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邊的數人早已氣的忍無可忍,瞪着他們兩人的目光,就如是要將他們給吃了一般!
涼音的神色倒是平淡,只是渾身都有一點兒無力,無力到胳膊的箭都無心拔出,方纔洛南的那一掌約莫傷到了她的五臟六腑,此時此刻,便是呼吸都覺得胸前十分疼痛。
若不是想看見那些人的下場,她早不這麼死死撐着,而是讓自己閉眸休息了。
偶爾有風吹過,她的長髮飄飄然然,便只是靜靜的坐在一旁,也能讓人移不開視線。
約莫是見洛瀟然終於站起了身,強忍了許久的皇后不由又再次掙扎了起來,一邊掙扎着,一邊更是死死的瞪着洛瀟然道:
“洛瀟然!你好大的膽子!救走殺了相府六小姐的兇犯,打傷了身爲太子的皇兄,還領兵來此,包圍自己的父皇,更是連本宮都敢抓起,是要在今日造反不成?”
話罷,皇上也陰沉的眯起了雙眸,“老九,現在該給朕一個解釋了吧?莫要辜負了朕對你的信任!”
洛瀟然的臉上寫滿了平淡,正欲開口,卻是躲在遠處的於若心忽然上前了一步。
“然哥哥,你終於回來了,六妹她死的好慘啊,你剛回來大概還不知曉,涼音她……”
“她做了什麼,沒做什麼,本王比誰都要清楚,不需要二小姐裝模作樣的提醒本王,本王記得自己同你說過,你的那點小心思,本王全數盡知,所以請你收起你的眼淚,不要嬌滴滴的同本王委屈哭訴。”
冰涼到不含一絲溫度的話語聽的於若心渾身一顫,一時間,眼淚忽地就落了下來。
“然哥哥……”
“你做的破事,本王呆會再找你好好算算,現在便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裡,不要裝模作樣。”
洛瀟然一臉凝重,說話的同時,他又輕輕擺了擺手,周邊的侍衛便將於若心與瑤潔等人給快速包圍了起來,一時間,就連於丞相都有些怒了!
“離王殿下這是何意,難道真打算要造反不成?”
洛瀟然不語,只是拍了拍手,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便被抓了上來,而後狠狠地推到了法場之上。
周邊的衆人紛紛愣神,看到那個黑衣男子的臉,卻是洛南的臉色忽地一僵,想將抓着自己的人給打開,卻是十分無力,該死的,洛瀟然的那一拳,倒是用了不少的內力!
暫時壓制住的毒堅持不了多久便會再次傳便全身,而且還是以雙倍的速度,若是不趁現在殺了那個涼音,以後爲小悠報仇的機率就更小了!
但是那個大嚎哥爲何會突然出現?
他不應該早就與那近千個殺手在那次的刺殺中被殺死了嗎?
驚訝之時,又見洛瀟然忽然從懷裡拿出了無數信封,而後恭恭敬敬的拿到了皇上的跟前。
“父皇,要造反的不是兒臣,而是兒臣這個所謂的皇兄,洛南!以及皇后娘娘!”
說着,他又冷冷的撇了一眼皇后,那一聲“皇后”而不是“母后”的稱呼,讓皇后瞬間氣急!
“大膽!此時此刻,誰纔像是造反之人?洛瀟然,你還不快放了本宮!”
洛瀟然一臉平淡,只是靜靜的望着皇上的面龐,皇上的神色無比陰沉,意味深長的看了洛瀟然一眼後,才緩緩地打開了那些信封。
一封接着一封的看完之後,他的臉色漸漸陰沉,而不遠處的洛南更是面色大變。
那不是他傳給北顏落的信嗎?怎麼會在洛瀟然的手裡?
還有北顏落的信也在,難道他有幾次遲遲沒有收到北顏落的回信,就是因爲信被他給攔截住了?
這麼說的話,他的信也並沒有傳到北顏落的手裡?
難怪“北漠河”一事過了好久才傳回東離,原來是有人偷偷攔截了他的信件,該死的,所以從一開始,洛瀟然便看穿了他的目的嗎?
不可能啊,如果他看穿了,自當早就知道瘟疫是毒了,爲何還等涼音來了才知道?
可這些信又是怎麼回事?
真的是被洛瀟然給攔截下來的嗎?
該死的,這個洛瀟然到底在背後培養了多少勢力?
某一瞬間,洛南的背後一片發涼,就好像自己算計了許久之後,忽然發現背後站着一個人一樣,那個人看穿了他的一切,而他卻直到最後才發現自己的身後有人。
是誰,到底是誰?
這樣的能力,也太可怕了……
沉思之時,卻是皇上死死蹙起了眉頭,“這些信件都是真的嗎?”
洛瀟然低了低首,“回父皇,千真萬確!我東離皇族傳密信,皆是用暗自培養的飛鴿,信件皆爲字條,但是北漠之人傳密信時,卻是直接藏於信封,混入平常信件而掩人耳目,這是洛南與北顏落的來往信件,藏於信封,必定是用了北漠人的法子。”
頓了頓,他又道:“但是密信之重要,其內容,除了他們二人別人誰也看不到,所以那一筆一畫,也定然是經過了他們自己的手,父皇若是不信,可派專人細細查看,自能辨出是不是他們二人的字跡!”
皇上的臉色越來越暗,北顏落的字跡他分不出來,但是洛南的字跡還真是一眼就認出來了,畢竟他從小到大,寫過多少字是他見過的,若是他的字跡都認不出來,他這個父皇就白當了!
看了眼一旁的洛南,他上前便將信件甩到了他的頭上。
“老二,你是不是該給朕一個解釋?北城瘟疫,是你與北顏落一起算計的嗎?河中有毒,你當真一開始就知道嗎?你還打算讓北城失守,讓老九失去民心是嗎?失敗之後,又派殺手半路攔截是嗎?涼音是你抓的,她那背叛的侍女也是你殺的,對嗎?”
一句句的話語,聽的周邊的衆人紛紛愣神,不說那些圍觀的百姓,便是身後的那羣大臣也紛紛蹙起了眉頭。
“什麼?北漠河一事,是太子殿下勾結了北漠嗎?”
“爲了讓離王失去民心,甚至想讓北城失守,這也太讓人難以置信了吧?”
“恐懼的是那毒的事啊,他竟早就知道那是毒而不是瘟疫了……”
“這要是這真的,那他一邊抓走涼音,一邊又說她是在耍脾氣,這般心機也太可怕了……”
一聲聲的質問與指責在人羣中偷偷傳開,皇后的臉色越來越暗,心下莫名不甘,而四面八方的百姓則是交頭接耳,議論不止!
洛南死死蹙眉,看着掉了一地的信件,一時氣的咬牙切齒!
“父皇,這些都是假的,是誣陷啊!您一定要相信兒臣,兒臣從未有過任何背叛東離的心思,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