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越豁出去了似的,道:“我說,我都說,冷眉,的確是我殺的!”
她旁邊的林筱筱面色如紙地朝他這邊 看了一眼,嘴脣蠕動,卻什麼都沒能說出口。
而冷全峰一聽,表現得則更加激動,差點掙脫警察的手,撲過去打吳越了。
“你這個臭/婊/子!你竟然這麼狠毒,你居然殺了我女兒!老子跟你拼了!老子玩殺了你!”
“你給我冷靜一點!”警察將他壓在桌子 ,低吼道。
隊長擡了擡手示意他們都安靜。他雙手交疊,放在桌子,一雙鷹聿一般的眼睛,銳利地看着吳越。或許是自己所有的謊言都被戳穿,她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勇氣。在那樣的目光之下 ,忍不住低下了頭。
他並不完全相信吳越的話——縱使她承認自己是兇手 。隊長平靜地開口:“你殺人的目的是什麼?”
“因爲我討厭她,極度的討厭。”吳越的語氣陰森森的,“我從來 沒有那麼討厭過一個人 ,從頭頂到腳尖,沒有一個地方是不叫人生厭的,甚至和她在同一個空間裡呼吸,我都覺得無法忍受。”
隊長跟看神經病似的看着 她——實際吳越現在表現的像是一個精神有問題的神經病,他語氣微妙 地說道:“我無法理解你的思維,和個人邏輯。僅僅是因爲討厭一個人,你要奪走她的 生命麼?你的話很難叫人信服。”
吳越冷冷一笑;“你不相信以及無法理解,是因爲你沒有跟我一樣,有那麼討厭一個人。若你的生命真的存在 這麼一個人的話,你會時時刻刻恨不得他/她被千刀萬剮,心有一萬種殘酷的手段折磨她。死亡對那個人 來說,倒是一萬種方法最輕的懲罰手段。”
她話所帶的狠毒之意,讓室內的所有的心都不由自主的打了個突。
隊長 臉色微沉:“照你這般說來。你看誰不順眼的話,可以‘遵從自己內心的想法’,去殺了那個人了?你這種想法,恕我實在不能認同。吳越,我問你,別人的性命,在你的眼是什麼,是不是連草芥都不如?”
“你別曲解我的意思 ,我說的是那種讓我討厭憎恨的無以復加的人。我跟冷眉之間的恩怨,並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我們之間的矛盾,是一天一天慢慢積累下來的。我又不是瘋子,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得去殺人,我又不是瘋子!冷眉絕對不像你們以爲 的那樣的簡單單純,她這個人心機可深的很呢。”
“我曲解你的意思?”隊長冷哼一聲,“你根本是三觀不正!你隨便找個正常人問問,正常人會有你那樣的做法麼?你話裡話外無不透漏着高高在看不起人的樣子,況且現在冷眉已經被你們害死了,死無對證,你想把什麼髒水往她身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尊重死者這個道理你到現在還不懂?你說冷眉心機深沉會裝對吧?那我倒要很佩服她了 ,看來她一些影后還厲害,‘演了這麼長時間的戲’居然還沒有被衆人識破,那真的是相當厲害了!”
正常人都能夠聽出他話裡的反諷,而且隊長的稱呼是“你們”,說明直到現在對長對於吳越的話只有一半的信任。
“第二個問題,你是什麼時間殺害冷眉的?”隊長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平復一下胸膛之的怒火。
“週五的晚。”吳越**地撂下這句話。
“具體到小時。”
“週五晚九點鐘左右,那天我們之間起了一場爭執,後來我情緒失控失手把人殺掉了。”
“什麼爭執?”隊長皺眉。
“那倒是要問問這位‘冷叔叔’了!”吳越將目光投到了冷全峰的身。
冷全峰見大家都在看自己,眼珠子一瞪,“你這臭/婊/子亂說什麼呢!殺了我女兒你還這麼囂張!還要問我?我什麼時候跟你見過面!”
聽他一口一個“臭/婊/子”,吳越的臉色簡直陰鬱得能夠滴出水來,“嘴巴放乾淨點!不然我割了你的舌頭!”
冷全峰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又覺得自己的這種做法很丟人,他哼了聲,繼續惡狠狠地看着吳越。
隊長見他倆鬧的實在有點不像樣子,真是頭疼的很。“都閉嘴!你們把警察局當成什麼了?當成潑婦罵街的菜市口了麼?!冷全峰。你來說,你自己到底做了什麼?!”
見自己被問道,冷全峰一臉懵逼,“我,我沒做什麼啊。我甚至見都沒有見過她們兩個!這兩個小娘們兒說話真是莫名其妙的?”
“沒見過?莫名其妙?”吳越冷笑,“這樣看來‘冷叔叔’你的記性還真的是不怎麼樣呢?你三個星期之前宰的那隻‘羊’可肥?花着從別人那裡敲詐來的錢,心也肯定很高興吧?那你是否還記得,你敲詐勒索的 對象是誰?是不是兩個小姑娘?她們倆跟我和筱筱兩人長得可還像?”
冷全峰對於那一天的確是有些心虛,他之所以對那天自己做過的 事情還有 印象——一是那兩個女孩子實在是有錢人,他那天真是收穫頗豐;二則是兩個小姑娘裡有個小姑娘長得特別柔弱漂亮,他心生歹念,還想對人家……
“終於想起來了吧。”吳越盯着他,“我活了快二十年了,倒還是頭一次碰到,被舍友的家長搶劫的事情,這位家長還拿着刀對着我們,脅迫我們掏出身所有的錢,你甚至…………”
面對一個持刀的成年男人,兩個女孩子真的是一點勝算都沒有的。
“你甚至還想對我欲圖不軌!”想到那天的屈辱經歷,林筱筱憤恨得眼睛都紅了,那天要不是吳越堅持地護着她,說不定她會被……
“所以,你們說,有這麼一個品行不端的家長,我們如何能對冷眉有好感?直到現在,我都忘記你那張讓人作嘔的臉的,讓人作嘔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