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陽心中疑惑,卻知道什麼話是不該問的,答應一聲,將車子駛出莊園大門。
……
……
樓上。
穀雨站在窗邊,目送西城車子走遠,輕輕嘆了口氣,取出手機撥通自己助理的電話。
“你帶幾個工人過來,把小寒這邊的莊園處理一下,記得找自己公司可靠的人,別走漏消息。”
西城是公共人物,如果這種事情被記者知道,到時候怕是又是一頓胡寫。
將手機塞回手包,注意到有些翻起來的左手袖口,她立刻伸過手指,仔仔細細將袖子拉下去將大半個手背整個蓋住。
半晌,又移過手指,隔衣握住手腕,輕輕用手腹婆娑着着手腕,隔着纖薄衣料,可以清楚地感覺到手腕上那道明顯發硬的疤痕。
站在落地窗前,遠眺着風平浪靜的湖面,她的思緒卻早已經飄遠。
明明注視着映着波光的湖面,眼睛裡看到的卻是當年那鮮衣怒馬的帥氣少年……
她先是脣角輕揚,然後又微顰眉尖,最後眸子裡就染上水色。
“姐姐對那個人的感情,你又哪裡能懂?”
自語一聲,穀雨再次沉默,人就陷入回憶之中。
直到。
趕過來的助理加重叩門,穀雨才從回憶中抽離回到現實。
鬆開握着左腕的手掌,她轉臉向助理一笑。
“這裡就交給你了,我先回公司。”
助理恭敬地點頭,知趣地沒有多問半個字。
提着手包,優雅下樓,穀雨的臉上已經是沒事人一般的恬靜,與剛纔站在窗邊失神的女孩子早已經是判若兩人。
白色高跟鞋踩過地上的落英,注意到草地上飛揚起來的紙片,她目光微側。
支票?
認出那是一張支票,穀雨不由搖頭。
“這孩子……”
走過去,她彎身將支票撿起來,隨意掃了一眼,只一眼,卻驚得心頭重重一跳。
那簽名、那剛勁又不失飄逸的字體、那熟悉的三個字……
瞬間將她臉上的恬靜擊得肢離破碎,捏着那張薄薄的支票,穀雨的臉上滿是震驚,捏着支票的手指都在顫抖。
不!
她不可能認錯他的簽名。
是他,一定是他的字跡。
可是,這裡怎麼會有他簽名的支票,而且還是今天的日期!
難道……
她猛地擡起臉,目光掃過歪在地上的大門,掃地上的狼籍,掃過染着鮮血的玻璃門……最後又落回手中的支票。
……
“他到底有什麼好,爲什麼你們會愛上這種混蛋?!”
“你以爲我說得是誰?我說得就是穆天野那個混蛋!”
……
西城的怒吼響在耳邊,穀雨抿緊因爲驚訝而分開的脣。
抓着那張支票大步走到自己的車邊,拉開車門坐上駕駛座。
轟——
伴着發動機的引擎轟鳴,白色瑪莎拉蒂急衝出去,駛向莊園大門。
客廳門內,助理不敢確信地眨眨眼睛。
跟在穀雨身邊五年,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自家這位女老闆開快車。
助理嘟脣吹一聲口哨,人就搖頭感嘆。
“真看不出來,您還有這麼狂野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