筷子挑着米粒,肖白慈眼巴巴的盯着嚴肇逸看得出神,以至於連飯都不知道該怎麼吃了。
肖俊峰看出了自己女兒的魂不守舍,輕咳一聲,放下了飯碗,端起了大家長的模樣。
“肇逸,我知道,白白兩年前……”
“哦,對了。”肖俊峰纔剛開口說話,嚴肇逸便放下了喂小小逸喝粥的勺子,擡眸掃了餐桌上的人一圈,嘴角噙着一抹邪肆的笑。
“我剛剛沒有道清楚今天的來意,現在,或許可以趁着人齊說一說,肖白慈,你看什麼時候有空,我們簽字吧。”
嚴肇逸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除了肖白慈,都驚呆了。
肖俊峰的臉當下一冷,肖母正想要開口勸和,肖天彩冷靜了下來,一副看熱鬧的模樣看向肖白慈。
肖白慈目不轉睛的盯着嚴肇逸看,心臟撲通直跳,頻率快到了極點,她拿着筷子的手正在發抖,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放下筷子。
“如果這是你的決定,我尊重你。”
從她決定從洛杉磯回來的那一刻,她就已經想象着跟嚴肇逸見面時的情景,他會像以前那樣生氣,發火罵自己嗎?還是壓根就不想理會自己?還是,他一見到她就會毫不猶豫的提出離婚?
然而無論是那一種情景,她以爲她都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顯然,她的心理素質還沒有達到自己預料般的好。
嚴肇逸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面無表情的打量着她。
從洛杉磯回來,肖白慈還真是長出息了,臉上的表情平板,情緒不再如兩年前般外露,一副談判桌上見分曉的姿態,學會了跟他玩心理戰。
他垂眸看向吃飽了就打哈欠犯困的小兒子,大手輕輕的撫過他圓嘟嘟的小臉。
“兒子歸我。”
“不行!”啪的一聲,肖白慈拍着餐桌從餐椅上站起。
只有涉及小小逸的撫養權問題時,肖白慈才無法淡定下來。
肖白慈拍桌子的聲音極響,顯然是嚇到了孩子,小小逸
愣了一下,不一會兒就哭了出來。
嚴肇逸將小小逸抱起,一副慈父的模樣,一邊輕晃着小小逸的身子,一邊低低的哄着。
肖天彩眼見兩人進入了僵局,乾脆直身子走到嚴肇逸的身旁,“你們或許可以到樓上去談一談,不要這樣嚇到孩子。”說着,她便伸手去抱過小小逸。
對於跟肖白慈單獨談一談的大好機會,嚴肇逸當然不會放過,聳了聳肩,他嘴角挑着笑意,轉身就往樓上走去。
肖白慈盯着嚴肇逸的背影看,邁開腳步就追了上去。
肖白慈二樓的臥房還是一如從前,乾淨舒適,滿滿的都是少女的味道。
嚴肇逸很不客氣的走進了她的臥房,擡手就拿起她放在牀頭櫃上的穿着畢業服帶着四方帽的照片。
咔嚓一聲,肖白慈關上了臥房的門,一步一步的走到嚴肇逸的身旁,她的臉上寫滿了焦急。
“我可以跟你離婚,可是你不能搶走我的兒子。”
“肖白慈,我剛剛就提醒過你了,小小逸,不僅是你的兒子,他還是我的。”嚴肇逸面不改色的看着肖白慈,兩年不見,一見面,他就對她出了狠招,她越害怕什麼,他就越要用什麼對付她。
“可你在兩年前就放棄他了,不是嗎?”他現在到底有什麼資格,跟她搶奪撫養權的問題呢?
嚴肇逸放下手中的相框,轉身面對面的看向她,黑眸幽深冰冷,深邃如寒潭一般。
“兩年前,我的確是爲了你放棄了他,那是因爲我當時愛你比愛那個孩子深,可是現在……”他冷笑了一聲,俯下身子湊向肖白慈那張顯得難堪的小臉,“你憑什麼認爲,我會放棄我兒子的撫養權?”
肖白慈已經不再是以前傻乎乎的小女生,她能聽得明白嚴肇逸此時的言外之意,說到底,他就只是在繞一個彎子在告訴她,他現在已經對她沒有任何的感情了。
“好啊,那我們就法庭見吧。”肖白慈勇敢的迎上嚴肇逸盡是爲難人的視線。
她是孩子的母
親,這兩年下來,也一直都是她在辛辛苦苦的養着孩子,小小逸還這麼小,這種官司她在洛杉磯的時候就看過不少的案例,如果真的打起官司來,她未必會輸給嚴肇逸的。
嚴肇逸若有所思的打量着眼前的小女人,真是能耐了,居然敢跟他叫囂法庭上見,就算他嚴肇逸今天轉行了,難道她忘了他還是法律界的一個不輸的神話嗎?
“我嚴肇逸打官司就沒有輸過,你忘了嗎?”他好心的提醒她。
肖白慈瞠大了那雙水汪汪的眼睛,此時此刻,她是怯的。
“我不怕!”握緊了拳頭,她一字一句的把這個三個字說得清清楚楚。
嚴肇逸勾起了脣角,收回了看她的視線,轉身往陽臺那邊的小沙發走去,十分愜意的坐下,彷彿自己家一般。
“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肯定在想,孩子小,按照一般的案例,法官肯定是會把孩子判給母親的,可是如果是一個身無分文,破了產的家庭,我相信法官肯定不會把孩子判給你。”
肖白慈一驚,轉身看向此時笑得一臉邪肆的嚴肇逸,她聽得明白他在說什麼。
嚴肇逸擡起了右手,把玩着帶在食指上的戒指,嘴角那一抹得意的笑,讓肖白慈看着就來氣。
“像肖氏集團這樣的小企業,我一年就收購不少,沒有了肖家給你靠山,你還有什麼本事嗎?”
很好,嚴肇逸這句話一出,不禁威脅了她,還侮辱了她的智慧。
“既然嚴先生把話說得那麼篤定,那我們就法庭上見吧,什麼時候去離婚,你說一聲就好了,不過我認爲,離婚這種事情,擇日不如撞日,明天就是星期一,我們明天就去辦一辦吧。”說着,肖白慈也不想再跟他廢話,邁開步子徑直去把門打開,她一副明顯不歡迎他的模樣。
嚴肇逸明白她趕客的意思,可就是坐在沙發上,目光如炬的盯着她看,一動不動。
肖白慈現在的舉動,顯然是出乎了他的預料,敢情是她不相信他能把事情做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