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歡呼一聲,興奮得幾乎要跳起來,“師父你真是太太太好啦!那我什麼時候能跟你一起出去?”
陸小云還記得自家師父跟她所說的,那個女大學生失蹤的案件。 也想跟着一起去找人。
一提到這件事,蘇幕遮忍不住皺眉毛,“我已經與隊長和趙法醫他們提過了,相信警方那邊很快有行動的,至於學校那邊,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
“她們學校真是太過分了,人都失蹤這麼長時間了,還想瞞着!”陸雲氣憤道。
“是很過份。”蘇幕遮點了點頭。“警方那邊,應該很快會對學校內部進行調查了,到時候我跟隊長說一聲,讓他帶着我們倆一起去。”
“好,”陸雲狂點頭,對自己師父盲目崇拜已經到達了頂峰,覺得只要有自家師父出馬,沒有什麼完不成的事情!
“你自己先去玩吧,我去書房看會兒書。”
“好。”陸雲答應着,站起來收拾桌的書籍卷子具,一邊收拾一邊問,“哎,師父,這幾天怎麼不見那個大白狐狸過來了?”以前不是天天往這邊跑,恨不得住在這邊麼?
一說到這個,蘇幕遮的臉都黑了,“是我不讓他過來的。”
“啊?”陸雲十分驚訝,轉過頭來,小心翼翼地望着蘇幕遮,“怎麼了?師父,你們倆鬧矛盾了麼?”
蘇幕遮搖頭,“沒有。”
“那是爲什麼?”不是鬧矛盾的話,陸雲不免更加好了。
“……他現在到了換毛期。”蘇幕遮黑着臉道。
“師父你說啥?”陸雲本來一副呆滯臉,結果反應過來之後,突然捂着肚子狂笑了起來,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哈哈哈,換毛,哈哈哈哈,換毛期!換毛期……”沒想到平時那麼欠揍的一個傢伙,居然還有換毛期這種東西,簡直是——活該!
蘇幕遮:“…………”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換毛期的原因,狐卿每次到蘇記來的時候,越來越愛變成大白狐狸的模樣,在蘇記竄過來竄過去了。這一身的毛,不也跟着“竄過來竄過去”了麼?雖然狐卿自身有法力可以讓那些毛毛不落在蘇幕遮的家,但是他好像並不太注意的樣子。
這導致每次蘇記的沙發,地板,很多角角落落裡都粘着白色的毛毛,這讓有潔癖的蘇幕遮每次打掃得時候,都非常抓狂。跟狐卿提了幾次無果之後,他一氣之下,把狐卿攆了回去,讓他什麼時候換毛期結束什麼時候才能過來。(由此可見,小小蘇雖然是個資深絨毛控,但是並不適合養寵物。好在家裡的幾隻動物模樣的式神,都不會掉毛。)
而狐卿當時還用一種“真拿你這個任性的小妖精沒有辦法的眼神”看着蘇幕遮,害的蘇幕遮差點忍不住做出虐待動物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了。
不過從那一次過來之後,狐卿很少過來了,不過一人一妖之間的聯繫還是有的。
而狐卿這邊,當然並不是因爲被攆了一次不過來了,而是狐族現在又有很多事等着他去處理,他這段時間實在沒空。嗯,之前故意在蘇幕遮家裡掉毛,也是想要逗逗他罷了。
——說起來,小蘇炸毛的樣子還蠻有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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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幕遮現在沒事的時候,會聽靈識世界之內的檮杌,講一講一些古洪荒時期的事情,以及這幾千年來它們兄弟四個,所經歷過的或者聽說過的聞異事。雖然時間過去了這麼多年,但是那些故事現在聽起來,都算是蠻有趣的。當然,這也跟檮杌的好口才有很大的關係。
而蘇幕遮這一段時間,倒是不忙着修煉。由於前段時間將祝鈞這個世外之人給送回去,蘇幕遮獲得了很大一部分的功德金光,這些功德金光的作用,一是讓蘇幕遮身體之內所吸收的靈氣更加純粹,而是讓他的體格更加強壯,三,則是在緩步提升蘇幕遮的力量。
打一個這樣的方吧,像是蘇幕遮的身體是一隻“盛放”靈氣的“容器”,而那功德金光,不僅使得這具“容器”變得更加堅固,同時還擴大了“容器”的容量。往後蘇幕遮使用某種大型法術的時候,會變得更加得心應手。
所以說這功德金光對於道士靈師來說,真的是一種很珍貴的東西。
而蘇幕遮現在要做的,是平心靜氣,沉下心來,將這些功德金光完全“吸收”,“煉化”,這也是需要一定的時間的。
“說起來,混沌現在,好像已經沒有以前那般嗜睡了。”蘇幕遮一邊拿着毛筆,在紙寫字,一邊跟檮杌說話。
以前混沌幾乎百分之九十九的時間都在睡,然而現在,每次蘇幕遮內視自己的靈識世界的時候,十次裡,有八次混沌都在醒着,這樣的現象很是反常,自然引起了蘇幕遮的注意力。
“既然你發現混沌的異常,同時也定然發現了蘇纓的異常吧。”檮杌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跟蘇幕遮說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異常?你是說蘇前輩總是不出現的原因?”蘇幕遮問道。雖然現在還不知道蘇纓“生前”究竟是什麼人,但是蘇幕遮卻可以看出,他的來歷很不一般,知道得也非常多,對蘇幕遮更是十分好。出於尊敬和感激,蘇幕遮是真心實意叫蘇纓一句“蘇前輩”。
“還不起混沌那傢伙嘴賤,”檮杌毫無兄弟情分得吐槽自家四弟。“明明是一隻混沌,偏偏生了跟饕餮一樣的性子。你次缺少了一塊神魂而換來的石頭,本來被蘇纓給藏了起來。結果不知道怎麼被混沌給摸出了,還打算吃下去。要不是蘇纓發現得快,那塊石頭已經被它吞噬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蘇纓怎麼能不生氣,這幾天都是按照一日三餐揍那傢伙的。我估摸着,蘇纓什麼時候消氣了,什麼時候纔會停手。”
說完之後,它幸災樂禍地大笑了幾聲。
而饕餮還在氣急敗壞地抗議呢——“二哥,什麼叫有着饕餮的性子?我雖然嗜吃,但是從來不會吃不該吃的東西好麼?!”
