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她扶着他便站起了身,同時將他快速推出房門,“今晚府裡鬧了太多不開心之事,都快四更了,若你我同聚一屋之事再讓別人瞧見,怕是事情會更加之多,雖然你我並未苟且,但難免會被一些有心之人刻意抹黑,所以,還是儘快離去的好。”
聽着她語重心長的話語,於風的心中自是明白不已,於是張了張口,終是欲言又止,也不過多言語的離了開。
而他一離開,涼音也急匆匆的往走廊的另一邊跑了過去,小畫燒水燒了這麼久,也不知是因爲聽到動靜藏起來了,還是出了什麼事,真真讓她好不擔心。
就在那於風一臉陰沉的走出院門之時,大門之外,躲於暗處的兩人卻是有些意味深長的眯起了雙眸。
於若心滿眸平淡,只望着漸漸遠去的於風道:“原來,是大哥……”
她就覺得奇怪了,如此突然的決定,若非有人提醒,那個涼音怎麼可能逃的掉。
卻是一旁的阿甜十分生氣的開口道:“大公子真是,爲何要一次次的幫助那個醜八怪嘛!”
於若心冷冷一笑,“男歡女愛,人之常情,既然大哥非要一次次的阻止,我也只好成全他了。”
“小姐是想?”
她冷笑,美豔的眸裡含滿了嗜血,“發發善心將六妹放出來吧,此時的她,正好有着辦大事的心情,再告訴她,是大哥救了那女人。”
阿甜瞬間明瞭,“小姐英明,平日六小姐便很瘋狂了,此時氣頭之上,定有他們二人好果子吃。”
她嫣然一笑,這才擡步走開,一邊走着一邊又道:“今晚便讓大哥好好睡一覺吧,還有那個啞巴丫鬟,別忘了送到六妹的手上。”
阿甜低首跟上,“奴婢曉得該怎麼做了,二小姐就是心地良善,六小姐腳下的路,總能給鋪的好好的。”
“就你嘴甜,許久沒看見然哥哥了,你說,該用怎樣的理由請他來府上呢?”
“他與大公子也算交好,前個月還一同下棋來着……”
“那便告訴他,大哥今晨,想同他一起下棋罷。”
“是……”
隨着兩人的悄悄離去,另一邊的涼音卻是十分憤怒的看着手上的字條,孤零零的站在那月光昏暗的廚房門口,雙手慢慢緊握,手中的字條亦被狠狠扔到了地上,而後轉身狂衝而去!
隨着她的匆匆離開,被扔在地上的字條也在月光之下顯得極其刺眼。
“若要你那啞巴丫鬟安然無恙,就獨自到雅花院來,五更未到,毀屍滅跡!”
她滿心怒火,腳步更是一頓未頓,果不其然,那個於若悠當真抓走了小畫,是怕小畫方纔會毀了她的計劃嗎?
可此時於若悠不是被關到柴房去了?
爲什麼字條上卻寫着讓她去於若悠的雅花院救小畫?難道她又被放出來了?
是丞相對她心軟了,捨不得她吃苦,還是她的身後,還有一個幫助她的人?
疑惑之時,她已經氣喘吁吁的衝到了雅花院的大門口,那雅花院就在雅竹院的左手邊,右手邊便是於風所住的清風院,三個院子不遠不近,隔在中間的院牆卻是甚高。
氣喘吁吁的放慢了腳步,剛一進院,她便瞧清了裡邊的模樣,入院是兩條大路,分在一個大池子的兩旁,而池子對面則是裝扮豪華的屋子,就在那屋門口,小畫一臉畏懼的被綁在旁邊的柱子上,一瞧見她便激動的搖起了頭,似乎想叫她不要過去。
池子之大,讓她根本跳不過去,原本蹲在兩旁大道上的侍衛也紛紛站起了身,可以說是將她的去路全部擋了住。
她的神色好不陰沉,屋門突然打開,緊接着,方纔還被於丞相關入柴房的於若悠此時已經生龍活虎,只是臉上的神情好似憤怒到了極點!
一看見涼音,她便怒氣衝衝的大吼道:“醜八怪,你還真敢來啊!怎麼,方纔我大哥幫你對付我,是不是讓你傲上天了啊?”
涼音的眸光微微一暗,果不其然,她的身後有人!
明明方纔的她已經被帶走了,不可能還能這麼快知道這件事,也不可能這麼快就被放出來!
是誰?到底是誰?
一邊想着,她的手上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出現了一大把銀針,卻見於若悠拿起匕首便輕輕放到了小畫的脖子旁。
“涼音,我知道你會用暗器,所以我才特意利用這池子將你逼遠,你可不要輕舉妄動,否則你這啞巴丫鬟的頭,可就要落到地上了!”
手上的銀針突然消失,她蹙了蹙眉,望着於若悠的眸裡充滿了憤怒,她說的對,隔了這麼遠的距離,她壓根沒把握偷襲到她,雖然能快速解決掉身邊的人,但她一動手,或許小畫也已經……
想着,她終是十分憤怒的瞪向了於若悠,“有本事就衝我來,用這麼卑鄙的手段,和瘋子有什麼兩樣?”
於若悠冷笑了笑,只是將手上的匕首放到了一旁丫鬟的手上,那丫鬟剛一接到匕首,便抵到了小畫的脖子旁,直嚇的小畫顫抖不已!
涼音擡步,卻是兩旁的侍衛忽然撥劍,逼的她再次停下步伐!
“涼音,我知道你不簡單,所以我是不會給你機會靠近的,你們幾個,上去將她給綁起來!”
話落,離涼音最近的兩個侍衛霎時便衝到了她的身旁,拿着麻繩將她狠狠綁起,她只是死死的瞪着對面的於若悠,好幾次想動手,都被她強忍了下去。
不行,此時她若一動,小畫定然沒命,她必須得忍!
如果說小畫只是一個她不認識的普通人,以她涼音不管閒事的性子,定然不會爲了她而不顧自己的死活。
但她明顯不是,她與自己朝夕相處了三年,因爲那三年的記憶就在她的腦海裡,痛苦是她的,不安是她的,所有的感情也是她的,所以她根本不可能對小畫棄之不顧!
都怪她太懶,什麼都讓小畫做,早知道會如此,方纔就不該讓她給自己燒熱水!
自責之時,她已經被狠狠地綁了住,站在那個月光正好照到的位置,好不顯眼,好不瘦弱。
於若悠一臉不屑,這才擡步走到了她的跟前,“你不是挺能傲的嗎?殺不死,趕不走,還非得粘着對你沒意思的男人,這麼不要臉,怎麼還好意思活在這個世界上啊?”
涼音蹙眉,只瞪着她道:“放了小畫,這是我們之間的事!”
“啪”的一聲,於若悠甩手便打了她一巴掌,“你有什麼資格命令我?你算什麼東西啊?命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