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啊。
心內的感情複雜萬分，楚妖嬈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只是當年和藍九打拼的那一切記憶，似乎都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灰色，變得不再鮮活明亮。
她終究是在意的。
“你們是怎麼計劃將我弄到整個世界的？還有，藍九到底是什麼人？”楚妖嬈問道。
百里錦鈺倒是沒有隱瞞，直接道：“很簡單，只要設下一個陣法就可以將你弄到這個世界來，只是不知道哪裡出了偏差，將你的身體變成了楚家的大小姐，其實本來應該是楚家的三小姐，楚悠然的。”
楚妖嬈反問了一句：“變成誰不是變？”
“這不一樣，”百里錦鈺的聲音染上了笑意，似乎在笑楚妖嬈意見的稚嫩：“畢竟怎麼說，你的容貌都是那樣不會變的，所以當時我們都想好了給見過楚悠然的所有人替換記憶，沒想到師父他說，楚家大小姐的樣子和你長得一模一樣，所以乾脆就讓藍九將你打扮成楚大小姐的模樣，直接替換過來。”
他話中帶着笑意，殊不知這卻使得楚妖嬈心內驚詫萬分。
因爲她根本就不是身體穿越過來的！
這時候她低着頭，並沒有和百里錦鈺對視，所以百里錦鈺也就沒有注意到她的表情，所以百里錦鈺也就沒有她的神色有些不對勁。
心中有淡淡的涼，藍九根本就沒有給她換什麼妝容，她的身體一定還在藍九的手裡！而且她的臉也和這個楚家的大小姐的臉一點不同，更別說在現代，她已經是二十多歲了，且經歷過那樣多，就算是手上的繭，也比這具身子要來的厚！
而且有個絕對不會存在錯誤的證據證明，她並非是這具身子原來的主人，那就是這具身體內還留着的那點殘魂，楚家大小姐的原來魂魄。
喉嚨裡面有些乾澀，楚妖嬈問道：“百里錦鈺，我想問問你，利用我和楚家大小姐長得一模一樣，來進行身份替換的事情，是誰想出來的？”
百里錦鈺倒是一頓，然後微微一思考，便道：“如果沒有記錯的話，當初就是
是師父先提出來的，因爲藍九說你們的容貌極爲相似。”
兩人都有參與，唯獨百里錦鈺被矇在鼓裡。
看着百里錦鈺的臉，楚妖嬈破天荒的感到了窒息感，這場戲裡面的水，遠比她想象的要深，因爲一直對此事嫉妒有自信，號稱記得上古記憶的百里錦鈺，其實也是一個被矇在鼓裡的人。
若是百里錦鈺不選擇在今天和她選擇攤牌，恐怕她也永遠都不知道這其中還有隱情。
她該不該和百里錦鈺說。
腦海中浮現出了剛纔見到的子玉的臉，楚妖嬈輕輕地道：“那你還沒有告訴我，藍九到底是什麼人，還有你的師父，又是個什麼身份？”
百里錦鈺想了想，終於道：“藍九的身份，我並不是很清楚，雖然這麼些年我一直在查，可是唯一查到的就是他是極北之地，御雪派的人，具體身份不清楚，只是御雪派大祭司也要對他忌憚三分。”
居然又是極北之地。
這個名字出現在了楚妖嬈耳邊太多次，簡直難以忽略。
下一步，她的目標，所以就是極北之地嗎？
藍九居然會是這個世界的人，那麼上輩子陪在她的身邊二十幾年，又是爲什麼？還有，幼年之時的藍九，又是什麼人，是他故意幻化出來的嗎？
可若是從頭至尾藍九都是那個人，爲何在那些無辜的人命慘遭殺手的時候，從未伸出過援手？
閉上了眼睛，楚妖嬈自嘲的笑笑，也對，現在的她都已經對人命輕賤無比了，更何況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藍九，沒準早就已經無視人命了。
“而我的師父，其實他纔是真正的雪月王朝九皇子。”沉吟了一會兒，百里錦鈺終於將此事說了出來。
這事情猶如平地驚雷，在楚妖嬈的耳邊炸響。
“你說什麼？你師父纔是雪月王朝的九皇子？”
百里錦鈺點點頭，道：“不錯，至於我爲什麼會代替他成爲這位九殿下，我想你也可以猜得到。”
因爲那張臉。
可是那個子玉，實力
應該不是一個三等王朝的九皇子那般簡單吧。
楚妖嬈疑惑地問道：“你師父九皇子的身份，是不是？”
她話沒有說盡，但是實際上已經表達出了她的意思。
子玉的九皇子身份，是不是也有古怪？
百里錦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似乎是默認了她的想法，只是不便說出來而已。
對於子玉，百里錦鈺的感情十分複雜，因爲如果沒有子玉，就沒有今天的他，他擁有的很多權力，都是透過子玉擁有的。
子玉對他說會一直守護着他，到他成長到足以獨自承受這一切。
可是成長到可以代替子玉，談何容易？
百里錦鈺的眼睛裡面流露出淡淡的光來，但是那光絕對不是什麼善意的。
他忽然想起來了久違的過去的事情。
數十年來，子玉都是那麼一副模樣，年輕，俊美，不帶有任何的攻擊性。
百里錦鈺拜入子玉門下的時候，心中就驚豔於這個師父的年輕與強大，可是時間久了，他長成與子玉一般高的時候，他卻突然覺得，高高在上的師父，也可以被挑戰了。
那是他第一次對子玉生出違逆之心。
因爲子玉的常年來都是一個模樣，完美，淡定，偶爾放肆地笑，從未展現過什麼強大的玄力，也從未對百里錦鈺下過重手。極爲容易給人一種，他是個弱者的感覺。
這樣想的百里錦鈺後來一直都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過年輕。
那一天的場景還歷歷可見。
子玉一直教他讀史懂史，用兵用人的道理。
而那天，他需要去一個秘境處理事情，需要一支聽話的隊伍，百里錦鈺擁有那隻隊伍，但是那支隊伍卻是原來屬於子玉的，只是暫時聽他派遣而已。
他後來找到了子玉，直接提出，他要那支隊伍的全部歸屬權，從此之後，這支隊伍就只聽從他一個人的命令。
“你得讓他們信服。”他記得子玉在聽完他的話之後，只是淡淡地說出這麼一句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