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刺客與內鬼之事爲大!老二與北漠公主聯姻之事則更大!涼音事小,老九的婚事便由朕答應過他那般,由他自己解決吧,而剩下的小事同樣由你們自己處理,朕有些乏了,退朝。”
不等他說完,皇上便緩緩地打斷了他的話,話裡更是帶着一絲絲的不耐煩,便是誰都聽的出來他是在幫洛瀟然說話。
這般刻意的偏袒讓衆大臣紛紛顏汗,可便就是無言以對,不說那洛瀟然的話語一套接着一套,便說皇上的各種偏袒,他們也毫無辦法。
於丞相是真的不甘,可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皇上起身走遠,後而無語凝噎。
可他又是真真沒有法子,只能怪他的女兒實在不夠懂事,竟是早早就將自己的心意弄的滿城皆知,如今被人當成玩笑,他也毫無辦法。
明知那洛瀟然是在玩笑自已,偏偏就是毫無辦法,這一瞬間,於丞相是真真憤怒,於是瞪了洛瀟然一眼後便轉身走了出去。
洛瀟然緩緩起身,倒也知道皇上是在刻意幫他,於是脣邊的笑意又更甚了一些。
婚約一事算是終於告了一段落,而洛南乾的那些破事,也被他一一擺到了明面。
接下來,就剩所謂的人證與物證了。
再望眼,另一邊的離王府內。
諾大的蒼雲殿中,涼音只是靜靜的坐在寢宮門外的椅子上,身旁的木九一臉凝重,而小畫則是小心翼翼的收拾着寢宮裡的碗筷,心下甚是疑惑。
她是知道她家小姐在北城經歷了很多事情的,可又實在疑惑爲什麼都回來了,也不休息一下,隨意的吃了兩口就坐外頭審問犯人去了。
就在涼音的腳邊,一個男子的手腳都被緊緊的綁了住,啞穴被點,嘴裡的毒藥也被拿了,更有一塊抹布死死的堵着他的嘴巴,死也死不了,只是躺在地上死死的瞪着涼音。
他的黑衣已經破爛不堪,身上滿是血腥之味,瞧着可謂好生狼狽。
涼音挑了挑眉,“你說,他是那什麼幫的幫主來着?”
一旁的木九低了低首:“回小姐,是狼嚎幫,一個江湖上的小幫派,幫衆不超過兩千,名聲不大,靠接殺人生意爲生,偶爾還會像土匪般下山打劫,幫派建在一座深山之上,幫主共有三人,自稱自己爲三大當家,另外兩位在遇上離王殿下時,沒兩下被便廢了,這個躲到了人羣之外,虧了他的幫衆們不顧性命的抱住殿下的腿,纔沒被殿下給殺死,這才留下了一條賤命。”
頓了頓,他又道:“屬下幾人剛一將他抓回,便查出了他們所居的深山,後而領人悄悄滅了所有幫衆,獨留下了一羣女人與幾個小孩,約莫是那些幫衆留下來的家人,待殿下回來之時,再交由他來好好處理。”
聽着他的話語,地上的男人卻是恨的咬牙切齒,一邊死死的瞪着涼音,一邊便不停的掙扎着,像是要說什麼話,又像是想殺了他們。
涼音面露不屑,又道:“那他呢?他叫什麼?”
木九尷尬的扯了扯脣瓣,這才道:“只聽人家喚他爲大嚎哥……”
某一瞬間,原本陰沉的氣氛竟是忽然閃過了一絲絲的趣意,涼音的心裡惆悵不已,開口之時,竟是有些忍俊不禁。
“這名字倒甚是有趣,解開他的啞穴吧,那破布也一起拿了,點了啞穴還塞塊布,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木九的神色微微一暗,“涼音小姐,這般拿了,他若咬舌自盡了怎麼辦?”
“你覺得他敢嗎?”
木九眯了眯眸子,“怎會不敢?他一直就想着自殺呢……”
涼音輕嘆了嘆,卻是忽然站起了身,而後又緩緩地蹲到了那大嚎哥的跟前,同時伸手輕輕拿出了他嘴裡的抹布。
“大嚎哥是吧?你方纔也聽到了,你那什麼鬼哭狼嚎的幫已經被滅門了,就留下了一羣姑娘和幾個小孩,那都是你那些兄弟們的妻子和孩子吧?有沒有你的呢?”
大嚎哥死死蹙眉,冷漠的眸裡含滿了殺意,若是眼神能殺人,他是真想殺了眼前的這個女人!
卻見涼音淺淺一笑,“你這要殺人的表情是想說也有你的媳婦嗎?那正好,你若死了,便將她們全部送去邊境的軍營吧,不知你有沒有聽過一個詞,叫什麼妓來了,我這人心地善良,是真真說都不忍心說,所以你若死了,我便直接用行動的了。”
大嚎哥面色一僵,掙扎着身子便要向她撞去,她卻一臉淡然的往後退了兩步。
“別這麼急呀,我還沒說完呢,還有你兄弟們的那些孩子,你若死了,你是希望他們葬在你的旁邊,還是與你葬在一起呢?”
大嚎哥的雙眸漸漸充血,眸中更是含滿了殺意!
都說最毒婦人心!這個女人簡直就是惡魔!
一個小小的姑娘,怎麼能有如此惡毒的心思,那些可都是無辜的啊,她怎麼就能下的了手呢?
一旁的木九微微蹙眉,心下瞬間便明白了涼音的意思,她是想用這種法子刺激眼前的人啊,估計被這麼刺激,這個大嚎哥不把她給殺了,都不會自己自殺了。
正想着,又見涼音緩緩坐回了椅子上。
“木九,解開他的啞穴吧。”
木九低首,這才上前解開了他的穴道,卻是剛一解開,他便再也忍不住的破口大罵了起來!
“我呸!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若是敢傷害他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從未見過如此惡毒的女人,同爲女人,你好意思將別的女人拖去當妓嗎?那麼小的孩子都動的了手,你就不怕以後的你一個孩子也生不下來……”
“嘭”的一聲,一旁的木九擡腿便踹向了他的臉頰,霎時將他狠狠踹飛,而後重重的落到了不遠處的地上!
木九一臉陰沉,話裡話外滿是殺意!
“閉嘴!你說誰生不了孩子呢?”
大嚎哥冷冷一笑,“一個如此惡毒的女人,別說生不了,便是生了也會是個怪,啊……”
話音未落,木九上前便是一腳,二話不說便將他給踹到了院旁邊的鞦韆之上,而後“嘭”的一聲,再次落到了地上!
他大吐鮮血,心下卻是感嘆不已,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訓練出這種奇葩手下的?
罵一句就踹一腳,每一腳都要了他的半條命!
也太怪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