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強的神色陰沉沉的,此時此刻,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有人能治瘟疫是好,但這莫名其妙就要花十七萬兩,他是真真有些笑不出來。
就在衆人議論紛紛之時,突然,地上的男孩猛然睜眸,緊接着,卻是痛苦的扭來扭去,原本恢復過來的臉色忽然變的又紅又紫,好似呼吸不過來了一般,痛苦的眼淚直流!
正在感嘆的衆人眨了眨眼,一時均是不明所以的蹙起了眉頭。
“這情況不對啊!你們看,他這模樣是不是很痛苦啊?”
“他好像呼吸不過來了!快幫幫他,他呼吸不了了!”
突然傳來的驚呼讓涼音猛然蹙起了眉頭,而後快速轉身,卻見那女子已經驚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只無措的搖着那個小男孩的身子。
瞧着那小男孩的動作越來越小,她的臉色不由瞬間大變。
怎麼回事?
她明明已經將他身上的毒逼乾淨了纔對?
爲何此時不僅沒好,反而還更嚴重了?
一邊想着,她不由快速的蹲到了他的身旁,手指輕輕探到他的脖子,霎時間,面色大變。
這是新的一種毒!
有人在她眼皮底下再次給他下了毒!
思及此,她又驚又怒,一邊取出銀針輕輕刺入了他的太陽穴,同時餘光掃過衆人,悄悄停留在了洛南的身上。
只見洛南一臉得意,望着她的眼裡充滿了挑釁,手中同樣閃爍着銀針的反光,在太陽底下十分的刺眼。
她霎時恍然,果然是他!
該死的,她早該想到他也懂毒的,當初初見洛瀟然時,洛瀟然身上的毒就是由他所下,就因他用的少,她便忘記了這一點,真是十分該死!
這個洛南,簡直喪盡天良!
爲了讓她失敗,爲了讓橫族的人不相信她,他竟然連這麼小的孩子都下的了手!
還用了這般又強又猛的毒,此時此刻,若是動作再慢一些,這孩子便一定便會沒命的!
一邊想着,她已在那孩子的身上刺入了好些根銀針,將那些主要的穴位一一封住,不讓毒素再繼續散開!
一旁的衆人不明所以,只是紛紛屏住呼吸,似乎是在等待結果。
倒是一旁的洛瀟然意味深長的打量了洛南一眼,眸中滿是深意。
洛南淺淺一笑,“九弟,這瘟疫可不太好治啊,便是一時治好,也有重新染上的可能性,你覺得呢?”
洛瀟然蹙了蹙眉,“本王相信阿音。”
他不語,只是手指一動,一根銀針便快速的射向了涼音。
就在快要刺中涼音的瞬間,洛瀟然卻是拔出一旁侍衛腰上的劍便狠狠地刺了過去。
緊接着,長劍從她的後背一閃而過,同時直直擋住了那根細小的銀針,只聽一聲巨響,銀針與劍便一同落到了涼音的身後。
四周的人羣紛紛大驚,卻是洛瀟然一臉平淡的垂了垂眸。
“本王潔癖甚重,見不得無知的蒼蠅在本王眼前飛來飛去,二哥,這點你是知道的吧?”
洛南脣角輕揚,“九弟放心,這附近的蒼蠅,二哥定當將你一一趕走。”
洛瀟然不語,也有些懶得看他,只是靜靜的凝視着涼音的背影,眸中滿是溫柔。
俊俏的容顏時不時便引的周邊的女人悄悄臉紅,那些個橫族未嫁人的女子,更是時不時便悄悄看他幾眼,好似甚想引起他的注意。
這個離王果真如傳說中的一般帥氣,甚至比傳說中的還要俊美的多,那低沉而又動人的嗓音,光是聽他一句話,都能讓人軟了身子。
倒是涼音一臉凝重的忙活着手上的事,似是完全沒有在意身後的事,也不曉得過了多久,才見她一臉疲憊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這是一種急性的毒,從毒發到死亡甚至都不需要半柱香的時間,無意的一霎失神都有可能救不回這條小生命,這纔是她真正疲憊的原因。
起身的時候,那小男孩已經恢復了正常的呼吸,一旁的女子早已哭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倒是周邊的人羣皆是一臉的凝重,似乎在等她開口。
她大汗淋漓,半響之後才緩緩道:“帶他回房休息吧。”
衆人不明所以,那女子更是呆呆的開口道:“這般,是好了嗎?我兒子他還能醒來嗎?”
她輕輕點頭,“他無礙了。”
話罷,周邊的數人紛紛鬆了口氣,只是衆人也沒有再過多議論什麼,似乎是怕呆會又會發生什麼。
一旁的洛南心下憤怒,雙手更是緊緊而握,好一個涼音,都這樣了還能把人救活,本事倒是當真不小啊!
想着,他指尖一彈,又有一顆細小的藥丸彈向了地上的小男孩。
不等一旁的洛瀟然出手阻止,涼音眸光一暗,甩出銀針便將那藥丸打落到了地上,同時另一隻手快速甩出銀針,洛南大怒,正欲出手打開,一旁的洛瀟然卻是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二哥,你覺得此次阿音能得到大夥的信任了嗎?”
說話的同時,他暗用內力,將他的身子死死固定。
銀針入骨,直疼的洛南死死蹙起了眉頭,卻也只能咬牙死忍。
“能,自然是能!”
洛瀟然淺笑,鬆手之時,洛南卻是忽然後退了一大步,刺入肚中的銀針好似帶着劇毒一般,一入肉便化成液體,便是用盡內力也沒能將它給逼出來,一時疼的他冷汗直流。
涼音挑了挑眉,“太子殿下可是身體不適?需要回城裡休息休息嗎?”
洛南死死蹙眉,“只是忽然有些腹痛,無大礙的。”
聽及此,涼音也只是冷笑一聲便走出了人羣,同時再次騎到了馬上。
“那便繼續出發吧,這一次,你們可不能時不時就一臉不信的盯着我了,更別忘了方纔你們自己說過的話,接下來,要配合我的一切行動。”
話罷之時,那些個還在發呆的衆人已經紛紛回過了神,馬強的眸光微暗了暗,打量了那洛南一眼後,心下卻是感嘆連連。
方纔那般大的動靜自然沒有逃過他的雙眼,於是當他看到涼音毫不留情的將銀針打向洛南之時,便也悄悄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個女人當真招惹不得。
連東離的離王都幫着她來欺負堂堂太子,甚至還是用這種讓對方有苦不能說的方式來對付他,當真是手段極高。
那一針力道不輕,光是看着都覺得疼。
看來這個東離太子也不是一般人啊,都這般了還能忍的住,瞧這一言不發的模樣,還真像是個沒多大事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