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們輕聲淺談之時,另一邊的於若悠卻是氣咻咻的跑去了於若心所在的雅竹院,剛一衝進去她便十分不開心的大喊了起來。
“二姐!你快出來,嗚嗚嗚……”
一聽見她的聲音,正坐於院裡的於若心忽地便站起了身,而後焦急的跑到了她的跟前,“我的好妹妹,快別哭了,這是怎的了?”
於若悠委屈的吸了吸鼻子,“二姐,大哥又幫那個醜八怪了,他還爲了那個醜八怪責怪我,氣死我了!你說誰纔是他的親妹妹嘛?”
於若心輕嘆了嘆,只溫婉的將她拉到了院中的石桌旁,扶着她輕輕坐下後,才道:“大哥也是,咱們纔是自己人,怎的老是幫着外人說話呢。”
於若悠的臉上寫滿了不甘,只心急如焚的望着她道:“你說咱們該怎麼辦啊?再過十來天那個醜八怪就要入離王府了,大哥還這般幫她,現在暗算又暗算不了,光明正大的殺也殺不了,就是趕都趕不走,這可如何是好?”
忽兒想到什麼,她又猛然站起了身,“二姐,不然由你出馬吧?大哥從不信我,但是大哥信你呀,大家都信你。”
於若心的眸裡閃過絲絲猶豫,“可是六妹,姐姐着實不會做這些事,還是由你來吧……”
“我哪還有辦法啊,平時用過的法子全用了,還全部失敗,現在連大哥都在幫她,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於若心眸光一暗,“大哥……”
於若悠連連點頭,“對!我現在都不想叫他大哥了,哪有像他這樣一直幫着一個外人的,氣死我了!”
“別這麼說,大哥終究是大哥,不過……”
頓了頓,她又有些意味深長着道:“不過大哥與父親生平最厭惡傷風敗俗的女子了,若是讓他們瞧見有人在閨房藏了男子……”
於若悠微微一愣,暗暗思考了一會兒後,才終於恍然大悟的瞪大了雙眸,只欣喜若狂道:“二姐,你太聰明瞭!我知曉該如何做了!要是她勾引別的男子時,被抓了個人贓俱獲,看她還怎麼呆在丞相府,又怎麼當然哥哥的女人,只要能將她趕走,還怕折磨不死她?”
於若心的眼裡寫滿了算計,只似笑非笑的坐到了一旁的石凳上,“六妹真真睿智。”
於若悠冷笑,“我已然在外頭安排了無數個人,只要她敢出門,我便讓她再也回不到府裡!”
“若她今晚不出門了呢?”
“那更好,我定讓她永遠也出不了門!”
“……”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涼音同於風客氣了幾句後,便與小畫也回到了屋裡。
大抵是這些天在離王府都沒好好洗過澡的緣故,涼音的身上也充滿了臭味,讓她好不耿耿於懷,好不嫌棄自己。
打定了晚上在此休息的主意後,她便讓小畫給自己燒熱水去了。
有了於風的提醒,她自然不會再摸黑出門給自己找麻煩,只是也不敢睡的太熟,反正人還清醒,那便泡個澡再躺牀上等天亮好了。
屋內的夜明珠還在發着耀眼的光芒,屋外的遠處,於若悠卻賊眉鼠眼的和兩個丫鬟躲在一顆大樹的背後。
“小秋,呆會就由你到側窗那兒悄悄將這迷香給吹進去,然後小茶則去將柴房的老李給悄悄擡到她牀上,同時我去找我爹孃及大哥過來,明白了嗎?”
小秋只是輕輕接過了她手上的迷香,“小姐好生聰明,若讓大公子親眼瞧見此場景,大公子定然不會再幫着她了!”
聽着她的話語,於若悠卻是小心翼翼的“噓”了一聲,“此事得小心點,別讓大哥知道了,一定要讓大哥覺得是自己眼光有誤,讓他相信那個涼音就是水性楊花之人!”
小秋和小茶連連點頭,見此,她做了個“行動”的手勢後,便小跑出了院子。
而小秋與小茶對視了一眼後,也賊眉鼠眼的退了下去。
卻是不遠處的另一棵大樹後邊,於風的眉頭緊緊而皺,看着於若悠慢慢跑遠的背影,心裡便有種說不出的憤怒。
看來這些年當真是太慣着她了,以至於她現在什麼樣的事情都做的出來,正欲上前阻止,忽然想到什麼,他又突然停下了步伐。
不行,以她的性子,只要是她想做的事,便是現在阻止了她,明天她也還會繼續做,那樣只會讓她更加變本加厲!
可是要怎麼做,才能讓她徹底打消對付涼音的念頭呢?
瞧着那個小秋已經鬼鬼祟祟的跑到了涼音的屋子旁,他心下一緊,來不及多想便向那個方向衝了過去!
在那小秋繞到側屋之時,他也輕手輕腳的將門開了進去,而後快速關上屋門。
不想屏風那頭的涼音卻還是聽到了關門的聲音,只是語氣平淡道:“這麼快就燒好熱水啦?倒桶裡去吧,我先更衣。”
於風的俊臉猛然一紅,她在更衣?
驚愕之時,卻見側面的紙窗忽然被戳破了一小塊,緊接着,一根類似竹棍的小東西便戳了進來。
他大驚失色,一時也來不及多想,只快速的衝到了屏風後頭,同時快速從後捂住了涼音的口鼻,“別呼吸!”
正在脫衣的涼音渾身一怔,一聽到於風的聲音,整個人都懵了住,接着是快速的拉好自己的衣服,同時推開他的手便轉身憤怒的瞪向了他!
“大哥?你不是方纔就離開了嗎?大半夜突然跑到一個女子的閨房,你不覺得十分羞愧嗎?”
於風的臉色猛地一變,卻不是因爲她的話語,而是因爲她那完好無損的俏臉。
那俏麗的小臉,好不清純可人,半露香肩的模樣,又好不嫵媚動人,一時間,他不由有些呆呆的張開了口,“你……”
說話之時,他輕輕吸了一口氣,還來不及多問什麼,白眼一翻便撲到了她的身上。
這一瞬間,她不由更加的懵了,正欲將他推開,突然聞到一股迷藥味,藥勁上腦,她連忙閉氣,同時用意念從藥房裡快速取出一顆藥丸吞了下去,心下滿是驚愕!
什麼情況?
這麼晚了竟然還有人給她下迷藥?
又是那個於若悠嗎?
這個於風突然出現是想提醒她嗎?但他怎麼知道於若悠要害她?難道他自方纔起便一直留在她的小院?
他又有什麼話想同自己說?
一堆又一堆的疑問堵滿了心頭,卻是已然來不及多想,將於風扶着靠到一旁的浴桶旁後,她才繞過屏風走了出去,瞧着那個仍舊插在窗紙上不停冒氣的東西,她擡步上前,同時伸手輕輕堵住了那個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