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伯自然是不信的,可是一時半會兒也無法向衆人解釋,我表姐身上的傷是從何而來。於是便將表姐押送至水牢之中,暫時囚禁。”
蘭昭聽到這裡,覺得這事情實在太過於巧合。除非是王筠容本身就是魔獸,所以纔會化成人形。
但化形的魔獸起碼要具有元嬰期的實力,並且一旦化形相貌是不可更改的。怎麼可能那麼巧,就恰好幻化成了王筠容的樣子?
而且一家養了十幾年的女兒,怎麼可能說變成魔獸就變成魔獸了,還沒有讓任何人發現。
難道王筠容真的是一頭魔獸,只是爲了王家的天材地寶來的?
“會不會是你表姐,早就已經被魔獸吞了。所以當時受傷的那個並不是你表姐,而是一頭魔獸?”蘭昭思索一番道。
“不會,”王筠心搖了搖頭,“就算是我認錯,表姐的母親也不可能認錯,那可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女兒啊!”
原來,當時把王筠容關入水牢後,王筠心的大伯母也就是王筠容的母親曾經親自去水牢中探望過。她確信無疑,這王筠容絕對不可能是什麼魔獸幻化的,就是她親生的女兒。
“就算我當時年齡小,認錯了人,可是我大伯母可是我表姐的親生母親,她怎麼會認錯!”王筠心說到這裡,情緒都激動了起來。
“表姐和我,因爲都是王家的嫡系血脈的緣故,所以有傳承下來的血脈印記,形狀像是水波紋,遺留在左肩上。這也是爲何我們一家可以十分確定表姐並不是魔獸所幻化的。”
“後來呢……”北堂晴萌疑惑問道。
“後來……”王筠心說到這裡,情緒低落了起來,“展月閣的寶貝連連失竊,其中的許多寶貝,更是早已經被修爲滔天的修煉者買了下來,只不過暫時寄存在王家。爲了給這些人一個說法,大伯決定……殺了表姐,取出她的各個器官給大家賠禮。”
“不過我知道,大伯此計不過是緩兵之策,他並不會真的殺了表姐的。”
“但大伯母聽到這些,自是不願。連夜跑到水牢,準備放走表姐。可是……”王筠心臉上露出了驚恐的神色,“可是,大伯母去的時候,大伯父爲了防止表姐變成蛇重新逃走,已經讓人砍斷了表姐的一條腿……當時大伯母就昏迷了過去,不省人事。”
“我永遠忘不了……表姐渾身是血的,從地牢裡被擡出來。她那心死如灰的眼神,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我後來才知道,大伯父砍掉表姐的一條腿,只是爲了保護她,堵住那些修煉者的嘴。不想讓他們說我們王家以權謀私,更不想斷了展月閣以後的生意。”
“大伯父其實早就準備好了丹藥,可以幫表姐將斷掉的腿重新接回來。只是表姐對這些事情一無所知,只覺得自己無緣無故就被傷害,被關押,還被自己的父親砍掉了一條腿,她痛不欲生。”
“而表姐被擡出來的當天夜裡,看護表姐房間的人,全部暴斃。唯一活下來的一個人,還殘存了半口氣。他說,房間內裡跑出了一條巨蛇,將所有看護的人全部殺死後,便逃走了。那人說完,便也死了。”
“當時房間內,已經沒有了表姐的蹤跡。大伯父派人查詢多番未果。自從失去了表姐的消息後,大伯父一家一蹶不振。於是展月閣的生意匆匆落到了我父親頭上。”
“而大伯母因爲思念表姐的緣故,也常年臥病在牀。大伯父更是每日借酒消愁,悲痛萬分。從那時起,我已有十幾年沒見過表姐了。”
“我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遇上表姐,竟然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還變成了半人半蛇的模樣。”王筠心此刻,再也沒有了往日從容的樣子,或許這件事是她給她從小留下了陰影。
蘭昭安撫了一下王筠心,拍了拍她的肩膀,“別擔心,這次我們不是正好遇見了她嗎,肯定能將這些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蘭昭聽到這裡,心下已然有了決斷。
王筠容絕對不可能是蛇變的,不然也不會繼承王家的血脈印記,她絕對還是人類無疑。
但如此一來,又無法解釋爲什麼那條巨蛇受傷後,王筠容身體上會出現一模一樣的傷痕。
現下只有兩個解釋,可以解釋的通整個事情。
第一種可能,王筠容的母親是元嬰期的蛇系魔獸所幻化,所以王筠容自然也繼承了蛇系的血脈。小時候可能是人形,但一旦長大控制不了血脈的覺醒,便會幻化成魔獸。
畢竟,人類與魔獸的結合,在世人眼中看來可是大不敬的行爲。所以王筠容母親一直向她隱瞞了這個真相,也極有可能。
但如果王筠容的母親真的是元嬰期的魔獸,應當有能力保護住王筠容不受到傷害,不應該淪落到讓她斷了一條腿的下場。
王筠容的父親與母親在一起幾十年,如果母親真的是魔獸所幻化,那幾十年他的枕邊人,王父不可能一點發現都沒有。
第二種可能,便是王筠容與某條蛇系魔獸簽訂了契約。只是想來普通的契約,應該不會造成魔獸受傷,人的身上也會出現同樣傷口的情況。
就算是她和死兔子簽訂的“人僕”契約,也沒有像上述這樣情況這麼兇狠霸道的。哪怕魘兔受了傷,身爲“僕從”的她,也斷沒有在一模一樣的地方出現傷口的情形。
世間真的有這種契約,能使魔獸的傷完全轉移到人的身上嗎?
蘭昭不禁將心底的疑問問向了魘兔,“咕嘰大王,你們魔獸,尤其是像咱倆這樣的,你是主,我是僕,這種關係。你能不能把身體上所受的傷,轉移到我的身上?”
魘兔拖着肥肥的小身軀,一蹦一跳的蹦躂着,【我和你簽訂的乃是最普通的僕從契約,所以即使我受傷,也不會轉接到你的身上。你剛纔描述的情況,我也聞所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