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宵閣,密室中,季安年和二皇子談完事情出來,歌伶正一曲唱罷,在飲茶歇息。
二皇子臉黑了下來,喝道:“怎麼不唱了?”
那歌伶慌忙站起來,卻因爲一時緊張,不知道接下去該唱什麼曲子好。今夜她已經唱了很久,差不多把會唱的都唱完了,這位皇子卻是喜歡聽不重樣的,即使是他剛纔沒一直在這裡,她也沒膽子唱重樣。
二皇子見她不出聲,登時就斜着眼睛揚聲叫道:“來人!”
門外進來兩名侍衛,二皇子揮了揮手道:“賞你們了!”
歌伶立即跪倒在地,不住地磕頭道:“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啊!”
“饒命?”二皇子哼了哼:“說了要你的命嗎?好好侍候本皇子手下的人!死不了!”
哪裡死不了,二皇子別院裡的侍衛那麼多,要是全部折騰一遍,她哪還有命在!歌伶不停地磕頭央着饒命,卻很快就讓侍衛拖了下去,尖聲悽叫傳出很遠。
二皇子掃了一眼廳裡,幾名官員正各自摟着一名美人,卻都是表情拘束,動作僵硬,全然無尋歡的感覺,他一撩袍子在主位坐下,哼了哼道:“怎麼,這些美人不夠美?來人,把所有美人帶下去讓重新打扮打扮!要是等會還不能令衆大人快活,也全賞了你們!”
這話一出,所有美人都一臉惶然。
那邊,饒雪空已經快把別院轉遍了,卻找不到比較可能藏着解藥的地方,她回頭望了一眼花宵閣的方向。
只能是在那邊了。
等她接近花宵閣,便見一羣美人被趕了出來,一丫鬟道:“這邊沒有可供你們妝扮的地方,不如就到隔壁梅園去!”
饒雪空心中一喜。梅園她方纔是去過的,似乎以前也是二皇子的侍姬住的院子,只是不知爲什麼現在那邊沒人。
她立即便先行跑到梅園去。只要不進花宵閣,那些被她忽悠了的侍衛是不理會她的。所以她進了梅園也沒有人阻攔。
果然,不一會那丫鬟便帶着一衆美人過來了,打開了其中一間廂房的門,讓她們進去好好妝扮。
饒雪空飛快地跟着一衆美人鑽了進去。
因爲同是女人,她的目標小了些。正巧這廂房裡或掛或摺疊地放着許多的豔麗衣裳,她一進去,立即隨手扯了件薄紗披在身上。
旁邊一美人轉頭看到她。愣了一愣道:“這位妹妹手腳倒是快,都把頭髮放下來了,準備重新綰什麼樣的?”
饒雪空低着頭,長髮掩住面容。低低地道:“我也不知道。”
那美人道:“快些吧,寧願服侍好了衆位大人,也別落在殿下那些侍衛手裡!”說着,她便不理會饒雪空,自己去挑衣服去了。
饒雪空一看。十數美人都在飛快地換着衣裳,她一開始看到的那位身着籠嬌的美人也在其中。
身着籠嬌的不少數,這些美人以爲衆大人們不喜歡籠嬌,便全部換了下來,好歹穿了稍正常些的衣裙。
饒雪空也跟着選了一套淡紫滾白邊襟鄉白梅的齊胸襦裙穿上。隨意扯了條綠色髮帶將長髮鬆鬆挽在背後,拿了面紗蒙上臉,等她們都妝扮好了,便跟着一起出了門。
門外等着的丫鬟早有些不耐煩,低聲咕噥了一句,匆匆帶着她們回到了花宵閣。
進了花宵閣,饒雪空飛快地掃了一眼廳中情形,心中微微一驚。她運氣會不會太好了些?不僅只有季安年陪着二皇子尋歡作樂,還有近十位官員!剛纔聽那美人說衆位大人,她以爲最多便是三四人,不曾想竟然有近十位。
這真的算是意外收穫了!饒雪空將所有官員的長相和特徵暗暗記下,站在衆美人後面,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細細地打量着這花宵閣的建築走向。
本以爲花宵閣會如何奢華,其實只是一空曠宴廳,連擺設都沒有多少。明眼能望見的地方肯定是收藏不瞭解藥那種東西的了,她的注意力便放在發現密室上。
二皇子掃了一眼重新妝扮過的美人,先對坐在下首的季安年道:“安年先選一個!”
季安年道:“殿下明知道在下後日便成親了。”
шшш.ttκan.¢ 〇
二皇子一聽這話就拍着大腿哈哈大笑起來,有幾人也忍不住跟着笑,一時笑聲便大了些,饒雪空掃了一眼,微微蹙眉。
爲什麼她有點不太好的預感?
二皇子笑出了眼淚,抹着眼睛對季安年道:“就那個柳雲薇,你還要爲她守身如玉不成?安年啊安年,你不是早就跟着本皇子宿過花街柳巷了,現在倒跟我裝起來!”
