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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吧少謙!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答應你!”

白青青一口答應。./ 小說因爲剛剛和顧瑾言的生離死別,讓她以爲人生已經沒有任何希望,沒想到秦少謙到底還是放他一條生路。於情於理,她都應該報答他這份恩情。

“這件事情很容易。我只要你安分守己的留在督軍府,只要你在督軍府一日,就不要再見顧瑾言。他也答應以後不會再見你,你們並不是永生不能相見。等我掃平了雷震霆那天,就是你們的團圓之日!”

秦少謙開誠佈公的訴說讓白青青和藺美縭大吃一驚,但是白青青還是很快點了頭,再次『露』出了感激涕零的表情。

“我答應你少謙!我答應你!你放心,我一定盡我的所能祝你一臂之力!我一定會的!”

秦少謙看着白青青的激動緩緩的站起身來,雙眼冷漠的看了她一眼轉過身去。

“無論你爲了幫我做了什麼,我都不會感謝你!因爲……你只是想要回到顧瑾言的身邊!”

“我不求你的感謝!而且少謙……對不起!”

白青青的道歉讓已經走到門口的秦少謙停住了腳步,藺美縭看得出他腳步的遲疑和顫抖。那一刻她的心是抽痛的,如此一個叱吒風雲的督軍,想必連這樣真誠的道歉,都是鮮少聽到。因爲若不是鮮少聽到,他在聽到這聲道歉時,絕不會僵持的停住了腳步。

藺美縭視線一直無法從秦少謙的身上移開,良久之後秦少謙轉過身來看向白青青。

“你也不需要道歉!因爲和你一樣,我也從來沒有把你當成我的妻子!”

他說着掃視了一眼旁邊瞪大了雙眼的藺美縭,轉身走出了白青青的房間。秦少謙的話白青青當然不會介意,因爲早就沉浸在顧瑾言還活着的喜悅中的她,已經沒有其餘的精力去分析別人的話。秦少謙把她當什麼都好,只要她的瑾言還活着,就一切都好。

可是這句話藺美縭卻掛在了心裡,她甚至覺得,秦少謙的那句話是講給她聽的。因爲她在迎向他的眼神時,感覺到自己被凍傷了,而且是心被凍傷了。

……………………

那日在巷口見到一次柳紅妝之後,李元讓就總是在經過那個巷口時故意停留。可是多日下來,他再也沒有見到柳紅妝。他知道那是一個神秘並且高深莫測的女子,她有着驚世的容顏和深藏不漏的好身手,理智告訴他不應該過多的留戀這樣的女人,否則定會惹來不必要的禍端。

可是他沒辦法控制自己的雙腳。

當他在那個巷口經過多次都沒有再見到柳紅妝時,他終於再一次,也是有生之年第二次,踏進了春滿樓。

迎接他的,依然是上次那個老鴇。這次老鴇一眼就認出了李元讓是上次出手極爲大方的那位公子,分外熱情的迎接上來。一身圓滾滾的肉依然上下撥動着,讓李元讓不忍目睹。

“呦~~這位爺,多日沒有來了,還以爲你把我們春滿樓忘了呢!”

“這次,我依然是來坐坐!”

“知道爺的習慣!坐坐坐,您隨便坐!喜歡哪裡坐哪裡!”

老鴇說着欠身卑微的將李元讓引上了上座,李元讓緩緩的坐下,老鴇再次笑容滿面的欠過身來。

“爺,給您來壺酒吧!”

“上壺茶就行了!”

李元讓說着再次將一沓銀票拍在了桌上,老鴇眉開眼笑的收了起來,雀躍的轉過身去。

“好嘞!我這就親自給您端過來。”

老鴇纏人的聲音消失後,李元讓再次打量起這個風靡整個江南的春滿樓。這裡依然人聲鼎沸,笑語不休。春『色』萬千的朱紗帳纏綿悱惻,似乎象徵了這裡的『迷』『亂』。男人們一個個『色』鬼投胎的模樣,女子們一個個賣弄風『騷』的姿態,讓李元讓不禁想要快速的尋找到柳紅妝的身影,因爲只有她,纔是他登入這種風塵之地的目的。

可是……

他輾轉着視線在整個春滿樓巡視了一圈,都沒有見到柳紅妝的身影。上次她彈琵琶的那連紗帳後面,不知道此刻是哪個庸脂俗粉在那裡靡靡之音。

李元讓緊鎖着眉頭站起來。

此時老鴇端着茶壺走了過來,打量着李元讓。

“這位爺,茶來了!您這是……在找哪位姑娘呢?”

