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六道輪迴

峨眉弟子此次也是六人入塔,分別是中生代三人,若水真人、若月真人、若石真人,新生代三名,包括駱行空這樣的新生代第一人,還有行知真人這樣的道德之士。最後一人則是師秀秀。一行六人,都是峨眉的傑出門徒。

由於得到了南明的指示,這批人進入鎖妖塔後,都是輕車熟路,絲毫不像其他門派那樣,如同無頭蒼蠅似的亂跑亂撞。那七寶金幢正是模仿七寶玲瓏塔所制,金幢裡的七寶,與七寶玲瓏塔裡的七寶一樣。

若水是此行當之無愧的領袖,雖然和黃河一戰讓他有些失了道德,但在同門中的地位卻不可動搖,尤其是七寶金幢還是他操持的法寶,作爲此行的領頭羊,自然人人聽從。

此時他們已經憑藉七寶金幢的指引,拿到了不少妖靈,不過妖將級別的都尚未拿到一隻,就更別說妖王了。

只聽若水真人道:“列位同仁,南明師祖曾說了,要咱們至少要拿到兩隻妖王,咱們現在所拿到的妖靈之數,確保四個人晉級是毫無問題了。若要爲後面奪冠着想,咱們還得再深入第六層去,爭取抓到一兩隻妖王級別的妖靈。”

衆人點頭稱是,正要前行,忽然眼前一陣急風颳過,那濃濃的霧氣也被刮開,虛空中,一道光芒劃空昏暗的空間,幾名峨眉弟子只感覺到呼吸一陣窒息,被這股風颳得眼睛都睜不開來。

“峨眉小輩,口氣倒是不小。”妖尊有心戲弄這些峨眉小輩,卻是不顯出法身,故意弄些手段,迷惑這些峨眉小輩。

峨眉衆道聽得憑空多出了一個聲音,都是大驚失色。來者何人,居然能在這七寶玲瓏塔內躲過七寶金幢的搜索?

若水真人忙道:“列位同門,小心了,怕是妖邪來犯。祭起法寶,準備降妖!”

妖尊好整以暇,放聲大笑:“不錯不錯,正是妖邪來犯。就是普賢菩薩親來,也不敢對我說這樣的大話。降妖?憑你們也配?”

妖尊散出無上妖力,身上羽毛抖開,幻出法身無數,大家只見無數只孔雀在眼前飛來繞去,將鎮妖塔乾位的牆壁頂板全都幻化。無數孔雀的法身照耀,讓一干峨眉弟子眼睛都睜不開。

妖尊手中一圖,就地抖開,立刻散出,將四方包裹在內。峨眉弟子只覺得腳下輕浮,再看時,自己已經被一副巨大無比的圖畫托住,身子懸空,似乎被吸入了一個無比奇特的空間裡。

“這是什麼?”根基稍差的行知真人失聲問道。

若水真人忙喝道:“那是虛相。大家不可被迷惑了心神,這是妖邪製造出來的虛相,大家緊守本心,不要多看。”

若水連忙強攝心神,不去看那四周幻相。此時,呈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幅幅慘烈的圖像,盡是十八層地獄的慘烈情形。

有婦人拔舌的,有銅柱炮烙的,有刮骨抽髓的,有裸體爬刀山的。諸般景象,莫不是照着那十八層地獄演化而來。即使是閉上眼睛,那種種恐怖情形,仍是不斷捲入峨眉弟子的識海,揪住他們的本心不放。

行知抱頭痛叫道:“不要割我腦袋,不要割我腦袋!啊……我的頭,我的頭,還我的頭來!”

他的瘋態,立刻影響到其他人,都忍不住睜眼來看,卻見行知的腦袋仍是好好長在脖子上,只是整個人呈瘋癲之狀,又舞又跳,披頭散髮,再無半點道德之態,心智完全被剝奪了一般。

若水此時尚未迷失心神,不忍見同門墮入魔道,走過去一個大嘴巴抽了過去:“行知,你的腦袋不是好好長在脖子上嗎?亂叫什麼?”

行知被這一大嘴巴抽醒,茫然無措,撫摸着熱辣辣的臉皮,問道:“若水師叔,你打我作甚?”

其他衆人面面相覷,都道:“行知,剛纔你發瘋,喊着腦袋掉了,若水師叔是救你,不是打你。”

此時幻象稍歇,若水鎮定地道:“大家不要驚慌,咱們怕是誤入了什麼迷途,被幻象所迷。快向前走,不要遲疑。若是陷在此地,只怕還有事情要發生。”

“嘿嘿……”妖尊留下一連串笑聲,忽然道,“峨眉小輩,你們號稱道門弟子,手持佛門法寶,居然連這佛門神通都不知道,可笑啊可笑。”

“佛門神通?”若水等人心裡一緊,“你到底是誰?是這鎮妖塔的妖人麼?”

