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子長久的凝視，這種殺傷力是巨大的，楚妖嬈看着子玉的模樣，莫名覺得耳紅心跳，她竭力裝作鎮定地道：“怎麼了？”
“我們是不是在一起了？”看着楚妖嬈，子玉又再重複了一遍：“我們現在是不是在一起了？”
楚妖嬈：……
不在一起的話你以爲你可以親我抱我嗎？
“你覺得我們沒有在一起嗎？”她有點沒好氣。
得到了肯定答案的子玉眼睛一亮，他本就完美至極的容貌更顯得精緻，“不，我只是覺得很不可思議，我心心念唸了這麼久的人，終於願意和我在一起了。”
此時的子玉，脫去了以往成熟穩重，把控一切的模樣，開心的神色猶如一個天真的少年。
而楚妖嬈在微笑的時候卻是心內一涼：“子玉，你到底心心念唸的是修傲，還是我呢？”
而她則是忽然想起來一個問題，她皺起了眉頭：“對了，我還想要問一下，你和百里錦鈺是什麼關係？爲什麼你們的容貌……”
師徒嗎？怎麼可能會有這麼相似的師徒？
而聯想到了子玉的年紀，楚妖嬈一陣惡寒，該不會他們是父子吧……
和子玉有牽扯之後化身爲腦補帝的楚妖嬈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子玉並沒有察覺到楚妖嬈的心境變化，他只是看出了楚妖嬈現在的想法，他無奈一笑：“等我，現在我還不能告訴你，但是沒有你聯想的那麼誇張。”
“你要信我。”最後，是消失在脣齒之間的呢喃。
……
色澤柔和，燭光明亮的室內，紅月惴惴不安地站着，她咬緊了嘴脣，等着主上的懲罰。
不過，應該沒什麼事情的吧。
紅月忍不住想，主上在楚姑娘那裡過的很開心，那放聲大笑的聲音許多侍從都聽見了，或許這次不會很嚴重地處罰她也說不定。
“你什麼時候對墨清遠動了心？”就在紅月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子玉的聲音淡淡地傳來。
自然是不悲不喜，沒有什麼感情的變化。
他唯一有感情的時候，也就只是牽連到了楚妖嬈的時候而已。
聽了這沒有感情，但是卻帶着問責的話，紅月一窒，而後跪下，道：“啓稟主子，我只是不忍心看墨清遠出事而已，他也是楚姑娘的兄長啊。”
她沒有說自己到底有沒有對墨清遠動心，什麼時候動心。
子玉沒有說話，只是目光沉沉地盯着她，什麼也不說。
紅月腦海中則是什麼也不想，她知道這一次自己確實是錯的，她把子玉不想要楚妖嬈知道的消息告訴了楚妖嬈，這是致命的錯誤。
“本尊再問你一遍，什麼時候對墨清遠動了心？”這一次，子玉已經用了疏遠至極的自稱，他是在以主人的身份來命令紅月回答了。
紅月的眼神露出了惶恐之色，她深呼吸了之後方纔緩聲道：“是我對她一見鍾情，也就是上次和您去墨家的時候見過他一面，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接觸了，這次知道消息，也只是
遇見了給您傳消息的下級，得知了墨家公子被困住的消息，除此之外，我們之間再也沒有任何的交集。”
她一字一句都說的十分認真，聽不出爲自己辯解的意思，也聽不出爲了墨清遠辯解的味道。
她只是在陳述事實而已。
“一見鍾情啊，”坐在椅子上面把玩着一顆玉石的子玉嘴角挑起一個微妙的笑來，只是無論如何也看不出那是什麼善意的笑容。
紅月跪着，一動不動。
“砰”地一聲，東西在紅月的面前炸開，玉石的裂片擦過了她的臉頰，劃出一道淡淡的血痕。
“一見鍾情？紅月，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誰了？從上古時期苟且偷生到今日，是爲了這麼一個一見鍾情？”
紅月閉上了眼睛，很多年了，很多年主上都沒有用這種嚴厲的語氣責怪她了。
只是，她又能怎麼樣呢？
擡起頭，眼中水光瀲灩，她看着子玉，問道：“我能怎麼樣呢？主上，如果讓您因爲自己的苟且偷生而放棄楚姑娘，你願意嗎？您難道就不是苟且偷生了嗎？我只是和他的相遇要比你和楚姑娘要遠而已！”
看着這樣的紅月，子玉愣住了，他沒有想到紅月腦子裡會有這種想法。
在燭光下，他的臉有種如玉一般的質感，他一向是喜怒不顯於臉上的，可是在這個時候，他終是沒有忍住，輕輕笑了起來，他道：“紅月，很好，我沒有想到你會有這樣的覺悟。”
