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個惡魔,阿狼清秀麻木的臉看在衆人眼裡卻是如此的可怖,沒有人懷疑他是在開玩笑,如果衆人再不聽他的要求,他會真的開槍的。
“別別別……”四老中那個樣貌普通,早前被十兵衛稱作三叔的人率步上前,僅落後天皇半個身位,先是朝自宮明仁深鞠一躬,然後對阿狼接着道:“阿狼是吧?說吧,說出你的要求,只要你肯放了家主。”
“總算有個腦袋清醒的,”低聲碎了一句,阿狼平靜道:“聽着,十分鐘之內,我要見到許芬在我面前,別告訴我你們不知道許芬是誰,另外,準備一輛跑車,記住,想救你們的家主,只有十分鐘時間。”
天皇雖是現場權力最大的人,但畢竟是外人,看着那個叫“三叔”的老人說話了,而惡徒更是提出了條件,像這種關係到人家家主生死的事,他實在不好替別人做決定,索性閉上嘴巴,冷眼看着一切的發生。不過那眼眶裡的眼珠卻是轉過不停,只是不知道他在打着什麼主意。
“照他說的辦吧,”說話的是柳生縱橫,聲音再不復早前的從容自信,透着一股子悲涼與黯然。
柳生縱橫知道,自己不開口,一幫手下是不敢冒然做決定的,畢竟那件秘密進行着的事再重要,也不及自己生命來得寶貴,這一次就當做個教訓,過了這關,想怎麼報復還不是隨自己?
“是。”幾個老人遙對柳生縱橫鞠躬,留下三個老人在現場控制局勢,另一個老人則是去安排阿狼提到的事。
而現場的賓客也在柳生家衆護衛的組織下,有序的離開。
不多時,嘈雜的人羣散去,偌大的露天花園沉寂下來,除了那個被稱作“三叔”的老人以及十兵衛帶領的一衆護衛,連天皇都在衆人的勸解下不情願的離開。
挾持着柳生縱橫,被明裡暗裡上百把槍瞄準着,阿狼時刻保持高度的戒備。
待衆人走得乾淨,他特別留意,原本心頭擔憂着的莎莉兩人並沒出現在場中,這卻是讓他放下了心。
“小子,你看什麼?”時刻注意阿狼舉動的三叔明顯注意到他細微的動作,陰沉着臉狠狠問道。
“廢話。”淡淡的迴應,扣着柳生縱橫的手特意緊了緊,阿狼知道對方能夠看見自己這個動作。
“阿狼先生,是不是在找莎莉?”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是站着不遠處的十兵衛,仿似知道阿狼心頭的擔心,特意說了出來。
阿狼渾身劇震,十兵衛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莎莉已經被他們抓起來了?也難怪,早前自己是借莎莉的身份混進來的,而且莎莉也親口承認自己是她的朋友,出了這麼大的事,對方不難爲她纔怪。
想到此,陰陰的看了十兵衛一眼,阿狼說道:“多虧你提醒,現在條件附加一個,把莎莉兩人也帶到我面前。”
“你……”整張臉都氣得扭曲,十兵衛幾乎咬碎自己的牙齒,更恨自己這張臭嘴。
“兵衛,照他說的做,這件事我後面會找教廷親自算清。”三叔看十兵衛一副不情願的模樣,立刻吩咐道。
“哼!”冷哼一聲,十兵衛瞪着吃人的目光,低聲朝一旁的手下吩咐了聲。
不多時,一輛造型流暢優美的跑車直接駛入花園內,隔着阿狼大約十多米的距離停下。
隨着跑車到來的,還有許芬與莎莉。
兩女都被五花大綁着,跟在後面的萊克看起來更慘,赤裸的上身處處淤青,臉上更是被揍得鼻青臉腫,如果不是熟悉的人,幾乎都認不出是他來。
或許是因爲身份特殊,莎莉除了被綁着,身上倒是並未受傷,但令阿狼心痛的是許芬,幾個月不見,這真的是自己以前認識的那個女孩嗎?
全身衣衫被粗大的麻繩勒出道道血痕,本是一頭飄逸的長髮蓬亂耷拉着,遮住了大半張臉,可就是露出的那半邊臉蛋,也是極盡蒼白,更是高高的浮腫着。
整個人木訥得就如同個石雕。
看見阿狼,許芬並沒有以往的熱情,渙散的眼色就好像完全不認識他。
所有的一切,直讓阿狼痛到骨子裡去。
一股恨意升騰而起,空間陡然變得寒冷起來。
在場幾人都是身手不凡之輩,特別是“三叔”和十兵衛,自感覺出空氣中的異樣,臉色大變,心中暗叫不好。
“你們……你們對她做了什麼?”咬着牙,阿狼以平靜得使人心寒的語氣問道。
“師傅,他們……他們……”莎莉率先受不了這種被挾持的感覺,再看見阿狼挾持着柳生縱橫孤立的站在對面,眼淚刷的落下,哽咽着再說不出一個字來。
“你們這幫畜生,就等着接受教皇的怒火吧,哼……”一臉豬頭模樣的萊克估計是被揍得不輕,從他憤怒的語氣可看出此點。
早先離開的三個老人緊跟在許芬三人後,聽見萊克的怒吼,一個老人走到前面,一巴掌抽在萊克臉上,“勾結歹人挾持我們家主,你還有理了不是?就是教皇親自到來我也要抽他一巴掌。”
“夠了,二哥,”三叔制止了那個老人準備繼續毆打萊克的舉動,冷冷看着阿狼說道:“多說無益,大家都不是蠢人,你的要求都達到,現在說怎麼交易吧。”
“閉嘴!”
喝止三叔的話,阿狼那雙不含人類任何情感的眸子冰冷的看着三個老人,重複着道:“你沒聽見我的話?我問你們對她,對許芬做了什麼。”
“媽的,得寸進尺。”受不了阿狼咄咄逼人的態勢,十兵衛率先沉不住氣,抓住許芬蓬鬆的頭髮,一把抓扯過身前,單手捏着如同個木偶人的許芬脖子,惡狠狠的說道:“小子,你再不放了我大哥,我捏死他,你信不信?”說完這句話,十兵衛眼中露出得意的神色,他覺得找到了阿狼的弱點,想自己這邊緊張家主,同樣,對方一樣很緊張自己手裡這個女人。
“不好。”
看見十兵衛的動作,幾個老人同時在心中驚呼一聲,果然,下一秒,那不想看見的事情發生了。
“啊……”
悽慘的叫聲從柳生縱橫嘴裡發出,在這黑夜中聽得人心中發寒。
熟悉柳生縱橫的幾老都知道,家主是個城府極深,忍耐力超強的人,可是就在剛剛,只見阿狼輕輕的一指點下,那個平時在衆人眼中不亞於神明的家主,竟然發出殺豬般的叫聲,這得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小兄弟,有話好說,兵衛,還不住手?是不是想害死家主?”三叔朝阿狼陪着不是,連稱呼都變得親切起來,一切都源於現在還沒停下的慘叫,“小兄弟,請先解除鄙家主的痛苦好嗎?一切都好商量。”
又是一指頭落下,淒厲的慘叫戛然而止,再看柳生縱橫,已經渾身溼透,那是剛剛簡短的一分鐘流出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