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種獅子大開口的要求,誰願意答應?割地求存,哪個皇帝願意做出這種會被世人後人指着脊樑骨罵的事情來?
若瀾公主第一個忍不住怒喝道:“大昱絕不可能答應!”
凌後蔑視地一笑:“你可別忘了,現在你是花朝的太子妃,這種事,或許靳將軍瞭解得比你透澈一點。”
毛球接着說道:“花朝就不說了,就那麼點散兵笨將,又正好與西貴此第一強兵之國毗鄰,若要打,估計不用三天能全滅!”
這話一出,花朝衆人心中都是狠狠地一揪!這是事實!
若是國破,必然家亡。看西貴如今的皇帝與皇后,那明顯都是虎狼之輩,若是攻破了花朝,怎麼可能對花朝臣民善意安撫?到時,只怕是血流成河,生靈塗炭!
大殿裡,一片讓人絕望的沉默。
毛球又道:“當然,我東圖與西貴是友好之邦,若是西貴有需要幫忙的,東圖義不容辭。大昱是不是也要對花朝義不容辭?”
大昱若是與花朝聯合在一起,那麼對抗的就是東圖與西貴的聯手。大昱雖然兵力也算不錯,但是東圖人多地小,兵力也不錯,而且正因爲地小,不夠居地,也少耕地,只要在位者登高一呼,要往富庶的花朝與大昱爭奪國地,很輕易就能激起兵民的興奮與野性,在兵心上,都能壓過安逸富庶許久的大昱花朝。花朝不堪一擊,大昱抵抗不了多久,所以,這兩國最終就只能滅亡。
看着對面幾人眼底閃爍着的精光,靳嘯寒握緊了饒雪空的手。幾乎就在同一刻,饒雪空也緊了緊他的手。
兩人對視一眼,從對方眼裡看到了凝重。
最終。花朝皇帝苦澀的聲音響了起來:“此等大事,請容我們考慮一下。”
縝帝站了起來,哈哈大笑道:“行。考慮,儘管考慮!聽說花朝京城甚美。朕與皇后今天就不回宮了,到外面領略領略花朝的風土人情去!毛將軍可願同往?”
“願,自然願!”
毛球也哈哈笑着站了起來,帶着人與他們一同出了大殿,遠遠的,還有他們的大笑聲傳來,聽起來極爲囂張。令人火大。
殿中衆人心情沉重,面面相覷。
“衆卿有何建議?”皇帝問道。
揚王先咬牙切齒道:“本王第一個反對,別說他們所提的三座城池是我花朝重城,東圖還要三個呢。一下子割出六座城池,這六座城池的百姓要遷去哪裡?難道連百姓也割讓給他們?那這樣一來,與滅國了又能有多大區別?”
他說完,衆臣紛紛點頭。
“那就跟他們打?”皇帝又問道。
“打!”揚王一拍桌子。
但是衆臣卻沉默了。
皇帝看向靳嘯寒,問道:“將軍的看法呢?若是大昱皇帝在此。會是何決定?”
靳嘯寒沒有遲疑道:“決不割城。”
若瀾公主眼睛一亮:“正是,若是皇兄聽到這消息,也不會同意的!”
“父皇,先讓衆臣回去吧。”花元晉說道。
衆臣都面色發黑地忐忑着離開了,皇帝叫了揚王去了御書房。而花元晉卻把靳嘯寒和饒雪空請到了東宮。
屏退所有人,書房坐下。
若瀾公主親自泡茶,茶香嫋嫋中,花元晉沒有避開他們,手探到書案之下一按,厚重的書案上左右分開露出一暗格,裡面有一枚玉章、一本薄冊子,以及一卷紙。
花元晉將那捲軸拿出來,緩緩打開。
那是一幅花朝軍事佈防圖!
靳嘯寒本來就是帶兵的,這種圖一看就知,而饒雪空更是看得明白。兩人皆是一怔。
“雪空也看得出來這是什麼對不對?”花元晉看着饒雪空,這話其實是肯定句,因爲從她的反應中他已經明白,她知道這是什麼,所以他心中也很是感嘆,這樣的女子,果然是他們這一類人最想要的妻子人選。不過,她已經嫁與了靳嘯寒,又是他的親堂妹,對饒雪空他自然不會有任何私心。只是覺得,至少,現在兩國需要更緊密團結在一起,而作爲花朝郡主兼大昱將軍夫人的饒雪空,這個身份恰恰好。
她會幫着大昱,也會幫着花朝,他們算了多了一個助手。
自一開始,花元晉就沒有小看饒雪空。
饒雪空倒是沒有藏絀。“這些特別標誌出來的地方,是你佈置了自己的暗兵所在?”她指着圖上那些標着很特別標誌的地方問道。
“暗兵?”花元晉心中一驚,“你如何知道是暗兵?”
