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的一切正常情緒,到她這裡都反了。
她曾經以爲自己一輩子也不會進警察局,一輩子也不會和這些打交道,就猶如自己遠離毒品一般。
可是老天偏偏給她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自己最愛的兩個男人,一個進了監獄,一個身中毒品,自己曾經那麼避之唯恐不及,可到底還是來了。
正在她心裡感嘆的時候,突然感覺手上被按了一下,回過神來,低頭一看,是遊索按了一下自己的手,不解的看着他。
“不要怕。”雙眸之中輕挑和戲虐漸褪,取而代之的是深情和溫柔,仔細看還可以發現瞳孔的身處倒影出愧疚的光芒。
“嗯。”她回以一個微笑。
“這麼說,你的第一次是給了我咯?”
因爲杜鳴秋扶着他,所以他修長的手臂自然而然的搭在她的肩膀上,此刻他微微湊進,在她的耳邊輕聲說出這句話。
杜鳴秋:“……”
那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朵上,讓她全身的汗毛都豎立起來了,身子一僵。
片刻後,猛的轉過頭看了看身後離着幾步遠的陳澤平和小許。
小許剛剛從車上下來,陳澤平似乎在對着小許吩咐着什麼,雖然他們隔着挺遠的,聽不見他們的對話,特別還是遊索刻意壓低了聲音,但是杜鳴秋白皙的臉蛋還是飛快的竄紅了。
白皙的小臉猛的漲紅像個甘蔗一樣,把身旁的遊索一下子就逗笑了。
“哈哈……鳴秋,你臉紅的樣子真可愛。”遊索又湊進她的耳邊輕聲說。
於是杜鳴秋的臉越來越紅了,直到耳根子後面都紅了,剛好這個時候陳澤平和小許過來了。
“走吧。”
陳澤平的話還沒有說話,杜鳴秋便飛快的跑了出去,而她身旁的遊索笑的四仰八叉的。
等跑了一段距離之後,杜鳴秋才停下來,轉過頭看了一眼在身後石化的兩人,不管他們什麼想法,轉過頭,狠狠的瞪了遊索一眼。
“流氓!醜流氓!你這麼能這樣……”
由於跑的太急,杜鳴秋胸口劇烈的起伏着,嘴裡也不停的呼着氣,臉蛋更是紅撲撲的,看起來可愛極了。
遊索看着看着,眼中的戲虐慢慢的消失,變成了癡迷,然後不等她說完,一下子把嘴脣送上去,堵住了她接下來的話。
杜鳴秋驚訝的睜大了眼睛,正準備推開面前這個臭流氓時,遊索已經先一步的離開了。
看着杜鳴秋生氣的樣子,很是滿意。
杜鳴秋還想說什麼的,但是陳澤平突然走過來,裝模作樣的咳嗽了兩聲。
“這裡是警局,注意點。”
杜鳴秋:“……”
遊索:“……”
本來臉上的紅漸漸褪去了,這下子就竄了上來。
注意點,什麼意思?
他剛剛肯定把一切都看見了!啊!丟死人了!
伸出手想也沒想就在遊索的腰間掐了一下。
“啊!”遊索立馬誇張的叫了出來。
杜鳴秋一臉黑線,哪有這麼誇張,她知道他的身體還跟虛弱,所以根本沒有用什麼力氣好不好?
果然,正準備進去的陳澤平和小許同時轉過頭來,怪異的看了他們一眼,然後才轉過頭繼續走。
“你可真會裝!”杜鳴秋怪嗔的看了他一眼。
“呵呵……鳴秋,好久都沒有吻你了,我想你了。”遊索好似隨意的說着,卻飽含深情。
杜鳴秋的腳步一頓,轉過頭,看着遊索笑着說:“我也想你了。”
……
兩人跟着陳澤平來到辦公室。
是一間簡單不大的辦公室,辦公桌上只有一個電腦和一些黑色文件,對面是一個雙人沙發,用來接待客人用的。
此刻,遊索和杜鳴秋就坐在沙發上。
小許進了辦公室很有眼力見的給他們接了一杯開水。
杜鳴秋看着遊索那乾裂的嘴脣,立馬伸出手接過小許手中的水杯,放到遊索的嘴邊。
猶如眼睛如星星一樣璀璨,此刻帶着絲絲狡黠,眨了眨眼睛,任由杜鳴秋溫柔的侍候他喝水。
兩人再次旁若無人實在的撒了一把狗糧。
這一系列動作在杜鳴秋看來沒有什麼,在家的幾天她都是這樣侍候昏迷的遊索的,已經習慣了。
遊索這樣被杜鳴秋侍候着,自然高興的不得了。
只可憐了辦公室的另外兩個男人,又不好出聲說什麼,只能這樣靜靜的看着。
好不容易水喝完了。
杜鳴秋看着坐在辦公桌旁的陳澤平開口說:“陳隊,不是要做筆錄嗎?”
