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莫名妙被罵,心對於這個女孩子的印象立即變得不好了。
倒是林筱筱拉了拉吳越的衣服,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了,吳越這纔沒有說出更難聽的話來。不過面對陸雲,她的臉色依然很不好看是了。
對這樣的人,陸雲實在是懶得搭理,她自顧自地推開門,走進了宿舍,壓根沒有搭理吳越。
吳越哪裡被人這樣無視過,氣的火冒三丈。
“阿越,別生氣了,咱們先進去吧。看這個架勢,怕是警方那邊的人又過來調查了。”林筱筱小聲地說。
“再怎麼調查咱們也不怕。筱筱,這件事跟咱們倆,沒有任何的關係——你記住我說的這句話。”吳越認真叮囑道。
林筱筱看着她的眼睛,點了點頭。
兩人一起推門走了進去。
宿舍的門並不怎麼隔音,所以之前發生的動靜,宿舍裡的幾個人都聽到了。陸雲進宿舍之後,像是沒事人兒似的,只道,“另外兩個人也回來了。”
話剛說完,吳越和林筱筱走了進來。
她們倆看着一屋子的人——其大部分都是她們昨天見過的。唯獨兩張面孔是陌生的,一個是剛纔跟她們說話的女孩子,而另一個,卻是一個戴着眼鏡的青年人,他的年歲不大,卻無端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這是吳越,這是林筱筱,都是這個宿舍的成員。”隊長見氣氛有點凝滯,便主動介紹道。
蘇幕遮對着她們倆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林小姐,你的身體沒有什麼問題了吧?”隊長看着林筱筱。
吳越替她回答道,“沒什麼問題了,不過是一點兒小事罷了。”
“聽說林小姐是被嚇昏的?”隊長又問。
吳越轉頭狠狠瞪了何瀟一眼,認爲是她泄的密。而林筱筱則是低頭咳嗽了一聲,弱弱地說道,“我膽子較小,遇到一些事情,被嚇到了,不過看過醫生之後,已經沒事兒了。”
“那好。”隊長一轉話題,“那麼林小姐,我能問一下,你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麼?”
“這是筱筱的**,她可以不回答吧?”吳越擡起頭,語氣咄咄逼人。
“這是林小姐**沒有錯,但是她的回答,或許對我們的調查有所幫助。畢竟何小姐昨晚一人在宿舍的時候,也遇到了類似的事情。我們這邊在討論後認爲,這兩起時間可能是有人故意爲之,甚至,還有可能是同一人所爲。”隊長慢條斯理地道。
吳越沒想到昨晚宿舍裡也出事了,正要給何瀟使個眼神,確認一下呢,卻發現對方扭着頭,正在跟她身邊的那個,古里古怪的年輕人說着什麼。
她的眼眸不禁一暗。
而林筱筱仍然是低着頭,似乎是在思考。
而她們三個人的反應,都被隊長暗暗地看在眼裡。
“好吧,我們也不想總是被人這樣的驚嚇騷擾。事情是這樣的——昨天晚我們去廁所的時候,門突然從外面被關了,怎麼也打不開。而後我們聽到了一些怪怪的聲音。等我們好不容易打開門的時候,看見外面站着……一個挺恐怖的人,長得和冷眉一模一樣。”吳越深吸了一口氣,快言快語地將昨天晚的事情說了一遍。
“你們……一起?”隊長總是覺得有點怪,好像有哪個地方不對。
卻不想吳越將林筱筱往懷一摟,然後大大方方地跟衆人承認了,“筱筱是我的女朋友,我們之間是戀人關係,有什麼問題麼?”
林筱筱的臉頰連帶着耳朵都快紅透了,不過並沒有反駁,而是默認了她的話。
在場之內,除了隊長。蘇幕遮,還有何瀟之外,其他人的下巴都被驚得掉到了地,他們怎麼也沒有,居然會得到這樣的回答,這是出/櫃了?。
隊長是早對她們的關係有所察覺——從吳越看林筱筱的眼神,以及兩人的互動,察覺出點情況來的,所以沒有那麼驚訝。而蘇幕遮則是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至於何瀟,作爲舍友,她早知道這件事情了。
所以三個人都很淡定。
吳越看到衆人的反應,眉毛一挑,語氣倨傲,“怎麼,歧視我們?”
