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南雲龍天都有一些神傷的蹙了蹙眉頭,爾後只言不語。
涼音的雙眸漸漸充血,心底的最深處,終究疼的她差點落下淚來。
再如何都是自己的母親啊!
她爲何要殺自己的孩子呢?
涼音苦澀一笑,“在您心裡,我與她們算什麼?是棋子呢,還是女兒呢?”
夏水月默了默,“那在你心裡,我可是個令你尊敬的母親?”
“如果我的孩子還在,他大概會白白胖胖的,然後像個小毛球一樣屁顛屁顛的跑到您的腳邊,喊您外婆,求您抱他,我會非常非常的真心,至少是由心的尊敬您,可惜他不在了,是您,親手抹殺了他,同時也將我們徹底變成了敵對的關係,您覺得,我該如何看您?”
涼音緩緩開口,一字一句都含滿了苦澀。
一旁的洛瀟然心疼萬分,想說什麼,可是張了張口,終究什麼也沒說。
這似乎是她們母女間的事情。
便見夏水月的眸裡漸漸含淚,後而苦澀一笑,“看來我是個失敗的母親。”
說着,她輕輕一嘆,“但是爲什麼,連你們都不理解母后呢?”
涼音死死握拳,爾後指着法場上的場景便道:“這麼多的無辜之人呢,你讓我們如何理解?”
“無辜?”
夏水月冷笑,“音兒,你還是太單純了,他們可沒有你想象中的無辜。”
說着,她又長長的呼了口氣後,才冷漠着道:“罷了,既然你已下定了要忤逆本宮的心,本宮也無法強留於你,來人,將五公主抓起來,等候本宮發落,而她帶來的那些人,全部,殺無赦!”
話罷,周邊的人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後才全部的往涼音的方向衝了過去!
洛瀟然面色沉重,連忙便護到了涼音的四周,“阿音,該撤了!”
涼音的雙眼漸漸通紅,一雙眸子,從始至終的瞪着夏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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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才緩緩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也只能搶走你最重視的了。”
說着,她衝着夏水月的方向便快速的撲了過去。
“掩護我!”
洛瀟然重重的點了點頭,接着便將所有想衝向她的人都給一一砍殺。
而另外的幾人則是死死的護到了洛瀟然的四周,就在他們抵禦的越來越吃力時,方纔逃開的水墨等人也紛紛歸來,自另一個方向狠狠地廝殺了過來。
衆人大喜,這下十多個人一起,怎麼也能擋住好一會兒了!
法場上的人們已經一個接着一個的恢復了自由,一些識武的爲了保護家人也紛紛加入了戰鬥,場面霎時混亂無比。
攔着涼音的人兒一個接着一個的倒下,她就如是剛從地獄裡出來的惡魔,不管誰衝上來,都會被她一一毒死。
再加上洛瀟然一直護着,不一會兒,擋在夏水月前方的數十個人便紛紛倒了下去。
看着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涼音,夏水月的眸裡卻是漸漸含滿了淚水。
“所以,你現在是想殺了母后報仇嗎?”
涼音微微眨眼,一滴淚水悄然落地。
“你還有什麼話說?”
夏水月苦笑,看着前來護駕的將士被那些個人一一攔住,她揚脣,“母后無話,只是想同你說,如果你是想要這江山,母后給你也罷,你要母后的命,你便拿走也罷,但是母后的計劃,希望你代母后繼續下去,而那些人的命,也一個都不能留。”
涼音微微一笑,“你憑什麼命令我?”
她垂了垂眸,只言不語。
涼音擡步,似是要像她靠近,就在僅剩一米的距離時,卻是不遠處的白柳忽然閃了過來,緊接着,二話不說便擋到了夏水月的跟前。
“五公主,您不能傷害她!”
“你讓開!”涼音冷聲。
卻見白柳滿臉淚痕,“便是臣讓開了,您就真能對自己的母親動手了嗎?”
“她不是我的母親!她就是個殺人兇手,爲了所謂的計劃,爲了逼我回來,連我的孩子都能殺死的兇手!我沒有這樣心狠手辣的母親!”
她怒火攻心,此時此刻,就差沒衝上去狠狠地掐死那個惡毒的女人了!
卻見白柳仍舊不讓,只苦澀着道:“你怎的能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她是生你養你的母親啊,沒有她,哪裡還有你的存在?”
“如果她生我就是打算利用我的話,我寧願她不生我!所有的利用都可以原諒,但是爲什麼要從我的孩子動手?難道你們就沒有孩子了嗎?”
說着,涼音冷冷一哼,“不對,你們有孩子,只不過在你們眼裡,孩子什麼都不是。”
“五公主……”
“讓開!”
涼音冷冷開口。
白柳蹙了蹙眉,“臣,不會讓的。”
話罷,卻見涼音忽然伸手,爾後輕輕打了個響指,緊接着,白柳霎時便疼的蹲到了地上。
胸口就如有無數只針在刺着,一下接着一下,她呼吸急促,不由又跪到了地上。
臉蛋越來越紅,她卻從始至終都沒對涼音出手,只是目不轉睛的盯着她,“五,五公主……”
那炯炯有神的目光,盯的涼音痛苦非常,腦海不自覺的閃出一副自己還小的時候,她拉着自己,陪自己玩的場景。
畫面轉換,她一臉寵溺的抱着自己餵飯。
然後她又趴到了地上,笑盈盈的望着小小的她道:“公主殿下,咱們來玩騎馬吧。”
就如是小小的孩子與大人之間的遊戲,那時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
可是現如今,一切都變了。
再也回不去了。
看着地上痛苦萬分的人兒,她淚光閃爍,“白國師,那一箭若不是你射的,該有多好。”
她的頓了頓,一抹心酸涌上心頭。
又聽一聲響指,體內的痛苦才慢慢減輕。
涼音不理,見她不再疼痛了,擡步便往夏水月走去。
卻是剛走兩步,白柳便忽然拉住了她的腳腕,“五公主,別怪娘娘,她沒錯,沒錯……”
說着,她又無比虛弱的爬了起來,“這個世界上的男人才是犯錯最多的,她沒錯啊。”
涼音想抽回腳,她卻依舊緊緊抱着。
倒是夏水月輕輕搖了搖頭,“白柳,別說了。”
“不,臣再不說,她們永遠都不知道您的心思!”
白柳大吼一聲,緊接着,又目光炯炯的望着涼音道:“五公主可曾知曉,您的母后,本是那青樓之中的小小一位?”
涼音的身子微微一頓,一時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周邊的廝殺還在繼續,一聲接着一聲打鬥,加上那陣陣鬼哭狼嚎,將周邊的氣氛襯的無比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