當然沒有人理它。
其實檮杌沒有說得是,混沌越來越清醒,並不單單是因爲被揍的緣故,還在於——那場災難,馬要到來了。
而引起災難的來源,一半藏起來了,還有一半,則是被封印着。可是那封印,也起不了太長時間的作用了,
“師父師父,你快出來看!”這邊蘇幕遮正專心寫着字,書房外邊傳來陸雲的叫喊聲。蘇幕遮持筆的手一頓,順勢將毛筆扔進了筆洗,對檮杌道,“下次再說吧,我出去看看。”
檮杌擺擺爪子,“去吧去吧。”
蘇幕遮又出書房,見陸雲坐在沙發,對他揮着手,“師父你來看,這是不是你所說的那起失蹤案?”
蘇幕遮坐在她的身邊,看着電視屏幕,這是一則新聞,播報的正是“高校學生失蹤案件”,裡面的地址,以及校名被做了模糊處理,又因爲警方現在還不確定那個學生失蹤的原因是什麼,所以也沒有失蹤者的照片給放出去。不過聽主持人的描述,蘇幕遮可以肯定,這說得,正是何瀟她的那個舍友。
“是。”蘇幕遮點頭。
電視的主持人在強調着在校學生一定要注意安全,陸雲卻有些不明白,“既然失蹤學生的個人情況已經弄清楚了。爲什麼新聞還模糊處理?”
蘇幕遮略一思考,回答道,“因爲不確定失蹤女學生失蹤的原因,若是她是被歹徒綁架了的話,那麼冒冒然播報出來,說不定會打草驚蛇。”陸雲點頭,“原來是這樣?不過這個女孩子到底去哪了?怎麼大家都沒有找到她?”
“等警方那邊的調查吧。我已經跟隊長他們那邊溝通過了,那邊的調查有什麼進展的話,會告訴我們這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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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隊長這邊在做什麼,他帶着一隊警察,在學校裡進行了一次大規模的調查。
很多在失蹤女學生失蹤之前有過接觸的人,都被警方問話了。不過很遺憾的是,調查了這麼久,誰也說不清楚,他們最後一次見到那位女學生具體時間。
包括宿舍樓裡的舍管阿姨也不知道,因爲是週六週日的時候,她們對宿舍的管理也平時鬆懈了一些。她們只是負責不讓陌生人隨意進出宿舍樓,但是對於從宿舍樓裡出去的學生卻是不太管的。尤其是週五的晚以及週六週日這兩天時間,很多學生都會選擇出去玩,所以每到這個時候,出去的人會特別多。阿姨算記性再好,也記不清楚到底哪些人都出去了,又是什麼時間出去的。
而何瀟她們的宿舍,自然也被搜查過了,尤其是失蹤女學生的那塊地方。
如同何瀟描述的一樣,失蹤女學生是一個生活很簡樸。也很愛乾淨的女孩子。她的牀鋪只有被褥,並沒有放多餘的東西。而桌子的東西也不多,都擺放得整整齊齊。而且大多是書本筆記之類的,屬於她自己的私人物品很少。
最終,有個警察在她的抽屜的深處的一本空白筆記本里,找到了一張照片。這照片已經很陳舊了,明顯是被撕碎又重新粘起來的。照片微微泛光,應該是一張合照。但是卻只剩下一半,還有一半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而在這半張照片之,有兩個人,是一個年輕的男人,懷裡抱着一個三四歲大小的小姑娘,笑得一臉開懷的模樣。小姑娘有點肉肉的,頭扎着兩個羊角辮,長得十分可愛,尤其是那一雙清澈的大眼睛,簡直能夠融化人的心。
從男人的坐姿以及抱孩子的姿勢來看,他旁邊應該還有人,但是屬於其他人得另外一部分相片,卻是不知所蹤。
隊長拿着照片看了好一會兒之後,道,“這照片的小女孩,應該是失蹤女學生。”
失蹤女學生的照片,他在學生的個人檔案看到了。是一個留着短頭髮,長着一雙大眼睛,長相清秀而又不失可愛的女孩子,跟照片的這個小女孩,有五分相似。而這樣的長相,實在讓人很難將其和失蹤女學生沉默寡言的內向性格聯繫起來。
而抱着小女孩兒的這個年輕男人,眉眼之間的神態,跟他懷裡的小姑娘也像極了。想來應該是失蹤女學生父親或是親戚一類的人。而“父親”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但是失蹤女學生卻一個人弄了一個單獨的戶口本出來,這又是什麼原因,莫非是這個男人已經死亡了?