蘇幕遮淡淡地說道,“這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跟這起案件也沒有任何的關係,所以不存在歧視不歧視的情況。我問一個問題,你們確定你們看到的那個人,是你們的舍友冷眉麼?”
蘇幕遮的外表很優秀,氣質也很吸引人,所以吳越看他,總有點微妙的不順眼。她微微擡起下巴,“你不是警察吧?這個問題,我沒有必要回答你。”
隊長氣得想笑——這熊孩子!
蘇幕遮倒是不生氣,“你故作惱怒,是想掩飾一些事情麼?”
吳越眼皮一跳,“我能隱瞞什麼?!”
“那只有你自己知道了。”蘇幕遮看着她的眼睛。
吳越被他說得有些心虛,爲了掩飾這股心虛。她到底老實地回答了蘇幕遮的一個問題,“畢竟是生活了快一年的舍友,我們應該不可能認錯。”
她的答案也是“應該”,而並非“絕對”,
“那你們聽到的聲音,又在說什麼?”
想起那時的場景,膽大如吳越,也覺得頭皮發麻,背後一陣發涼,“她說,她要進來,她要回來,還質問我們爲什麼不讓她回宿舍。”
何瀟忍不住看了她們倆一眼——她們聽到的內容,居然差不多。
“好,最後一個問題,遇到了這樣的事情,你爲什麼不報警?”
“這件事說起來,我們自己都覺得荒謬。作爲聽衆的你們會相信麼?”吳越冷笑。
隊長回答道,“若一切都是有人惡作劇的話,算再荒謬,我們也會相信的。保護你們的安全,是我們的責任。”
吳越嗤笑了一聲,“那麻煩幾位警官,請你們儘快抓到這個惡作劇的人,保護我們這些老百姓的安全。這個人這個時候能用這麼惡劣的惡作劇來嚇唬我們,說不定下一次直接掏出武器傷害我們了。再說了,拿什麼惡作劇不好,偏偏假裝我們的舍友來騙人,這簡直太過分了。警官,你說對不對?”
隊長嘴角勾起一抹很淺很淺的笑容來,笑意根本不達眼底,“你說得很對。”
氣氛再次陷入一片尷尬之。
“哥……衛生間那邊……”陸雲湊在蘇幕遮的耳朵邊,小聲將自己所探查到的,都一一跟他說了。
蘇幕遮聽完之後,摸了摸她的頭,又表揚了兩句,陸小云興奮地臉都紅了。隊長對於這師徒倆的膩歪模樣見怪不怪,壓根當沒看到。而何瀟有點微微的酸楚了——認識了這麼幾天,蘇幕遮在她面前表現得總是有禮卻又疏離,她原本以爲他是這種性子的,直到今天,她才發現這個人也可以變得溫柔寵溺,只是對象不是自己罷了。
她暗自感傷之際,蘇幕遮卻已經有了決斷。他拍了拍陸雲的肩膀,讓她暫時先在這裡等着,轉身對何瀟說道,“何同學,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何瀟知道他想說得是什麼事。她微微點頭,卻道,“咱們出去說吧,”
蘇幕遮跟着她一起,來到了走廊。何瀟關了門。確定四處除了他們再沒有其他人的時候,才道,“蘇先生,您說吧。”
蘇幕遮點頭,“我以及我的妹妹,都已經去看過了。可以確定,不論是你們宿舍,還是在你們的衛生間之,都沒有什麼鬼魂的存在。而你之前一直確信你們的舍友——冷眉並沒有遇害,不知不覺間對這件事了心,所以遇到此種情況,會反應過度。”
“蘇先生您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我在那種情況下,所產生的幻覺?”何瀟嘴是這樣說得,心裡卻並不是這樣想的。因爲林筱筱也遇到了類似的事情。算真的是幻覺,兩個人也不可能產生相同的幻覺吧。
蘇幕遮微笑,“不,我並沒有說是幻覺,而是你們遇到的情況,全部都是有人故意製造的。我之前在‘做任務’的時候,也遇到了一些情況——一些看起來很可怕的事情,最後調查了一遭,發現不過都是人爲的罷了。你要知道,人心是最琢磨不透的東西,更是最可怕的東西。”
“那到底是誰?!”何瀟想到了很多個可能,卻又在心一一排除,
“或許是你們的舍友冷眉……”
“不,這不可能!”斷然地否決之後,何瀟才發現自己好像,說錯了什麼話。她一擡頭,卻見蘇幕遮微笑地看着自己。“爲什麼不可能?”