陳澤平沒有開口,一旁的小許倒是先開口了:“陳隊,我領他們出去做筆錄吧。”
“不用,我親自來,你先出去吧。”陳澤平的目光一直落在臉色蒼白的遊索身上,沉聲吩咐着旁邊的小許。
“好的,陳隊,我先出去了。”小許微微點了點頭,正準備出去。
“不然……杜小姐也跟着小許一起出去坐坐吧。”陳澤平再次出聲,深邃的眼眸落在她的小臉上。
“爲什麼?”她蹙眉問。
“有事情你在這裡不方便。”
陳澤平語氣深沉,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樣,十分嚴肅,但是和那個在別墅裡跟她說話的男人不一樣。
變臉比翻書還快!她在心裡腹誹。
“鳴秋,你先出去吧,既然陳隊長要審問我,就審問吧,我也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遊索對着她安慰的笑了笑,然後又轉頭看着陳澤平,這話像是對着杜鳴秋說的,也像是對着陳澤平說的。
陳澤平依舊面無表情,只是一雙看着遊索的眸子略微深了深。
“可是……”她還想說什麼,手卻被遊索按了一下。
“沒事的,我在陳隊這裡能有什麼事情?”遊索笑着安慰杜鳴秋。
杜鳴秋一張小臉緊緊皺着,擔憂的看着遊索,又看了一眼陳澤平,真的只是做筆錄這麼簡單嗎?
她還是有些不放心,現在可是在陳澤平的眼皮子底下,萬一一會兒遊索毒癮發作了怎麼辦?畢竟,都清醒了這麼長的時間了。
杜鳴秋遊移不定,坐在黑色椅子上的陳澤平給旁邊的小許使了一個眼神,小許立馬明白過來。
“哎呀,妹子,你怕什麼,我們陳隊雖然嚴肅了點,但是也不吃人啊,走吧,我們出去吧。”小許邊說,邊上來拉杜鳴秋的手。
正在兩人拉扯間,夾在中間的遊索一下子從沙發上站起來,然後小許和杜鳴秋就不得不分開了。
“她是我的女朋友!”遊索看着小許,生硬的說出這句話,眉頭皺起,略略有些生氣的樣子。
小許愣了一下,然後笑着說:“我知道,我……我不過是……”小許看着遊索的眼神結結巴巴說不出來話,內心一片無語。
杜鳴秋也沒想到遊索會突然這樣,也愣了一下,仰着頭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男人,心中就一陣甜蜜。
然後遊索轉過頭來,把杜鳴秋從沙發上拉起來,把她送至門外,邊走邊說:“沒事,你別擔心,有什麼事情我叫你,我身上的毒癮不會發作的。”
遊索一言點破她心裡的擔憂。
她見遊索都這麼說了,也沒有再猶豫了,只是擔憂的看着他,然後又看着一直坐在那裡沒有說話的陳澤平。
用清亮的嗓音說:“陳隊,我就把我男朋友交給你了,他身體很虛弱,你不要讓他太累了,一會兒我可是要看見一個完完整整的人!”
陳澤平有些哭笑不得,他只是做個筆錄而已。
“好,不會把你男朋友怎麼樣的,你出去吧。”
得到了陳澤平的肯定答案,心裡也微微放心了些,便走出了辦公室,小許也緊跟其後,出了辦公室。
兩人出了辦公室之後,遊索把門關了,然後轉過身子,回到沙發上,翹着二郎腿,隨意慵懶的靠在沙發上,看着陳澤平說:“我這樣,不介意吧?”
語氣隨意,一點不和陳澤平見外的樣子。
“不介意。”陳澤平沉聲說。
“你想要問什麼?”說出口的聲音有些嘶啞,然後他咳嗽了兩聲,把喉嚨中的不適壓下去。
他現在的身體的確太弱了……
看着隨意的坐姿和放蕩不羈的樣子,其實是要掩飾他內心強烈的不適,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傳來陣陣抽痛,不過還好,他還可以忍受。
陳澤平看着面前這個面帶笑意的帥氣男孩,面無表情,只不過一雙深邃銳利的眼睛向天上的星星一閃一閃的。
……
從辦公室出來之後,杜鳴秋一直心裡不安,有些魂不守舍的。
“妹子,你就坐在這裡吧,等一會兒就好,陳隊做筆錄可是做快的,你就放心吧!”小許熱情的照顧着她,指着面前的一排長椅。
她走過去坐在上面,心裡卻在想着剛剛的事情。
她倒是不擔心陳澤平問遊索關於遊原的事情,遊原是遊索的親哥哥,爲了遊原,遊索甘願被注射毒品,所以怎麼可能出賣遊原?
就算陳澤平套他的話,以他本事也能躲過去。
她最擔心的是他的身體,這幾天都是她在照顧他,他的身體她最清楚了,她剛剛明明感覺到他身體的不適,他是在強撐。
“妹子!妹子!”
小許的手在她的面前晃悠,她才反應過來,看着小許那略有些黝黑的臉蛋問道:“小許哥,你剛剛說什麼?我沒有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