隊長思考到這裡,拿手機給這半張照片照了張相片,發給了去失蹤女學生老家進行調查的那一批人的負責人。讓他根據這個線索去調查,同時詢問他那邊調查進度如何了。
很遺憾的是,到目前爲止,他們那邊幾乎還是一籌莫展。他們去那個地方的公安局詢問的時候,公安局又從派出所那裡調來檔案,最後發現失蹤女學生在十八歲的時候,拿了戶口本,跟她的父親分戶了。而她的父親。卻是去坐牢去了。
“坐牢的原因是賭博。也在牢裡待了幾年,後來出來之後,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很多人都認爲他可能已經死在外面了,畢竟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沒有傳回過什麼音訊。
“那人到底死沒死?”隊長追問。
那邊用很爲難的語氣道,“不知道,現在還在調查,不過目前爲止,並沒有找到失蹤者父親的信息。”
隊長囑咐他繼續調查後,掛斷了電話,心裡卻在思考着這其種種。失蹤女學生爲何單獨立/戶,她的父親是否還活着?如果還活着的話,又在什麼地方。
警察們在宿舍裡搜查着,幾個女孩子也不能休息。因爲警方這邊是搜查整個宿舍,所以包括一些**區域。幾個女孩兒要將那些**物品收起來,然後由警方繼續檢查。
在搜查林筱筱的櫃子的時候,一個圓滾滾的東西卻突然落了下來,重重地砸在了地,發出了好大的一聲聲響。
將屋內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進去。隊長走前去,俯身將那東西給撿了起來,是一個通體深紅色的玩意兒,外形有點了類似於橢球行,但是有的地方有些棱角,跟橢球又有點區別。
從外表的材質看着是木製的,但是入手卻是沉甸甸的。甚至將隊長的手壓的墜了一墜。
隊長是沒有見過這個東西的,不免會有點新,拿着它問道,“這是個什麼東西?”
吳越卻是直接伸手從隊長的手,把那東西給拿了下來——以她的動作,其實說是“搶”,要更加合適一些——將東西拿到手之後,吳越把它交還給了林筱筱,然後對着隊長說道,“這是一塊木雕,是筱筱準備送給她爺爺的生日禮物。”
“木雕?怎麼這麼沉?”而且這木雕的模樣,未免我有點怪吧。
“這是實木的,自然很沉。”吳越拍了拍林筱筱的肩膀,對她道,“這東西你要收好,別被你自己給摔壞了。要不然老爺子生日的時候,你拿什麼送給他?”
林筱筱點點頭,抱着木雕,小聲地對隊長說道,“這的確是我要送給爺爺的生日禮物。”
隊長並沒有多想,只是點點頭,這件事算過去了,然而站在最外圍的何瀟,神情卻有點複雜。只是誰都沒有發現罷了。
最後除了一張,不是半張照片之外,警方並沒有得到多少有用的線索。由於學生還有考試,他們也沒有多在學校裡待,而是開着警/車準備離開。
由於大學園的大門處,都是有門禁的。所以幾輛警/車要出去,還是要花一點時間的。
看着站在保安廳外的幾個都不年輕了保安,隊長心頭一動,隔着車窗,跟他們詢問了一下失蹤女大學生的情況。
結果還真的有人,在週五那天晚見失蹤女學生從大門出去。
在這裡提一下,學校裡的確是還有幾條小路通往校外的。不過出口一般都是小吃街。而如果要坐車去哪的話,學生大多會選擇從這條‘主幹道’——也是學校大門這兒走。
而一聽到有意外線索。隊長連忙讓人停了車,然後從車下去,讓那位保安詳細地把情況說出來。
面對着這位警官,保安叔叔下意識地理了理衣服,然後纔回答道,“在那天(星期五)的晚,我的確見過那個小姑娘。不過小姑娘當時戴着口罩。我跟她打招呼她也沒理我,可能是身體不舒服出去看病去了。
這位學生之所以會給這位保安留下一定的印象,因爲保安的女兒跟她長得有幾分想象,而女兒又在外地學,一年也寒暑假能夠見面,保安叔叔還是很想念女兒的。所以對這個女孩子,也多了一種“愛屋及烏”的親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