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出門,小三將有半個手臂寬的兩個厚銅片送到蘇安寧面前。
蘇安寧拿着這兩塊沉重的銅片,左看看右看看也沒看出個門道,最後轉向小三問道:“小三,這是做什麼用的。”
“姐,姐,看到邊緣處的幾個小孔了麼”小三指着銅片的邊緣說道。
蘇安寧看到那一指頭般粗細的小孔,奇怪道:“看到了,但是這個小孔有什麼用”。
“諾,諾,這個布繩給你,穿在小孔上,將銅片綁在身體的前後,像我這樣”。
說罷小三解開自己的衣衫,露出緊緊綁在胸前後背的銅片。
蘇安寧滿臉黑線道:“我們又不是去打仗,綁這個做什麼,穿的跟盔甲一樣”。
小三蘭花指一翹,得意道:“姐,姐,這你就不知了,你穿上就是了,等到街上你自然就知曉”。
蘇安寧心裡犯嘀咕,在自己那個世界有打野戰的娛樂,難不成這裡天下太平,老百姓也有打野戰的娛樂,不容多想,小三已經幫蘇安寧把銅片綁在了身上。
蘇安寧和小三跟隨書白走到書府門口,還未出門,書白轉回身,伸出手。
小三見狀忙把手放到書白的手上。
蘇安寧納悶了,這又是哪一齣。
小三見蘇安寧還傻傻的站着,便對蘇安寧擠眉弄眼,道:“姐,姐,快點手放在我的手上”。
“哦,好”,蘇安寧將手放到了小三的手上。
三個人的手摞成摞。
“加油,加油,加油!”書白和小三高喊。
聽罷,蘇安寧差點跌坐到地上,這裡原來也有這個口號,而且書白微粗狂的嗓音與小三媚細的嗓音搭配起來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書府大門緩緩打開,蘇安寧跟着那兩位器宇軒昂的人走出書府,向慈州最繁華的市井街道走去。
書白走在前方,蘇安寧和小三在其身後跟隨,浩浩蕩蕩氣勢不凡。
三人剛踏在這最繁華的市井街道上,在街上往來的百姓看到他們三人後皆一愣,隨即只聽一陣乒乒乓乓響聲後,部分行人沒了。
那些消失的行人動作之快讓蘇安寧驚愕不已,不稍片刻,又一陣乒乒乓乓的響聲,哪些消失的人又回來了,並向他們三人的方向快速涌來。
“啊!!!!書白,書白”
“書白,書白,我愛你”
“書白,書白,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啊!!!啊!!!!!!”
………………………………………
蘇安寧還未反應過來,那些行人,不,那些熱情的□□,瞬時涌到了他們三人的身邊。
咣!咣!咣!蘇安寧聽到自己身上銅片被撞時發出的聲響,這才明白小三爲何讓她綁上這笨重的銅片。
熱情□□們把他們三人圍得水泄不通,□□們熱情小爪都用力的像書白伸來,想要摸一摸書白,或者將自己小爪中的禮物拋給書白,再或者用力的撒花,不停地撒花。
書白和小三早已習慣這種生活,而蘇安寧還未見過這種架勢,被擠在人堆裡,蘇安寧有些焦躁不安,耳邊都是嗡嗡聲,呼吸不暢。
書白側目一瞥發現蘇安寧面色蒼白,便有意的隔開人羣將蘇安寧夾在他與小三之間。
蘇安寧未發現書白此舉,到是感到呼吸暢快了不少,耳邊的聲音清明瞭些許。
即時遠處又傳來一陣乒乒乓乓聲響,不稍片刻,圍擠在四周的□□們越來越少,蘇安寧探首向四周掃望,發現那些熱情□□們被兩排人隔開,攔在街兩側無法上前,而那兩排人看起來眼熟,這不是寡夫院的那些□□志願者麼。
蘇安寧被這些□□志願者執着的精神感動,他們爲了保護自己的偶像此舉讓人敬佩。
蘇安寧側首看向書白,書白此時面帶微笑,感激地看向那些□□自願者們,而那些志願者皆面色微紅,羞澀地看向書白。
蘇安寧身前的書白,身姿挺拔,袍衫的衣角隨風翻飛,驀地,一陣風吹來袍衫的衣角颳起,蘇安寧的大腦突然想起肥男芙蓉蓉壓自己那晚穿的是無襠褻褲,莫不是這裡的男子都是穿這種褻褲,書白若是穿羅裙到沒事,可是他穿的袍衫。
眼見袍衫的衣角被風颳得越來越高,又一陣風襲來,蘇安寧急忙跑到蘇白身前拽住他袍衫的衣角往下壓,引得書白一怔,旋而書白明白了蘇安寧的心思。
書白惡作劇心思萌起,一絲調皮從黠目中閃過。
不待蘇安寧反應過來,書白猛地將袍衫掀起,驚得蘇安寧急忙捂住自己的雙眸。
隨即四周傳來一陣鬨笑。
蘇安寧奇怪爲何那些人鬨笑,便順着指縫偷偷向上看去。
沒看到想象中的無襠褻褲,而是淺色的罩裙,想必褻褲穿在罩裙裡面,真是丟人丟大發了,不知道的還以爲自己是女登徒子。
蘇安寧面色微紅,窘迫地站起身,躲在小三身旁,心裡對書白恨得牙癢癢,竟然在這麼多人戲弄她。
啪!書白手中的摺扇打開,他面帶微笑,扇着扇子在街上踱步,蘇安寧和小三跟隨在後。
“啊!!!!書白,書白”
“書白,書白,我愛你”
“書白,書白,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啊!!!啊!!!!!!”