李元讓一把抓過老鴇肥肥的手腕,一臉冰冷的看着她,老鴇嚇得雙手一抖,將茶壺掉在了地上。

“這位爺……您……您……”

“上次紗帳後面彈琵琶的那位姑娘呢?”

“爺,您說的是琵琶女柳紅妝麼?”

“就是她!”

“她走了!不在這裡了!”

李元讓一聽雙眼一驚,手上的力道更重,老鴇吃痛的呲牙咧嘴。

“哎呀~~~爺,疼~疼……”

“她去了哪裡?”

“這我哪知道誒~~~最近有好多主顧點名找她呢,可是我是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啊!”

老鴇的表情不像是說謊,可是李元讓還是有幾分不信。雖然他沒有出入過這種風月場所,但是早就聽聞這裡有進無出。想要出去的姑娘,贖身的銀子一輩子都賺不夠,柳紅妝進來的容易,想要走,談何容易?

“你以爲我相信你的鬼話麼?沒有人給她贖身,她怎麼出的去?”

李元讓冰冷無情的表情讓老鴇嚇得屁滾『尿』流,急忙呼天喊孃的求李元讓放開她。她那雙掛滿了肥油的手,雖不是什麼纖纖玉手,卻也沒有經過如此重的摧殘。

“爺~~哎呦……您快放手吧!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您有所不知,柳姑娘是我見過最清高無尚的姑娘,當時她來我春滿樓的時候一曲琵琶獨奏吸引了滿堂賓客擲投千金,這樣的搖錢樹我當然不想放過,想讓她簽下賣身契!可是她留在這裡唯一的要求就是不籤賣身契,想來便來,想走便走!雖然春滿樓不曾有過這樣的規矩,但是賓客對她那叫一個買賬啊,要麼說男人們都是賤骨頭呢~~~當然,爺,我沒有說您啊!這些人越是得不到柳姑娘的垂青,就越是願意在她的身上投下大手筆。幾日試彈下來,柳姑娘竟成了我這春滿樓的招牌!我總不能跟錢過不去呀,也就破例讓她留了下來!可是前幾日她執意要走,我這把老骨頭都恨不得給她跪下了,還是沒有留住她!爺,你說這能怪我麼?”

老鴇聲淚俱下的訴說讓李元讓一點點恢復理智,他抓着老鴇的手猛的一鬆,老鴇險些跌坐在地上。李元讓雙目呆滯的站在那裡望着前方,眉頭緊鎖。

老鴇起身打量着他,雙手還來回的『揉』着她那可憐的手腕。

“這位爺~~柳姑娘雖然漂亮,可是他賣藝不賣身這是春滿樓人盡皆知的!你就算見得到她,也什麼都做不了!春滿樓裡什麼樣漂亮的姑娘都有,我再給你找一個。小紅怎麼樣/?瑩豔也行啊……瑩豔——快來,服侍服侍這位爺……”

老鴇說着拉住李元讓的手臂,那幾乎破了聲的呼喊讓李元讓如夢方醒,急忙甩開她的手,大步朝門外走去。老鴇見狀急忙跟了上去,再次拉住了他。

“爺……您這是要走麼?您別走啊……瑩豔不行,我們還有別的姑娘,您隨便挑……您看中哪個您就挑……”

“你再不放手……”

李元讓說着掏出了腰間的槍,一臉淡漠的指向老鴇。老鴇嚇得瞳孔放大,兩眼發呆。

“我就斃了你!”

李元讓的話音剛落,老鴇的手就像彈簧般急忙從李元讓身上彈開。李元讓看都沒再看她一眼,就快步走出了春滿樓。夜已深,街上行人明顯稀少。除了春滿樓門前,幾乎整個街道都已經入眠。

李元讓緊鎖着眉頭走在街上,修長的身影顯得分外的落寞。她到底去了哪裡呢?如果那日在巷口遇見時和她講上一句話,是不是就能知道她去了哪裡?或者那日,她正是想和他告別?想到這裡李元讓不禁有些懊悔,那日爲何沒有上前和她講話?

他到底在怕什麼?縱使當日小蝶在身邊,他與柳紅妝清清白白,他又在怕什麼?

可是他的心裡明明就很清楚,這個柳紅妝,進了他的心,入了他的眼。所以他才害怕,如果她真的和路人無異,他今天又在這裡幹什麼?

李元讓煩悶的握緊雙拳,隨後坐在街邊的一個『露』天小酒館,隨後將腰間的槍摘下放在桌上。

“來壺酒——”

“好嘞!您稍等!”

酒館夥計的呼喊讓李元讓依舊低垂着頭,眉頭緊鎖着。

“喝醉了酒,槍……是可能落在這裡的!”

李元讓震驚的擡起頭,一襲紅裝,滿面微笑,映入他的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