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口裡冒出了大量的煙塵,隨着一聲轟隆巨響,大地搖晃起來,因爲這個墓比較大,地底塌陷後,波及到了地面,地面再反射給我們,我們自然有些站不穩了,虎子直接倒了下去,這種程度的震動按理說不應該把人晃倒,我覺得虎子可能受了傷,於是蹲下來問道:“虎子,你沒事吧?”
虎子坐在地面上,他拉開了褲腿,褲子捋到膝蓋時,我們看到他的小腿上面全是青黑色的手印,這些手印大小不一,像是烙在了腿上,虎子臉色蒼白,道:“我這腿不能碰,一碰就疼。”
王鐵錘蹲下來,仔細觀察着那些手印,他皺起眉頭,道:“這些鬼手竟然這麼厲害,陰氣極重啊。”
我擔憂道:“王叔,這能治嗎?”
王鐵錘道:“能倒是能,不過又要耗費了。”
“耗費什麼?”我問。
王鐵錘從懷裡掏出來一個小瓶子,他把瓶子裡的東西倒到手上,然後又把瓶子封好裝入懷裡,他左手心裡是一些濃濃的透明狀液體,我不知道那是什麼,看他心疼的樣子,貌似很珍貴,我道:“這也是祖傳秘術?”
“那是當然。”王鐵錘道:“這個東西是我爺爺那一輩秘製的,平時我都捨不得用。”他把心裡的液體抹到了虎子腿上,被液體覆蓋的地方,不再發青了,慢慢紅潤了不少,虎子欣喜道:“王叔,這是什麼東西,怎麼這麼厲害?”
王鐵錘笑道:“這個不能說。”
反正我也沒指望他能說,所以就沒問,看到虎子的腿好了不少,我也放心了。
突然想起墓穴裡張教授給了我一張照片,我就拿出來看看,這照片保存的很好,是一張黑白照,因爲經過壓膜,空氣並沒有進入,所以上面的人物還算清晰,這是一支考察隊全體合影,站在最中間的是趙靈和張教授,我看這照片沒什麼與衆不同啊,張教授給我給我這張照片的用意是什麼呢?
我翻了翻,發現照片後面有一行字,“我們考察隊被派往井底墓穴,這一去生死難測,希望上面能夠照顧好我剛出生的孩子。”署名:張榮耀,時間:1993年7月15。我猜測這個張榮耀應該就是張教授,不過1993年怎麼回事,難道他們那個時候就已經下去了,如果是這樣,爲什麼照片上的張教授和我剛見他時一模一樣,二十多年過去了,難道他的容貌分毫沒變,這不對吧,不過我一想到王鐵錘又改變了這個觀點,王鐵錘快五十的人了,無論他的容貌還是體力還和三十多歲的人相差無幾,還有那個趙靈,她怎麼會和冷夢雨那麼像呢?
虎子見我盯着一張照片出神,問道:“張哥,幹什麼呢?這麼投入。”
我把照片伸過去,道:“你們看看這個照片。”
虎子接過照片,仔細看了會,越看越投入,王鐵錘見我們看了照片都這樣,他道:“怎麼?這照片有問題?”
虎子又把照片遞給王鐵錘,道:“王叔,你也看看吧。”
王鐵錘不解的看了我們一眼,然後低下頭開始觀察照片,看了足足十幾分鍾,王鐵錘皺起眉頭,問我:“這照片你是從哪裡弄的?”
我道:“張教授給的。”
“他給的?”王鐵錘若有所思道:“這個照片似乎告訴了我們一件事,這支考察隊二十多年前似乎來過這。”
虎子道:“我覺得這樣說不對,照片上的趙靈大概二十多歲,而我們在墓穴裡見到她的時候,她也是二十多歲,如果他們二十多年前來過這裡,按理說趙靈至少有四十歲了,可我們所想的和所看到的大相徑庭,我懷疑這張照片是他們進去之前故意捏造的。”
虎子說的不無道理,但是張教授爲什麼把這張照片交給我呢,之前王鐵錘說他感受到死去的張教授身上有濃重的屍氣,而且這屍氣大概有二十年了,照他這樣說,張教授二十年前就死了,可我們見得是活人,這完全說不通啊。
王鐵錘道:“這個事情我說不準,也許這還真是二十年前的照片,或許是有人故意捏造的,不過我很詫異。”王鐵錘不解的望着我:“他爲什麼把這個照片交給你呢?”
我道:“我也不知道,他交給我的時候都是一個死人了。”我覺得他不是爲了給我們製造一個謎題這麼簡單,這張照片背後應該隱藏着一段故事。
王鐵錘道:“一個有思想的死人最想做的事應該就是他的心事了,他死不瞑目,可能是希望你幫點忙。”
我道:“我能幫什麼忙?我什麼也不知道。”
王鐵錘攤開雙手,表示他也不知道,這時虎子道:“墓穴裡的趙靈和冷夢雨挺像的,之前王叔說她可能就是冷夢雨,可把我嚇壞了,上次她不是給了你一張名片嗎?有空你聯繫一下,真不希望是她。”
我道:“行。”
虎子艱難的站起來,他腿上的黑色手印並沒有完全下去,王鐵錘說還要再等兩天才行,所以他行動多有不便,我只好扶着他,走到村中央時,我發現村裡貼滿了紙條,樹上,牆壁上都是的,上面寫着:近來山上易出事,請不要輕易上山砍柴。
村裡街道上沒有一個人影,落葉堆了滿地也沒人打掃,原來村子裡是很熱鬧的,現在顯得有些淒涼,王鐵錘嘆息道:“沒想到走了兩天,村裡竟然又出事了。”
我道:“你們覺得會是啥事?”
王鐵錘道:“如果是遇鬼了,中邪了,村民一般不會貼紙的,他們肯定會找一個道士幫助他們驅邪,看這情況應該是村裡的人丟了。”
虎子道:“很可能是這樣,我小時候村裡丟了一個人,然後貼了滿大街的紙條。”
難道這是風俗嗎?人丟了爲什麼不挨家挨戶的告知,而是貼紙條呢,我道:“爲什麼要這樣呢?如果大家相互通知一下不是更好嗎?”
王鐵錘道:“我們村裡的人常說禍從口出,有些不好的消息,不喜歡當面告知,他們會認爲誰聽到了,誰家也就倒黴了。”
我嘆息了聲:“這些迷信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