何瀟低下了頭,學着林筱筱一樣,什麼都不肯說。
“我曾經看過一部電影,裡面的一句臺詞,我覺得說得很棒,也很對。”蘇幕遮的聲音,如同流水般清澈,“任何人都有秘密,有的秘密若是爛在心底,可能會成爲那個人一輩子,都掙脫不了的枷鎖。”
何瀟的瞳孔微張,是極度震驚之下的自然反應。
“何瀟同學,我的話只說到這裡。雖然現在冷眉同學還沒有被找到。但是,遲早有天,她會被發現的,不管她是生還是死。”
何瀟嚥了一口口水,“這是自然。”
“好了,我沒什麼可說了。我覺得你們現在應該擔心得不是有沒有鬼魂作祟,而是應該擔心,你們宿舍的安全問題。”
“鑰匙的確只有你們四個人,以及舍管等擁有。但是你想過沒,你們的鑰匙在你們的手沒錯,但是冷眉那裡的那把呢,又在哪裡。如果是那個人,拿了你們宿舍的鑰匙,趁你們不在的時候,偷偷溜了進來。這一點也不是沒有可能。”
被這麼一說,簡直如醍醐灌頂一般。何瀟轉身衝進室內,直接奔向冷眉的桌子和牀鋪。
在冷眉的桌子,放了一個小小的收納盒,裡面放的都是一些容易丟的小東西。而冷眉若是不出門的時候,會將宿舍的鑰匙放在這個收納盒之。這還是有一次何瀟跟冷眉借鑰匙的時候發現的。
很普通的一個習慣。
何瀟將那個收納盒幾乎翻了個底朝天,但是並沒有發現鑰匙的蹤跡。
鑰匙究竟去哪了?是在冷眉的身,還是……被人悄悄地拿走了?
蘇幕遮站在門口,看着她在那翻騰。
隊長對此並沒有表達什麼意見,只走到蘇幕遮的身邊,對他說,“我們剛纔,在這幾個小孩兒的宿舍門,發現了這兩個玩意兒。”
蘇幕遮偏頭,“什麼?”
隊長對着他攤開了手掌,只見那寬大的手掌之,放着兩個小小的,跟米粒兒差不多大小的玩意兒,顏色是米黃色的,看不出來是個什麼東西。
“這是什麼?”蘇幕遮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東西。
相較而言,隊長知道得他多多了,他回道,“一個是微型放映器,另一個則是微型揚聲器,類似於小喇叭的那種。”
他聲音沒有刻意壓低,故而宿舍裡所有的人都聽到了他的聲音。何瀟臉色大變,聽到這些東西的用途之後,她哪裡還能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一切,果然都是人爲的!
蘇幕遮看着這兩個小玩意,對隊長說,“既然這邊的門有的話,那麼衛生間那邊的門,應該也是有的。”
隊長馬派人去搜查了。陸雲也跟着一起過去了。
“這兩樣東西里面所裝載的內容,你們可以弄得出來麼?”蘇幕遮問道,
“當然可以,”旁邊一個警員驕傲地挺起了胸脯。他是局裡技術部門的,平時研究的是此類的情況。這兩隻儀器也是他發現的。只要這兩隻微型儀器沒有損壞,這裡面的內容,他都有辦法弄出來。而算內容被刪除了,他也能夠想到辦法將其恢復。
顯然,這對於最終的破案有着關鍵性的幫助。
說做做,警員跟何瀟借了她的筆記本電腦,然後從自己的包裡掏出了一個怪模怪樣的儀器來,他先是將那個微型的放映儀安裝在了那個儀器裡面,然後又將儀器插到了電腦端口之。
(前章已修改,昨晚了三遍鬧鐘最後還是沒抵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