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熙不知道自己到底已經多長時間沒有睡過這樣安穩的一覺了。
一夜無夢,早晨醒過來的時候,一陣衣服摩挲的聲音在她耳朵裡炸響,她剛睜開眼,就看見站在牀邊的司徒曄回過頭。
大約是想起來兩個人昨晚親密的姿勢,還有她好像八爪魚一樣趴在他懷裡,沈明熙的小臉,終於忍不住紅潤了兩分。
“感覺好些了嗎?”大早上的就看見她小臉通紅,害羞得讓人心癢癢的畫面,司徒曄扣着襯衣的手停頓了一下,大有一種想要撕掉自己襯衣的衝動,不過思及沈明熙的身體,他還是忍耐下了衝動,繼續將襯衣釦子扣到了倒數第二顆,才停了手。
往常沈明熙醒過來的時候,司徒曄大多的時候已經出門了,等待她的,也幾乎都是已經冰涼的牀單和被子,今天雖然司徒曄也沒有在牀上,但是一睜開眼睛可以看見他,這對於她來講,已經極其不容易了。
“嗯。”昨天晚上之前的記憶一點也不美好,但是此刻的空氣是放鬆的,司徒曄俊臉上還夾雜着隱隱的陽光,讓沈明熙有一點看呆之後,猶豫了一下,只回答了一個單音節的詞語。
司徒曄點點頭,剛準備彎腰去拿放在牀上的西裝外套,突然看見沈明熙揭開被子,似乎有要起牀的衝動,他微微皺了皺眉,連西裝外套也沒有撿起來,修長的雙腿,已經大步跨到了沈明熙面前,阻擋住了她要起牀的動作,厚重的聲線有些沉沉的:“你幹什麼?”
“我,起牀。”不知道司徒曄爲什麼這麼問,沈明熙猶豫了一下,才勉強扯着嘴角,吶吶的道。
這個時間段,不起牀,還能做什麼呢?
司徒曄聞言,俊臉立刻低沉了一下,眉心微蹙,盯着沈明熙的眼神有淺淺的肅穆:“今天你就在牀上休息,不要起來了。”
昨天晚上他讓她淋了那麼長時間的冷水,醫生也一再囑咐說不能再讓她涼到了,所以,今天他打算一早就去公司,
下午可以早一點回來,怎麼也不可能允許她下牀了。
沈明熙微微皺眉,琥珀色的眼瞳疑惑的盯了司徒曄一眼:“我現在沒事了。”
睡了一覺,她感覺自己現在好多了。
而她從小就是閒不下來的性子,就這樣讓她一直躺在牀上,到時候會難受死吧?
“沒事?”司徒曄頓了頓,用懷疑的眼神看了沈明熙一眼,隨後不等她的辯解,直截了當打碎了剛剛在她腦海裡燃燒起來的念頭:“醫生說了,你需要保暖,所以一會兒,我會讓李嫂將早餐送來樓上,你就不用下牀了。”
司徒曄斬釘截鐵的聲音根本不帶讓人質疑的成分,他的話,從頭到尾都是命令,根本不容人的反抗。
沈明熙原本還想堅持着下牀,可是下一秒,剔瘦的肩膀飛快被司徒曄伸手按住,以她的力氣,根本挪動不了一分。
“我說的話,不要當做沒有聽見。”雖然她一整個晚上給他的感覺都是乖乖的,他也終究下不去狠心要折騰她,可是看着她要堅持下牀,司徒曄沉沉的嗓音,最終還是咬重了兩分。
他從來不是喜歡跟人廢話的人,所以他所說的每一句話,也不希望被對方刻意的忽視過去!
沈明熙的動作被司徒曄控制住,她難受的蹙了蹙眉,對於男人這樣的強勢,她雖然已經漸漸習慣了,但是卻也有種說不出的逆反心理。
因爲出身的原因,沈明熙這輩子大概到現在爲止也還沒有想過逆反這樣的詞語,可是在這個男人身上,儘管上一秒種她感覺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好了不少,但是下一秒,她卻又有種說不出的煩躁,飛快在胸腔裡流竄開。
“可是我也沒有打算出去。”沈明熙的聲音很小,因爲她知道如果她要反抗,兩個人之前的氣氛一定又會變得緊繃,而她,再也不想在跟司徒曄有限的相處時間裡面,再度跟他劍拔弩張了。
司徒曄頓了頓,深潭般的眼眸,從剛剛的柔和,終於又漸漸變成了沈明熙很熟悉的那個
司徒曄。
“你還在生病。”
不輕不重的幾個字,口吻也不重,但是敲在沈明熙心中,突然講不出口的難受,還是讓她斜着一雙漂亮的眼睛,擰着眉心加重了嗓音:“我的身體我自己很清楚!”
她不想再計較,可是昨天晚上她因爲什麼才生病,面前這個男人不是比他還要清楚嗎?
現在他的意思,是怪她讓自己生病了嗎?
“沈明熙!”司徒曄沉下臉,霸道的氣場迅速壓低了周遭的空氣。
她就這麼喜歡跟他作對嗎?就算是拿她的身體作爲賭注!
原本,司徒曄是可以絲毫不顧及她的身體的,就算昨天晚上,依照他將他帶來這裡的初衷,他可以對她做很多讓她感覺到痛苦的事情。
可是,他忍住了,甚至自己都沒有弄明白什麼原因,他全部都按捺下了。
可是這樣的忍耐,換來的,就是她如同渾身長滿了刺的小刺蝟,恨不得打個滾兒的同時,狠狠的扎傷他嗎?
司徒曄眼底的怒氣顯而易見,倨傲冰冷的眼神,瞪得沈明熙脊背生寒:“真是不知好歹!”
咯噔――
剛剛並沒有發展得很嚴重的事態,在司徒曄四個字的形容下,好像一塊大石頭,飛快破開了沈明熙原本很平靜的心湖。
“我不知好歹,你是今天才知道的嗎?”同樣驕傲的性子,讓沈明熙桀驁的勾着漂亮的脣瓣,傲氣的瞪着司徒曄,冷冷的反問道。
她是什麼樣子,早就被沈月然添油加醋的告訴他了吧?
恐怕到現在爲止,司徒曄都還在因爲沈月然,而記恨着她呢!她怎麼能辜負沈月然一早準備好的這麼豐富的基礎呢?
司徒曄眉心一擰,刀鋒般的眼神,狠戾的落在沈明熙精緻的小臉上,瘋狂的怒氣在涌動:“很好!”
他永遠都是不善言辭的男人,耳邊沈明熙用最尖銳的詞語重傷他,他冷笑了半天,也只是簡單的吐出這麼一個詞語。
(本章完)