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讓人沒日沒夜的打水將那些血水衝散,也有讓人將城外的每一處都洗的乾乾淨淨了,但是一想到血毒的可怕之處,還是會暗暗心煩。
一切已然發生,只希望清洗過後,那場可怕的血疫也不會發生了。
不然,這滿城的百姓……
想着,她又長長的嘆了口氣。
休養了幾日後,她們便整頓好了兵馬,往下一個城池而去了。
大概是因爲靈滿已死,所以西璋的內部霎時便亂成了一鍋粥,再加上靈木在西璋還留下了不少的勢力,等到他們到下一座城池時,還沒怎麼打,就攻進了城門。
百姓們四處逃竄,而那些將士也如無頭蒼蠅一般,連反擊都不知道如何反擊。
因爲靈木的緣故,不少西璋的臣子都在得知靈滿死後而給他傳來了書信,求和的,又或是打算背叛西璋的,着實層出不窮。
偶爾也會碰上垂死掙扎的,但是兵臨城下之時,一看到那密密麻麻的將士,便紛紛四處逃了。
一開始的時候,涼音還在想這西璋的人怎會如此懦弱,後來過了半個多月後才終於明白了一切。
原來是北漠已敗,東離也領兵攻過來了。
一聽到這消息,西璋自然慌的不行,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西璋便已徹底敗下。
因爲一路也攻下了不少城池,所以等到涼音等人快要趕到璋城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多月後了。
六月的天已經有了一點兒的悶熱,趕了太久的路,馬背上的涼音等人也是十分的疲憊。
看着越來越近的城門,卻是無心最先歡呼着道:“陛下,前邊就是璋城了,攻下了這兒,西璋便再也翻不了身了!”
涼音熱的大汗淋漓,便也沒有開口。
倒是靈木得意着道:“此時此刻,城裡的人大概已經全逃走了,不知那個老太婆還在不在宮中!”
南雲桑水挑了挑眉。
“你說的是西璋的皇后吧?依我看,早在一個月前,她便已經收拾好東西逃了!”
話落至此,三人皆是打趣的笑了一笑,在這悶熱的天空下,也算有了一絲絲的輕鬆。
涼音脣角輕揚,這才道:“別貧了,既然已經到了璋城,就打起精神,莫要放鬆了警惕。”
靈木一臉得意,“不必擔心,都到這兒了,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就璋城裡的那些老骨頭,指不定早就逃了,哪還要咱們去趕?就算沒逃,如今咱們的兵馬,都可直接踏平了城門,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聽着他如此自信的話,無心不由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唉,大哥,你又來了。”
自從靈滿死後,他便越來越像以前的他了。
其實她還是挺喜歡這樣的他的。
只是偶爾也會爲他感到無奈。
靈木的臉上依舊掛滿了笑意,就好像是十分開心一般,可細細一看,卻又像在掩飾着什麼。
突然,一旁的南雲桑水大喊了一聲。
“前方有動靜,大家先原地停下!”
話罷,身後的兵馬瞬間便停下了腳步,而涼音等人也快速拉停了馬,只紛紛望向了遠處。
遠遠望去,只見前方擠滿了人,密密麻麻的將士,就如螞蟻一般。
璋城城外山多森林也多,此時此刻,他們正在兩個森林中間的道路上,穿過那條大道,便是一片荒蕪的沙場。
除了沙場之上密密麻麻都是人外,城牆之上也同樣擠滿了人。
一時間,衆人的神色都凝重極了。
便見靈木神色暗沉,開口便道:“女皇陛下,讓我去探一探前方的動靜吧,西璋已亡,不可能還會有如此強的兵力的!”
無心蹙了蹙眉,“不可,如果是那老太婆在這個月裡,將周邊的兵馬都聚過來了呢?”
“無心說的甚對,還是小心爲妙。”
南雲桑水冷冷開口,又道:“這裡畢竟是西璋,如果西璋的皇后打算垂死掙扎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兒。”
話落至此,涼音也輕輕點了點頭。
“還是讓後頭的將士們去吧。”
靈木眸光微眯,“不需要,我必須要親眼看看,這璋城,到底有什麼貓膩。”
說着,他“駕”了一聲便往那邊衝了過去。
與此同時,南雲桑水死死蹙眉,“對面有人過來了,靈木,你先回來!”
靈木眸光一暗,瞬間又拉住了馬。
而涼音等人也紛紛往那身影望了過去。
遠處,一位身裝將服的男子騎於白馬,正馬不停蹄的往這邊靠近。
奇怪的是,他身後的千軍萬馬卻紋絲不動的呆在原地,領頭的幾人悄悄握緊了劍柄。
卻聽無心忽地又喊了一聲。
“你們覺不覺得馬上的人影有些眼熟?”
南雲桑水默了默,“還真的是,不對,他怎麼那麼像東離的那個……”
“是阿然!”
忽然,涼音歡喜非常的張開了口,緊接着,只聽到她“駕”了一聲,她便已然騎着馬衝了過去。
靈木懵懵地看了看她的背影,“就這樣讓她過去,咱們不去護上一護嗎?”
南雲桑水揚了揚脣。
“你還是護好你自己吧,那東離皇帝可是個醋罈子,要是見你上前,保不準就提刀砍來了!”
靈木的臉上閃過絲絲不屑,“那也要他打的過我才成,放眼西璋,能打過我的只有寥寥數人,不過東離嘛……”
說着,他又意味深長的眯了眯眸子。
一旁的無心尷尬非常。
“大哥,你快別鬧了。”
“我可沒鬧,我就有些好奇罷了。”
靈木緩緩開口,接着又道:“早就聽聞東離的洛瀟然不僅英俊瀟灑,還是一個武功極高的人,更有沙場戰神之稱,今日難得一見,我倒是想請教一二。”
話罷,他“駕”了一聲,便往涼音的方向追了上去。
無心瞬間撫額。
完蛋,他這是要去送死嗎?
惆悵之時,卻是一旁的南雲桑水意味深長地道了句,“由他去吧,他也沒少提起洛瀟然了,估計心裡早有這想法了。”
無心嘆了口氣,“唉,你不懂,他平時沒有這般不冷靜的,特別是在大軍之前與自己人動手的事,更是從沒做過。”
南雲桑水微微一怔,“你的意思是,他還挺反常了?”
“許是受了什麼刺激吧。”
話落至此,南雲桑水又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後才道:“說來,他似乎十分敬佩咱們陛下呢,時不時還偷看人家,我都抓到好幾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