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比喻令人不寒而慄,被網絡爬蟲入侵之地,就再沒有個人秘密可言了,全都被公開於網絡上,任何人都能免費地自由查詢。
在****面前,任何門戶都四敞大開,主人設置再多的鎖都沒用。可以說,在黃花會中被稱爲“****”,唐輝的能力一定深不可測。
“可以嗎?龍先生?”他問。
我搖搖頭,他立刻露出驚訝的表情:“嗯?龍先生拒絕我?我剛剛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幫我這個忙,你也是受益者。我希望龍先生能重新考慮我的請求,否則的話,最終感到遺憾的,可能未必是我啊?”
“查嬸呢?叫她出來。”我說。
唐輝皺眉,向後退了一步,盯着我的臉。
“叫查嬸出來,別驚動趙檀,他累了。”我說。
唐輝皺着眉揮手,查爺繞過我們,進了屋子。很快,他就帶着查嬸出現在我們面前。
正如大將軍所說,查嬸真的是個好人,見到我倆,居然還會臉紅。
“大將軍,得罪了。龍先生,得罪了。”查嬸紅着臉,垂下頭給我和大將軍鞠躬。
大將軍微笑着迴應:“沒事,查嬸,有時候人必須爲自己打算。我沒怪你,你看,我和龍先生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是,是。大將軍福澤深厚,上天保佑。”查嬸說。
我只能苦笑無語,當時如果不是發現了車輪下的**和**,上天也保佑不了我們。更過分的是,在小屋的門把手內部也裝着**,存心是想送我和大將軍上西天。
“沒事了,沒事了。”大將軍柔聲安慰,並且向我望了一眼。
“好了,查嬸。兩國相爭,各爲其主。大家站在不同立場上做事,沒有對錯,你不必放在心上。”我只能寬宏大量地“原諒”查嬸,給足大將軍面子。
“是啊查嬸,你看,連龍先生都原諒你了,這件事就翻過去了。”大將軍補充。
“好了,好了,好了。”唐輝叫起來,“我們是來談正事的,不要把時間都浪費在這種毫無意義的禮節上。龍先生,說說你的條件吧,要怎樣才答應合作?”
我願意跟聰明人合作,只不過要看其目的究竟何在。
“我們不如坐下談?”大將軍說。
唐輝欣然答應:“好啊,難得這樣的好天氣,三五知己坐下來喝喝茶聊聊天,增進友誼,聯絡感情,豈不美哉?”
查爺和查嬸對望了一眼,走到唐輝背後去,默默站着。
看來,在唐輝面前,他們只能淪爲下人,看唐輝的眼色行事。
“請你幫的忙很簡單,去到趙檀的思想深處去,把他不願說的秘密都拿出來,怎樣?”唐輝說。
我淡淡地一笑,不予理睬。
“對你而言,很容易的,反正你曾經幫助玉狐禪到達了日本大忍者草薙菅的思想裡。輕車熟路,再做一次?”唐輝問。
“那並不成功。”我搖頭。
當時,在基地內部,藉助於日本人的精密儀器,我的確曾經探索過草薙菅的精神世界,但收穫甚微。
這種尖端實驗的原理和過程都甚爲複雜,不能簡單地將失敗的責任歸咎於個人或者儀器。
“很簡單,我帶了最先進的儀器,保證萬無一失——呵呵,倒也沒有這麼絕對,但是,我保證,失敗的機率非常小,因爲這儀器是德國精微公司的最新一代納米產品,五千例臨牀試驗,沒有一例出現意外。”唐輝說。
我和唐輝要做的其實是同一件事,目標都指向了趙檀的秘密。
這個“幫忙”看起來十分容易,我懷疑,天上掉好事的結果,就是演變成一個大陷阱。
“很好的提議,後續呢?假如成功獲取資料,後續還會怎麼做?”我我問。
“一個長久的合作,合作期限之長,超過你想象。”唐輝說。
“黃花會倒了,這次你爲誰工作?”我追問。
“我從來就不爲任何幫派和機構服務,就像汽車的傳動軸一樣,我只傳遞能量和動力,既不參加做功,也不參加驅動。我的未來,不用你擔心,你的收益,可以付現金,也可以參與整體回報,自由選擇,怎麼樣?”唐輝回答。
我希望知道織田鬼奴墓穴發掘的具體情況,如果我能進入趙檀的思想和記憶,他曾經看過的,我就能自由瀏覽,明確地知道那些地底“倀鬼”的模樣。
慄原大陰陽師名震寰球,他的死訊被島國**封鎖,直到兩年之後,才傳播到港島,但官方消息是心原性猝死,而非其它意外事故。
那些“倀鬼”的出現與消失都很詭異,我有個懷疑,那就是——
“唐輝,你是在跟北方大帝合作嗎?跟蹤研究趙檀的工作,是不是跟北方大帝的“地球玄學大戰佈局”有關?”大將軍問。