饒雪空道:“其實很明顯,一個國家的佈防,這裡,這裡,這裡,大多是邊防要塞,你已經標了軍營所在,而你特別標出的那些地方並不是邊防要塞,但是在調度上明顯有着很強的機動性和靈活性,看這個,和理,就是這次西貴想要的一個城吧?和理並不是邊防要塞,但是,可以看出來,這個地方正是西邊邊塞的最佳補給之所,”她纖細的手指在和理那一城池上點了點:“這是馬場吧?補充戰馬,這一片,是官方糧倉吧?補充糧草。還有,和理駐兵,這個地方你已經標出來了,旁邊卻還有這特別標識,難道不就是暗兵麼?”
一個國家,除了明面上的誰都知道的兵力之外,多少還會有着隱蔽性的力量的,要不然什麼都擺在別人面前,豈不是很容易就玩完?
而且饒雪空是偷了個巧,結合猜測的,花元晉這麼鄭重其事把他們請來這裡,總是得擺出點誠意來的吧,如果只是拿着明面上誰都知道的東西來與他們談,有什麼可談的?花元晉這個太子,看起來就不是那麼愚蠢的人。
若瀾公主給他們泡了茶之後就坐在旁邊,很細心地聽着,聽了饒雪空這一席話,她心裡暗暗佩服,看來,她所要學的還有很多!但是,爲了能夠以太子喜歡的樣子站在他的身邊,她願意去學,再苦再難都好!其實,花元晉能夠同意讓她跟在身邊學習,她心裡已經很高興了,爲了他的這一份信任,她也要更努力才行。
饒雪空的這番話,其實不僅僅是讓花元晉吃驚,就連靳嘯寒都吃驚。他早就知道她很厲害,但是,她總還是能夠讓他再次意外。這些軍事上的東西,他知道她是懂一些的,但現在看起來,她懂的比他所以爲的還要更多。
“雪空說的沒錯。”花元晉收拾起震驚,說道:“除了明面上的兵力,我還有五萬私兵。”
私兵,也就是聽他一人之令的。
花朝其實還算好,皇子不多,只有三個,而且另外兩位皇子看起來似乎對皇位也沒有太大的野心,花元晉又早早就封了太子,但是他沒有掉以輕心,就是因爲花朝一直以來都顯得太過安逸了,花元晉居安思危,一直在暗中做着這些事情,現在也算是小有成績。
“在這些地方,”花元晉一邊說着一邊指着圖紙解釋:“我都佈置了不等的兵力,而且,每一天都在加強訓練,沒有一天偷懶。就是明面上的那些兵,父皇也在兩年前就開始選出了有才能的軍將,讓他們重視訓練。只可惜,花朝重文輕武實在是太久了,在花朝,選不出極有才能的將領來,在練兵方面,也一直未有好的方法,所以,效果一直甚微。”
也因此,他纔會連選妃都想着要選將門女。
“練兵麼......”饒雪空摸着下巴,看了靳嘯寒一眼。
靳嘯寒沉聲道:“如果要打仗,大昱的兵,也要抓緊時間強化訓練。”所以,他不可能留在花朝。
這一點,花元晉也是知道的,所以,他從來不敢打靳嘯寒的主意,以前靳嘯寒就是大昱皇帝重點培養的人才,現在軒轅逸上位,更是會倚仗這位臣子兼至交好友,怎麼說,也不可能讓靳嘯寒舍了大昱來花朝。
還有靳嘯寒手下四將也不可能。
靳嘯寒看着花元晉,問道:“殿下是否決定了,打?”
花元晉鄭重地點了點頭:“靳將軍也看得出來,西貴和東圖分明就是狼子野心,如果我們屈服這一次,以後會有無休止的霸道索要,直到他們將我們啃得屍骨無存!既然這樣,何不一開始就打!我現在將所有的底牌都展示在你們面前,就是想請靳將軍也向我交個底,這一仗,咱們是否有幾分把握?”
如毛求說的,東圖西貴聯合,花朝和大昱也一定要聯手才行,否則逐個擊破是易如反掌。
靳嘯寒略一沉吟,道:“大昱八十萬兵,但是老弱病殘既然涮退下來者衆。這一項工作,我皇正在做,剩下的具體數額還不能確定。我徵南軍新徵,如今有十五萬,雖都是新兵,但全部身強力壯,着重訓練,戰鬥力應該不弱。皇上本人私兵不多,三萬爾。”
算是也交了底。
花元晉皺眉:“那麼......”
靳嘯寒道:“西貴雄兵一百五十萬,東圖六十萬。”花朝五十五萬加上大昱的,連一個西貴都比不上,別說要對抗的是東圖西貴兩國聯合。
情勢實在是非常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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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節要到了,同學們要自己動手包糉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