………………………………………
街邊兩側尖叫聲不絕於耳。
不多時,他們一行三人來到一處酒樓。
“走,我們吃酒去”書白指着酒樓對蘇安寧和小三說道。
隨即書白轉身又對街邊那些□□們揮了揮手,引得□□們陣陣尖叫。
書白嘴角掛着笑,轉回身,緩步踱進酒樓。
書白一走進酒樓,小二就上前熱情的打招呼招待。
“呦,書公子,好久未來了,今日怎麼得出空來此呀”小二熱情道。
啪!書白扇子一合,黠目一彎,用扇子在小二的手背上滑動,笑道:“當然是想小二姐了”。
(咳咳,小梨說一下這裡的小二是女子)
小二伸手在書白麪頰上掐了一把,笑道:“沒想到書公子會想我,我這就給書公子上菜,還是老樣子?”
“對,老樣子”,書白笑道。
小二與書白之間親密的動作引得蘇安寧一陣惡寒,身子不知抖了多少次,這兩人雖然是異性,但是外貌看起來貌似同性,做着那些又摸手又掐臉的動作,嘔~。
“姐,姐,你怎麼了”,小三見蘇安寧又在乾嘔,便關心的問道。
蘇安寧撫着自己的額頭,說道:“許是身上的銅片太沉重,身子有些吃不消”。
“姐,姐,忍忍就好了”,小三勸道。
蘇安寧淺笑道:“無妨,沒事的”。
“書公子,今日你也來了”。
如此熟悉的聲音,蘇安寧順着聲音望去,一瞧,原來是李捕頭。
“哦?是李捕頭,趕巧了,今日一起吧”書白扇着扇子笑道。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呦,這不是蘇小姐麼”李捕頭重拍了下蘇安寧的肩笑道。
這一拍差點給蘇安寧拍出內傷,蘇安寧揉了揉肩,頜首淡笑道:“李捕頭”。
“李捕頭,走,我雅間一敘”書白建議道。
“好”
來到雅間,書白扇着扇子坐下笑看向李捕頭,說道:“李捕頭,你今日真是來吃酒的?”
李捕頭雙目一瞪,道:“我怎麼不是來吃酒的,爲何這般問我?”
