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鬱家的下任家主?!”
男人猛然間出現,聲音裡帶着難以置信。
光亮再一次的照入到漆黑的室內。
那些原本在我身上吸食陽氣的鬼驟然驚嚇,尖叫着離開,聲音刺耳。
而跑的慢的那兩個,直接被男人捏成了碎片……
這個男人的能力,真的很強。
只不過,我從他的身上看不出他到底是哪個流派或者家族的。
甚至書上都沒有記載過這樣的能力。
我感覺自己被人抱了起來,慢慢的走出了這個漆黑的屋子。
我伸手觸摸着那些燈光,感覺十分的溫暖。
“你發燒了?”
男人出聲問道,從我的角度可以看到他的眉宇,感覺他的神情此刻十分的不耐煩。
“我和烤肉,只差一撮孜然……”
由於好幾天沒有說話,水喝的也太少,我的聲音已經變得十分的沙啞。
“真是個……奇怪的人,完全和鬱家的人不一樣!你怎麼會是下任家主?!”
男人一口氣說出了許多話,但是最後一句話讓我十分的不爽——姐就是下任家主,還是祖師爺欽點的下任家主!你那是什麼口氣?!
可是,如今的我連鬥嘴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昏昏沉沉的耷拉着腦袋,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我開始得到很好的醫治。
雖然我都不知道這到底是爲什麼。
之前明明是要致我於死地的。
但是在知道我是下任家主之後,竟然又要讓我活下來。
房屋從一片的黑暗變成了滿目的蒼白。
雪白的牆壁還有雪白的牀單,還有冰冷的儀器……
但是好像我依然是在這家酒吧裡沒有出去。
這個酒吧裡的謎團越來越多了……
夜晚來臨的時候,這裡變得非常的冷。
或許因爲高燒還沒有褪去,我縮在被子裡緊緊的將自己抱成了一團。
令我比較開心的是,今天終於不用吃麪包了。
好幾天沒有吃鹹的東西,今天我吃了一大碗的鹹菜……
雖然,給我吃的也不過是鹹菜還有大米粥。
我聽到外面十分的混亂,好像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是,我沒有力氣去管這些。
藥物讓我的身體更加的沒有力氣。
“你怎麼會在這裡?!”
一聲怒吼傳入到了我的耳中。
昏昏沉沉的我瞬時被震醒。
因爲,那個聲音不是別人,正是君龍麒。
君龍麒?真的是他嗎?
我有些不敢相信的想到。
外面繼續是噼裡啪啦的聲音,像是在打鬥,也像是什麼人正在發泄。
我拖着疲倦的身體向外走着,想要看看到底是什麼事情。
我的房門被鎖上了,我搖晃了半天也沒能打開,只能透過門縫往外看着。
黑色的長髮在我面前一閃而過。
一個白色的背影立在我的面前。
我心裡一驚,有些不敢相信——難道是我眼花了,我怎麼覺得這背影這麼像祠堂裡供奉的祖師爺?!
“我……詩凝……你不該……難道你還……”
外面過於亂,我聽不清到底說的是什麼,恨不得把耳朵從門縫裡擠出去!
“少廢話,我絕對不會讓詩凝看到你的!”
又是一聲怒吼。
這一刻我真的很感謝君龍麒的這嗓門——只有你這樣的,才能讓我聽清楚啊!
我看到面前的人影一閃,已經消失在了門縫裡。
我也扭轉着方向想要繼續尋找着那白衣翩翩的身影,看到的卻只是一片大理石的地板。
一隻通紅的眼睛突然出現在了我的面前,和我在門縫裡的眼睛正好對在了一起。
我不由向後退了一步,拍着小胸脯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咔嚓”。
雖然外面很是混亂,但是這聲開門的聲音我聽的十分清楚,簡直可以說是天籟之音。
男人從外面走了進來,眼睛通紅一片,看向我的目光裡帶着幾分的興奮,還有數不盡的陰霾。
“哈哈哈!果然,果然啊!哈哈哈!”
男人大聲的笑着,看向我的目光裡有着其他的東西,但是一時之間我又不知道那是什麼。
“呃?我,我繼續回牀上睡覺,你們繼續打着。”
男人的目光讓我感覺有些背脊發涼,不動聲色的向後退了兩步。
男人再次使用了瞬移之術,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由於動作太大,還有窗外吹進來的風,將他的長袖吹起來了一部分。
我看到他的小臂上竟然也是累累的白骨,掛着一絲鮮紅的血肉!
怪不得之前我一直奇怪,這個男人爲什麼要在大夏天的穿着長褲長褂……
難道說,這個男人除了露在外面的頭、脖子還有手以外,裡面都是骨頭嗎?
“我覺得你皮膚病挺厲害的,需要快點治療。”
我在臉上擠出來一絲笑容。
男人不語,直接伸手一把拉開了他的衣服!
哎呦媽呀,這時候了難道還想對我做什麼?
我立馬捂住了眼睛。
但是還是好奇的從手指縫裡往外瞄了一眼。
內臟……
跳動着的心臟還有在不斷起伏的肺部……
一條條的血管在內臟上面十分清晰的顯現着,就顯示在上一節醫療解剖課。
這個男人的衣服下面,竟然是這樣的一副身體!
他的脖子上果然如我想的那樣,在沒入領子裡的皮膚在有幾塊肌肉連接着以外,就全是白骨……
那麼那些內臟……
難道說,他的內臟也早已經腐爛,只能用別人的內臟來定期的換着使用?!
我的想法讓我自己都感覺到了驚嚇。
“你們鬱家的債,早晚要還。但是你……今天我先放過。”
男人一把鬆開了抓着我的手,我眼前的光影一散,就再也沒有了他的蹤影。
“麻麻!”
鬱天天突然跑了進來,小臉上面帶着驚慌失措,還有幾分的無所適從,更多的卻是擔憂。
我一把接過小傢伙,還好小鬼都很輕,如果是真正的小娃娃,恐怕我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就抱不住。
“嗚嗚……麻麻,你都瘦了,胸胸前都不軟軟的了……”
鬱天天一句話,讓我差點一口血噴出來。
“我沒死了去給你作伴就不錯了!”
我再鬱天天的小腦袋瓜上彈了一下。
“嗚嗚嗚,怎麼辦,怎麼辦……”
鬱天天突然大哭了起來。
“粑粑色狼正在和……正在和……和父親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