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媽媽便將契約擬好,章嘉琪收進手中的,不卑不亢的望着媽媽,“我知道,你們在這裡有很多規矩,也知道,若你用點手段,你的那些打手,便會將我的契約拿走,不過既然我敢入你這裡,便也能出的了這裡,若媽媽想好好賺錢,我便安安分分,若媽媽將什麼壞心眼打到我身上,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面色雖然柔和,出口卻凌厲異常,像一把刀子一般割在人身上。
那媽媽嘴角一動,瞬間卻笑了,盈盈勾着她的胳膊,將她帶進去,“姑娘說的哪裡話。”
章嘉琪才知道,這裡是南疆最好的青樓,名叫“紅閣”,大抵富家公子,達官顯貴都愛來這裡。
她滿意的點點頭,要想接觸那些人,果然,這裡是最好的地方。
她一來,便被安排了最好的房間,房間之富麗堂皇,勝過紅閣中的頭牌。
“青姨,你這般做,便不怕紅兒姐姐難過嗎?”方纔給章嘉琪開門的女子道,語氣頗爲不滿。
那媽媽看了她一眼,“你不懂,這姑娘生的太過好看,勝過紅兒,看她今晚表現,我紅閣向來公平,不會偏袒任何一個人。”
說罷,一擺一妞的吩咐人搭建臺子,今晚,就憑新收女子的容貌,便能博得眼球。
“姑娘,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既然來了這個地方,那麼便娶個藝名,青姨覺得清吟這個名字如何?”章嘉琪對着鏡子嫵媚一笑,雙眼中盡是深意。
再京城,文人墨客都愛這些文縐縐的名字,古故而京城中頭牌的名字也取名的甚有韻味,這裡雖是北疆,民風粗狂了些,但總歸也不少於附庸風雅之徒,況且他們習慣了粗獷,偶爾嚐嚐鮮也不錯。
話一出口,便贏得了青姨的讚揚,清吟,這個名字一聽便是個可人,她怎麼就沒找到給紅閣中的姑娘都取個雅緻的名兒。
青姨看着她,“清吟,我這就命人掛出牌子,今晚你第一次登臺,成敗再此一舉。”
章嘉琪點點頭,不就跳舞嗎?她可是學了不少,魅惑男子,自然不在話下,況且印着紅燈綠火,輕紗薄衣,那些男子豈有不折服的。
只要這一晚上打出了名聲,那麼就不怕南疆那些貴人不來,到時候要誰不要誰,還不就是她說了算。
輕輕一笑,拈起桌子上輕薄的面紗遮起自己的容顏,這樣,才更有讓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夜晚時分,紅閣裡熙熙攘攘不少的人,有些人自然是想看看今日掛牌子的女子到底是什麼樣子,有些人還不是衝着頭牌而來。
章嘉琪靜靜地看着所謂頭牌,也不過只是簡單的一支舞蹈而已,便已經讓臺下那些男子尖叫連連。
嘲諷的笑了笑,當真沒見過漂亮女子。
紅兒在人羣的尖叫聲中下臺,與她擦肩而過的時候,輕蔑的看了她一眼,似在挑戰。
章嘉琪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戴上面紗,在衆人的注視下上了臺。
青姨趕忙介紹,“這是紅閣來的姑
娘,清吟,今日第一次和大家見面,還請大家多多捧場。”
那些人卻不怎麼感冒,搖搖頭,有些人則說肯定不如清吟好看,有些人說名字好,人也應該美,頓時臺下亂作一團。
章嘉琪也不在意,樂聲一起,便邁着盈盈的步子上臺,腰身柔柔,竟如同水做的一般,各種姿態動作,一舉一動,緊顯風情。
而她今日故着一身紅色鑲珠束身衣裳,一舞之間,盡顯身態之完美。
而腳下,則繫了一串鈴鐺,光着腳,在臺上盈盈起舞,在那些男子眼裡,竟像是落入凡間的一隻小狐狸。
一舞完畢,臺下的男子個個張着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子,過了許久,臺下響起雷鳴般的掌聲,有不少人朝着她仍銀子,亦有仍銀票的。
章嘉琪雖然深諳男子心理,卻從來不知道他們會有這般舉動,一時間愣住了。
青姨一看,便知道她不知道如何收場,趕緊上臺,陪着笑臉道:“清吟姑娘初來乍到,公子們可別嚇着她了。”說完揮了揮手,讓旁邊的小廝過來將銀子撿起來,自己則帶着章嘉琪上前一步。
“青姨,可否讓我們見一見清吟姑娘的容顏?”
