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桌邊的二人紛紛回眸,瞧見是浮青時,歐陽子昱的臉色瞬間更加暗沉。
“不是讓你送清歡回去嗎?發生何事了?清歡呢?”
浮青死死蹙眉,一邊衝到他的身旁,一邊便好不慌張着道:“清歡姑娘出事了!”
“什麼?”
歐陽子昱面色一僵,霎時便站起了身,瞧着浮青一臉慌張的模樣,他的神色無比沉重,“到底發生什麼了,說!”
浮青的臉上寫滿了慌張,一邊喘着粗氣,一邊將手上的紙放到了歐陽子昱的面前。
“昨晚我與清歡姑娘分房睡在客棧裡頭,然後今日醒來就瞧不見她了,只看到了這麼一張紙。”
瞧着歐陽子昱快速打開了紙條,他又緩緩着道:“那些個是飛龍幫的殘留勢力,鐵哥派人滅了飛龍幫近千個人,底下的人幾乎全散了,但是那個少主似乎因爲去鄉下找姑娘而躲開了,就是他帶着幾個殘留的人綁走了清歡姑娘。”
頓了頓,他又呼了口氣道:“其實昨晚我便該有反應的,那個時候客棧裡的氣氛顯然有些不對,多了那麼多人,我想護着清歡姑娘的,可是男女授受不親,我就只能呆她隔壁,我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抓走清歡姑娘的,但是一發現,我就趕緊回來找您了……”
歐陽子昱的眼角微抽了抽,“你回來是對的,他們要的是我,甚至還想讓我自己一個人去救他,都這樣了,他們還在垂死掙扎。”
浮青緩緩下跪,“主子,就讓屬下去吧,他們不一定就見過您,讓屬下,去換清歡姑娘回來。”
歐陽子昱蹙了蹙眉頭。
“該是我去,便自當由我去,但是浮青,你們都離開這麼久了,怎麼還呆客棧裡?再怎麼也該趕到草原上了吧?”
浮青自責的低着腦袋,“回主子,原本是該到草原的,都怪屬下沒有好好勸她,清歡姑娘她,一直心存幻想,她以爲您會去追她,便一直不肯走的呆在你們住過的客棧裡頭……”
歐陽子昱呼了口氣,心下沉重非常。
“這不怪你。”
說着,他又緩緩坐回了位置上,“她的性子就那個樣,我早該想到她不會甘心回去的,說來,終究是我的錯……”
一旁的陳鐵雙手緊握,“好一個飛龍幫,死了那麼多人還不知道消停,非得逼我們趕盡殺絕是吧?”
語畢,他又重重拍了一下桌子,“主子放心,屬下這就去將剩下的人一一滅了,救回清歡姑娘!”
浮青眉頭緊皺,“不妥,他們在信上說了,如果發現情況有一點不對,就會殺了清歡姑娘,與她同歸於盡,他們只要主子一個人過去,如果被他們發現人多去了一個,清歡姑娘就會出事的……”
“那還不簡單,咱們霧中閣的,各個都是高手,藏在暗處還能讓他們發現了不成?主子在明,咱們在暗,指定能把清歡姑娘安然無恙的救出來啊!”
陳鐵好不自信的說着,又望着歐陽子昱道:“放心吧主子,咱們的人很少出意外的,清歡姑娘鐵定沒事!”
歐陽子昱的雙手緊緊掐入了肉中,俊俏的臉上寫滿了嚴肅,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纔再次站起了身。
“後日,本座自己過去,你們的人不要太靠近,但是今日起,便去盯住族裡那些飛龍幫的殘留勢力,確保他們不會有太多行動,至於清歡,本座自會親手救出。”
他還沒有弱到一個姑娘都救不出來,葉清歡顯然是因爲自己纔出的事,自己又怎能不管?
雖然一開始確實是她將自己扯進事中的,但是後面的一切,也確實是因爲自己才惡化的。
包括現在,飛龍幫恨的人也是自己,一切由他而起,是他滅了飛龍幫的滿門,怎能讓他們將仇報在葉清歡的身上?
大概是聽出了他話裡的凝重,一旁的兩人倒也沒敢再多說什麼。
次日,連着一整日,整個陳府都陰沉沉的,歐陽子昱一天沒有出門,倒是陳鐵等人一整天都在調查葉清歡的消息,可卻沒有查到一點動靜。
飛龍幫的人讓他們在那個燒燬了的府裡換人,他們將府裡頭上上下下都找了個遍,也沒瞧見半個人影。
到了次日,衆人只好悄悄離去。
終於到了信上說的時間,歐陽子昱倒也沒有多麼慌張,什麼也沒帶便往那兒去了。
儘管陳鐵等人無比擔心,但也甚是聽話的沒有偷偷前去。
利用輕功,不一會兒便趕到了那個差點變成廢墟的地方,街道之上人來人往,進了大門,才見裡頭空無一人,與外頭的熱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往裡的走了幾步後,身後的房門便緩緩地關了上。
他蹙了蹙眉,“不要再裝神弄鬼了,直接出來吧,我是一個人來的。”
話罷,便見裡頭忽地緩緩推出了一個輪椅,椅子上的葉清歡一臉恐懼地瞪大了雙眸,她的嘴巴塞着一塊破布,身子則是被死死的綁在椅子上。
她的臉色一片蒼白,看到他的時候,還在不停的搖着腦袋,似乎想讓他不要過去。
歐陽子昱的臉上閃過絲絲凝重,才見裡頭站滿了人。
不僅僅是葉清歡的身旁站着兩個,除了她身旁的,她的身後,至少還有二十來個人的模樣,每一個都吊兒郎當的站或坐在那些廢墟上邊。
輪椅是從裡頭推出來的,由此可見他們一直都在那沒燒掉的某個地方,或許還是在什麼地下室,所以才一直沒有找到他們。
看着葉清歡蒼白的小臉,顯然是受了不少驚嚇,但是身上似乎沒受什麼傷,這樣一想,他才稍稍鬆了口氣。
“我人已經來了,可以將她放了吧?”
前方的幾個男子一臉不屑,便見那肥頭大耳的柳惜才一手抓着一把刀,扺在葉清歡的脖子,一邊冷冷着道:“軒盡,給本少主好好看看四周,是不是真的沒來什麼人。”
他的身後,軒盡一臉凝重。
“少主放心,今兒一早就看過了,裡裡外外,上上下下都沒有人。”
柳惜才挑了挑眉,“那這個歐陽子昱,可是真的?”
軒盡淺笑,“就是他沒錯,那時軒力說過那歐陽子昱的容貌,按着他的形容來看,就是這麼個模樣。”
“還真是個白白嫩嫩的小白臉,難怪有信心同本少主搶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