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嘯寒很快返回來,手裡以一片巨大的芭蕉葉捧着清泉水過來,還有幾條魚。
他將她腿上的傷口清洗了,皺着眉上了藥,道:“沒有乾淨的布包紮上...”說了半句,突然盯着她胸口不說話。
饒雪空一時沒反應過來,怒瞪着他:“又耍流氓是不是?”
靳嘯寒無奈指着她胸口道:“你又綁了胸是不是?”雨溼了衣服,照理說她那兩座豐滿早該春光泄盡了,但是現在卻看不到什麼。
“色狼一大頭。”饒雪空咬牙切齒,終是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不是他說,她還沒能記起來,她本來就是想出來找人打架的,所以換了騎裝之前也把波濤洶涌的胸束了起來。最近她發現自己又發育了,要是真打起來,以這古代那些個褻衣的功能,這兩團還真能成了累贅。
她以目光示意他轉過身去。
靳嘯寒繃了一個多月的臉終於泛出一絲笑意,低聲道:“看也看光了,摸也摸過了......”
饒雪空一怒,隨手抓起一把塵土就撒了過去,還沒撒出,手腕被他抓住了,他的目光掃過她腿上的傷口,道:“別胡鬧,灑到傷口上怎麼辦?”
他取過水來,替她洗淨了手,道:“快點把布條取出來,我還得拿去洗淨再烘乾。”
說完,他主動轉過身去。
外面大雨傾盆,山洞裡的火光顯得異常溫暖,靳嘯寒彎着腰揹着她,守着洞口,聽着背後悉悉索索脫衣的聲音,飄飄蕩蕩無依無靠的心終於落了下來,那些曾經難以忍受的心痛,在這一刻都不復存在,只覺得無比充實溫暖。
饒雪空解下了布條,拿了一枝長樹枝掛着。伸向了他:“你別轉過來,呶,拿去洗,別太快回來,我順便烘一下衣服。”
天氣已經涼了,穿着一身溼衣再加上受傷,她怕自己會受寒發燒。在這個年代,發燒也不是小事,能注意就注意些。
“那我把洞口擋住。”
她正想問怎麼擋,就見他脫下外衣。穿在那樹枝上。插在洞口。那衣袍就成了一門簾。
靳嘯寒在之前找到的小山泉邊洗着那白色的柔軟的布條,忍不住想像着,之前這布條還緊緊纏在她胸部上......
只這麼想像着,他就覺得全身冒火。
這小山泉倒是在一突出來的石壁之下。沒有淋到雨,但是旁邊沒有任何遮擋,他被大雨沖刷着,斗大的雨點砸在背上,竟然也澆不滅他身裡那越燒越旺的火來。
又摘了片葉子洗淨裝了些淨水,他快速地回到山洞,在外面咳了一聲,饒雪空的聲音悶悶地傳了出來。
“我還沒把衣服烘乾。”
雨一直下得那麼大,她也糾結啊。她的衣服還沒烘乾,可是就因爲這個原因讓他在外面淋雨等着似乎顯得她太自私了!
靳嘯寒忍着笑,道:“再淋下去,我洗淨的布又該髒了,還有。我裝了些水,你渴嗎?”
“你閉着眼進來。”
“行。”
靳嘯寒真的在掀開袍子的同時閉上了眼睛,聽着她輕輕的呼吸聲走了過去,把水遞給她:“先喝點水。”
饒雪空接了過來,不客氣地喝了一大半。靳嘯寒緊緊挨着她坐下,將布條拉開,靠近了火堆。
“哎,別燒着啊。”饒雪空眼尖地探過身去,撩起將要垂到火裡的布條。
而因爲這動作,她的身體便貼了上他的肩臂。
靳嘯寒的心劇烈一跳。
“你衣服呢?”她沒拿在手上烘的?
“這邊好些樹枝呢,掛着。”她拿過一枝樹枝,接過他手裡的布條掛上去,正好插在壁上,掛在火堆上面烤。
靳嘯寒聞着她身上的少女香,呼吸就微微有些亂了。
饒雪空拍了一下他的肩:“閉着眼不許睜開啊!”
他準確地抓住她的手,緊緊握住,無奈道:“我身上的衣服也溼了怎麼辦?”
“你離火近些,連人帶衣服一起烤。”饒雪空用力抽回手,他卻握得緊緊地,怎麼也不肯放開。
“哈啾!”他打了一個噴嚏。
饒雪空翻了個白眼:“脫吧脫吧!你故意的是不是?”
靳嘯寒脣角一揚。
“你還是對我心軟的,是不是?”