“是啊是啊。”
青姨擺了擺手,低聲詢問着。
章嘉琪笑笑,她自然不能就讓他們如此便看見了他,“青姨可知道,此時便是一個賺錢的好機會。”
青姨久居風月場所,又極善於斂財,自然懂得她這話的意思,望着臺下沸騰的人羣,“各位,清吟姑娘第一天來,便爲大家獻上一隻舞,此時,已極疲憊,待讓清吟姑娘休息一晚,明日,定讓清吟姑娘和大家見面。”
“清吟姑娘,這是我的一點小小心意,還望明日能夠見上姑娘芳容。”臺下最近的一公子雙手赤城的奉上一張銀票,只一眼,章嘉琪便看了出來這銀票的面值。
她卻未接,她知道,青姨定然會幫她一一接下的。
章嘉琪回到房間,懶懶的靠在牀榻上,看着青姨笑的合不上的樣子,一會兒進來一會兒又出去,每次進來都會搬些物件進來,許久這家公子送來的禮物,或是另外一家公子送來的拜帖。
總之,自那一舞下來,便有無數禮物送進來。
“青姨,你替我置辦些房間裡擺設的物件,有些空了,我困了,且去睡了?”說擺便鑽進了被子裡。
來到南疆這麼久,她才覺得吃上一頓像樣的飽飯,睡上一張像樣子的牀榻。
而這一切,都是靠她犧牲色相得來的,堂堂千金小姐,竟和一羣青樓女子爲伍,說來還真是諷刺。
第二日,她自然睡到了日上三竿纔起來,她才醒,外面便侯着丫鬟,章嘉琪一看滿臉堆笑的青姨,扶了扶腦袋,“青姨這麼大早便來了?”
“這不,見姑娘起了,便挑了個丫鬟送了過來,還有,青姨替你挑了些物件,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心意。”略微一招手,便讓小廝將東西送了進來。
章嘉琪冷眼看着
,本以爲像這等青樓女子選的東西不會太好,自然,品味也該是低下的,可東西擡進來的時候,竟發現出人意料的別緻。
青姨也有自己的打算,自昨晚一舞,紅閣清吟的名氣便算是打了出來,光看昨夜那般樣子,便知道今晚會有多少人。
想當初就是紅兒也沒有達到這般盛名,今日一大早,上門送禮的人可是敲破了門,只差衝上來了,就爲了一睹清吟的芳採。
若不是被他們攔住,大門都要被擠破了,她自然不能待了這個搖錢樹。
“清吟,今晚可還跳舞?我讓他們下去準備!”
“青姨經驗豐富,自然懂得如何籠絡人心,今晚,除了我條件上的那一樁事,其他的,青姨安排吧。”
青姨聽章嘉琪這般說,自然樂的高興,一出門便讓人佈置了舞臺,第一晚跳舞,今晚便不可再跳,總要留夠懸念才能讓那些人一擲千金。
一邊走着,臉上盪漾着笑意。
“青姨,她一來,我都沒生意了!”紅兒委屈着道。
青姨自是知道,分月場上向來都是這種情況,說難聽點,新人來了,舊人就得讓位,就算再出風頭,也只不過是短短數月的事,況且這次這個女子,樣樣都拿的出手,和她比,紅兒就遜色許多。
安慰了她一番,青姨也便忙自己的事了。
而章嘉琪卻沒有閒着,找了個小廝,給了些銀子,便讓他將南疆的情況和她細細說了說,她的目的很簡單,便是要攀附那些達官顯貴,只有這樣,她才能慢慢爬上去,才能回去報仇。
她知道,南疆一直以來虎視眈眈,只不過礙於南朝的兵力財力,始終不敢出兵。
若她能成功,章嘉悅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細細想着,向來身居高位者,都愛慕那些有容貌,又才能,又能潔身自好的女子,她要營造出一種現狀,通過別人的口,將她清吟的名聲傳開。
總歸有那麼一兩個皇子慕名而來吧。
章嘉悅,你給我的一切,終有一天,我會一分不差的還給你。
精緻的臉上露出一片狠毒,接下來,便是她大展風采的時候。
到了晚上,不出意料,紅閣里人山人海,皆是慕名而來,章嘉琪這次換了一聲淺色衣裳,安靜的坐在中間,執一把古琴,緩緩彈奏。
章府中,她自小苦練,自問不比章嘉悅差,可是那些人眼中卻只看得見章嘉悅,從來沒有她的存在。
這次她要大放異彩。
一曲完畢,臺下早就呆了,青樓裡不發會琴的女子,但是能像她彈奏的這般,卻是第一人。
章嘉琪心裡暗笑,章太師府是什麼地方,從小父親爲章嘉悅請的可是有名的師傅,她跟着學,自然不差,青樓女子,又怎麼配和她相提並論。
“清吟姑娘今日可否一摘面紗。”
不知是誰起了個頭,臺下便沸騰了。
不論青姨怎麼壓,臺下也未見安靜,皆是要一堵芳容的呼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