唐輝冷冷一笑:“抱歉,我是在跟龍先生談生意,其他任何人的問題,我都拒絕回答。”
“我們是一體的。”我立刻反駁他。
“一體的?對於這種說法,我拒絕承認。現在,如果龍先生願意,我們可以開香檳慶祝合作了。”唐輝說。
他出現的時機十分恰當,如果我沒有用測謊儀探知“倀鬼”的事,肯定對合作不感興趣,就會一口回絕。
這不是某種巧合,而是經過了唐輝的精確計算。
他是信息專家,擅長於各種層面的計算,將各種物理因素熔於一爐,纔會算無遺策,戰無不勝。
“沒有香檳,擊掌吧。”我擡起右手。
唐輝呵呵笑着,走過來跟我擊掌。
“現在,可以摘掉這手銬了吧?”我問。
唐輝搖頭:“不,這其實不是手銬,而是身體生理數據傳遞器。我的儀器是靠兩組圓環來傳遞的,一組傳輸能量,一組傳輸數據。現在,我們可以去見趙檀了。”
所有人一起進屋,查爺、查嬸擔當警戒工作,我和唐輝則架着趙檀回到其臥室。
在唐輝指揮下,我把牀墊掀到地上,然後將趙檀安排在牀上躺下。
“你躺在牀墊上,形成信息流動性高差。”唐輝說。
他從包裡拿出兩個圓環,分別扣在我和趙檀的頭上,然後在趙檀右腕上也戴了一個,跟我戴的一模一樣。
接下來的連接過程中,最關鍵的儀器是一個扁平的盒子,黑色,大小如同一盒老式錄像帶。盒子上有各種規格的插孔,其中四個,通過四條黑色線纜與我們頭上、腕上的圓環相連。還有兩個插孔,與唐輝的筆記本電腦連接。
趙檀一直半睡半醒,偶爾睜開眼睛,毫無生氣地向四周看看,接着就閉上,應該沒有什麼思想意識。
“首先,我們會進行信號測試,圓環有一個收緊、扭曲、妥帖的過程,不會有痛感,放心吧。”唐輝一邊說着,一邊在電腦鍵盤上快速敲擊了幾下。
我感到兩個圓環連續發生了扭曲動作,環的內壁緊貼我的皮膚,不留絲毫空隙。
表面看,圓環是精鋼製成,具有極高的強度,但它的內壁上有一層柔軟的塑膠層,其材質與人的皮膚接近,所以,圓環收緊,這層塑膠就與我的皮膚緊緊貼住,像是要粘合在一起式的。
套在頭上的圓環與我的眉心、太陽穴、後腦緊貼,這些都是與思想、腦神經有着緊密聯繫的要害部位。平時,不會容許別人觸碰,現在爲了跟唐輝合作,只能被逼着門戶大開,降低自己的底線。
“我知道,你們剛剛對趙檀進行過測謊,他說了一些有用的東西對吧?可惜,他的精神力量太強大,你們一定對獲得的資料不夠滿意。我可以問一下嗎?他到底說了什麼?”唐輝問。
我腦子裡立刻跳出“神列之墓、織田鬼奴”的名字,不過,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唐輝已經繼續說下去:“他是織田氏的乘龍快婿,深得長輩們喜愛,所以很多織田氏的秘密,他都耳熟能詳,尤其是關於織田鬼奴的。織田鬼奴是京都的驕傲,去世後埋葬於富士山‘神列之墓’,那真的是一個神秘的地方,據說常常有‘倀鬼’出現——”
“倀鬼是什麼?我懷疑,倀鬼是虛像,能夠隨着攝像機一起離開黑洞……”我搶着說。
慄原大陰陽師喝令手下燒燬了趙檀的營帳,那大概也是他能想到的消滅“倀鬼”的唯一方法。但是,結果如何呢?只有天知道。
挖掘墓穴的鬧劇結束後,趙檀毫髮無傷,慄原卻死了。
這樣的結果只能證明,倀鬼已經開始作亂。
驟然間,我感覺到遍體生寒,烈風陣陣,自己彷彿置身於一座林木茂盛的高山上。
“關於倀鬼,資料甚少,誰都無法做出明確回答。要想知道答案,就必須……”一陣狂風吹過,唐輝的聲音飄遠了。
“趙先生,趙先生,醒醒,醒醒?”有人在我耳邊叫。
我不知何時閉上了眼睛,此刻馬上睜開。
“趙先生,車子已經到達目的地,我們可以下牀了。”那聲音繼續響在我的右耳邊。
我轉過頭去,一個全副武裝的中年人陪着笑臉面對着我。他的防暴頭盔上印着“警察”的名稱,但卻是日文。
“到哪裡了?”我問。
“‘神列之墓’的東門,從這裡進去,直行二百米,右拐七十米,然後登上四十五級臺階,就能到織田鬼奴的墓穴了。”那中年人回答。
“這裡是富士山?這裡是……‘神列之墓’?我倍感詫異。
一分鐘前,我在中國西部的敦煌城內,一分鐘後,我卻到了富士山“神列之墓’。從地理學的角度,不可能實現這樣的事,唯一的解釋,就是我的思想出了問題,進入了幻想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