書白翹着二郎腿,透過雅間的窗向酒樓大堂望去,緩緩道:“李捕頭打進酒樓目光就停留在一個人的身上,心思根本不在吃酒上”。
“休要胡說,我沒有….”李捕頭不好意思道。
書白黠目一閃,嘴角勾起,道:“沒有?李捕頭,你的目光快把樓下的青衫人身上灼出洞了,怎能說沒有”。
小三聽到書白這麼說,立刻趴到窗口向樓下大堂張望,隨即喊道:“姐,姐,快來看”。
本不關心此事的蘇安寧,見小三如此興奮便踱過去透過窗向樓下張望。
樓下大堂內的確有個青袍衫的女子,其劍眉星目、英姿勃勃、端正大方,只是目中有那麼一點……呆光,她此時正坐在大堂內的一角吃酒,桌上放着一把刻有蛟龍的劍,想必是個武功高手。
“這人是….”蘇安寧好奇的問道。
“姐,姐,這人是劍莊的少莊主木木,武功了得,一表人才,沒想到她會回來慈州”,小三做星星眼狀說道。
“李捕頭,你來此就是爲了看她吧”書白接過話道。
李捕頭面色微紅道:“那可是劍莊的少莊主啊,江湖上有號的人物,尤其是她那把蛟龍劍世間少有,她行蹤詭異,能見上一面何其有幸”。
蘇安寧瞭然,原來樓下堂內的人也是個人物,沒想到自己也能遇到傳說中的江湖上的人物,可是不知道爲何蘇安寧覺得這個少莊主木木要倒黴了。
與自己無關,多想無益,何必費此心神,想罷,轉回身走到書白身後站定。
書白扇着扇子側目見蘇安寧面色不太好,黠目轉了轉,開口道:“小三,小寧,來一同坐下,這裡沒有外人,不必拘禮”。
“公子,公子,這樣不好,我們是下人”小三走過來翹着蘭花指說道。
啪!書白用扇子敲了下小三的手背,訓道:“我說什麼就是什麼,哪來的廢話,來,你倆快坐下”。
小三吃疼的揉着手背,目中盡是委屈坐下,蘇安寧是累了,她可不管那麼多,讓坐她就坐,不坐委屈自己是傻子。
李捕頭探首瞧了瞧窗外,又垂首瞧了瞧自己腰上的佩刀嘆氣。
“李捕頭,何來的嘆氣?”書白笑道。
“我若是有少莊主那般配器該多好,可我這個捕頭月俸就那麼點銀兩,還及不上你府上下人的月俸多,哪有餘錢來買配器”李捕頭嘆道。
聽罷,小三突然道:“哎,哎,李捕頭你腳下怎麼有個銅板”。
“哪呢!哪呢!哪呢!定是我掉的”李捕頭忙垂首尋找。
小三掩嘴輕笑。
書白見此扇着扇子搖首,目露笑意。
李捕頭見自己被戲弄,面上掛不住,怒得猛地站起身,抽出腰刀,在桌子上咣咣咣剁道:“竟敢戲弄本捕頭,我的顏面何存,我還有什麼威信可…..”
小三見狀嚇得忙躲在書白身後,驚喊道:“娘呀,娘呀,公子李捕頭要砍我”。
突然,樓下傳來一陣嘈雜聲。
雅間裡的書白和蘇安寧等四人一同透過窗向樓下大堂張望。
只見一羣身着灰色袍衫的女子手持大刀凶神惡煞在大堂內與與一羣身着煙色袍衫手持利劍的女子嚷嚷。
“公子,公子,她們在吵什麼?”小三好奇的問道。
“娘咧,這不是江湖上有名的刀刀派和劍劍派麼,這兩個教派一直勢不兩立,互看不順眼,今兒是什麼日子,江湖上知名的人物和教派都來到慈州酒樓”,李捕頭望着樓下喃喃道。
豈料,樓下兩派的人突然動起手來,在大堂內吃食的人皆嚇得抱頭躲避逃走,酒樓小二也嚇得躲在了賬臺下。
唯有那位劍莊少莊主木木紋絲不動的緩緩品酒吃菜。
刀刀派和劍劍派正打得huo熱,大堂內一片狼藉,扭打在一起的人羣中突然飛出一物,砸在了一旁品酒吃菜的木木的頭上。
蘇安寧仔細一瞧,是一把很小的匕首紮在了木木的頭上,瞬時鮮血涌出,木木暈倒在桌邊。
“娘呀,娘呀,血….”小三還未說完便雙眼一番暈了過去。
蘇安寧看着樓下的被誤傷的木木,心裡暗歎,怪不得覺得木木眼中有一絲呆光,的確夠呆的,這種時候還裝什麼,能躲則躲,哪怕是大俠也不能裝X,否則有時還是會吃虧。
此時,李捕頭看得胸口緩緩起伏,猛地直起身,舉着腰刀,說道:“竟然在我的地盤上羣毆傷人,我的顏面何存,我還有什麼威信可言”。
說罷,李捕頭衝了下去。
“豈有此理你們竟敢打傷劍莊少莊主木木,在我的地盤上如此囂張,我的顏面何存,我還有什麼威信可…….””李捕頭邊喊邊衝下樓。
刀刀派和劍劍派的人停下,一同看向一旁暈死過去的劍莊少莊主木木。
“是刀刀派的人做的”
“是劍劍派的人做的”
兩派互指對方推脫責任。
看到此,書白覺得無趣,便拉起一旁暈倒的小三,拿出個瓷瓶,給其人中處塗抹些膏藥,須臾,小三清醒過來。
“小三,小寧,來,我們繼續吃酒,一會兒我們還要去萬花樓”書白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