“如果你決定好了和一個陌生的，你不知道是否愛你的，你僅僅憑着一面就上了心的男人在一起，決定好了爲了他放棄自己好不容易維持下來的人生，那你現在就離開，去找他，去救他。”
他的話從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清晰過，紅月跪在地上，聽着子玉的話，手腳都在顫抖，她不知道自己要如何面對子玉的話。
子玉的話一句都沒有錯，但是要怎麼樣呢？她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做啊。
“你自己好好想想。”
身形淡然的越過了紅月的身邊，子玉留下淡淡的一句話就離開了此處。
……
楚妖嬈敏銳地發現了子玉的心情最近不是很好。
她對於子玉的情緒總是十分敏感，雖然他的臉色，表現都與平常沒什麼兩樣，可是若說平時的子玉是淡然沒有欲求的雲，現在則是暗藏着風暴的霜。
帶着一股子難以察覺的冷意。
“子玉閣下，我能問問您，最近是誰得罪了您嗎？”
有些奇怪子玉的變化，楚妖嬈甚至會胡思亂想，是不是子玉發現了她和修傲不一樣的地方，開始反悔了。
所以她沒有忍住，開口了。
有些詫異於楚妖嬈的敏銳，子玉苦笑了一下，然後道：“我是在想怎麼去解決墨清遠的事情。”
“啊？”自從前些天子玉和她說過關於墨清遠的事情之後，楚妖嬈一直就在爲去找墨清遠的事情做準備。
畢竟從子玉那裡獲得的資料來看，封鎖墨清遠存在的是一個上古法器的擁有
者，乃是從其他界來的，並非是修傲大陸的人，所以楚妖嬈要去救人，必須要知己知彼。
最起碼調查清楚對方的背景才行。
而子玉則是在應她所說，去調查花錦繡的下落，畢竟花錦繡對他們而言，也是十分重要。
“墨清遠出了什麼事情？”楚妖嬈皺起了眉頭，自打和子玉說開了之後，她就不再喊墨清遠爲哥哥，反正她自己也彆扭。
子玉沉思了一下，然後道：“你還記得那一晚跑過來的那個紅衣女子嗎？”
楚妖嬈不知道他爲什麼問起這個，但是對於紅月她的印象還是很深的，而且在這裡，紅月是她見到的除了子玉以外的唯一一個大活人。
“紅月愛上了墨清遠，她離開了這裡，去救墨清遠了。”子玉也不再端着那張臉了，眉目之間有些微的陰沉：“她簡直是瘋了。”
“什麼？”楚妖嬈也很驚訝：“那女子和墨清遠有情？”
而子玉卻是擡起頭，目光沉沉地看了一眼楚妖嬈：“不，只是她的一廂情願而已。”
“我給過她機會了，讓她自己好好地想一想，可她還是選擇了離開，嬈嬈，你覺得這樣做是對的還是錯的？”
子玉的語氣有些疲憊，若是普通人，他不會憂思這麼多，可是紅月她的話卻讓他沒辦法不想到，那些難以理解的充滿未知的可能性，那可能會打破他的所有安排。
他步步爲營，只是想要和楚妖嬈走到一起而已。
“爲什麼不可以呢？”楚妖嬈的眉眼出乎意料地柔和下來，她抓住了子玉的手，輕聲道：“那位紅月姑娘，既然經過了深思熟慮，那就說明她是想好了所有的悲觀的結局的，她認爲自己可以承擔的起那些不愉快的結尾，而萬一，萬一她成功了呢？那我就多了一個嫂子，你想那該有多好。”
“還是說，子玉，你擔心的並非是紅月的結局是什麼，你的眼神告訴我，你在憂慮其他的東西。”
楚妖嬈的看着子玉的眼睛，她也不想要把話說得這麼清楚，可是人是一種貪心的動物，楚妖嬈從那發現自己喜歡上子玉的那一刻，就已經在不斷地貪心的要求着更多了。
她甚至有時候會想，如果修傲不存在就好了。
子玉看着楚妖嬈，他看出來楚妖嬈的眼神中要表達的，對於楚妖嬈的不安，迷茫，敏感，他其實都知道。
只是，對不起嬈嬈，我現在不能給你安心，你陷在自己是不是修傲的謎團裡走不出來，我也沒有辦法讓你現在走出來。
否則的話，我們還是會重蹈上古時期的覆轍。
“嬈嬈，我習慣於做事之前掌控住一切，而紅月她的行爲，已經脫離了我的掌控了，嬈嬈，我是個很可怕的人。”
楚妖嬈的眼睛微微瞪大，似乎沒有想到子玉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而死死地盯着楚妖嬈，子玉似乎在仔細地觀察楚妖嬈的每一處細微的表情，他在等。
等楚妖嬈是走還是留。
“那如果我是那個意外呢？”楚妖嬈輕輕地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