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若悠蹙了蹙眉,“動什麼動?我剛回來不想見血不行啊?”
小茶連忙低首,“奴婢不敢。”
“這又關敢不敢的什麼事了?哎呀,真是煩死掉了,快點去皇宮!我要找南哥哥聊天!”
馬車外的車伕連連低首,這才駕着馬車往皇宮的方向趕了去,那些個彪形大漢連忙跟上,而一聽到是於若悠的馬車,兩旁的百姓也連忙退到了兩旁,似乎十分害怕招惹到她!
於若悠的臉色一片陰沉,卻是一旁的小茶尷尬萬分,愣是沉默了半響,才尷尬道:“小姐,太子殿下不日便要娶妻了,咱們現在還過去,不太好吧……”
於若悠蹙了蹙眉,某一瞬間,心裡的怒火又被瞬間點燃,可是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罵什麼樣的話。
是啊,他要娶妻了……
可他不是說過喜歡自己的嗎?
爲何還會答應了這門親事?
對了,這好像是聯姻呢,他應該是拒絕不了的吧……
她好像有些明白自己方纔爲什麼會大發雷霆了,因爲那涼音說出的話,與當初洛南同她說的,竟是那般相似,那般相差無幾。
喜歡,是自私的……
也不知道怎麼的,她的心裡竟是第一次覺得特別不是滋味,於是張了張口,終是道了句,“回去吧,別去皇宮了。”
人家都要成親了,她去得多尷尬啊。
一旁的小茶低了低首,這才見那車伕又將馬兒掉了個頭,往丞相府的方向緩緩而去。
洛瀟然回府的時候,於若悠已經走了有一會兒了。
涼音仍舊靜靜的坐在院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神情瞧着甚是疲憊。
一旁的小畫也不言語,只是爲她輕輕泡茶,沉默了半響之後,才聽涼音緩緩說道:“我與殿下離開之後,府上沒有發生什麼吧?”
小畫輕輕搖頭,“沒有,自從您離開這離王府,府內便變的十分安靜,所有人都忙着自己的事情,並沒有發生什麼。”
“那個什麼管家呢?他沒找你事吧!”
小畫尷尬一笑,“小姐說的是宗管家吧?自從您那次警告過他後,他便再也沒有找咱們的事了,您離開後也沒有欺負我,都是各過各的,不過聽聞殿下回來後,他又十分認真的打理起了離王府,似是害怕被殿下怪罪。”
涼音輕輕點頭,這纔想起了他的名字,不過三個月沒見而已,她都有點忘了他叫什麼了。
看來是又健忘了,想着,她輕輕一嘆,“沒有再找事情便好,他在離王府也呆了多年,既然如今願意井水不犯河水,咱們便也不必管他了。”
話罷,不等小畫開口,卻是門外忽然走進了一個身影。
“不必管誰呀?”
涼音回眸,這才瞧見洛瀟然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走了進來,瞧着他神采奕奕的模樣,涼音的心裡也稍稍踏實了一些。
“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已,怎麼樣,皇上可有怪罪於我?刺客的事他怎麼說?”
一旁的小畫輕輕鞠了一躬,這才小心翼翼地退到了一旁,倒是洛瀟然一臉平淡的坐到了涼音的身旁。
“有本王在,父皇不會怪罪你的,他讓你等傷好了再進宮領賞,至於刺客一事,本王已經暗暗將矛頭指向了洛南,接下來,父皇多少都會去查一查,不管他能不能查到什麼,今日都算給他留了一個底,至少下次咱們拿出人證物證之時,他也不會覺得很難接受。”
說着,他又忽然揚了揚脣瓣道:“倒是另一件事讓本王心中甚喜。”
涼音脣角一抽,“什麼事能讓你這堂堂離王如此興奮啊?難道是你與於若心的婚事?我可記得你同人家說回來後便娶她呢。”
聽着她酸溜溜的話語,洛瀟然不由連忙解釋道:“婚事本王已經解釋清楚了,本王不會娶那於若心的,而且父皇並不反對,他還說,只要你肯嫁給本王,咱們隨時都能成親。”
一旁的小畫面色大喜,一雙眸子亮閃閃的,心裡說不出有多開心,就好像要嫁人的是她似的!
太好了!
離王殿下不會娶於若心!
她還擔心他娶於若心的時候,她家小姐會很傷心呢……
正歡喜着,卻見涼音竟是羞紅了一張臉,於是開口便道:“誰要嫁給你啊!你這是悔婚,那於若心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姐,你這樣做,可是讓她顏面無存了好嗎?”
洛瀟然挑了挑眉,“你心疼她?”
“你覺得可能嗎?”
他連連搖頭,“不可能。”
要說她會心疼於若悠,他倒是能相信一點點,但是於若心,估計這輩子都不可能……
想着,他不由又更加疑惑了些,“既然不是心疼她,你幹嘛還一臉沉重?本王都不理解你的意思了。”
涼音玩心大起,一時便又打趣着道:“我的意思就是,那麼大一美人你都能悔婚,我這麼醜,怕是沒幾天就被你嫌棄了,所以我可不敢嫁給你了。”
他蹙了蹙眉,眸裡竟是含滿了無辜。
“本王娶她不成,不娶她也不成,說娶你不成,說等你也不成,現在便連想都不讓本王想了,你就這麼喜歡欺負本王嗎?”
瞧着他洋裝無辜的模樣,涼音的心裡忽兒一涼,她怎麼覺得,自己纔是被玩笑的一方?
一時十分尷尬,“我何時欺負你了?是你一直在欺負我好不好?”
洛瀟然一臉寵溺,望着她的眸裡從始至終都帶着一絲淺淺的笑意,直讓涼音又尷尬又不自在。
對於洛瀟然,她可謂是早就摸清了他的脾性,平日對着誰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生人誤近的模樣。
私下裡面對她時,卻總是百般討好,偶爾又如一個驕傲的孩子一般,讓她十分無奈。
明明十分聰明,但每每到了她這兒,便又總是裝傻充愣,各種撩她。
而且撩的一本正經,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原本就這麼會撩人。
想着,她便又十分尷尬地轉移話題道:“不和你說這個了,我身上的傷早好的差不多了,明日便能進宮領賞,不過我是不會進宮當什麼女醫的,所謂女醫,不過是給宮裡的貴妃皇后之類的看病,我一看見那些勾心鬥角的女人就頭疼,進宮之後,你可得幫我一起拒絕了女醫這個封。”
頓了頓,她又道:“還有就是,那個黑衣人的事,方纔我拿他的親人威脅了他一番,此時的他還在猶豫,不過暫時是不會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