”
“閔宇來了?如今在哪兒,怎麼不早說?”
清清小眼睛就浮起了點委屈,她倒是想說來着,但是第一次來時,是在寢室裡傳出夫人的尖叫聲,要不是知道將軍在房裡,她還以爲夫人怎麼了呢,那時她哪敢進前去稟報?第二次來,也在淨房外等了許久,連熱水都不敢添呢,哪還敢稟報?
眼光餘光掃到清清的小眼神,反應過來的饒雪空也有點臉紅了。她咬了咬牙,揚聲叫道:“姓靳的!閔宇來了,你出去看看!”
在房裡的靳嘯寒一聽她這樣稱呼自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應道:“知道了。”
換了衣衫到了大廳,閔宇正喝着茶,一見到他就忍不住搖頭:“將軍,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啊?可是您請在下過來的,在下這都喝了三盞茶了。”
“我家夫人的茶可都是好茶,便宜你了。”靳嘯寒臉不紅心不跳,道:“閔神醫,你有沒有那種可以讓人暫時不要孩兒的藥?當然,要無害的,最好女子服了還能強身健體什麼的。”
閔宇聽得無語,“將軍,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不要孩子,還要服了能強身健體?他只是醫術比一般大夫好些,不是真的無所不能的神醫。“將軍如今也已經二十有二了吧?爲何還不要孩子?”
靳嘯寒揮了揮手道:“孩子麻煩。”其實他就是喜歡這樣兩個人親密無間的生活,而且這段時間恩愛正濃,一想到饒雪空大了肚子,要那麼長時間不能品嚐她,他哪裡忍得住。所以,他就找了閔宇過來,決定好好探討下這個問題。
閔宇忍着笑,說道:“這方面在下還真不擅長。將軍不如找找宮中的老御醫吧,他們經驗比在下可豐富得多了。”
“我怎麼跟他們說這些問題?”靳嘯寒搖頭:“這事交給你了,你去問,回頭告訴我。”
這事也不知道怎麼就傳到了花元晉耳中。
他不解之餘又覺得好笑,對若瀾道:“這靳嘯寒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還不想當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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