饒雪空咬住下脣不說話。
靳嘯寒鬆開她的鬆,將裡衣脫了下來,摸索着找到了長樹枝,掛了上去。
“事急從權,就算咱們現在的情形很是,那什麼,”饒雪空哼了哼道:“你也不許想偏了,離我遠點。”
“那你離火近些,彆着涼了。”他說道,坐開了一些,又伸手添了幾枝樹枝。
兩人都沉默了半晌。山洞裡只有樹枝被燒斷偶爾啪的一聲脆響。靳嘯寒閉着眼,腦子裡卻總是浮現她不着寸縷的樣子,不說話是在強壓着身體裡的火,而饒雪空則是不知道要跟他說什麼。
“趁這個機會,我們好好談談。”過了許久,靳嘯寒纔開口說道。
“有什麼好談的。”饒雪空挪開了一些,她的裡衣向來是選非常輕薄的料子,這會兒已經烘乾了,她扯了下來,迅速穿上。
聽到聲響,靳嘯寒就睜開了眼睛,第一時間就看向她。被火光照得紅豔的臉,明媚非常。單薄的白色裡衣鬆鬆地穿在身上,雖然掩住了玲瓏有致,但是胸前的豐滿卻更加藏不住。
他目光一深。
饒雪空就瞪了他一眼,卻不知道這樣的一個小動作在他看來具有驚人的誘惑風情。
靳嘯寒只覺得喉嚨一緊,趕緊移開目光,將布條取下,道:“腿。”
饒雪空傲嬌地將腿伸到他面前,待見他將自己光*裸着的腿抱在懷裡,放在他自己腿上,才發現這樣也太出格了些,忙要縮回來,靳嘯寒按住,道:“別動。”
他拿過藥。再替她抹上了一層,然後拿布條仔細地包紮起來。做完後,忍不住取笑地瞄向她的胸,道:“所幸那裡需要的布條得很長,不然傷口這麼長哪裡夠包紮。”
這是在取笑她太大嗎?
饒雪空一時就抽了,口快地回了一句:“大怎麼了?這可是本姑娘未來夫君的福利!”
這話一出,她就看到靳嘯寒的面色又黑了下來。
“別鬧了好嗎?”他按住胸口,長長地吐了一口氣,道:“我認輸了好不好?我沒有辦法接受你嫁與他人。”
饒雪空看着他,沒說話。
靳嘯寒靠近她。“你這女人。心何其狠。我們所有的過往都能徹底抹殺嗎?不告而別離開那麼久不說,你竟然想要嫁給薛民修。”
“這話可真好笑,難道我要等着被逼入宮?”
“不是還有我嗎?”管皇帝如何威脅,如何逼迫。他要這個女人,沒有誰可以阻擋。
“你?”她斜睨着他:“你是想當花朝駙馬還是當大昱駙馬?靳嘯寒,別以爲你這是犧牲自己來救我,我不稀罕。”
他忍不住想捏她的臉,“有你這個大醋桶,我哪敢想要別的女人?”
“去!”她拍掉他的手,怒:“誰管你要哪個女人了?”
“是,你不管,可是你會不要我。”這話說得他自己都覺得心酸。他終是忍不住,伸手將她抱進了懷裡,緊緊地摟着她溫熱柔軟的身子,心裡滿足得忍不住想嘆息,他將臉埋進她頸窩。有些含糊不清地道:“只要我沾了別的女人,你就絕對不會再給我半分機會,是與不是?”
“廢話。”
“所以我只要你。你這女人,不知道給我吃了什麼毒藥,我戒不掉了,”他摟緊她的腰肢,嗅着她獨特的氣息,如同發誓又宛如嘆息地低聲道:“我只要你一個,沒有妾,沒有通房,也絕不去外面沾花惹草,連半個紅顏知己都不會有,只要你一個,這樣你是不是就不會再跑了?這樣你是不是就不會再想着要嫁與他人了?”
饒雪空怔住了。
靳嘯寒抓住她的手,放到自己胸口,繼續道:“自你走後,這裡已經痛了一個月整了,這就是你的毒,戒不掉,解不了。女人,我認輸了好不好?”
他是真的怕了,如果不趕緊說清楚,他實在是怕她又突然不見了,萬一她再離開,一年不回來,或是十年不回來,甚至,一輩子再見不到呢?
靳嘯寒是真的怕。
如果是別的女人,他不會這麼擔憂,但是這個女人可以,她就是有本事走得悄無聲息,抹了一切痕跡,他敢肯定,如果她真心要藏起來,他是找不到她的。
正因爲怕了這一點,現在要他說什麼都可以,靳嘯寒雖然古板,但是他也是一個認準了就不會改變的人,他想清楚了一切都沒有她重要時,再肉麻的情話,再肉麻的誓言,他都能說出來。
他只要達到最終的目的就可以。
“說話。”
發現她一直沉默着,靳嘯空擡起頭,就看見她愣愣的樣子。
“怎麼這樣看着我?”
饒雪空伸手摸向他的額頭:“靳將軍,將軍大人,你沒事吧?難道被雨淋得發燒了?”
靳嘯寒哭笑不得:“你......”
饒雪空搖了搖頭道:“我不希望你這麼勉強。如果是被逼着的忠貞,是堅守不了多久的。一年,兩年?與其到最後來後悔,傷人傷己,不如一開始就忠於自己的原則。”
ps:
感謝某路人乙的粉票。
我覺得將軍該感謝我,最終,還是讓他當了男主,嘿嘿。
要戀愛要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