饒雪空也有點意外,季安年難道真是這種人,爲了妻子,願意潔身自好的?
季安年也沒在意,笑了笑道:“殿下難道不知道我不喜歡在別人面前......”
二皇子哈哈笑道:“倒是忘了,你不樂意讓人看。行行行,你仔細挑一下,然後自己找間房去。”
饒雪空聽着這話就有點驚悚了,難道說二皇子和這些官員,準備在這裡,在一大廳裡,一起,一起那什麼什麼?!丫的,真是變態。
這樣看來,她勢必不能多呆了,免得等一下不得不出手。這裡這麼多人,她要真出手,事情可真的就鬧大了,只怕二皇子拼盡全力都要滅了她!她一點都不想鬧得這麼轟轟烈烈。
然後饒雪空也算是明白這些官員們爲什麼這麼不自在,想必也是不習慣跟這麼多人一起做運動吧?
只是二皇子一下了命令,再與季安年這麼一說笑,他們倒也漸漸放開了,開始挑起美人來。
有些亂的場面,饒雪空正着急,眼角餘光卻掃到了二皇子和季安年背後有屏風隔出來的一個入口,不由得精神一振,那裡面是寢室,還是?
可是那裡離二皇子和季安年最近,她要悄悄潛進去是不可能,除非......
饒雪空咬了咬牙,豁出去了!她挺直了背脊,眼睛就帶着濃濃春光瞟向季安年。兩者比較,她還是選擇季安年吧,雖然他聰明,但是至少他不願意在這裡聚衆做運動啊,也許比較有機會可以走動。
當饒雪空要隱藏自己時,她的氣息可以全數攏起來,讓人難得注意到她,可是當她想表現自己時,她的氣場散發,整個人立即便熠熠生輝了。
她本就有意對着季安年那邊發出信號,果然,季安年很快注意到她了。身量在所有美人間是最高的,戴着面紗,美眸波光流轉,端的是風情無限。
季安年注意到她,第二眼卻是因爲覺得她的身形有些眼熟,他沒有想起來,只是因爲上回在酒樓中看到饒雪空與那些黑衣人打鬥,便把她的英姿刻入了腦海,如今看到有相似的,他立即就被吸引了。
“你,過來。”
他對饒雪空招了招手。
二皇子的目光立即跟着掃過來,打量了饒雪空幾眼,對季安年笑道:“安年的眼光向來是最好的,此女倒還懂得欲拒還迎,蒙了面紗來,等會還不是得脫光了躺你身下任你作爲,哈哈!你,那戴面紗的,我們狀元郎看上你可是你的福份,這裡就他最是俊美,你還不快過來!”
饒雪空心中罵道:欲拒還迎你妹的!下流色胚!福份你妹的!
但她還是扭着小蠻腰,風情萬種地向季安年走去,似在看他,眼睛其實卻是瞄向了那入口。走近一些看得深些,裡面有一張大牀,牆上掛着的是...春宮圖?!春宮圖冒似有好多張,掛了一排,她只瞄到其中兩張,卻畫得栩栩如生,還是在野外的。
真是下流色胚!
她走得慢,季安年也沒催,只是饒有興趣地看着她。
而其他人早已經都選好了美人,各自抱在懷裡上下其手,或是其口了。二皇子選中的正是一開始饒雪空看到的那名籠嬌美人,他比任何人都心急,三兩下就將那美人扒成不着寸縷了,將她的頭往自己下面一按,命她取悅自己。
那美人沒有半點勉強,跪趴在地,脣齒去咬脫二皇子的衫褲,很快就開始侍候起他來。
饒雪空怕長針眼,堅決不去看那場面,走到季安年面前,眨了眨眼道:“季公子,我們是要躲起來嗎?”
不待季安年回話,她便伸出手去,蔥白手指捏住他的衣袖,輕輕扯了一扯。
這樣細微的動作不知怎麼好像從季安年頭頭拂過,好像她扯的不是他的衣袖,而是他的心。
他站了起來,順着她走。
饒雪空裝作什麼也不懂,什麼也不知道,還是捏着一點點他的袖袍,看着他,緩緩地後退。
她退,他進,緊緊跟隨。
她的面容看不見,她的眼睛卻仿似會說話一般。
待到季安年稍微回過神來,卻見他們已經進了內室。他心裡微一怔,立即緊緊地看着她,卻見她好像沒什麼特別的反應,依然拉着他往那張大牀退去。
也許她只是發現這裡面有牀?季安年這麼想着。反正這房裡的密室開門沒那麼容易找。
饒雪空一進內室便只看着季安年的臉,眼神不帶半絲飄動,看起來好像對他十分專注。輕輕按着他的肩膀,讓他坐在牀上,她站在他面前,嬌聲道:“季狀元后日真要成親了?”
ps:
感謝老爺子的桃花扇~
感謝某路人乙的粉紅票,還有a、雲韻紫心和花漾的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