“不錯,正是佛門神通,我若用別的神通降伏你們,你們只怕不服。峨眉小輩,放下七寶金幢和所擒妖靈,我也不與你們爲難,免失身份。如若不然,這六道輪迴圖中,你們走上千年萬年,也休想走出來。”

原來剛纔妖尊將那副圖抖開,正是佛門之物,所有景象幻形,都來自佛門的《六趣輪迴經》,暗含無邊妙門,那六道輪迴都有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會苦,愛別離苦,所求不得苦,五陰威苦等等諸多苦難,剛纔妖尊所重現的,只不過是六道輪迴諸苦中的冰山一角,也就是死亡之苦。

這些峨眉弟子尚未成仙,自然沒有脫離六道輪迴,躲不過那六道輪迴的迷惑,如此一來,心性迷失,自然也不難理解。

那六道?分別是人道、畜生道、天道、阿修羅道、餓鬼道、地獄道。前二者有形,芸芸衆生,大千世界都可以看到,後四者無形,剛纔所現的地獄道,正是妖尊以佛門神通從地獄生生搬來的景象,自然了得。幾名峨眉低輩弟子,如何能夠識破?

妖尊作爲曾經的孔雀明王,這點佛門神通自然不在話下。他見峨眉以佛門神通豎這鎮妖塔,若是不以佛門神通降服他們,妖尊也是不服。

幾名峨眉弟子面面相覷,都知道此人之話不假,只是這一仗未免有些不明不白,人都沒見到面,就被人收進了一個奇異空間,有力無處去使。

若水真人正要晃動七寶金幢,以求衝破幻象。

妖尊冷笑道:“蠢材,這六道輪迴圖半實半虛,虛中有實,實中有虛,也是佛門神通,你這七寶金幢能破妖魔,如何能破這六道輪迴圖?我也不襲擊你們,讓你將七寶金幢全力催動,也好讓你們這峨眉小輩輸得心服!”

若水聽對方如此託大的口氣,心裡更加沒底,但卻不願就此服輸,哪會遲疑,咬一咬牙,運起全身之力,將七寶金幢撐開。

佛光照耀,卻是與那六道輪迴圖交相輝映,那六道輪迴圖上,諸般景象,一一浮現得更加清晰,天道與阿修羅道的爭持,餓鬼道的餓鬼口中噴着憤怒的火焰,忍受着飢腸轆轆,到處晃盪……

“啊!師叔,快收了七寶金幢吧!我受不了啦!”行知又一次哀鳴道。

妖尊哈哈大笑:“峨眉小輩,這七寶金幢只是佛門一件普通貨色,怎堪比這六道輪迴圖的絕世無雙?時間所剩不多,要去要留,你們自絕。我不奉陪,你們在這六道輪迴圖裡自己呆着吧。等輪迴之火燒起,有無數業力來吞噬你們,到時不必我動手,這圖自然會將你們送往六道當中,受那業力煎熬之苦,永世不得超生。”

峨眉一干弟子知道此話不是危言聳聽,哪還敢再頑抗,這七寶金幢本是他們此行的憑仗,居然在對方面前毫無用處,跟破銅爛鐵毫無區別,怎不心驚?最要命的是,這一陣甚至連對方的真身都沒看到,栽得是毫無頭緒,回去怎麼交代也不知道。

若水真人不忍就此束手就擒,問道:“閣下到底是何方神通,在這鎮妖塔內,居然能夠有此神通,莫非不是妖族前輩?”

妖尊冷哼道:“你們這些小輩,本不配問我姓名來歷。就是峨眉南明和青城青陽這些道士,也只是小輩而已。閒話休說,放下東西,你們立刻可以離開鎮妖塔,如若不然,這是最後一句話。”

“前輩且慢,我們服了你啊!”行知再也抵受不住折磨,哀求道。此言一出,峨眉最後那點軍心也都渙散盡了,人人無語,都把眼光集中投向若水真人。

若水長嘆一聲,無奈地將七寶金幢放下,他也知道,對方只是自顧身份,否則以他來無蹤去無影的神通,要拿着七寶金幢,還不是瞬息之間的事?

那七寶金幢和煉妖囊放下之時,衆人只覺得腳下一輕,眼前所有景象俱都消失,腳下所踩之處,正是剛纔所到之地。而那些幻象情形,似乎從未出現過似的。唯獨若水兩手空空,那七寶金幢和煉妖之囊,也再無氣息,感覺不到任何蛛絲馬跡,就似憑空消失了似的。

峨眉衆弟子心如死灰,哪還有半分前進之意,他們都知道,自己這一干人能夠暢通無阻,完全是靠七寶金幢護持,沒了此物,如何還能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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